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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蹙着眉头,也觉得无奈,筑路建桥的资金还没有着落,这些人就抢着过来分一杯羹。
“是不是找潘区长反映一下,”何清社问道,“修桥筑桥盼了好些年,总不能因为这些人黄掉……”
沈淮笑了笑,潘石华通过潘石贵狮子大张口的事情,他没有跟其他人说,这事反映给潘石华知道,潘石华能秉公处理才叫遇到鬼。
潘石华的妻子当初在潘石贵承包的织染厂里占股,就知道潘石贵实际是潘石华顶在外头敛财的工具,整件事说不定就是潘石华在背后策划,他跟潘石华反映什么去?
“他们只要是合法的私房交易,我们也没有办法阻止,”沈淮跟何清社说道,“你们先摸清楚看他们的手已经伸到多长,看看他们准备张多大的口,到时候我们再商量对策……”
何清社点点头,李锋也是气愤得很难言语。
沈淮想着陈丹、小黎他们在老宅那里收拾,简单吃过饭,就没有陪朱立、何清社、李锋他们在包厢里继续喝,开车先离开。
经过供销社商场时,看到里面灯光辉煌,沈淮想到何清社说何月莲有可能也跟这事有关,便把车停在路边走进去。
供销社经何月莲承包后,整个格局都做了调整,不再是传统的柜台销售模式,左边是食品百货,中间有钟表、文具以及眼镜柜台,右边服饰鞋帽区。
这时候已经有八点钟,还有些顾客在里面流离忘返,看得出何月莲还是有些经营头脑的。
“沈书记,你怎么有空光顾我的小商场?”何月莲听人说沈淮进了商场,赶忙从二楼的办公室下来迎接。
才六月上旬,天气还不是很炎热,沈淮早晚都穿长袖衬衫,有时候还要加件夹克外套。何月莲穿了一件玫红色的连衣裙,在灯光下,衬得她肌肤娇嫩,裙摆就到膝上三寸,露出雪腻的双腿,叫人感慨这女人怎么就不会老。
“杜贵昨天回梅溪了?”沈淮不想耽搁太长时间,开门见山的问何月莲。
“嗯,”何月莲说道,“他昨天过来找我,说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
沈淮盯着何月莲的眼睛,他知道这个女人很现实,但这时候他不能肯定她会站在哪一边。这段时间为上上下下他们都在为改制的事情忙碌,有些事情就忽视过去了,何月莲应该比镇上干部更敏感的知道些什么事情,但也没见她有通风报信的意思。
不过,沈淮想到她昨天“很不谨慎”的让何清社看到她跟杜贵在路边说话,心想她多半还是有两边都不得罪的念头。
沈淮不想给何月莲坐山观虎斗的机会,直接问她:“杜贵说了什么话。”
“有些比较难听。”何月莲窥着沈淮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说吧,多难听的话,我也不是没有听过。”
“他说谭书记好像不大信任沈书记您了,还说要向区里举报你……”
沈淮蹙着眉头,问道:“举报我什么?”
“他拿了一份材料找我也签字,要我一起联名举报沈书记您,我说要考虑两天,让他把材料留下来,就在我办公室里。”何月莲说道。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不过是敲山震虎()
“刚愎自用、任人唯私,”
坐在何月莲的办公桌后,椅子的软垫上还留有她的香脂气,不过沈淮不关心这些,他靠着椅背,将材料举过头顶,将他的罪名一条条的读出来,
“拉帮结派,打压异己,在梅溪镇搞一言堂,集体决策的党政会议形同虚设,很多干部群众敢怒不敢言。不顾救灾大义,领导乡镇干部救灾不利,反而在梅溪镇遭遇百年一遇大雪灾之时,仍动用数十万公款来给行政人员私发福利,拉拢党员干部。控制梅溪钢铁厂牟私利,将上百万的集体资产以年终奖的名义拿出来私分,又假改制之名,将凝聚梅溪人三十年心血的钢厂股权私分给亲信,明目张胆私分集体财产,又无理拒绝其他梅溪群众入股。乱搞男女关系,不择手段强迫原承包人何月莲放弃镇接待站的经营权,转手低价承包给有与其男女关系者经营谋利。无视承包协议,假借救灾的名义,强行剥脱民营企业家潘石贵对镇织染厂的承包权,事后则将织染厂转让给关系户、私人老板褚宜良。与褚宜良关系密切,任用褚宜良的儿子褚强为心腹,在毛毯厂改制中,又无视集体利益,刻意压低集体资产的价值,在成立合资企业紫萝家纺时,放弃镇政府对合资企业的控股,放弃集体经济的主体地位,任凭企业的经营权操控于关系户手里……”
沈淮再好的脾气,也给这份颠倒黑白的材料气得怒火攻心,将材料摔在桌上,眼睛盯着何月莲,说道:“他们网罗的罪名倒没有说错啊,我当初的确是逼着你放弃接待站的承包权……”
“纯粹是胡说八道、颠倒是非。沈书记你过来后,梅溪镇发生多大的变化,干部群众都看在眼底,没有人是瞎,他们这么污蔑沈书记你,我是看不过去,”何月莲义愤的说道,“沈书记,就算你今天不来找我,我明天也会到政府去找你汇报这件事,揭穿一小撮人的别有用心……”
话多必失,何月莲的话虽然叫人听了心里舒服,但沈淮对何月莲这个女人多少有些警惕,听她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就更不相信她了,努力平息心里的怒火,说道:“好吧,这事我知道了,他们要举报,随他们去。”将材料卷起来,就站起来反手抄到身后,准备离开何月莲的办公室。
临出门时,沈淮回头又看了何月莲一眼。
何月莲眼神闪烁了一下,又笑道:“沈书记你不指导一下我们商场的工作?”
何月莲闪烁的眼睛,叫沈淮心头一凛,就知道这女人没有那么简单,问道:“潘石贵在暗中收购路南的店面房,这事你知道吗?”
“听到过一些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修路的事都没有影呢,潘石贵做这事只会吃力不讨好。全镇多少人巴望着能修路,他收购店面房,还能要挟镇上不成?”何月莲说道,“我要是遇到他,第一个会骂他。路要是修好了,我这边才能正而八经的像个商场,怎么能叫他搅黄了?”
“看来何经理心里比谁都清楚啊,”沈淮暗感背后一张网张得到极大,让他难以挣脱,看着何月莲不动声色又看似无辜的脸,他只是强笑道,“修路事关梅溪镇的发展大计,有一部分人可能会修路拆迁受到一些影响。但总体来说,除了镇上会给予补偿外,他们将来都能从中得到莫大的好处。谁想在修路这事上搅浑水,梅溪镇群众都会不干……”
沈淮没有再说什么,就直接下楼开车离开供销社商场,返回老宅。
老宅改造到五月底才完成,这两天又把家俱添全。
之前的事都是孙亚琳在负责,陈丹、小黎她们也完全插不上手,一直到今天才过来收拾一下,打算过两天就搬回来住。
沈淮把车停在内侧的停车草坪砖。
这时候陈丹与孙亚琳刚好拿着垃圾桶出来,看到沈淮下车来,脸色很难看,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淮把材料给陈丹、孙亚琳看,把今天发生的事,跟她们简略的说了一下。
陈丹看过材料,气得脸色发白,愤恨的说道:“这些人怎么能这样颠倒是非、胡说八道?亏得有何经理,不然都不知道这些家伙在背后捣什么鬼!”
“这个何月莲不是什么好鸟?”孙亚琳“呲”笑道,“敲山震虎的招数罢了,他们有本事就直接把材料举报到区里去,看潘石华敢不敢派调查组下来……”
陈丹愣了一下,她一时间没有把何月莲想得那么不堪,疑惑孙亚琳为何这么说。
沈淮将材料拿过来,说道:“他们找何月莲联名搞黑材料整我,即使何月莲有所犹豫,他们也不可能将这份材料先留在她那里……这份材料应该是他们想通过何月莲给我看的。”
他能想象何月莲两头下注的心思,所以刚才在镇上想明白时也没有当面戳破她。
孙亚琳在大家族里成长,年纪轻轻,经历勾心斗角的事也多,警惕心跟对他人的戒心也高,换作别人或许真就以为何月莲是好心才把情况都反映沈淮知道。
听沈淮这么解释,陈丹才知道她把何月莲想得太好了,何月莲这种女人滑得跟泥鳅一样,怎么可能孤注押在他们这边?
孙亚琳一屁股坐到沈淮的车头上,手撑在后面,把修长性感的身体毫无遮挡的显示出来,长发往后披散,脸蛋给庭院灯照得明艳白皙,眼睛瞅着沈淮,说道:“你以前有谭启平罩着,没有人敢得罪你。如今你跟谭系那伙人分裂的事,搞得小猫小狗都知道了,谁有胆来摸你的屁股。没有谭启平的支持,区里潘石华又盯着等你犯错误,你没有办法跟这伙人来横的,这下子真是有乐子好看了……”
沈淮拿起材料作势要打孙亚琳的头,说道:“看我的乐子,你就高兴了?”
孙亚琳偏过头让开,说道:“下梅公路又不得不修,你打算怎么办?要不就多拿一千万赔偿他们,我想他们的胃口再大,一千万也应该能填满了,反正又不用你自己掏钱……”
把何月莲交出来的黑材料跟潘石贵暗中收购店面房这事联系起来看,自然不难知道他们的目的,还是想在下梅公路往南拓宽拆迁时能拿到高价补偿。
梅溪钢铁厂改制时,潘石华通过堂弟狮子大开口要拿四百万的干股,沈淮最终绕过潘石华,通过周家获得杨玉权的支持,使得改制方案顺利获得区里支持,通过市计委批准。
潘石贵已经在下梅公路南侧买下不少店面房,这一次沈淮也就没有可能把他们绕过去。沈淮担任党委书记之后,就关闭下梅公路两侧的房屋建造批准,但没有办法阻止私房交易。
沈淮说道:“这个坑,他们既然要跳进来,就由着他跳好了……”他把不多几页的材料撕成碎片,丢到垃圾篓里,就往院子里走去。
“怎么,你要改方案?”孙亚琳给沈淮的话勾起好奇心来,追上来说道,“修改方案,不拆南边,拆北边,好像也不合适。虽然方案还没有正式公布,但镇上差不多都传开了,你这么折腾,只会惹得两边的房主都怨声载道。拆北面,将涉及到供销社、信用社等好几家,拆迁面积也更密集,最后的补偿款只高不低。再一个,公路总归要修、要拓宽,那伙人暗中在路南面吃下不少私房,就算不能从拆迁里占便宜,等路修好了,这些店面房的价值总归要升不少。镇上要改善公路两边的外观环境,还要拿钱补贴给他们做外墙、场地。怎么算,他们都不会吃亏啊……”
“那又能怎么办?”沈淮停下来转身问道,“照你的话说,反正是政府掏钱,又不用我掏自家的腰包,我何苦一定要跟他们斗?”
孙亚琳追得急,没想到沈淮突然停下来,差点撞他身上去,盯着沈淮的眼睛,说道:“我才不信你真能忍下这口气。”
不管她怎么追问,沈淮反正不再多说什么,孙亚琳恨不得去揪他的耳朵,逼他吐露实。
沈淮先躲开来,指着造得跟私园似的院子,问孙亚琳:“你说说看,你把这边搞成这样子,难道有什么好心思?还不是想我不能住进来,你好鸠占鹊巢?你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