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琴,”曲玫抽泣着。
“你哭了,”安琴叹气,“我这么生气我还没哭,你哭什么?阿凯也会知道的,曲玫。”
“安琴,我们见面说好不好?”曲玫哀求她。
“告诉我地址!”
“什么?”
“那个,不是要送来嘛!”
“哦,好像是东河花园的紫槿苑……”
曲玫吸着鼻子。
半天没有声响,她看向手机,黑屏,要死了,她又挂机了,一点都没有礼貌,她瞪着手机,心里愤愤地。陆非凡坐在客厅,转动在手指上的婚戒……他的嘴角擒着一抹笑意,这个女人坐在镜台仔细地卸妆,当他是空气般的自若,可他还是眼尖地发现,她的手是颤抖的,她怕他,又不想表现出来,他拿过烟,开始抽烟。他不介意结婚,这年月,选择门当户对的远比两情相悦的多的多。
只是,完全没有感情没有交集的两人,不知道能不能相安无事?他叹气,婚姻在于你怎样经营,怎样的相处模式,俩人才不会尴尬。烟灰掉下,他没反应,直到烧到了手指,他才回神,伸手摁息了烟头,继续抽出一支烟,点上。刚刚才仔细的看了看花晓芯,尽管她微闭着眼,但他还是看见她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又浓又密,她的脸是典型的瓜子脸,尖尖的下巴,配上一双大眼睛,长的很明媚,是那种看了一眼之后就不会忘记的女人。想起她在晚宴时的僵硬,始终和他保持距离,尽管她的脸上始终带笑,但他就是感到了疏离,他支起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总觉得婚礼在哪出了错,或许自己不该相信岳母的话。
这个婚礼是仓促了些,自己的父母远在日本,他让他们不用回来,可是岳父和小舅子没来,这个好像说不过去。他皱着眉继续抽烟,先相处了再说吧,他的手指抚着眉心。回头看看卧室,没有动静,他的眉渐渐皱起,烟都抽了一堆了,她还没出来,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门口的电铃响了,于是他快步去接。
“喂,陆先生,刚才有位先生送来一包东西,说是给陆太太的”保安的影像出现在屏幕上。“拿上来吧”,他按下了门锁,挂上电话。不一会,门口想起铃声,他打开门,保安递过来一个塑料袋,便转身下楼了。陆非凡提着袋,关上了门,这是便利店的袋子,他透过开口的袋子看到了xx卫生巾,他的眼眯了起来,有位先生送来的东西,居然是女性用品,心中有股怒气汹涌而上,想必保安也看到了,他呼了口气,摇摇头往房里走去。
她有要好的男人吗?为什么还要嫁给他?能买这个,关系应该不浅吧,他皱眉看向卫生间,昏黄的灯光从里面泻出,很温馨,但他没有心思欣赏,不带感情的上前敲门。
“有事吗?”
她的声音很悦耳,明显带着哭腔。
“有人给你送来了东西,我想你需要”
陆非凡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嘴角牵扯着。
门立即拉开,花曲玫一把抢过袋子,满脸通红地看向陆非凡,“谢谢”
“不用”,陆非凡转身就走,走出房门时他顺便拉上了门。
花曲玫狐疑的收拾好残局后,才知道陆非凡的脸色为什么难看了,安琴的电话来了:“东西拿到了?”
“是啊”
“他没发火。”
“唉,为什么要发火?”
安琴轻笑,“我让阿杰送的,”
“不是吧?安琴,很难为情的。”
“有人送还挑,你知道我今天值班才结的婚,忘了?人家好歹是个堂堂法官,难为情的是他,好不好!”
“安琴。”
“好了,我本来没安好心,怎样解释是你的事!”
说完她挂了电话。曲玫看着渐渐黑掉的屏幕,一丝浅笑凝在嘴角,知己一个足矣,此生认识安琴是她最幸福的事情。当她换好衣服步出房门时,时钟刚好一点整,他看到陆非凡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见他出来,便随手搁在茶几上,“坐”,他温婉简洁的开口;“花晓芯。”曲玫听到他叫她到名字,心还是慢一拍,她一鄂,妈妈什么都没告诉他吗?想想也对,她怎么可能将那些丢脸的事说出来。用力的抿了下嘴,曲玫心里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他这个名字几年前就不用了。
陆非凡的眼一眼不眨的盯着她,“花晓芯,跟人说话时眼睛要看着对方,这点礼貌都不懂吗?”
花曲玫咬了下嘴角,拉了下衣角,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看向陆非凡。陆非凡浅浅的笑,脸上透出一股生疏,“我来说吧,花晓芯,对你我很抱歉!”他顿了顿,“这样吧,我这个人有洁癖。”
曲玫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放在膝上,诧异的看向他,她扪心自问,我哪里不洁了?但是她不会开口说出来。
“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在一起生活,很困难。不是物品,可以放在一个橱窗里,任人欣赏。我个人对你的要求不多,你只要是我妻子的一天,你就要尊重我。我不希望我处理公事的时候,还要处理你的私事。”曲玫低下了头,她婆娑着掌心,这人是在说她私生活不检点吗?她咬着牙不开口。“我想,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我们维持现状,主卧房你睡,我睡客房,”他站起身“我不喜欢别人随便翻我的东西,你应该没这个嗜好吧。”
曲玫腾地站起身,憋红了脸,“我,我睡客房好了,我没有那些嗜好的,你放心好了!”
说完,她匆匆跑去卧室收拾行李。收起房里的东西,曲玫一阵恍惚,她想起今天化妆的时候,妈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只要你到人到了,就好,衣服我都给你备了新的,以前那些东西不要再带去了。
她的心里难过,最差也是自己辛苦赚钱买的。她扁扁嘴,曲玫收拾。陆非凡站着看她忙碌,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预计的效果收到了,她果然很开心。他笑,花晓芯,你以为我会和你一直分房吗?步入卧房,花晓芯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这屋里已没有她的一丝气味,他探头看了下窗,她居然细心的把窗开了条缝。他的心一阵迷惘,推开她,是错还是对呢?曲玫躺在陌生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到底哪出了错?年少的时候,一直想有人对自己好,对自己上心,所以一旦别人待自己好,心底的泪意就会泛滥,很容易感动,所幸没有遇上坏人。
长大了就希望嫁人,嫁一个知冷知热的,对自己全心全意的人。可是,吴凯不是,如果不是安琴指点她去找他,他绝不会弄个虱子在头上挠挠。她早就看清了,不是吗?她告诉自己。
曲玫翻了个身,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索性起身,站着窗边,向下看去,映入眼帘的确是郁郁葱葱,亭台围绕。她打开窗探身再看,真的,居然是个空中花园,她趴在窗台边,闻着秋天里丰收的味道,心情莫名的好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是她一向信奉的理念,她只是想过自己的生活,简单而快乐,那也错了吗?她想起弟弟,他真的没来参加婚礼,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七年前,他就说过,他不会祝福她的婚姻,也不会参加她的婚礼,因为他不喜欢两枚棋子。他说她是他见过的最没出息的姐姐;他说她是案上鱼肉,任人宰割;他说她是失败的基因,给他丢脸……曲玫的眼神开始迷离,一滴泪在她渐渐闭眼时溢出,垂至腮边。东方开始鱼肚白了,她趴在窗台上睡着了。
新婚的生活就这样拉开帷幕,曲玫和陆非凡是十月国庆节结的婚,据说这一天结婚不用看日子。在曲玫看来,哪一天都无所谓,诚如陆非凡说的,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在一起生活,很困难,毕竟不是东西,可以放在橱窗里一起欣赏!是的,你今天可以放在一起,明天可以拆开,哪怕看不顺眼,也可以扔掉!曲玫苦笑,婆娑着手里的手机。
昨天一天她都是在床上度过的,身体像被车轮碾过,到处酸痛,更要命的是肚子,痛的她在床上翻来滚去,她当时想,人家生孩子差不多也就只有这样!
大概是水土不服吧,曲玫自嘲的撇了撇嘴。如果是在自己的家里,还有安琴唠唠叨叨,问寒问暖,可是这里,除了床上有些温度,其余的都是冰的。早*起床时,他早走了,晚*睡觉了,他还没回来,要不是有钟点工阿姨,她真的以为是在自己家里。不过这样也好,没有相处,没有纠纷,离婚的时候就没有留恋。
以前在大学里,有同学的口号是找个爱我的人做老公,找个我爱的人做情人,她常常笑她脚踏两只船;有同学说将来找的老公要薪水全上交,家务全包掉,上街像保镖,回家像保姆,她当时笑她找个机器人得了。可是现在,她却发现,有了要求,这样的人才会出现。可她心里也有要求啊,只不过对自己全心全意。有句歌词很通透,喜欢的人不出现,出现的人不喜欢。一句话,将想恋爱的人隔开。
曲玫看向手机,安琴的名字一直闪烁,可她提不出勇气拨打。她有些怀疑是自己一心要跳出这个怪圈,要不怎么轻易就答应结婚呢?别人都以为安琴和是俊杰,自己和吴凯,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曲玫想,如果不是自己闯入他们,如果不是安琴让她去找吴凯,那么现在,他们一定不是这样的。她是个聪明人,当她觉得吴凯对她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时,她就知道她不会为了一个飘忽不定的人上心,让自己受累,于是她不在喜欢他。等她自己挣脱出这个围城,默然发现,安琴是喜欢吴凯的,由于她的介入,让原本微妙的情愫变成了终结。这也是是俊杰一直不待见她的因素,这个世上,是俊杰是唯一对安琴真心实意的人。
曲玫叹气地放下手机,起身换衣,要回一趟自己家了,三天没回家,家里要有灰尘了,洗衣机里还有衣服没洗呢,阳台上的花几天没浇水了,电饭煲里还有饭怕是馊了。现在想想回自己家,至少安琴会过来说说话,要面对的总要面对,要说的总要说。打定主意,曲玫一刻也不停留,拿了包包走人。
等大门关上时,曲玫才想起,她没有钥匙,结婚三天了,她没出过这道门。回首望望,看着门上红红的喜字,她突然觉得讽刺,既然容不下她,结什么婚呢?她将包背在肩上,掉头就往电梯里走。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受了伤害,就像多年前,妈妈盲目地袒护弟弟一样,所以她要远离他们,别人不重视自己,自己总要对自己好的。当电梯门开时,她的脸上微微笑着。安琴说过,她总是用微笑拒绝别人。
打的回了自己家,起步价,十元。她付了钱下车,转身到对面的菜市上买菜。她喜欢自己做饭,小时侯,妈妈总将她扔给保姆阿姨,她常常跟着阿姨回家,看着她们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做饭,那时的她多羡慕,可是妈妈从不会做饭,甚至不屑一顾。那时的她就知道,妈妈肯定不爱她们,书上不是说为心爱的人洗手作羹汤吗?喧哗地叫声将她拉回现实,她就近买了点菜,便折身回去了。
等她爬上楼梯,腾出一手取钥匙,背后的门开了,安琴环抱着双手,斜倚在门上,不发一语的看着她。曲玫吓了一跳,开了门后,转身看向安琴,她笑笑,“安琴在家哪,我买了菜,你等会过来吃饭。”说完她扬了扬手中的菜,进了屋。她没关门,她知道安琴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