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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容鸢为什么会对霍无舟单膝跪地这个动作反应这么大?
难道她其实也
唐言蹊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几眼,最后把视线转向低头认真开锁的英俊男人,心头一片悲怆。
倘若容鸢真的喜欢霍格尔,那对霍格尔来说,大概是场没有出路的劫难吧。
“打不开吗?”唐言蹊见霍格尔左右捅了半天也没有进展,细眉轻轻颦起,“我试试。”
“不用了。”霍格尔瞥着保险柜上一直闪烁的红色灯光,“既然这个东西有真赝品之分,那么重点肯定不是它的外形,而是它中间不可被复制的部分。”
“你是说芯片?”唐言蹊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霍格尔说的对,倘若这枚玉扣真的随便找一块质地上乘的玉就能做出个一模一样的,那还谈什么真假。
唐言蹊扶额,“就不能直接找个劈头劈开看看?”
“庄忠泽连芯片钥匙都做得出来,会想不到后人可能用暴力手段拆除它?这恐怕里面还有个自毁机关,如果不用钥匙打开,里面的东西也别想完好无损地被取出来。”
“妈卖批。”唐言蹊低声咒骂了句,一脚踹在了保险箱上,“这里面究竟是什么,藏得这么深,谍战片吗?”
容鸢,“”
霍无舟,“”
“也罢,先把这个箱子搬走,过阵子小兰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再去找我爸妈要钥匙。”
唐言蹊疲倦地挥了挥手,下了最后的决断。
目前也没有比这个更稳妥的方式了,容鸢与霍无舟对视一眼,霍无舟身为男人自然主动去抬箱子,容鸢则根本不需要人提醒,自然而然地帮他脱下外套拿在手里,又拉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唐言蹊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的时候偶然看到这一幕,心头无端地跳了跳。
从前她还不知道霍格尔对红桃的心意,所以也没太注意红桃的妹妹与霍格尔之间的来往。
此时一看,还真是
她在心中暗叹了口气,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电脑上。
这台电脑已经有五年没启动过了,系统老旧,再加上曾经被病毒黑过,反应慢得可怕。
电脑上大多都是些庄氏公司的企业资料、合同、发展规划什么的。
唐言蹊越看,越觉得心凉。
她已经大致查阅过所有她能想到的边边角角了,可是没有找到丁点线索,连受到攻击的痕迹都只有五年前她亲手做的那一次。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有人的本事在她之上,能把这些线索和痕迹全部掩饰,那么就是这台电脑根本没有经历过二次攻击!那人是在她攻击庄氏系统的防火墙时钻了个空子,趁人不备窃走了这些机密文件,并且顺势把黑锅全都甩在了她头上!
陆仰止匆匆赶到董事长办公室就看到女人面色凝重地望着电脑屏幕。
屏幕上的幽幽冷光把她那张原本就苍白的脸映衬得更加没有血色。
一双翦水秋瞳里褪尽了温度,冷意挂在眼角眉梢,触目生寒。
他眉头一蹙,大步走到她身边,她竟投入到没有察觉。
“在看什么?”
唐言蹊猛地回过神,看着好像从天而降的男人,心跳都慢了一拍,下意识把眼前的窗口全部f4退出。
“仰止。”她从沾满灰尘的椅子上起身,有些手足无措,“你怎么过来了?”
男人见到她这有事隐瞒的样子就十分不悦,视线犀利地落在她脸上,却未拆穿,“你倒不如问问自己出了什么事,值得下面的人专程跑来告知我你的脸色很差。”
唐言蹊摸了摸脸颊。
脸色很差吗?
男人抬手握紧了她的手,余光不经意看了眼被她动过手脚的电脑,面色仍是阴沉,“下午去警局了?”
唐言蹊点点头,“去问问法医的进展。”
“我已经说过,等他们走完流程,会把他的遗体交还给你,为什么还非要去看,看完就开心了?”
男人的口吻不轻不重,始终维系在他惯有的方寸间,却还是让唐言蹊听出了几分斥责。
平日里她最是意气风发,受不得管教,可是在陆仰止面前,却次次像个不懂事的小姑娘。
“我知道错了嘛。”唐言蹊晃了晃他的手臂,“不生气好不好?”
陆仰止将眸子眯成狭长的形状,淡淡睐着眼前明眸皓齿,笑得满脸讨好的女人,不置可否。
“那我开个花给你看。”她双手撑在下巴上,几根手指张开虚捧着脸,到真有几分像从花骨朵里长出来的妖艳花灵,不施脂粉却也自成万种风情。
他喉结一动,黑眸间迅速袭上一层混沌之色,揽过她的腰,低头吻了上去。
全世界就只有这个女人,不按套路出牌,却总教他的冷静和自持秒秒钟崩塌得溃不成军。
就这么在她甜美的唇上辗转沉沦许久,陆仰止才呼吸粗重地放开她。
唐言蹊的脸蛋红得能滴出血,一双杏眸里也含着烟波袅袅,“你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不生气了好啵?”
男人哑声道:“就这点诚意?”
唐言蹊大言不惭,“那你还想怎么样,在这办了我?”
陆仰止漆黑如泽的眼睛里透出三分危险的寒芒,“你以为我不敢?”
唐言蹊生来就欺软怕硬,顿时举双手投降,“你敢,你最敢了。”
她还伸手顺了顺陆先生的毛,“你到底是过来干什么的?”
“你说呢?”提起这事男人就恼火,那点不显山不露水的怒意全都写在他脸部刀砍斧劈般的线条里。
唐言蹊笑眯眯地,惦着脚尖在他英俊的脸上“吧唧”了一口,“知道你最心疼我了,那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计较了。”
“唐言蹊。”他突然就这么沉声叫了她的名字。
唐言蹊怔然瞧着他,不知自己是该接话还是不该接话。
“好好学着怎么做个女人。”他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哄人这种事,留给男人来做,懂?”
别的女人伤心了知道哭知道闹再不济还知道出去买买买,她倒好,忍着自己一腔情绪还哄起他来了。
这让陆仰止时常会生出一种他才是女人的错觉。
唐言蹊“扑哧”一声笑出来,“我没有陆先生你那么傲娇嘛,我不需要哄的啊。”
所有情绪她都可以自己消化,所有问题她都可以自己解决。
而陆仰止是她珍惜的人,放在心尖上的人,自然,要好好宝贝。
大概是在他面前卑微了这么多年,一时间还转换不过来角色。
眼看着男人的面色又沉了三分,唐言蹊实在无力了,破罐破摔道:“那你也知道我辛苦,还非要一直生气吗?”
“不是生气。”他的深眸攫着她故作苦恼的脸蛋,不给她分毫退缩的机会,“是什么,你不知道吗?”
唐言蹊如同被他的眼神击中,神经麻了一大片。
半晌,她似懂非懂地低下头,点点笑意从嘴边流露出来,调皮道:“不知道啊,你告诉我嘛。”
男人却强势地抬起她的脸,强势地挤入她的视线,嗓音低低哑哑,却格外认真,“我只说一次,你记好。”
“我没有生气,只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他无奈地勾起薄唇,指尖点了点心口,“这里会疼。”
女人唇梢的弧度愈发大了,心里暖洋洋的,忍不住就回抱住他,粉拳在他胸口上捶了几下,“格老子的,你肉麻死了。”
男人脸色一僵,表情慢慢收敛起来,居高临下地挑眉冷笑,“是吗?”
唐言蹊背上寒毛竖起,立马改口,“不是不是,一点都不是。”
心里泪流成河,果然这个怂脾气还是改不掉啊。
陆仰止反握住她的手,就着她方才坐过的地方,在大班椅上坐了下来,“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来这里做什么?”
唐言蹊一怔,便被他肌肉结实的手臂圈住,跌坐在他腿上。
男人一说话,热息就在她颈间流动,暧昧又性感。可他的眼眸却分明是冷清睿智的,“门口的锁,你让容鸢撬开的?”
唐言蹊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师妹自己做的好事能不能别都算在老子头上?”
男人皮笑肉不笑,“没有你教,她能学成这样?”
唐言蹊想也不想,“话不能这么说,也有可能是家族遗传啊。毕竟她哥也猴精猴精的,可会给老子惹事了。”
男人眼底划过深浅明灭的光影,低低开口问道:“怎么惹的事?”
一提这个唐言蹊就头疼,捏住了眉心,“那个容渊,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来学本事的,结果动辄就跑出去跟人游戏solo,技术渣也就算了,一输就恼羞成怒开外挂怼人全家。”
男人胸膛幅度极小地震动了下,似是在笑,“是她做得出来的事。”
女人白皙的颈子就在他眼皮底下毫厘之间,秀色可餐,他眼底的几抹深邃撞击在一起,低头轻轻咬住了她的脖颈间的皮肤,细细密密地亲吻,“然后呢,我的言言是怎么解决的?”
触电般的感觉,唐言蹊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放在膝盖上的手攥成拳,话音也微不可察地颤抖,“不是我,她得罪的人都是霍无舟解决的。”
身后男人的动作顿了顿,抬头,别有深意地问:“霍无舟?”
他短暂的停顿让唐言蹊如蒙大赦,大口呼吸着空气,磕磕绊绊地从他怀里逃出来,一跳三丈远,“对,霍无舟。”
那时她一门心思都放在陆仰止身上,哪有功夫管下面人玩游戏开不开外挂?
男人睐着她,薄唇轻启,将笑未笑,“躲那么远干什么,怕我?”
唐言蹊在心里低咒了一声,陆仰止这厮看上去是个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私下里褪了那层高冷禁欲的皮囊,这地痞流氓一般的做派实在是辣眼睛。
可是没办法,她就是怂。
陆仰止一笑,她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唐言蹊认命地走上前,“你不欺负我就浑身不痛快是不是?”
男人低笑,也不知今天怎么心情就这么愉悦,捏了捏她的脸颊,声音低霭,充满磁性,“嗯,谁叫你整天在外面耀武扬威招摇撞骗,你知道我每次看见你那副样子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唐言蹊想了想,猜测,“应该很讨厌吧?”
毕竟当年她追他的时候,那副样子惹得他好像见了一坨长腿的便便,唯恐避之不及。
“差不多,不全是。”
唐言蹊来了兴致,眨巴着眼睛,“那你还在想什么?”
男人眸色一深,猛地将双手伸过她身体两侧,撑在办公桌上,把她整个人圈在他与办公桌之间狭小的缝隙里。
只见他收敛起面上所有的笑意,用那张平静的俊颜对着她,薄唇开阖,一马平川地吐出一句情-色到极点的话,缭绕在她耳畔:“还在想,我什么时候能像这样,把你压在身下,狠狠地干到让你求饶为止。”
唐言蹊瞪大了眼睛,被他突然说出的这番话逗得整张脸红得像番茄,“陆仰止,你个下流胚!真没想到你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居然也和那些臭男人一样,满脑子这种龌龊念头!”
他捉住唐言蹊要打他的手,又一次低笑出声,“陆太太,你是不是对男人有什么误会?”
唐言蹊还是脸红,红到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