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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怀疑不信任,乃至要除掉他的事情发生?
果然,吕布的眼中闪过一丝后悔,这次十分主动地倒满酒,向鲍信朗声道:“鲍信大人。吕布当年孟浪,错怪了孟德兄,可惜孟德兄不在这里,唯有敬鲍信大人一杯,希望鲍信大人带话给孟德兄,说吕布向他赔不是了。”鲍信呵呵一笑,和吕布欣然对饮。
徐济看向王允,却见王允对着鲍信微微点头,显然是对鲍信的表现十分满意,鲍信却把眼光放在了身边的程昱身上,眼中露出赞叹之意。徐济恍然大悟,刚才那番言语乃是出自程昱的手笔,想一想,这才正常,鲍信虽然是智谋之士,但是如此老辣奸猾的计策绝非是他所能想得出来的。若是出自程昱的脑袋,则一点都不奇怪。
而且可以肯定,这计策乃是程昱随机应变制定的,刚才他和鲍信耳语,大概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吧?
这几人在这里各动心机,其余人哪里知道?不过徐济却知道这些人的这些心机很难瞒过一个人,那就是贾诩。转过头看看贾诩,却见贾诩的眼睛落在了程昱的身上,不露丝毫异样,但是徐济却知道贾诩看穿了眼前的一切。
想到这里,徐济不由得有点头痛,这个贾诩会否把这事情告诉给董卓知道呢?以贾诩的智商肯定可以看出王允的整个布局了。
戏志才却猜出了徐济的心思,对徐济低声道:“主公放心,贾诩是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董卓的。”
徐济看向戏志才,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肯定,要知道这可是一个贾诩赢得董卓绝对信任、打击李儒的绝好机会。戏志才笑道:“首先是时间上来不及,我刚才早就问了,王允今晚的宴会的名义之一就是送李傕郭汜出长安,他们明天一早就启程。否则则能请到受伤的吕布和张济叔侄?更何况今天晚上这场宴会一定会进行到很晚,要知李傕和郭汜乃是十分爱热闹之人,他们肯定会喝到很晚。然后才回去准备出发。”
徐济闻言点头,戏志才说的对,看来贾诩的确没有机会向董卓汇报这事情了。
戏志才低低笑道:“再说董卓新得了曹玲,爱不释手,恨不得死在曹玲的身上,现在只怕正和曹玲颠鸾倒凤呢,哪里有时间去理会贾诩?更何况,现在董卓身边都是李儒的人,贾诩如何见到董卓?即便时见到了,董卓会否信他都是一回事。否则王允岂会放心大胆的当这贾诩的面施展计策?王允这老狐狸分明就是看穿了贾诩是什么样的人。”
徐济惊异地看着戏志才,再一次惊讶于戏志才的过人之处,就这番见识,决不再程昱之下。
戏志才又道:“最后就是贾诩的为人决定了他不会去做这种事情,一方面这事情难度太大全无把握,另外一方面贾诩知道自己没有把整个事情弄明白,所以他绝不会轻易发言。而且贾诩并不在乎别人的死活,这件事情摆在面前,贾诩只在思考会跟自己带来多大的好处。”
顿了一顿又道:“主公难道不觉得贾诩突然离开长安的事情有些奇怪吗?这事情一定是李儒搞出来的,李儒肯定会对董卓说,要不是贾诩的原因,吕布和曹玲就没有接近的机会,就是曹玲向吕布敬酒的事情才弄出了这许多的麻烦。”徐济听得心中一震:这话很有道理。
徐济低声笑道:“志才言之有理。”戏志才着才发现徐济眼中对自己的赞赏之意。当下一笑,但并不放在心上,看得徐济心中一赞。
这时。宴会的场面开始热闹起来,因为王允向李傕郭汜敬酒。这两个人生性粗鲁,稍微一沾点酒就会放肆起来,看得不少人皱眉不已。
张济和张绣两人和贾诩情感极深,也许贾诩对这两人没有真感情,但是张济和张绣是绝对舍不得贾诩走的,故此两人对贾诩频频敬酒。
这一轮酒后,王允借着贾诩的远离长安的话题。向张济和张绣敬了杯酒,然后笑道:“张济大人,差点忘了,贱内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见到过尊夫人了。十分想念,希望请尊夫人到寒舍作客,未知可否?”
张济不疑有他,呵呵笑道:“王允大人太过客气了,她们两人本就情同姐妹。更是时常来往,哪天叫他过府都是一样。”
王允心中大喜,表面上却一拍脑袋笑道:“老夫糊涂了,还以为她们娘们儿间见面要和我们一样先下请帖呢!”
王允这番话登时引得在场人无不大笑,李傕和郭汜更是连连说了几句淫秽不堪之言。用以证明男女之间的不同,听得人人掩耳。
在这场合里,一直和众人格格不入的就是冷眼旁观的刘备和张任了,他们两人独自组成一个小团体,亲密交谈不时微笑,全不理别人。
李傕和郭汜两人素来豪饮,很少醉酒,因此连连劝酒下,弄得不少人喝得满面通红,爬伏在桌子上,死活再也不肯喝了。到了最后,众人纷纷告辞,只剩下几人在陪着李傕和郭汜。
徐济当然实在装醉,便要和真正喝醉了的戏志才回蔡府,王允见两人东倒西歪,生怕他们有事,正要叫人把他们送回去,却见鲍信站起身来,说是要送两人回去。王允看了一眼已经“醉”得不成样子徐济,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而徐济则心知肚明鲍信有话对自己说。不过要不是看在自己已经醉成这个样子的份上,那个王允说不准会怀疑鲍信现在的企图呢!早就知道这双方并非推心置腹。
鲍信和程昱把徐济两人扶到车上,然后这两人也上了车。才上车,鲍信就一拍徐济的肩膀,笑骂道:“驸马大人好演技,只是如今还是莫要再装了。”
徐济哈哈一笑,这才坐正了身子,看向鲍信笑道:“我早就知道瞒不过你。”鲍信笑道:“这个当然,”在一旁的程昱却接过口来道:“我虽不知道驸马大人的酒量,但是却知道鲍信大人和驸马大人有话说,所以才会知道驸马大人是在装醉,不过李傕郭汜这两人的确是令人心生厌烦,换了任何人都会学驸马大人逃跑的。”
徐济看了程昱一眼,发现了程昱的一个特点,那就是特别擅长于用词语打动别人,刚才吕布的事情就是一个明证,现在和自己说的这番话又是如此,自己和程昱原本只说过几句话,而且当时由于是在长安城门处,因为有李肃在一旁,所以两人仅仅是限于一般交谈罢了。
现在这个程昱却可如此自然的和自己搭上腔,就好像两人已经认识了好久一般,自然会消除两者之间的陌生感,在这种情况下,是最容易套出话来的。要知道程昱本就是陌生人,有他在场,徐济将会有许多话说不出口来,程昱现在这么做正是在消除两人间的隔阂。
想到这里,徐济心中一动,自己何不散播一些假消息呢?故此亲热地对程昱说道:“程昱先生真是智者,居然一下子就猜出我是在装醉,若是换了鲍信兄这等深知我习惯的人也就罢了,偏偏程昱先生也猜了出来,不愧是孟德帐下的第一谋臣。”
程昱闻言微笑,显然是因为自己和徐济套近乎成功而高兴,但随后仍旧是自谦了几句。而鲍信也笑着看了程昱一眼,显然对其过人的才智深表佩服。
徐济看了看正在呼呼大睡的戏志才,心知今天只能靠自己应付着两人了。正想着,鲍信对徐济道:“驸马大人,自从你上次和孟德说过你在半途中被人袭击的事情后。孟德就在暗中一直调查这件事情,最后发现,这事情有可能是张绣做的。”
徐济心中大奇。张绣袭击自己?根本没有理由。这个鲍信到底想要干什么?程昱见徐济一脸疑问的样子,连忙对徐济道:“驸马不必怀疑。其实这事情不是张绣想要针对将军。而是张绣在泄私愤而已。”顿了一顿道:“驸马可知道长安关于董卓和张济的夫人邹氏的谣言?”见徐济点头,便又道:“虽然我们不知道真假,但是张绣和邹氏之间的事情却是真的,因此才会对这谣言愤怒异常,所以董卓和邹氏之间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可惜他却没有办法宣泄,所以便领兵外出。美其名曰是练兵,可是他到哪里练兵却没有人知道,一直到我们都来到长安后,这个张绣才现身。驸马大人难道不觉得巧合吗?其实这道理很容易说通,那就是张绣希望杀死各地诸侯的使者,给董卓找麻烦,因为使者死在长安的路途上,这件事情董卓是脱不了干系的。张绣既然奈何不了董卓。当然就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了,相信驸马也看得出来,张绣的为人非常阴狠决绝。故此这么做一点都不奇怪。而且张绣出外练兵就是在驸马号召各地诸侯派使者进长安之后的事情。”顿了一顿道:“不过幸好驸马杀得张绣大败,弄得张绣无力在袭击其他的诸侯使者,说起来这些使者还真得感谢将军呢。”
徐济看着程昱。不明白自己今天碰见的人为何都这么能撒谎,先是王允,然后是现在的程昱。不过程昱的话听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而且丝丝入扣,十分合理,最关键处是张绣的为人,是极有可能这么做的,而且张绣最大的嫌疑处还在于张绣进出长安的时间偏偏就在各地使者赶赴长安之间,实在是太过巧合了,即便是张绣在场,只怕也是百口莫辩。可惜,徐济却百分之百肯定这事情绝对不是张绣干的。
的确,那偷袭者的大旗上有一个大大的“张”字,但这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偷袭者的军队也的确训练精良,可是训练精良的军队天下比比皆是,张绣的军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至于时间问题更是莫名其妙,各地使者来长安,张绣被张济叫回来参加宴会乃是一种礼貌,没什么奇怪的,说张绣出外练兵,没有人见到他,那即是说张绣也完全有可能没有袭击使者,因为原本就无人知道张绣的去向。
可使程昱和鲍信的用心,徐济却完全知道,徐济心中冷笑,自己早已经知道了你们和王允之间的协议,不过因为怕王允只是利用你们,并且用张绣限制你们,所以现在来打我徐济的主意,那即是说然自己误以为偷袭自己的人乃是张绣,然后利用自己去消灭张绣,这样一来,没有张绣后,王允就会完全的依赖曹操,端的打得好算盘。不过既然人家这么辛苦,自己就将计就计假装信了,好好愚弄他们一番。
想到这里,徐济的脸上一沉,冷冷骂道:“好个张绣!看我徐济怎么收拾你!”鲍信和程昱脸上喜色一闪而过。
鲍信一把拉住徐济,沉声道:“诶,驸马不要冲动,现在不是动手的时机,而且自已的军队全在城外,我看驸马还是在面见完后先一步出长安城,因为我们的人已经得知张绣会在这段时间内的某一天出城,毕竟长安城的谣言还未过去,而且驸马上回打得他那么惨,他岂有不报仇之理?很有可能对驸马衔尾追击,先下手为强,驸马完全可以半路伏击张绣。”
徐济心中冷笑,从鲍信的话里,徐济已经知道一点,那即是说,张绣在王允的计划中是要负责城防这一块儿的,也就是说在刺杀董卓成功后,张绣一定会奉命出城巡视一番,而在报信的印象中因为先一步离开长安而不知道长安发生大事、被蒙在鼓里的自己,当然就会误以为张绣出城是奔着自己而来的,一定会伏击张绣的。而且这么做可以把自己先一步调离长安,如此一来,长安城外的自己就不会搅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