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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解决,可是我看到的是什么?”
“我看到的是你女儿现在每天不吃药连觉都睡不好,吃了药却像个木头人一样不会生气不会笑,唐季迟,我就问你,你一个当爹的看着不心疼吗?!不管她是不是我亲生的,总归是整个willebrand家承认的,我好吃好喝的养了她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让她把心掏出来砸碎在别人眼皮底下的!”
唐季迟听完沉默了片刻,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姗姗,你别忘了你不止是她一个人的母亲,更是这全天下亿万教徒的母亲,你为了自己的女儿得罪了陆德勋,受苦的可能是其他人。你不是也说过,手里握着这么大的权利,不能任性么。”
“手里握着这么大的权利我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江姗再次端起茶杯,挡住吐字锋利的唇,讽刺,“我要这权利有什么用?”
唐季迟眸光转深,好似被一支笔点了墨进去,淡淡道:“你现在太激动了,我不想和你吵,自己冷静一下。”
说完,推开门把手就走了出去。
“你!”
江姗气得脑袋顶上要冒火,这么多年唐季迟对她从来是百依百顺,从来没有过这么忤逆她的时候。
她顺手就把茶杯整个砸了出去,正砸在他关了的门板上。
“噼里啪啦”的声音惹得门外的人不禁也是一缩脖子,“圣座真生气了?”
“嘘。”男人好整以暇地摆了个噤声的手势,听着里面叮咣砸东西的声音,眉眼从容含笑,“她发完脾气就好了。”
“唐先生”那人正是方才被唐季迟遣退的狙击手,“其实您顺着圣座的心意来就行了,当母亲的毕竟心疼孩子。”
唐季迟闻言沉了沉脸色,“当母亲的心疼,当父亲的就不心疼了?”
那人噎住。
唐季迟冷冷地笑,“陆仰止,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死了倒省心。”
那人呆了半晌,才道:“所以您是故意惹圣座”
“她处事冷静,利弊衡量得最清楚。这些年来责任压在肩膀上,哪怕在言言生死攸关的时刻,她还是逼着自己以大局为重。如果没人和她唱反调,激她一把,她踏不出这一步的。”
手里握着这么大的权利我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我要这权利有什么用?
唐季迟捏着眉心,嘴角的笑意愈发深浓。
二十多年了。
他等了二十多年,她终于想明白、终于肯说出这句话了。
那人瞠目结舌地看着男人一脸运筹帷幄的神色,忽然就懂了什么叫“腹黑”。
“那您怎么知道激将法一定会管用?”
唐季迟笑了,不答反问:“你知道二十几年前,她为什么会决定坐在梵蒂冈的那张椅子上孤独终老?”
那人摇头,“不知。”
唐季迟道:“为了她的家和她的亲人。”
那时江临身陷囹圄,她为了救他才做了这个决定。
这些年来,越来越多的责任压在她的肩膀上,让她逐渐忘记了自己简单又纯粹的初衷——只要能保护好自己的家,她可以牺牲一切。
他也偶尔会想,她是真的变得冷漠无情了,还是迫于无奈。
今天,总算要到了答案。
江姗到底是江姗。
唐季迟觉得前所未有的愉悦,忽听屋里传来女人沉静威严的一声唤,他用指尖点了点面前兀自发呆的人,“叫你呢。”
那人回过神来,忙不迭地肃整仪容走了进去,“圣座。”
江姗面色难看得很,来来去去只说了一句话:“不惜任何后果,我要陆家血债血偿。”
“是!”狙击手领命而去,出门便遇到另一拨人匆匆而来。
“唐先生!圣座!大事不好!”
唐季迟还在门外,闻言皱了下眉,随他一同入了门里,与江姗四目相对时,女人明显还在气头上,别开了视线。
他哂然一笑,看来他又要花时间好好“哄哄”他的小妻子了。
“出什么事了?”江姗问。
“f区、f区有不明人员侵入,已经开始交火了!”
“什么?”江姗猛地从座椅上起身,想起什么,眸光一震,“大小姐呢?”
“不、不知道,现在全都联系不上!”
江姗咬牙,厉声问:“谁带进来的人?”
“除了各家带进来的佣人、保镖、随行医护人员之外,山上就只有陆总带了狙击手”
“陆仰止!”江姗攥紧了拳头,“他好大的胆子!”
“姗姗。”唐季迟沉声道,“稍安勿躁,陆仰止就算带人上山也不会冲着言言乱来。”
“那他是冲着谁?”江姗脱口而出的反问戛然顿在唇边,对上唐季迟那双讳莫如深的黑眸,她仿佛被人打了一闷棍,“潘西家那小子”
她揉着额角,自我反驳道:“不,不可能,他和潘西家有什么仇?就算是为了言言,他也不至于——”
“不要小看男人。”唐季迟截断她的话,视线移向窗外,连带着唇畔温润的笑意都变得寒意湛湛,他低沉缓慢地开腔,“如果有人打你的主意,我也会要了他的命。”
“糟了。”江姗道,“快派人去保护大小姐和潘西二少爷,倘若陆仰止敢轻举妄动”
她一字一字地说着,眼神坚韧决绝,“那正好,我连杀他都有名目了。”
树林里寒风飒飒,远处的枪声在陆仰止过去以后,渐渐歇止了。
可,还是没人回来。
时间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乔伊握着枪,急得团团转。
“不行!”她又开口说了同样的话,“我得过去找他们!你给我让开!”
宋井依然拦着她,脚下稳如山,分毫不退,“潘西小姐,那边危险,陆总也交代过,您不能离开这里。”
“你就不管他们的死活了吗?!”乔伊端起枪抵住宋井的胸口,“枪弹无眼,那是我二哥,那是你老板,谁出了意外不行!你怎么和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一样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
乔伊红着眼眶,怒意汹汹,“滚开,别拦我!”
宋井被她说得心里也是焦灼难受,“潘西小姐,再等一等,我们的人在那边,陆总肯定会安然无恙的。至于您二哥——”
他说着说着,感觉到一直沉默不语的女人忽然投来目光。
只有在说到潘西二少爷的时候才投来的目光。
宋井咬着牙道:“陆总说会带他回来,就一定会带他回来。”
唐言蹊唇角划过嘲弄的笑意。
他们的人在那边。
他们的人果然在那边。
怪不得陆仰止一去,枪声就止了。
那男人的心狠手辣比之当初,更上一层楼了。
越是这样想,她就觉得神经蜷得越紧。
陆仰止到底是过去做什么的?lance会不会已经被他趁乱杀死了?然后再回来用一种心痛歉疚的口吻说,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呵,那男人的惯用伎俩。
还有什么是比他的心痛歉疚更不值钱的东西吗?
没有!
唐言蹊再也坐不住了,“我要过去。”
宋井刚拦了乔伊,没想到身后的女人也要来凑热闹,他赶忙喝止:“唐小姐!您不能去!”
视觉上的缺陷让唐言蹊的听觉变得无比灵敏,她还没开口,忽然听到有紊乱急促的脚步声隐约传来。
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只有一个人回来了。
心跳骤然停了几拍,唐言蹊猛地回头朝黑漆漆的树林里望去。
有人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一把握上了她的手腕。
唐言蹊盛怒之下,已经做好准备抬手就给他一巴掌,可是下一秒男人开口却是沙哑至极的英文:“伯爵小姐,乔伊,这里危险,快跟我走!”
乔伊瞪大了眼睛看着来人,“二哥?!”
唐言蹊摸着他鲜血淋漓的衣衫,如同喉咙被人死死扼住,她抬眸,颤抖着菱唇,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lance顿了下,气若游丝道:“你想问的,是陆仰止在哪吧。”
第212章 我没时间了()
他的声音不大,语调也不高,却好像撕开一层什么东西,让人尴尬又难受。
唐言蹊看着他,皱了下眉,没吭声。
“他没事。”lance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笑道,“那边都是他的人,他能出什么事?倒是你们两个,快跟我走。”
唐言蹊没有挣开他的手,就这么被他带着往前走了两步,乔伊却甩开他振振有词道:“我要在这里等陆仰止。”
lance沉了脸色,“你疯了?这里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你不是说那边都是他的人吗?他的人还能对我怎么样?”乔伊与他针锋相对,字字咬得真切,“我在这里等他,不见到他我不离开!”
她的话同时震住了周围所有人,包括唐言蹊在内,也将视线落在女孩坚定且固执的脸上,微微出神。
这一副同生同死的嘴脸,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
熟悉到,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笑。
忍不住就弯唇笑出了声,“陆总好福气。”
乔伊不友善的眼神立刻刀子一样剜了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他好福气。”唐言蹊漠然行过她身边,停都不带停一下,“什么时候都有人愿意为了他连命都不要。”
乔伊怔了怔,从女人淡漠平静的口吻里好似听出了什么故事,又好似什么都没有,空洞的如同这山间的冷风。
奈何她早就看这女人不顺眼,马上反唇相讥道:“你这种心肠硬得和石头一样的人懂什么?”
那男人对她的关怀几乎到了一种讨好的地步,就算乔伊与他相识不久,也很容易能看出来,那并不是他一贯的样子。
那是别人没有的殊荣,那是只给她的宠爱。
那是他小心翼翼捧在掌心送到她面前却被她一脚踩在地上的真心。
她凭什么?
lance深深地看了一眼乔伊,“你真的不走?”
“我不走!”
“好,那你就留在这里等他吧。”lance拉着唐言蹊的手便沿着来时的路往林子外面走。
唐言蹊也不躲不闪,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跟着他。
行至半途,lance才问:“你不问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唐言蹊望着昏暗的树林,回答:“你一回来我就问过了。”
“我以为你是想问我陆仰止的下落。”
“那只是你以为。”女人表情平淡,不假思索道,“他的下落和我没关系,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他的人伤了你。”
lance把她带上来时的车,司机见他浑身是血的模样吓了一跳,“二少爷”
他一抬手,“没事,沿着这条路一直开下去。”
司机一愣,“可那边是——”
lance给了他一个眼神,司机很快噤了声,坐回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子。
乔伊与宋井在林中等了很久也不见陆仰止回来,宋井犹豫了许久,道:“乔伊小姐,不然您先下山,我去找找陆总。”
“我和你一起去。”乔伊根本不听劝,又似乎就是在等他主动开口去找陆仰止,大步跨上高地的石头,“他既然和我一组,就是我的人,不管怎么说,我要对我的人负责。”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宋井却没心思和她谈笑,把枪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