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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大帝:乱起萧墙-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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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祥兴冲冲来到户部,还差一刻不到午时,便命众官都到大堂集会,几十个官员一齐躬身叩头,齐呼:“恭请十三爷金安!”

    “众位好!”胤祥似笑不笑答应一声,命众人两侧坐了,自己居中坐了,将方才在养心殿讲的那番道理又详述了一遍,又鼓励道:“诸公在外带兵,都是国家柱石,人中之杰,响鼓不用重槌。方才在万岁跟前武丹老将军一口承诺,所欠银两今秋一体交清。他还给魏东亭打了包票,也在今秋交还完毕。——你们怎么办?大家说说看。”

    他尽自讲得口干舌燥,无奈这些人深知魏、武等人的家底,根本不相信。胤祥又问了两遍,福建提督左振邦干咳一声,说道:“欠债自然是要还的。十三爷明鉴,下官每年只一百六十两俸银,又比不得文官,能从赋税里头抽火耗。喝兵血的事我不敢做,不瞒十三爷,如果不吃几个空额,连师爷、书办都请不起。还银子的事,是否多限些日子——比如说五年如何?”

    他这一开口,众人便七嘴八舌地接了上来。有的说:“谁愿意背债谁是龟儿子养的!有什么办法?”有的说:“我这次进京盘缠,还是向人家借的哩。”有的还说:“不瞒十三爷,我京里没公馆,是饿着肚皮来户部的!”在京有公馆的立刻反驳:“有公馆又怎样?我也是饿着肚子来的,家人都被我撵走了,少一张口就少一项支出……”这干子翎顶辉煌的将军,也是欺胤祥年少,料他不敢把自己怎么样,愈说愈把自己说成一群叫花子。

    “真的到这份儿上了?”胤祥灵机一动,叫来施世纶,悄悄吩咐了几句。

    施世纶脸色陡变,轻声问道:“使得么?”

    胤祥沉着脸道:“出了事都是我的。”施世纶离去。胤祥又转向众人,脸上毫无表情,冷冷说道:“我们吃茶说话。凡有揭不开锅的,今日就搬进我的府里住,我先养起来!来人,献茶。”

    没有人答话。

    衙役将茶端上来了,众人唏嘘啜茶,饶有兴致地听着胤祥说话。“——何至于就到这般境地?”胤祥说道,“我虽年轻,下头的事也略知一二。年俸固然不多,可有谁是指年俸过日子的?一是地方官有规例银子,春夏秋冬四时不断;二是军饷空额;三是遇有盗案劫案,朝廷有额外补贴,下头军官孝敬的也不在少数……”他历历数来、如说家常。众人听了无不目瞪口呆。

    听着听着,众人一个个都坐不住了,人人都觉得肚里倒胃——却不知是茶中用了药,——先时还撑着忍着,都憋得脸色发青。左振邦挑头儿“哇……”地呕吐出来。早晨在六合居吃的黄焖鸭,羊乳炖鸽蛋……一股脑儿吐个罄尽,还夹着酒气酸液。

    “哇……”

    “哇……”

    左振邦一开头,众人哪里还忍得?一个个弯腰躬背,吐呕不止。把个户部大堂,弄得臭气四溢。站在一旁的户部吏员、衙役人人掩鼻,个个攒眉。

    “哼!”胤祥款款起身,绕室走了一遭,虎视眈眈望着众人,问道:“哪位大人吐的是萝卜白菜,出来说话!我胤祥立刻奏明圣上,免还国债!”

    众人此时才回过神来,知是中了这小子的计,心中无不大怒,恰巧,这时胤礽提着袍角拾级进来,一进门就被熏得一征,掩着鼻子问道:“这是怎么了,哪来这么大的味儿?”

    “太子!”左振邦却认为这出戏是太子一手安排的,见他装模作样,由不得光火,一步离席叩下头去,恶狠狠说道:“左某是个带兵丘八,不懂什么礼数。爷要是瞧着我们不地道,一刀宰了就是了,用不着这么糟蹋人!”

    胤礽愕然看着众人,说道:“我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都是出生入死为国家效力的人。谁会糟踢你们?”

    “您问十三爷!”左振邦说道,“您问问在座的人,我们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被逼得如此走投无路……在这里受训吃苦……”说罢放声大哭!众官员此刻才回过神来,黑鸦鸦地跪了一片。听左振邦放泼号啕,哭得十分凄惶,其余的人都低头啜泣不语。

    胤祥一笑下座,说道:“太子爷,是我在茶里放了点药。大家都装穷,其实吃得脑满肠肥,泻泻火也好——”

    “昏聩!”胤礽眼一瞪止住了胤祥。他今天到这里,为的就是替胤祥解困,贯彻他“缓讨债”的宗旨。

    停了半晌才道:“众位起来吧!十三爷年少气盛,得罪了你们。他有他的难处。——此事做得孟浪了些儿,瞧着我的脸,不要计较了。”众人这才知道,今日出丑,不干太子的事,全是这个荒唐十三爷耍的把戏,一时俱都无话。胤礽又道:“各位所欠的亏空是一定要还的,这是圣谕,我与你们相约,以十年为期,清完这笔国债,如何?”

    “太子千岁圣明!”

    “太子如此体贴,奴才在外头卖命流血,肝脑涂地也情愿!”众人面露喜色,啧啧颂圣,到头来,只胤祥做了头号恶人,坐不是,立不是,脸上一青一红,头嗡嗡乱叫。待众人纷纷辞出去,胤祥跺脚便要离开。

    “回来!”

    胤礽叫住了胤祥。他原想发作,见胤祥气得浑身发抖,愣怔了一会儿才温声说道:“你看看你办的这事儿,瞧着吧,不出明日,便轰动京华!那干子御史们鸡蛋里头还要挑骨头呢!这岂不是授人以柄?”

    “我不怕!”胤祥项间青筋突突直跳,“只可惜我辜负了皇上一片心意,将这个差使弄砸了!太子您也瞧着吧,不出半年,国库又要大大掏空,到那时看怎么填这个饥荒!”

    胤礽知道胤祥脾性,倒不在乎他盲率粗鲁,最使他心中不快的是,老四说一句,胤祥行一句,遂近前一步,安慰道:“这都是老四把你纵容坏了?”

    “我不管什么老四不老四!”胤祥梗着脖子回道,“所言是,盗跖之语不能为非;所言非,尧舜之语不能为是!”胤礽冷笑道:“我不和你怄气。告诉你,治国如烹小鲜,细嫩的小鱼,你放在锅里乱翻,没有不坏事的。父皇春秋已高,有些事他老人家精神不济,我们得多想想!这朝廷、这江山,早晚有一日由我来管,这会儿子弄乱了,将来怎祥收拾!孔子以仁为治国之本,忘了这根本,就要坏事。”

    胤礽说罢,看了一眼满脸不高兴的胤祥,不再说什么,径自去了。

第21章 弱女子翻脸拒旧情 老年汉变成青年娃(1)() 
胤祥仿佛被人重重击了一闷棍,呆呆地站在空落落的户部大堂上,思绪乱得像一团麻似的。他脸色惨白,踱出大堂,一阵清风吹来,胤祥觉得发烫的脑门好受了一点,见院里的衙役官吏都愣怔着瞧自己。施世纶、尤明堂都站在东廊下,见他过来,上来要说话时,胤祥摆摆手止住了。说道:“什么话都不用说。库、账都封好造册,呈圣上御览。有什么事,还可到我府去问。我说过的话,决无反悔,你们相信十三爷这颗心就是。”说罢,也不知哪来的精神,腾腾几个快步出了户部仪门,厉声叫道:“马——我的马呢!”

    胤祥打马扬鞭一阵狂奔,赶至西华门,立刻请见康熙。小太监王狗出来回道:“万岁爷用过早膳就出宫了,武大人陪着。十三爷明儿再请见罢。”胤祥听了回头就走,却又止步问道:“你是在养心殿里侍候的?太子爷今儿可请见万岁了?”

    “没见太子爷请见呀!”王狗见胤祥神色不对,诧异地说道,“听说万岁爷见了爷,就随武大人出去了。”

    胤祥已经明白,胤礽压根就没有请旨,独断专行处置了户部的事。寻思良久,胤祥长叹一声,一口气松下来,索性连康熙也不想再见了。他赶走了随从,独自来到逢春阁,左一杯,右一杯,直吃得申末时牌醺醺然出来,连马也忘了骑,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回走。方过宜武门,胤祥听到从内城墙根一带传来一阵丝竹之声。闪着醉眼看时,沿街一带粉墙耀眼,红漆大门上黑匾金字,大书“太白风节”四字,门旁两侧的楹联有一笔工整的楷书:

    豪饮鲸吞原是燕赵慷慨遗风

    浅斟低唱亦多吴越倜傥雅调

    胤祥打了个酒隔,不禁自失地一笑:“真是走顺了腿儿,跑到八哥教习歌伎的谪仙楼来了!”正自徘徊,却听有人叫:

    “那不是十三爷么?”

    胤祥扭头看时,却是原先谪仙楼妓院的王八头儿,老远堆着笑脸过来,一边请安,一边说道:“你老人家好一阵子不来了,兰姐儿都快急疯了……哎呀呀,茶也不思,饭也不想,只是锁着眉头出神儿,敢怕不是念叨着爷呢!”一边说着,一边引胤祥上楼,口中高喊道:“吴家的!十三爷来了,告诉大茶壶,备点醒酒汤,叫兰姐儿预备着给爷唱曲儿?”

    “怎么——呃!八爷的戏班子还接客?”胤祥猛地想起那张空白抬籍文书。忽听楼上琵琶铮铮,歌声悠扬,阿兰正在弹唱,遂冷笑一声说道:“你们背着八爷,拿他的戏班子招揽生意,是活够了么?”“放心!”王八忙笑道:“小人哪敢呢!是咱们总头儿任老板来了。任老板上回还说,既然十三爷瞧中了兰姑娘,得便儿回明八爷,干脆送了十三爷,另找一个姐儿顶上。您放心,兰姐儿是童身,没人敢招惹!”胤祥大咧咧坐下,酒劲儿涌着,脱掉了靴子,双脚跷在桌撑上,笑骂道:“偏你娘的话多!快滚进去告诉姓任的,叫阿兰过来,我有要紧事!”

    那王八诺诺连声去了。偌大雅座间只胤祥一人,酒冲得心头突突乱跳。因嫌燥热,又起身一把推开窗户。见窗外竹树摇曳,凤尾森森,碧绿一片,不禁深深叹惜一番。正没奈何处,隔壁乐声又起,是阿兰仍在弹唱:

    ……盼不到皎月同步踏苍苔,听不见软语温存解闷怀。焦桐儿不成调,玉镜儿落尘埃,柔肠儿百折千转结难开!问一声老天爷,甚时候日头出来?也只索罗绢披身耐着性儿捱……

    隐隐便听有人击节鼓掌大说大笑。胤祥心里焦躁,趿了靴子就要闯过去,却没了声息。又过了一阵子,只听到脚步声,帘栊一动,阿兰怀抱琵琶,已经挪身进屋,遥遥向胤祥深深蹲了个万福,说道:“……爷吉安……”(注:“安”避“祥”讳)

    胤祥上下打量时,阿兰出挑得越发水灵,穿一件石青罗坎儿,下头藕荷色百摺裙掩着小脚,刀裁鬓角,蓬松刘海下眉目如画,只脸色看去有些苍白。

    “你就说个吉祥也没什么。该吉祥自然吉祥,该不吉祥仍旧倒霉。”胤祥不知怎的,每见阿兰,总觉心胸舒畅,一腔心事早就撂开,拉她挨身坐下,笑道:“脸色这么不好,累了么,——今儿我可不是听曲子来的。我费了多少精神,总算能讨了个如愿。你看——”

    “爷!”阿兰一口截断了胤祥的话,微睨了一下门口,轻声说道:“您甭怕累着了我,我兴致好着呢——您就是不想听,我今儿也得给您唱个……最好的——您可得留心,您这会子醉眼迷离的,我真怕您听不进心里……”

    胤祥哈哈大笑,说道:“天生的冤孽,我就爱吃你这风流甘蔗棒,就再浇我一头水也没干系,何况是听曲儿?你要唱就唱,我听着呢!”

    “是。”阿兰轻声应道,俯首垂目,调了调琴弦,削葱似的五指一抹,清冷幽悒的琵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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