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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光水滑，好摸！
孔雀明王：
因为有孔雀在身边，接下来的时间里，练红霸过得还算舒心。上午的讲经完成，练红霸迫不及待的站起来，慧觉起身稍慢一些，首先夸赞练红霸。
“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已经很好了。”
练红霸勉强点头，他明天绝对不会再来了！
“红霸，”安倍晴明等在门边，脸上是淡淡的笑意，“我来接你。”
练红霸毫不犹豫的抛弃了慧觉，他急于让晴明看看怀里抱着的金孔雀，“晴明！你快看咦？”
不知何时，孔雀已经消失无踪。练红霸沮丧的垂下眼睛，头发被揉了揉。
“我确实看不到孔雀，不用太失望。”安倍晴明安慰道。
练红霸还是失望，他不情愿地哼了一声，拽着晴明的袖子，一边想下次再见到，一定要拔一根羽毛下来。
“练大人，礼物，还需要吗？”慧觉在身后问道，仍然是那种对待小孩子的语气。
练红霸回了下头，他其实兴趣不大，“是什么？”
慧觉看了一眼晴明，半晌才答道：“是画，练大人喜欢莲花吗？”
“画的是慧觉大人亲手培育的那池莲花吗？”安倍晴明接过话头，微微笑着，“上午我在寺院里逛了逛，正巧看到了那莲花，非常美丽。”
“好看的话就要。”练红霸歪着头，他的逻辑一向简单粗暴。
大概是回答太过坦率，慧觉的笑容大了一些，“那么请随我来吧，我拿给您。”
他似乎有意无意的将晴明排除在外，这一点安倍晴明敏锐的察觉出来了，不管是出于对练红霸的天生好感还是出于对自己的敌意，这都不算太令人意外的事情，世上本就没有人人喜欢的人，就算他是安倍晴明也一样。
“晴明一起吗？”
“不了，我本来是接你去看莲花移栽的，现在慧觉法师有邀，红霸就先随法师去吧。”安倍晴明浑然不觉自己说了什么惊人震惊的事情，“寺里的莲花实在漂亮，我忍不住求了来，就移植到庭院里怎样？”
练红霸没意见，他觉察到晴明这个举动别有用心。
像是为了刺激谁一样
练红霸抬头看看慧觉，除了一开始正常的惊讶之外，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么就是为了试探那个抱病的慧净吗？不管怎样，他深知自己现在应该做的，是配合晴明，暂时拖住慧觉。
练红霸跟慧觉走了，两人先晴明一步回到种满竹子的小院，在慧觉找画的空档，练红霸又见到了那只孔雀。
金羽毛粼粼生光，孔雀注视着练红霸，幅度很小的歪了下头。
“找到了。”慧觉捧着画卷，在练红霸面前缓缓展开，“区区拙作，不足之处还请见谅。”
红莲静静的开在画卷上，并不是传统的画法，鲜艳的颜色几乎要流淌出来。
孔雀蹭到练红霸腿边，暖暖一团依偎着。
“你很喜欢红莲？”练红霸拿着画卷，随口问了一句。慧觉脸上的笑容淡了淡，轻轻摇头，“也算不上，也许我只是借物思人而已。”
“我听说了，你跟慧净法师的关系不算好，虽说是同门师兄弟。”练红霸有狐之助，这些消息完全是手到擒来，“我要是你，不会喜欢那种浮躁的家伙的。”
“师兄不像其他人想的那样。”慧觉叹了口气，“他在佛法上有很多独到的见解，小的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他保护着懦弱的我，那段时光真的非常美好。”
练红霸这才发现，僧人有一双纯黑的、泉水洗过一般的眼睛，注视着着双眼睛，仿佛让人看到了世间一切纯净之物。
他想到狐之助的推测，这一对师兄弟，很可能是亲兄弟，简直像命运开的一个玩笑。
“那么，为什么关系恶化了呢？”练红霸果断扎心。
“我也不知道”慧觉迷茫道，“也许，是道路不同了。”
谈话进行到这里，外面突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狐之助机警的转动耳朵，聆听到底发生了什么。
“凭什么挖走我栽种的莲花？！”一名衣着单薄的僧人站在水池边，张开双手做出阻拦的姿势，“我不允许！什么意思啊！拿别人的东西去讨好圣上眼前的红人！”
安倍晴明整好以暇的摇动扇子，看着寺里的其他人劝说慧净。
“不可能！我不允许！”慧净像只暴怒的野兽，半点没有僧人的温润，他脖子上爆出青筋，愤怒地看着安倍晴明。
“阴阳师！我劝你赶紧打消移走莲花的念头！不然”
“不然怎样？”孩子的声音从慧净身后传来，语气刀锋般森冷，红瞳泛着透不进光的暗色，“我劝你先在乎一下自己的性命吧。”
僧人们惶恐后退，慧净僵在原地，浑身颤抖。
短剑鸦九出鞘，剑锋就抵在慧净喉咙上。尽管练红霸的手很稳，他还是给在场的人都带来了莫大的恐怖，慧觉上气不接下气的追着练红霸过来，一到场就看到这惊险的一幕，顿时理解安倍晴明为什么会送这孩子到寺庙来镇压戾气。
这孩子简直是活在人世间的修罗！
“红霸。”安倍晴明唤了一声，练红霸干脆收剑退到一边，慧净软倒在地上，眼神放空的颤抖着。
“晴明，我看这些莲花有点眼熟。”练红霸瞥一眼莲花，似乎回忆起了被这东西抽取灵力的虚弱感，“不，不是眼熟！就是这个吧！”
他再次拔剑，剑尖指着慧净。
“喂，是你放这东西去害我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篇章有不少暗线，以及提示一下，百目鬼小姐姐会在后方出场
咳咳，那个啥，这篇文要改一下名字和封面了，大概就在这两天，因为到现在为止收藏真的非常可怜，我打算拯救它一下
第66章 66、莲瞳（三）（）
慧净有些愣；练红霸却不给他任何缓冲的余地，锋锐的短剑抵住他的喉咙；“我在问你，你就是入我的梦，将红莲种在我身上的人吗？”
“那种事”慧净后退一步，剑锋却如影随形；他的前额渐渐冒出冷汗，“那种事没有做过！我只是种植了这一池红莲而已！”
“鬼才信你！”练红霸明确表示不相信；他冷笑着；“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从你这里问不出什么答案；我会杀了你！如果你死之后红莲不再出现，那么就杀对了；杀错了也没什么所谓，区区一条人命而已。”
安倍晴明并没有阻止；慧觉焦急的想说什么，他看着安倍晴明；又转过头去；最后自己上前；看样子是想劝练红霸。
“练大人”他迟疑着；“也许有些误会”
“红莲是邪物；还是盯住了我的邪物！为了自身安危，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迅速解决掉。”练红霸的红瞳微微一沉，再次逼问慧净；“怎么？还不说吗？”
慧净沉默不语，练红霸怒极反笑，“真是有骨气得很，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红霸，今天先到这里为止。”安倍晴明缓缓开口，他觉得练红霸的情绪有点上头，“别担心，我会向寺里要求关押他的，事关邪物，我相信这件事会被允许。”
练红霸持剑的手不动。
“相信我。”
练红霸垂下剑尖，盯了一眼慧净，退到安倍晴明身后。
慧净脖颈上有一道显眼的血痕，他“扑通”一声坐了下来，后怕不已。
最终，在安倍晴明的要求下，东寺将慧净扣押起来，他们也相当畏惧所谓邪物的说法，主动请安倍晴明在水池旁布下结界，以暂时封印那不祥的红莲。
晴明晚间出去了一趟，应该是去审问慧净，练红霸相信他的能力，又怕自己一个手滑就把慧净剁掉，于是选择留在房间。
他把短剑倾斜，上面的血珠滚落到瓷碗里，狐之助凑过来嗅了嗅，深呼吸一下，把那滴血卷进口中。
“噫——”他做了一个纠结的表情，好歹还是咽下去了，“现在还差慧觉的血。”
“我知道，今天就拿到手。”练红霸擦拭干净鸦九，仍然把它别在后腰的位置，正准备出门找另一个正主，慧觉自己却主动找上门来。
昏暗的夜色之中，他的眼眸仍然闪烁着温润清透的光。随着他的到来，孔雀明王跳上窗棱，羽毛焕发的光亮让整个房间闪闪生辉。
奇怪，好像每次他单独和慧觉相处，孔雀明王都会到来，莫非是由于慧觉有佛缘吗？
“可以谈一谈吗？”慧觉站在门口，黯然垂下眼睛，“我有一些困扰的地方。”
“可以。”练红霸侧身把他让进来，自己占据了一个蒲团，另一个理所应当是慧觉的。狐之助坐在练红霸膝盖上，仰头望着慧觉，蓬松的尾巴左右甩了甩。
“这狐狸很有灵性。”慧觉试着找一个谈话的切入点。
“无需客套，你想问什么？”练红霸却更习惯开门见山的谈话，“如果你想为慧净求情，就这样回去吧，我不会放过试图伤害我的人。”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慧觉连忙解释，“我知道他大概是做了错事，也不打算为他辩护，我只是想知道，您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总之，并不是纯粹的祈求佛法帮助吧？”这句话慧觉说的有些艰难，他承受了一定的打击，毕竟这个红发孩子的佛缘是如此深厚。
“自然。”练红霸点头，继而笑道，“怎么？你要度化我吗？”
现在说出这句话，已经没有当初在洒满阳光的长廊上逗七星的轻快，练红霸的神情近乎淡漠，即使是笑着的时候。
“别想了，先前，有位鼎鼎有名的大师请我入佛门躲灾，我都没有应下，更别说现在。”练红霸想起了那个身形瘦削的僧人，那是他少见萌生敬意的人物。
“就算应下之后，能顺遂的度过一生？”慧觉问道。
“我过不了安宁的日子，在平安京的这半年，都感觉骨头都要生锈了。”练红霸撸着狐之助的皮毛，狐之助没脾气的任他撸。
“我需要的，是战场，是死亡，是流不尽的血”他的语调轻盈软和，眼梢也适时带了乖巧的微笑，“我不会把自己束缚住的，那是愚蠢的做法。”
慧觉说不出什么话来，他似乎有些困惑，又似乎有些理解，他最终沉默着起身，因为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只想问一句，”他说，“慧净的性命能保住吗？”
“很难说，看他的合作程度。”练红霸仍然坐在那里，“虽然我其实是不想放过他的，但是我会信任晴明的判断。”
“这样啊”慧觉低低的应道，“对练大人来说，安倍晴明大人是非常重要的吧？”
“当然，晴明是很好的人。”练红霸甚至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慧觉的身体开始发抖，他深深吸气，压住已经快变调的声音。
“这是因为练大人并不知道不知道那个阴阳师的！”
孔雀灵巧的从窗口飞了出去，它刚刚离开，晴明的声音就响起来。
“打扰到你们了吗？”白狩衣的阴阳师一边说着抱歉的话，一边走进房间，练红霸迅速直起身。
“慧净承认了？”
安倍晴明暂时避开这个话题，转向慧觉，应酬的微笑再次出现在脸上。
“天色已经晚了，慧觉法师，我送您一程。”
“不、不用了”慧觉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