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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开口道:“也罢,奉孝信我也好不信也罢,文若要我为他带句话,说是颍川之事牵连颇大,你别把自己牵连其中。好了,话已带到,告辞了。”说罢抬步就要转身离开。
郭嘉一看这家伙竟然不理自己这个茬带话到了就要离开不禁有几分无奈,不过也由此郭嘉看出荀谌的智谋不容小觑,自己已经借着自己的演技把荀谌绕了进来,他竟然能如此快的反应过来并且立刻决定抽身而去不被郭嘉纠缠,这让郭嘉更加坚定了要留住荀谌的想法。
于是郭嘉开口了:“友若先生留步,文若这话是何意?”
荀谌转身回来满脸的戏谑道:“奉孝的意思,是信了?”
看到荀谌这个该死的笑,郭嘉心中暗骂荀谌奸诈,自己这也是着了他的道,若是自己刚才一言不发那也就罢了,荀谌走也就走了,只是偏生自己想要说动荀谌为徐济效力,是以把自己送到了这家伙的圈套中去。但这也是无奈,当然郭嘉也只有借着荀彧的名头才有留住荀谌的由头,中了荀谌言语中的这个小圈套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郭嘉心中虽然想着要算计回去但是脸上却还是笑道:“说不上信与不信,只是既然先生提到文若,奉孝自然是该问问。毕竟文若与我原先皆是颍川书院的故友。文若要先生带话想必是有交代的吧?”
荀谌闻言也是暗骂郭嘉小小年纪不学好,偏生如此的油嘴滑舌,更是有几分狡黠,荀谌之前说的话也并不是没有破绽,自己虽然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但是却没办法证明自己所说的就是荀彧交代的,如今荀彧被禁足自然是不能对质的,郭嘉拿准了荀彧不会跟荀谌解释所以拿这个疑点询问荀谌,荀谌这还真就是回答不了,荀彧也真的就没有跟他说别的。这是郭嘉和荀彧的默契,但是荀谌是不能拿这个说事的,当然荀谌也可以不理会郭嘉这个问题,但是被一个少年如此为难,荀谌不是泥人,自然也是有脾气的,自然要把场子找回来。
于是荀谌笑呵呵的回答:“文若只说奉孝必是了然的,我亦是不解,只是为人带话,也不便多问不是吗?”
听到这话郭嘉不禁再次暗骂荀谌谨慎,正常人说了不解必然是会说请教的,那时郭嘉再说出这事的缘由那么荀谌自然不可避免的牵扯其中脱不了干系,那时候郭嘉就能更轻松的将荀谌扯进来,但是荀谌一句“不便多问”就堵上了郭嘉的打算。
而且这还不算完,荀谌紧接着又说道:“奉孝想必也不会想让他人知晓吧?”
显而易见的将军,荀谌这就是坐定郭嘉和荀彧的事必有牵连,也就是否定了郭嘉之前的辩白,偏偏自郭嘉叫住荀谌之时这事就无法反驳了,更可恶的是荀谌甚至堵住了郭嘉想要把他扯进自己事情中的想法。而且还威胁郭嘉,若是郭嘉告诉他那他不会为郭嘉保密。
郭嘉心下感慨不愧是荀彧赞誉的人,果然不简单,但是这也激起了郭浪子的好胜心,郭嘉自认只输给徐济,就连荀彧跟他也不过是各擅胜场罢了。自然不会因为荀谌这么一逼就认输。
郭嘉笑道:“友若先生这个笑话可不好笑,又有什么说不得的?奉孝只是不知文若说的事是什么罢了,还是先生早已知道了却不想牵连?”
郭嘉这话里也是坐实荀谌知晓荀彧和郭嘉之间说的事是什么,这若是外传了荀谌也还真就脱不了干系,试问你相信一个代为传话的人并不知晓他传话的事情是什么吗?固然是不会信的,这也让荀谌不由苦笑,看来自己应允传话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于是荀谌苦笑道:“罢了罢了,荀谌认输了,奉孝言辞犀利叫人难以应对,果然英雄出少年。早知便不受文若之托前来了,当真是失策之极。诶~~”说罢长叹一声。
郭嘉自然是心满意足,荀谌认输了就好办,何况心头这口气顺了,这才是郭嘉少年心性最在意的,看到荀谌如此郭嘉也知道不能得理不饶人,于是笑道:“是友若先生承认,后生小子多有不当之处,还望先生恕罪才好。”话虽是这么说但是郭嘉没有半点自己错了的样子,荀谌也没有占着这个便宜:“奉孝既然如此,想必有所求,便直言就好,我且听着呢。”
荀谌认命了,自己前来看起来就已经注定被牵连进去了,所以他也打算弄明白自己牵扯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有多大。
只是不知道他得知之后又会如何,恐怕不会如此淡然吧。郭嘉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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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并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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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荀谌说出了这句话,郭嘉也立刻意识到荀谌的好奇心已经完全压下了他的忧虑,只不过郭嘉很好奇,若是荀谌真的知晓这件事的始末,是否还能有如此淡然的态度,而这,郭嘉相信自己很快就能看到了。百度搜索:;看最快更新
不过郭嘉并不打算立马说出整件事的始末,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友若先生,于方今天下时局,你如何看待?”
荀谌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郭嘉这话不外是考校,荀谌不是热血小青年了,在冀州的见闻和经历让他比看上去老练成熟许多,于是荀谌回答道:“奉孝不必叫我先生,直呼我友若便好。至于方今天下,黄巾不日即可平定,自然是不日即可复克大汉的强盛了。”
郭嘉当然不会相信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话,何况这位从冀州归来的荀友若又怎么会不知道大汉朝的国祚早已是岌岌可危了。
“友若欺我无知乎?如今黄巾虽不日即可平定,然大汉又如何能复克强盛?外戚与宦官之间不死不休,党锢之后清流亦急于夺回话语权,三方势力如何能互相妥协?灵帝因黄巾而启用党人,黄巾之后岂能久留?天下的乱象,只怕是刚刚开了个头罢了。”郭嘉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若是传了出去这便足以治他一个死罪了。
荀谌也笑笑,他说的那句话也不过是玩笑罢了,这话估计也只有小屁孩才会相信了,但是他自然不会吧自己真正的想法说出来,何况跟在他眼里狡黠无比的郭嘉谈论此事。
“奉孝这么说未免有些武断了,大汉毕竟已有四百年国运,岂会因为这些皮藓之疾便国将不国?”荀谌这话也说的句句诛心,国将不国这四个字也算得上是大逆不道的言辞了。
郭嘉闻言笑了:“友若莫非以为奉孝久在颍川便不知天下的局势不成?如今天下尚有哪方安稳?不外是各自为政罢了,说句诛心的话,如今的大汉早已不是大汉了,明头上奉诏令行事,背后里又有何人真的管这个?友若先生说从冀州归来,奉孝请问先生,冀州可有一处百姓能安居,可有一地百姓富足?”
荀谌沉默了,郭嘉这话他反驳不了,自荀谌离开颍川游历期间,见到的不外是遍地饿殍,盗匪并起,人命轻贱,更不用说富足了,便是想要安居都已经极为困难了。
郭嘉见荀谌没有回话,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数月前颍川也遭遇黄巾侵袭,幸而并没有将战火燃至颖阴,我有一至交,也是这府邸的主人便投身军营,他传回的消息是黄巾十停中四停是平民百姓迫于生活才投身黄巾只为活命,而另有五停是老弱妇孺,仅有一停是真正的贼寇。友若先生,试问如此大汉还能再强盛?试问如此天下还能平静得了吗?”
荀谌当然不能违心的说能,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大汉还能如同过去那般强盛,荀谌很明白的看出大汉早已经是苟延残喘了,甚至荀谌也早就明了大汉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史书上记载的那个强大的让人惊叹的大国了,如今甚至连臣服多年的外族也开始作乱了,这不是大汉的衰败又是什么?
对此荀谌便也只是长叹一声却没有说什么,因为在事实面前,任何的辩白都是苍白无力的,荀谌自然不会为这样的事情去浪费自己的口舌。
郭嘉也没有再说,他相信自己说的已经足够了,荀谌毕竟是聪明人,不需要郭嘉更多的暗示。
果然荀谌也没有让郭嘉失望,在叹息之后荀谌开口道:“奉孝又有什么见教呢?”
郭嘉摇了摇头:“郭嘉不过是颍川一介草民,何来见教一说?,不过是奉孝心中的一些感慨罢了,想必友若亦有许多感慨吧?”
荀谌叹道:“感慨倒是不多,只是想法确实不少。眼见得我大汉的大好河山竟沦落的如此,我辈又如何能放任其如此发展下去?”
郭嘉沉默不语,荀谌这话说的很对,徐济抑或是郭嘉又或者荀彧都是想要改变这个现状的人,虽然核心的目的未必尽然相同,但是都是为了改变现状。徐济的目标或许最为艰难的,他为的是天下寒门子弟都能不被世家门阀的学术垄断所限制,但正因为最为艰难,郭嘉才会追随,而荀彧的目标也简单,他不忍看着自己的家族就此腐朽被埋没。
荀谌再次开口道:“奉孝,你以为大汉终究会走向何方?”
郭嘉笑了笑道:“局势扑朔迷离,又有谁能晓得大汉终将行至何处?奉孝不是那未卜先知的神仙之人,只是观如今的天下,只怕是不容乐观。”
荀谌闻言轻轻叹了口气,郭嘉说的他又岂能预料不到呢?但正如郭嘉说的一样,他们终究只是士子却不是掌握权柄之人,就算再有那么许多的想法却也无从实施。
郭嘉此时终于再次主动开口道:“罢了罢了,不说这事,且说说文若的事吧。”
眼见郭嘉终于想要谈及正是,荀谌也正色道:“奉孝请说。”
郭嘉于是将整件事的始末讲诉给荀谌知晓,而荀谌听罢之后更是面露苦涩的笑容,这件事的麻烦程度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郭嘉竟然有这么疯狂的谋划,更没有预料到这件事牵扯的还不仅仅只是颍川更连陈留都有牵连。
荀谌终于还是苦笑道:“奉孝你这可是挖了坑让我往那面跳啊。”
郭嘉笑道:“友若先生难道不觉得若是文烈的谋划一旦完成,天下的局势就将会大变吗?”
荀谌摇了摇头道:“并非不信,只是谁又知道这变化究竟是好是坏?再者说了,这谋划固然是大,固然能令天下为之大变,只是这却是谋逆的事,你们当真是在玩火。”
郭嘉起身看着窗外的天空道:“人生于世间自当壮怀激烈,若是庸碌一世岂不是虚度了?文烈这胆大包天的谋划正是我辈最憧憬的事,何况依我看来,这天下离大乱,亦不远矣。”
荀谌也起身看向郭嘉道:“奉孝有如何知道天下必乱?”
“黄巾一俟安歇消停,朝堂之上党争立起。试问外戚与宦官相争,谁人将坐收渔人之利?”
荀谌闻言面色巨变:“莫非……?”
郭嘉没有回头看荀谌的表情,只是平静的说道:“不错,正是党人和清流。这天下各地的豪强由怎么会错失这个大好的崛起机会?只需朝堂变乱一生,则天下必将四分五裂,各地刺史郡守必将各自为政,至那时,大汉便是名存实亡了。文烈只不过是早作了准备罢了,又如何说得上谋逆?这世道,不杀人,便为人所杀。想必友若也是明白的。”
荀谌当然明白,只是他却没有想到郭嘉说的这一种可能,在荀谌看来局势还是能够稳定的,只要黄巾动乱平息自然是能够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