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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儿吗？那是个让人很心疼孩子。
听话、乖巧、懂事玉雅觉得，无数好字眼，都可以用她这个儿子身上。是啊，这是她这个让心寒冷时代，唯一血脉。
“你是对。”玉雅挤了个笑容，回了尔云话道。然后，她脑中又是转过许多念头，良久后，道：“尔云，我想托你一件事情。”
“何事？”尔云看着玉雅问道。玉雅闭了难受眼睛一下，然后，又是睁开，答了话道：“帮我传话给宜人，大哥儿是宜人孩子，玉雅只是代宜人照看，玉雅没那个福份当大哥儿生母。”
“你疯了？”尔云说了这话道。然后，她是看着认真玉雅，再道：“你想死吗？是真想求死？”
玉雅眼中有泪，是啊，她是想死。玉雅想她一生，活着还有何等意义？这一辈子，贬落尘埃，被人掌控命运卑微活着？玉雅她觉得，她没有活心思了，她只是活累了。
何况，杨宁真小产后，就被人弄伤了身子，很难再有孩子。如果大哥儿没有她拖后腿，一个得宠娘，跟一个不得宠丫头姨娘，有何可比性？
隔壁墙角，趴地上大哥儿哭，嘴里呢喃道：“姨娘不要我，姨娘不要我”
“蠢货，就知道哭。听朕讲，立刻、马上到隔壁，到你姨娘面前哭，哭得越伤心越好。你如果还想要姨娘话，赶紧爬起来。”末代帝王很爆燥，他心里明白，他生母到这个时候，还为他打算。
末代帝王不是幼时自己，他自然会思考，他自然也想得明白，生母是希望给他一个好身份，一个起码让奴才得巴结身份。由此，末代帝王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前一世，他能争得寿宁侯爵位，他养母舅家，是出了大力气。
“那又如何，他们害了朕。朕，妇人之仁。朕，何德何言去见列祖列宗？”末代帝王脸色有些扭曲，他心绪起伏不定。
005 乌鸦别嫌野猪黑（）
5乌鸦别嫌野猪黑
人皆有私心，玉雅心灰意冷时，旁观人，也是各有盘算着。
寿宁侯府，元景园内。一身从二品朝服打扮贵妇，自然是寿宁侯府主母沈伊人。此时，沈伊人正坐于梳妆镜前，她身后是一个身穿着水绿色夹袄小丫环，小丫环正仔细为沈伊人绾了青丝。享受着小丫环不错手艺，沈伊人微微闭了眼睛，静目养神。
“老奴收到了消息，梧桐园里大哥儿已经无大碍，夫人，您看是否按规距赏了份例？”沈伊人陪嫁沈嬷嬷问了话。沈伊人听着此话后，是依然没有睁开眼睛意思，只是平和说了话，道：“嬷嬷安排便是，我待会儿还要进宫给娘娘请安，府里你老盯着，我放心。”
“夫人意思，老奴明白了。”沈嬷嬷笑着回了话。心中自然也清楚她家主子意思，很明显对于大哥儿着本份就成。毕竟，旁边还有一个侧室杨宁真盯着，就是要拢了人，也轮不着元景园来着。
待小丫环手巧梳好发髻，沈伊人从镜里瞧了许久，赞了话道：“嗯，手艺不错，你叫何名？”
“回夫人，奴婢唤丁紫。”小丫环恭敬行了礼，忙回了话道。沈伊人抬眼看着长得颜色出众丁紫，是捂嘴轻笑了起来，和蔼再道：“往后便留元景园，升了二等丫环例吧。”
丁紫原不过是沈嬷嬷推荐来三等小丫环，这是好运给寿宁侯夫人瞧对了眼，自然欢喜道了谢。
寿宁侯夫人沈伊人是摆了摆手，让侍候丁紫退了下去。使了心腹去门外盯些风声后，沈伊人才是对沈嬷嬷又道：“嬷嬷，那丁紫性子如何？合适吗？”
“夫人放心，丁紫一家老小全都握老夫人手心里，夫人想捏她，如一只蝼蚁。”沈嬷嬷吐了话道。沈伊人听后，倒是点了一下头，眼中有两分满意，再道：“嗯，大哥儿那里侯爷一直未松口，我也不好与侯爷硬顶了话。现如今，我瞧着元景园寂寞，也想添些喜气。”
“说到底，不管我也罢，杨氏也罢，都是膝下空虚，没能给府里添子嗣。”沈伊人叹了此话。旁边沈嬷嬷自然清楚寿宁侯夫人沈伊人潜台词。不外乎，就是想借腹生子罢了。
“夫人，大哥儿倒底占了长子名头，若是将来杨氏抱养了大哥儿，怕是会对元景园不利？”沈嬷嬷提了碍难之处道。毕竟，沈伊人嫡出哥儿，那自然是占了大义名份。可若是借腹生子，谁知道侯爷如何想？礼法有云：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嫡长制，才是春秋大义嘛。
沈伊人笑着回了话，道：“嬷嬷，杨氏想何，我等不急。且以静制动吧。当年，她没有给侯爷添了子嗣，我瞧着就是福分薄了两分，缘分修得不够。”当然，相比较起来，沈伊人和杨宁真是半斤对八两，乌鸦别嫌野猪黑啊。
“说起来，元景园子嗣缘分，也需要修习一翻。嬷嬷，差人去大相国寺再添了香油钱，为府里点了长明灯祈福。”沈伊人收了笑容，淡然交待了此话。沈嬷嬷听后，自然是忙应了下来。
元景园沈伊人有心抱养了孩子，便是要推介给寿宁侯司马锦美人，都是备了齐全。
而府里女人们各有算计时，年方三岁大哥儿正迈着小腿，噔噔往玉雅屋子里跑去。这不，尔云正惊着玉雅请求时，屋门让小小、矮矮，像个萝卜头大哥儿给推了开。大哥儿是一口气跑到玉雅床榻前，有些收不回气小身子加上急跑了路气喘虚虚，那是边流着泪，边打着咯。
“姨娘别丢下我，我会听话，呜呜”大哥儿边哭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往玉雅面前蹭。那可怜小模样，让旁边尔云瞧着后，都是忍不住跟着抹起眼泪来。场面一时间，似有无限悲哀。
“哥儿，呜呜不要别，只要姨娘”大哥儿抬了头，哭得两只眼睛像兔子一个样红通通，大大眼珠子里，满是祈求和盼望神色。
“姨娘，别丢下哥儿”边说了话，大哥儿另一边是扒拉了玉雅手，双手抓了上去，握得紧紧，一刻也不敢放松样子。
瞧着面前可怜惜惜小童，玉雅不知道应该如何回话。她心里同样不好受，这一瞬间，她心，很疼很疼。
“玉雅，你瞧瞧哥儿都求你了。你”尔云旁边正想劝了话。玉雅却是用有些沙哑声音说了话，道：“哥儿，起来，姨娘教过你，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哥儿，不记得了吗？”
玉雅表情很严厉，大哥儿一个小童总归听长辈话。所以，玉雅一吼了声后，马上就是反射性站直了小身子，还是用小手不停擦着两只红通通眼睛。一边抽泣，一边打个气咯，回道：“哥儿不哭，哥儿是小男子汉，哥儿要保护姨娘”
大哥儿头上飘乎末代帝王，这一刻也沉默了。他等待，等待着他自己都不知道后续发展？等待他心底隐隐约约答案。
“尔云，你帮我送大哥儿回去。他年纪小，身子还未完全康复好，别我这里过了病气。”玉雅对尔云用了求救眼神，说了话道。尔云瞧见此，只得心中暗叹一声后，上前拉了大哥儿手，道：“你姨娘病了，大哥儿莫让姨娘还要担心你，先回去养好病，再来看姨娘好不好？”
大哥儿是一个倔强孩子，他摇了摇小脑袋，肯定回道：“哥儿睡了，姨娘就不见了。”
“哥儿不走，哥儿陪姨娘。姨娘哪儿疼，哥儿吹吹，就不疼了。”大哥儿拉着玉雅手，哪肯放开。尔云是劝了话，可这一劝，反而让大哥儿加抓紧玉雅手，那小模样像一只小兽，守他巢穴，守着他宝藏。
006 舍不得（）
6舍不得
“姨娘不疼，哥儿听话，先回屋里去。”玉雅哄了话道。大哥儿一个小童却是直摇头，巴巴睁着大眼睛望着玉雅求了话，道：“姨娘不要赶哥儿走，哥儿知道姨娘疼，姨娘眼睛哭”
尔云旁边都是让大哥儿话弄得流了泪，她是插言，说了话，道：“玉雅，大哥儿心疼你，要不，你便依了他意思吧？”孩子小小年纪就知道这般孝顺，尔云到底做不出让大哥儿那双眼睛灰暗了下来事情。
女人对孩童，天生就有一种软软母啊。
玉雅看着还望着她，祈求着大哥儿，她心疼了。她这会儿是真忍不住眼睛中泪水，流出了眼框子，边道：“大哥儿，听话，先回屋里。”硬下心肠，玉雅没有改变主意意思。
“不，哥儿不走”大哥儿硬着脖子，硬是顶了话。母子二人性子，如出一则，都是不肯低了头。
“咳咳”玉雅心里堵得慌，忍不住就是咳嗽了起来。大哥儿一瞧着这样，忙是凑近玉雅面前，是伸出了一只小手，小心抚着玉雅胸口，给她顺着气，道：“姨娘，不要赶哥儿走。”
虽然大哥儿动作并没有帮到玉雅什么忙，可这一片心意，却是让玉雅心里暖了起来。她这一刻分外不舍得，她怎么能忍心让自己儿子唤了别人一声“娘”，一声她都盼望听到话。
只是，玉雅看着越发长得虎头虎脑，越发显得聪慧儿子，她想，她到底应该做呢？
“我”玉雅心底有犹豫不决，她迟疑。
“蠢货，赶紧哭起来，你眼泪是金豆子吗？接着掉，接着伤心，你姨娘才会要你，明白吗？”末代帝王瞧出来他生母犹豫，便是情绪也有变动了。这一世能否改变，幼年时自己推开屋门时，就是一个起点。所以，蝴蝶翅膀能否扇起大风，能否改变曾经轨迹，此刻结果，便是初见分晓？
“姨娘不要哥儿，哥儿会疼，哥儿会难受”大哥儿不傻，孩子感觉总是纯真，也是准确。所以，大哥儿末代帝王一骂话时，就是机灵发泄出，他心底深害怕。大哥儿怕，他从小到大短短人生中，只有生母姨娘对他全心全意好。其它人有色眼光，怎么能不让这个敏感孩子，心底没有抗拒呢？
玉雅不是铁石心肠，大哥儿是放她手心里疼孩子。她到底舍不得，舍不得她儿子，所以，她泪是止都止不住。良久后，玉雅伸了手，擦干净自己泪，才说了话，道：“哥儿，先回屋，姨娘累了想休息。放心，姨娘答应你，姨娘会一直你身边，姨娘不会丢下你。”
玉雅承诺了话，大哥儿抬头，看着她再度问道：“哥儿是姨娘哥儿，姨娘真不把哥儿送人了？”
“不送了，姨娘舍不得，哥儿这么乖，姨娘舍不得。”玉雅一连道了两个“舍不得”。
大哥儿得了玉雅保证，这才是忙用小手胡乱抹了小脸，然后，他是摆出一本正经小模样，回道：“嗯，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小脸上露出了甜甜笑容，那笑意从大哥儿眼里暖暖透出。
玉雅看着大哥儿伸出小指头，也同样伸出了她小指头，笑道：“姨娘答应了，拉勾勾，一百年都不会变。”做出了决定，玉雅决定放开一切，她要为了她儿子，重活一回。前程种种，譬如昨日死。今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尔云看着玉雅真正打起求生念头，旁边是破濞为笑，道：“好了，好了，这下你们母子都是心聚到一块了。玉雅，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和大哥儿将来，一定会顺心如意。”
“谢谢你，尔云。”玉雅道了谢道。
这一日夕食后，寿宁侯司马锦歇正房元景园。
做为当家主母沈伊人表现非常温柔，也非常贤惠，她是提了话，道：“侯爷，前面大哥儿染了天花，侍候小厮也是跟着去了。我今个儿得了消息，大哥儿花已经过了危险期。这揪着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