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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个王国必须要有国王?”,艾尔认真反问道。
盖文再一次愣住了,“一个王国没有国王?”,他无法想象圣德兰王国没有国王的场景。
“这不可能!”他断然说道,“一个不过几十人的村长,还有村长。方圆不过十数里的小镇,还有镇长。就是军队中,每五人都必须要有一名伍长来带领。”
“小到一个群体,大到一个国家,人们必须要有一个领导者做出决定,不然就会四分五裂,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我并不是为那些贵族和国王辩护,这是记载于书籍上的,由许多智者从历史中总结出的经验与教训。”
“如果说我只是打个比方,这个国家的领导者不是由血脉等等的因素而决定的,而是通过一定的程序,由普通民众们一致推举的呢?”
“而这个固定的程序正是由律法来确定与保证的。”。这段话说完,艾尔长舒了一口气,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他总算能将这段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了。
“由普通民众选举出来吗?”,盖文沉吟了片刻,“很有意思的想法,只是”
“你能指望那些大字不识,一天到晚盘算着怎么填报肚子、穿着暖和的老百姓们选出好的领导者?”,他又再度摇了摇头“你这就像是要笨手笨脚的小孩去做精美木工,让五音不全的音痴去吟唱歌舞剧一般,太过不现实了。”
艾尔张了张嘴,他本想说一句“民智未开。”,可想想地球上,那么多人都受过了九年制义务教育,结果发出的言论,做出的事情和白痴没什么两样。由此及彼,就更别提这个落后愚昧的世界了。
“那么你所说的信仰呢?难道是要民众们去敬畏那个由谎言虚构出来的神明吗?”,艾尔反问道。
“我们所信仰的并不是神明。”,盖文的回答再度让艾尔大吃一惊。
盖文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我们所信仰的是圣诫。”
“主说,我们不得将这些事向后人隐瞒,需要将美德,叙述给后人听。”
“主说,提起他的慈爱和美德,将一切关乎生命和虔诚的事赐给我们。”
“主说,你要逃避已有的私语,同那清心祷告的主的人追求公义,信德,仁爱,和平。”
“那你所祷告的主,与以前那虚构出来的神明又有何不同呢?”,艾尔不解地问道。
“这个主,是真善美的自我。”,盖文十分认真地解释道,“只要不停像主祷告,并严格按照圣诫生活、行事,最终人们会完成真善美的自我。”
“所以你们今后就这样宣传吗?如果只是这样,那我觉得人们是不会信仰你这个所谓的信仰圣诫的圣教的。”,艾尔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为什么?以前的圣教不就”
“以前人们信仰圣教,是因为人们相信坏人死后会下地狱,好人死后会上天堂山,而那全知全能的神明会监督这一切。”
“就如您之前所说的,一天到晚盘算着怎么填报肚子、穿着暖和的老百姓们会去追求那个虚无缥缈的真善美的自我吗?”,艾尔不相信地说道。
“所以你更相信那由权力者制定的,由暴力所保障的律法?”,盖文同样不赞成艾尔的看法。
“至少比起死后我更相信今生,比起人心我更相信现实。”,艾尔说道。
盖文听了笑了笑,不知是在嘲笑艾尔还是在自嘲,“没想到比起经历这么多的我,在你眼里这世界还要更灰暗一些。”
艾尔同样笑了笑,“所以我召集你们,打算去干掉那个自称大帝的莱因哈特。不仅是因为那些黑魔法师,同样也是因为我想施行我的理念。”
盖文看向艾尔的眼神带上了点同情,“你的理念和不现实。”
“正因为不现实,所以才要去实现。”,艾尔轻声回答道。
“你想要摧毁一个旧的国家,建立一个新的国家,这是英雄王才做到的事情。”
“这世上的人万万,可英雄王就只有一个。”,盖文好心劝说道。
艾尔想起了那掩埋在杳无人烟的雪地中的墓碑,想到了墓碑上那刻着的,深深的“我失败了。”,想到了墓碑上最后结尾的那句“这就是我可笑的一生。”
“确实,像他那样的大傻子这世间只有一个了。”,艾尔低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盖文没有听清。
“没什么,只是我在想,要是到时候我失败了。不仅是丧命的问题,估计整个圣德兰王国,都没有我艾尔的葬身之地了。”,艾尔笑着用左手和右手比划了一个铁盒的样子,盖文明白这是骨灰盒的意思。
“你可真是”,盖文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不看好艾尔,却打心眼里敬佩这个年轻人。
“放心吧,到时候我就算是赴汤蹈火,也一定会为你收尸的。”,他说了句不知道算不算安慰的安慰话。
“我在这世上活了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活的,至少愿意替我收尸的人还有那么几个。”,艾尔用得意的语气拒绝道。
“既然王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希望能把我的骨灰洒在西境的那片雪地里。”
7
第五百七十一章歌剧院()
星光与月光交织着,为深重的夜色增添了一抹温柔而又朦胧的亮色。不过这层笼罩天边的光彩相比于地上那座那座巨大城市所散发出的光芒,可是逊色了不少。
五颜六色的灯光照射向天空,就像是在空中释放了道道许久不会湮灭的烟火一般,煌煌如同白昼。又像是在漆黑色的画板上涂上了许多颜色各异的油彩,使得这深重的夜色不复深邃与庄重,而是多了几分旖旎和艳丽。
居住在城中的人们抬头看向城中心的耀眼光辉,在些许的失神与恍惚后,终于想起了这座城市还有一个“不夜城”的称号。多少的风流情爱,多少的靡靡欲望,都在这辉煌的光亮的掩护下悄悄发生着。
只是这段时间里,这座城市发生了太多太多的故事,涂抹了太多太多的鲜血,以至于人们都在不知不觉间忘记了“不夜城”,忘记那能将黑夜渲染成白昼的光芒,忘记了那随风飘散的欢笑、喧闹以及胭脂香粉的气味。
而今天,当夜晚的灯光在此亮起时,是否代表了这座城市的苦难终于结束?那座城市中心的人们,又能继续纸醉金迷地享受生活?这座城市又会像以前那样彻夜不眠?
当然这件事与占据城内绝大多数人口的平民与贱民是毫无关系的,唯一有点相关的是可能他们今后互相之间聊天的内容总算能变成:哪个哪个老爷又有了什么桃色新闻,哪位哪位夫人又有了新的新欢。而不是这座城市哪里哪里又死了多少人,城里粮食等等的物资又涨了多少的价钱。
这也是仅有的,能让人感到慰藉的地方。唯一与以前不同的是,不会再有神父或主教站在高处,对着这灯火辉煌的城市咒骂着“堕落之城”。
至少在这深夜里,在霍利区依旧精神抖擞的老爷夫人、少爷小姐们看来,这种生活才是文明进步的象征。
先是被圣教以渎神的罪名进行抓捕与抄家,随后又被格里弗斯这个暴君进行迫害和镇压。原先处于这个国家统治阶级的贵族,经历了这个国家建成以来最为黑暗、绝望的一段时光。
他们中的许多人不仅被剥夺了自父辈继承而来的光荣称号,还被无耻而又粗暴地掠夺了家产。有许多落魄贵族们不得不寄食于其他有亲戚关系的贵族,而更悲惨的一些贵族在四处投靠被无情拒绝后,不得不蜗居于一些破旧旅馆,靠着打零工与变卖随身的行礼与衣物为生。有好几位更是不堪这种贫寒的生活与无尽的屈辱,在饥寒交迫中重病死去。
天潢贵胄、血脉高贵的他们居然会遭遇如此的惨剧!忍受这等的屈辱!这世道是何等的不公?又是何等的无情,这再次证明了那个所谓的神明是虚假伪造的。
无论其他人怎么像,至少贵族们是这么认为的。因此当莱因哈特击败了格里弗斯,当猎鹰璀璨了紫罗兰,当旧的王朝就此陨落,新的王朝冉冉升起时,本应作为顽固守旧势力的他们却表现得如此欣喜若狂,并在那位莱因哈特大帝脚下欢呼“万岁”,其原因也是不难理解了。
于是在莱因哈特称帝后不过几日,霍利区就在此热闹了起来。虽说因为物资的缺少,贵族们还无法回复以往醉生梦死的生活,但像是舞会、歌舞剧等等精神方面的享受,他们倒是开始恢复了以往的水准。
这几日霍利区有名有势,凡是叫得上名号的家族,都已经举办了好几次舞会了,你方唱罢我登场,就好像是在比赛似的,直把贵族夫人、少爷小姐们都累断了腿啦。
不过今日是不同的,今天是大剧院恢复公演的头一日。不仅是因为参演的歌唱家、演员都是王国内当红的头牌,更是因为这是所有贵族们有一个正当理由,公开亮相的重要场合。
因此今日的大剧院外车水马龙、人来人马。马匹偶尔的嘶鸣声与接连不断的人们的谈话声交织在一起,就好像是是在为接下来的格局助兴一般。所有人脸上都有着温润的红晕,绅士们衣冠楚楚、笑容满面,女士们笑靥俏然,珠光宝气。几乎所有人都在尽可能地展示着自己,似乎是向人们,向这座城市,向这个国家宣告着:这个舞台我们回来了。
台下的剧团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而一层层的包厢都被打开了窗户,就像是一朵朵花骨朵绽开了花蕾一般。人们纷纷探出身子,透过这窗户相互行礼致意,或者用眼神和微笑来进行交谈。
在以往这些被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精巧窗户总是被紧紧闭着,封闭的空间总给人以一种安心的感觉,能让他们肆无忌惮地交谈一些不方便让其他人知道的秘事。古往今来,又有多少的惊世骇俗的谋划,是在这歌剧院小小的包厢内,借着台下悲喜剧的掩护而商量、完成的啊。
只是今天是不同的,能有资格获得包厢的贵族们有意展示着自己,他们用这种方式宣告着自己回到了这座城市的社交圈,也宣告着自己回到了这个王国的政治中心。
从这点而言,其实他们也是今日在歌剧院表演的演员,只是他们的戏台更大,剧本更为的精彩。
更靠着中心,位置更好的那些包厢,肯定是给那些最为尊贵的客人预订的。相反那些靠外的,位置偏远的包厢,权势相对而言就要小些,不过他们能从有些的包厢中挣得自己的一席之地,也能挺胸抬头,骄傲地微笑啦。相比而言,那些不得不在一层的普通座位上观看的人们,脸色就不免地有些晦暗了。他们有些正积蓄着力量,想要让自己更进一步,做到头上的包厢内。有些则因为家庭的破落,只得屈尊纡贵地坐在这里,其中的屈辱和痛苦只有自己知道。而有些则是费尽了心机,千方百计才求得了一张门票,他们是原本不属于这里的冒险家,精光闪烁的眼睛里蕴含着的是渴求的火花,希望在这里寻求自己的机遇,从而有进出这种剧院的资格。
瞧,小小的一座剧院就像是凝缩的圣德兰王国一般,只要有心观察,就能从这座剧院观察到现在王国的政治生态。
而在这里,人的悲喜剧正在上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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