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先点吧。”杨小山望着巧妹。
“我吃一碗米粉就行了。。。”巧妹也不知道点什么,以前她可没吃过这么高档的馆子,米粉她就觉得很好了。
“伙计,你们这里的招牌菜有什么?”杨小山也不为难巧妹,不过他也不知道清末的饭馆都有些什么菜,还是让伙计报吧。
“我们这的招牌菜可不少,有白切土鸡、荔浦芋扣肉、风味牛杂、纸包鸡、红菇汤、豆腐鱼头汤。这么爷,你看要点什么?”伙计流利地报着菜名。
“招牌菜都来一份吧,另外再上两碗米粉。”杨小山听着这些菜名就觉得好吃,肚子也确实饿了,这些日子他个子窜的很快,原来他和巧妹差不多高,现在巧妹只能顶到自己眉毛了。而且小山不管吃多少,没过多久肚子就又饿了,这身体如同一块干燥的海绵放入水中,肆意地吸收着每一丝营养。
“好嘞,每盘菜二十个铜板,两碗米粉十个铜板,一共一百三十个铜板。两位爷,需要酒吗?”伙计麻利地报了下账,继续问道。
“不要了,来两个杯子,上一壶绿茶吧。”杨小山预感到杨秀清听了他的话之后,会有所行动,所以不敢误了大事,况且巧妹一个女孩也不会喝酒。
“一壶绿茶一个铜板,我去问问掌柜看能不能送您。行,两位爷稍等,菜马上送到。”伙计知道这是大客户,讨好道。
不一会,菜就一样一样的摆上了桌,满满一桌。巧妹这个看看,那个看看眼睛都直了,不知道该吃哪个好。“这也太丰盛了,小山哥,你哪来这么多钱?”
“你只管吃好了,不贵,就这些,咱们能来吃三顿。”杨小山看到这么多菜也直流口水。
“小山哥,你可不能做不好的事啊。”苏巧妹担心道。
“怎么可能,这是你哥凭本事赚来的。”杨小山边说边上去用筷子夹住一只鸡腿放在巧妹碗里,然后自己也抓起另外一只鸡腿啃了起来。
“小山哥,你真有本事。”苏巧妹崇拜道,眼睛里满是喜悦。
“别说了,快吃吧,你太瘦了,多吃点。”杨小山又给巧妹夹了一大块扣肉。
两个人大快朵颐,这顿饭是真够尽兴了。苏巧妹毕竟是女孩子,吃了一会就吃饱了。杨小山是吃一阵休息会,再吃一阵又休息会,一番车轮战似的胡吃海塞居然把桌上的菜都吃完了。
“巧妹,你等一下,哥去结账。”
杨小山吃得太饱,一步三晃地下了楼。
抬头看见柜台有个人再和胖掌柜争执。
“对不起,本店利薄,概不赊账。”胖掌柜指着后面立柜上“概不赊账”的牌子。
“我是贵县的石达开,不过就差五十个铜板,掌柜您就通融下,回头我就让人把钱送来。”说话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身高力壮,英姿飒爽。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条又大又挺的鼻子,看面相就是个豪爽的人。
“石达开!”杨小山一听来了劲,这可是太平天国里鼎鼎有名的翼王,一个赫赫有名的传奇人物,曾经把曾国藩的湘军打得溃不成军。
石达开是一个不差钱的主,但此刻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平常他出门并不带多少钱,因为他交际广,人头熟,买个东西下个馆子即使钱不够,大家都会赊给他,知道他不会赖账。今天无巧不巧,早上把身上钱借了钱给了个需要救急的朋友。中午又有朋友请他吃饭,他是个要面子的人,不会让朋友给钱,找了个借口出来结账,结果因为多喝了两杯就差了五十个铜板,于是在这里僵住了。
“这位爷,我知道您不差钱,但真的是本店的规矩。”胖掌柜也为难,他毕竟不是东家,不能随便坏规矩。
“掌柜,他差的那五十个铜板我给了。”杨小山接过话头,把百来个铜板拍在桌上。
“这位小兄弟是?”石达开疑惑地看着杨小山,奇怪一个并不认识的人会帮着自己结账。
“在下杨小山。”杨小山对着石达开拱了拱手。
“我们认识?”石达开又问道,他的记忆里并没有杨小山这个名字。
“不认识,江湖救急而已,谁都有钱不凑手的时候。”杨小山心想,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五十个铜板买你个人情,太值了。
“痛快,石某也不推辞了。府上住哪,回头我让人把钱给你送去。”石达开哪会想到杨小山的小心思。
“不必了,我是拜上帝教的,我们有缘再见。”杨小山是一定要让石达开欠下这份人情。
“拜上帝教?你们砸了甘王庙把,都是些好汉啊。”石达开交际很广,拜上帝教的事他也听人说过,“行,我就不在这里客套了。杨兄弟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我是贵县的石达开,有事来找我,石某一定概不推辞。”
告别了石达开,杨小山带着苏巧妹回到了甘王庙。刚回来,牛二就气喘吁吁地找来了,“小山,你去哪了?杨大哥有事找我们开会,特地让我带上你。”
“在哪?走,我们一起去。”杨小山心想,该来的果然来了。
第五章 附身()
杨小山跟着牛二来到了甘王庙最大的一个厅,这里是专门替人做法事用的,可以容纳几百号人。大厅里的甘王像早就被毁坏了,墙上挂着洪教主为纪念此次壮举留下的墨宝:
题诗草檄斥甘妖,该灭该诛罪不饶。打死母亲干国法,欺瞒上帝犯天条。
迷缠妇女雷当劈,害累人民火定烧。作速潜藏归地狱,腥身岂得挂龙袍。
诗里洪秀全把甘王说成是杀母的禽兽,还是一位无耻好色之徒,痛斥甘王罪状。反面也印证自己捣毁甘王庙乃正义之举。不过就诗论诗,看得出这位教主大人才华有限,这基本属于一首打油诗,当然正因为打油,老百姓才能看懂,易于宣传。
这次杨秀清召集的会议,不但紫荆山各炭党头头都到了,还邀请了秦日纲,他是贵县龙山的矿工头目,是教里除炭党以外另一大势力,人数稍少于炭党。另外教里长老陈承瑢也来了,他是洪教主的执笔(相当于现在官员的大秘书),洪教主很多教义指令是通过他的手对下面传达,此人虽仅粗通点笔墨,但为人极为精明,心思深沉。全大厅二百多号人,除了大小头目,虔诚的教徒也基本都到全了,汇聚了目前拜上帝教所有的骨干力量。
“现在的情况,大家也都清楚。冯先生被抓了,洪教主也不在,下面该怎么办,大伙都说说吧。”杨秀清首先开了口。
大厅里一阵静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想第一个开口。
过了一会,秦日纲忍不住了,他三十出头,常年的矿工生涯练出一身健壮的肌肉,孔武有力的臂膀,粗壮的大腿,说起话来中气十足,“要我说,咱们这么多人,冲进衙门,砸了狗日的大牢,先把冯先生抢出来!”
杨秀清没有接话,萧朝贵不由顶了一句,“谁去冲?你冲?”
秦日纲立刻红了脸,半天没说话,毕竟官府在老百姓心里还是很威严的,冲击衙门形同造反,真可是杀头的大罪。“只要有人带头,我老秦就跟着去。”秦日纲想了半天,很没底气地嚷了一句。
“老陈,你说呢?”杨秀清扭过头去望着陈承瑢。
陈承瑢三十多岁,个子比较矮,因为有点文化,在教里还是颇有点威信的。他拿起一杆老烟枪,不紧不慢的吸了一口,心里又琢磨了一下,“我们还是再等等洪教主的消息吧。”
杨秀清又一一点名问了下其他各个头目的意见,大家七嘴八舌,谁也没给出个靠谱的意见。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干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散伙得了。”牛二着急了,嚷嚷开了。
话刚说完,很多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似乎不少人持赞成意见。
就在此时,杨秀清忽然头一歪,身子直愣愣的栽倒在地,一摊白沫从嘴角边流出,昏死过去。
大伙一下慌了神,都围了过来。萧朝贵离得最近,立刻扶起杨秀清半边身子,拇指去掐他的人中。口中还着急的喊道:“大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快醒醒,快醒醒!”
忽的杨秀清又猛地站起,身体笔直,眼珠上翻,露出两道眼白看上去如同灵魂出窍,把大家又吓了一跳。
杨秀清神情异常肃穆,“众小子听着,朕乃天父上帝是也!今日托杨秀清身体下凡,有事要教导大家!”
杨小山一边看着,心想好戏果然来了,这手天父附体玩得真溜,真该给杨秀清颁个奥斯卡小金人啊,演技太到位了,唯一不足就是台词水了一点,像是戏班子的台词。杨秀清天父附体,这么大的事件,小山当然是知道的,所以才千方百计抢在他表演之前先去套近乎,赚人情。
“天父!”萧朝贵首先跪下,他身后的李开芳、林凤祥、赖九等一班小弟都口称“天父”跟着跪下,继而他们的小弟看着老大都跪了,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大厅里虔诚的、胆小的、跟风的教徒一看这阵势,也一个跟一个跪了下来。
陈承瑢心里笑了一下,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昨天夜里,杨秀清托人给自己送了一箱子银子,自己死活推脱不掉,这是要用银子堵自己嘴啊。不就是不吭声嘛,这买卖划算,这种时刻教里确实需要个带头的,就这么着吧。陈承瑢想定后什么也没说,他也跪了下来。
此时只有秦日纲和他的一帮人还站着。
秦日纲感受到一股压力,他的小弟也都看着自己,事情发生的太快,他一时也慌了神,不知道怎么办好。
“姓秦的,你敢对天父不敬?”萧朝贵大喝了一声。
秦日纲脑子没反应过来,不由自主地就跪了下去,身后的小弟一看这阵势也都跪下了。
杨秀清端起了天父的架子,厉声道:“想不到尔等为了一些小事在此争执不休,难倒是怀疑朕的能力?朕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先前没有下凡就是要看看尔等是否对朕忠心,是不是朕的好信徒,这是对尔等小小的考验。至于现在这种小困难不值得朕出手,朕会交给杨秀清去办,尔等都要听他的指挥,不要再三心二意,要同心同德协助杨秀清把事情办好!”
话刚说完,只见杨秀清浑身突然颤抖起来,大喝一声“朕回天了”,又再次倒地,昏死过去。
“遵旨!”萧朝贵马上带头喊道,众人也紧跟着一起喊道。
当萧朝贵又再次去掐人中的时候,杨秀清终于苏醒过来。只见他以少见的呆呆状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我的灵魂好像突然出窍了。”
“天父下凡了!”杨小山可不能放过这个表演的机会。他把先前和杨秀清说的话,又跟大伙说了一遍。
最后还问牛二等一杆兄弟道:“我现在是不是比以前会说话多了?”
牛二和其他认识小山的人都连连点头称是,在小山的诱导下七嘴八舌地说他以前如何如何不会说话,现在如何如何伶俐。
戏演到这里,众人基本都确信了,杨秀清就是天父选中的那个人,天父附他身了。
就连老练的陈承瑢也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本来他是不信的,这样手法在广西叫做“降僮”,其他宗教也有过类似的表演,但他也知道牛二并不是杨秀清的人,先前还准备开小差,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