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遍观一群人,只有练红霸身上都了好些花瓣,像是被表达了某种纯粹的喜爱。
“晚上不睡出来破坏棋谱,还不忘讨好我一下,这小鸟不会把我当成别的什么人了吧?”练红霸有点好笑,他确实身负皇室紫气,也许造成了某种误解。
比如误会他是玄宗之类的。
安倍晴明一脸深思,他似乎想到了一个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
练红霸在另一边没心没肺的掏出一盒准备好的点心来。
“先吃早饭吧,狐之助肯定记录了你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狐之助无辜的摇摇尾巴,有点心虚。
“我昨天晚上突然有点困”
简直是猪!练红霸被他气得不轻,狠狠揉搓了一顿,还是安倍晴明把他从练红霸手底下解救出来。
“也不能怪他,牵扯进来的应该还有一个大妖怪,我们才会毫无防备地睡着。”安倍晴明想到了食梦貘,“如果有他帮忙,我们全都毫无防备的睡着就可以解释了。那是毫无攻击能力的大妖怪,只以人的噩梦为食。”
弈脸上寒霜密布,食梦貘确实是他同意之后才留在梅林里的,现在帮助外人破坏他的棋谱,让他有种看走眼的感觉。
“弈先生,还请稍微冷静一下。”八百比丘尼缓缓开口,“既然食梦貘一直居住在这里,并且与你相处良好,不可能毫无理由的破坏这种关系,简而言之”
“他应该知道代价才对。”源博雅哼了一声,“而且我们都来调查了,他仍然助纣为虐,等抓到了非要好好教育不可。”
这件事总体来说只是某种孩子气的恶作剧,只不过太旷日持久了一些。加上雪衣似乎是附在那棋谱之上,身负传说逸话,只是在做自己一直以来做的事情,对这样的小妖怪生气,实在有**份。
安倍晴明抓住刚才的灵光一闪,“不如红霸与弈先生手谈一局,也许不需要用鹞鹰之类吓她,这件事也能解决。”
练红霸一挑眉,还真是要让他当玄宗啊。
他也没拒绝,很干脆的就变了张坐席出来,在弈的对面坐下。
“我先说好了,围棋我下得不怎么好,输都不需要表演的。”
他更擅长象棋和将棋这类纵横捭阖的棋牌游戏,围棋讲究步步为营,他根本没耐心进行麻烦的布局或者计算目数什么的。
阴阳师们退开,安倍晴明的结界罩住他们,一定程度上隐藏了气息。只留下练红霸和弈面对面坐着,艳红的梅花从妖怪身后的嶙峋枝干上生发出来,幽幽冷香飘散。
“要让子吗?”弈很有风度地问道。
“让六子,我执黑。”练红霸眼也不眨,虽说这样他也应该赢不了。
一时之间,只听到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
弈抬了下头,只见对方冶艳的红发在充满清寒之气的树林中仍充满蓬勃感,捏着棋子思索下一步的时候,颇有一种上位者的从容散漫,这份气势冲淡了艳丽的容色,叫人不敢接近。
弈突然起了某种谈兴,虽说在以往的对局之中,他向来是不喜欢说话的。
“我多次与皇族对弈。”他利落地落子,眼睛仍盯着棋盘,“你竟比任意一人气势都盛。我听闻你是渡海而来,莫非也是天潢贵胄吗?”
“就算以往是天潢贵胄,现在也只是方外之人,不过徒留些许紫气罢了。”练红霸嘴上这么说,脸上的神情却并不与之对应,那股傲慢的神色几乎从眼梢流溢出来。
弈淡淡的笑了笑,他不讨厌这样的皇族。不如说,如果皇族都像练红霸这样,纵使傲慢却光明正大,狂妄却心怀公理,他兴许就不会变成妖怪。
可惜了,他遇到的尽是卑鄙之人。
练红霸果然比不得因棋而生执念的弈,就算被让了六子还执黑先行,现在的棋盘上的局面也称不上好。
他棋风凌厉堂皇,屡有惊人之举,恰恰应了那句“兵者诡道”,然而对目数的计算有时候很迷,弈囧囧有神的发现涉及这种问题的时候,练红霸总会吃点亏,这样累积得多了,就算能挣扎到棋局结束,也注定会输。
狐之助抬眼看看棋盘,一爪子捂住脸。
好的,他以后一定盯紧红霸大人,那些个细节问题还是不要让他沾手为妙。
轻微的翅声掠过萧条的梅花林,源博雅敏锐抬头,安倍晴明向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食梦貘担忧的望着立在枝头的雪白鹦鹉,生怕她直接冲到那个陷阱里去,被弈先生逮住可是会好一阵教训。可他又清醒地知道自己劝不住这只小鸟的残魂,对方时至今日,还活在唐代宫廷的大梦之中。
仿佛她从没有被鹞鹰杀死,仿佛那个古国还处于盛世,仿佛她仍伴驾于君王身畔,每天只需忧虑自己的主人有没有输棋。
如果有,那就快快的跳上棋盘去,鼓翅鸣噪一通,让那盘棋变得不算数。
白鹦鹉羽毛丰润可爱,神态灵动,宛若披了羽衣的慧黠少女。微弯的红色尖喙上下磕打一下,她小生惊呼起来。
“哎呀,陛下要输了!”
等食梦貘还没来得及劝阻,白羽的鸟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迅飞扑出去,目标指向练红霸已显颓势的棋盘!
陛下九五之尊,怎么能输呢?
弈神情一凝,来了。他正打算掷出棋子封了这捣蛋鬼的行动,没想到练红霸小幅度的冲他摇摇头,眼睛始终盯着棋盘,一枚棋子捻在指尖打转,另一只手伸出去,正巧拦截了飞过来企图破坏棋局的白鹦鹉,让她晕头晕脑的落地变成人形,然后敲了她一记轻轻的暴栗。
“别闹。”
“呀!”白鹦鹉变成的女孩捂着头痛呼一声,哼哼唧唧的表达不满,“陛下”
“别捣乱,我还想再下一会儿。”练红霸有点棘手的看着棋盘,正在紧张的思索。
“雪衣来帮忙啊!雪衣最会做这个了!”
“唔我之前不该那么下的”
“雪衣来!雪衣来!”
“干脆这样”
练红霸不理她,一身白衣的女孩努力蹦跶了一会儿之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哭得声震山河。
弈有点不忍,抬眸看看练红霸,“不然”
他已经没有下下去的心思,练红霸也就不自己找虐,他把手上的棋子投进棋篓里,也没有抬眼看哇哇大哭的女孩,只是平静的开口。
“你又是为什么哭呢?”
“大唐早亡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写到最后一句,满脑子都是“大清早亡了”
还真没人知道这个故事啊!这个故事不是耍赖典范嘛,为了悔棋专门养个鸟啥的,是我到现在为止一直做的养鹦鹉梦的来源啊。
让我刷几章日常吧,有两个小情节比较想写。你们珍惜当下啊!这段过渡完了之后,接着就是buff和晴明的刀刀刀!尤其是buff的刀,就是关于他被水龙剑带走的前因后果,以及母上死的过程可想而知刀的程度我列个大纲都哭成傻逼了
第194章 194、几度花鸟踏春风(四)()
女孩的身体慢慢僵硬起来;她坐在地上,脸上还带着泪水;小心窥探着练红霸的表情,末了小小声的又叫了一句,“陛下”
“你看我跟你的陛下有哪里相像?”
冶艳的红发散落肩头,明澈锋利的红瞳中除了有皇族贵气;还有武将的锐不可当,他身侧还佩着双剑的;一切的一切都与雪衣记忆当中;那个有点文气有些年纪的皇帝有所不同。
既然已经决定毫不留情的击碎白鹦鹉的美梦,练红霸自然毫不犹豫;他从雪衣死后唐代宫廷渐生的动乱开始说起,直到安史之乱;直到蛾眉婉转死于马嵬坡。
已经解除结界的安倍晴明走出来,看起来有些不忍;但他没有阻止。
不管再怎么不舍,梦就是梦;总有一天要醒来;继续跌跌撞撞地前行。
“别说了”雪衣呜咽了一声;“陛下;求您别说了”
她一直以来都活在梦里;活在那个还有陛下和贵妃的梦里。啊啊,那个梦真是美好啊,陛下的身体还康健;贵妃那么的容光焕发。尽管两人的年纪相差数十岁,以致外人看来更像一对父女,但是雪衣知道的,每次两人对弈于棋盘,被逼到无路可走的陛下是如何无措的揪他的胡子,贵妃又是怎么看着他笑,眼梢藏着情意绵绵的慧黠。
春风拂栏,名花倾国,爱侣手谈。
她一直,活在那样的梦里,无论生前亦或死后。
练红霸停住口,神情不动,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白鹦鹉边哭边往他这边挪,最后伏在他膝头小声啜泣着,竟是到这种地步还全然依赖信任他。
这该怎么教育?弈觉得有点棘手。
“弈、弈大人!”却是食梦貘忍不住出来,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请不要责备她,这件事我也有参与。”
如果不是他让所有人睡着,雪衣不会那么轻易就能破坏棋局。
弈皱了皱眉,“理由?”
“我”
“是不小心吃了一个,令人悲伤的梦啊。”铃鼓的声音响起,安倍晴明的式神蝴蝶精悄然出现,脑后蝶翼一摇一摇。
食梦貘没说话,看样子是默认了。
“我们这些跟梦打交道的妖怪,是最容易受到梦境影响的。”蝴蝶精声音轻快,“食梦貘先生吃掉让人痛苦的噩梦,我则是穿梭在美梦之中,两人的分工一直很明确。”
“但是,我们遇上了一个特殊的梦。梦里有皇帝,有贵妃,有春光,有棋盘,我认为是一个美梦,但是食梦貘先生却看到了梦境主人的痛苦,所以认为这是个噩梦。”
蝴蝶精困扰的歪了歪头,故作成熟的叹了口气,“唉,这个界限可真是模糊呢。”
“所以最后,你还是把这个梦让给了食梦貘?”安倍晴明问道。
“嗯,我又不需要进食,只是穿梭其中而已,思来想去,还是给了食梦貘先生。吃了梦,看到了梦的内容,食梦貘先生这是不忍心了吧。”
食梦貘低着头,“我很惦记做了这个梦的人,不光在梦境中,现实里我也想见见她,所以来了弈先生的梅花林。第一次的时候,弈先生在沉睡,雪衣胆大包天竟然敢破坏棋盘,我只好赶紧让弈先生睡得熟一些,然后就”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破坏棋局这件事也就一直进行下去了。
弈头痛的扶额,看一眼缩在练红霸身边的白鹦鹉。雪衣像是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忍不住更惊恐的蜷缩起来,往练红霸怀里拱了拱。
好歹也是唐国来的,练红霸略一忖度,提出了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
“首要自然是道歉。雪衣年幼,破坏棋盘又是训练形成的条件反射,自身罪责酌情减轻,我这里补给弈先生几册棋谱孤本,今后我也会好好教育这孩子的。”他摸摸白鹦鹉的头,摆明要护着她了。
弈的脸色微微缓和,棋谱孤本很合他心意,甚至远远超过了他遭受的无妄之灾。也亏练红霸财大气粗,这种昂贵的东西也能说拿就拿。
“自然没问题。”
练红霸只打算带走雪衣,作为帮凶的食梦貘被弈要求给晴明打工,什么时候安倍晴明认为可以了,什么时候再回到梅花林来。
食梦貘低头认错,接受了这个惩罚。
白鹦鹉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