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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的意思是?”
“恐怕,是您的计划被泄露出去了,您身边可能出了奸细。”,格列切夫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格里弗斯大帝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说不定在他心中早已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只是现在正在用人之际他引而不发罢了。此时对于他们这些近臣而言,最好当面澄清清楚,将大帝心中的这根刺拔掉,否则大帝迟早会因此与他们疏远的。
而对于向他们这种知道了国王许多私密的近臣而言,一旦与陛下的关系出现了裂痕,那也就离死不远了。
在格列切夫说完后,马车内陷入了寂静,其余四人都沉默不语,似乎是在等候着大帝的裁决。
格里弗斯大帝突然间就哈哈大笑起来,他边摇头边说道:“你们啊,你们啊,难道还在担心我会怀疑你们吗?”
“格列切夫、弗雷、斯瑞尔、里斯本,你们都是先王在时,就留给我的潜邸侍卫,随我经历了许多波折,又助我登上了王位,然后又在我制定的统一大业计划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说是我的左膀右臂都不为过。一个人,难道还能不信任他的四肢吗?若是连你们也不相信,那我岂不是成了真的孤家寡人?”,格里弗斯大帝厉声说道。
“陛下对吾等的信任,吾等没齿难忘,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惜。”,马车内的其余四人立即跪了下来,用略微的哭腔回答道。
正当马车内上演着君臣相得的戏码时,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从马车外传来一阵懒洋洋的声音:“停下!不知道城门封了吗?若是再前进一步,就把你们当做通敌间谍,立刻抓起来!”
马车内的五人立刻平心静气地收声,他们知道已经来到城门口了。只要过了这一关,就是天空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可以收拢军队再与北境军决战。
“这是军部的委任状,我们奉命离城执行机密任务。”,假扮车夫的侍卫长回答道。
“怎么又是军部的任务,刚才已经有好几拨了。”,恼火的声音再度传来,接着又没有了声响,显然那位守城官正在仔细查看委任状。
事实上在格里弗斯大帝这两马车之前,早有好几拨马车以任务的名义离城了。而这几波人有两个作用,一是大帝离开了圣辉城,自然是需要一些人手的。二是以假乱真,若是真发生什么意外,这几波人就能替大帝挡刀。
不过并没有任何信号传来,也就是说这几波人已经安全离城了,也正因为如此大帝才最终下定决心离开圣辉城。
第五百四十七章尸体()
初春时节,天气微冷,或许是由于隆冬时节寒潮的尾巴尚未过去,刮在人身上的凉风依旧像是小刀割肉一般,让人禁不住打寒颤。
不过这时候可不是能够安心窝在被窝里睡懒觉的时节,此时的田埂地野间,忙碌的农人们已经开始下地干活,为马上就要进行的早稻插秧做准备了。
一望无际的田地呈现出大片的褐色,与那碧蓝的天空相映衬,好似这天地就成了一幅蓝褐相对的单调油画一般。只是在这单调的颜色中,间或有两点三点的绿色点缀,为这无趣的颜色更增添了几分生趣。
正在劳作的农民从远处望去,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蚂蚁似的,正在泥土里辛勤劳作着。这些农民世世代代就依靠着这片土地活着,生从土地来,死埋土里去,一年年、一代代,就这么生活着,无趣而又单调的就像是这片天地,从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或许文人骚客们看见这副景象,会摇头晃脑地诗兴大发,又或是即兴泼墨,书画一幅早春农作图。而那些心系百姓的大臣们,则会忧心农事,感叹农民生活的艰难。
只可惜现在马车内的这五位,却不是以上两种人,他们看到这副景象,更多想到的却是战争。
“虽说北境的逆贼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不过这时候却也有一个好处。”,坐在马车内的格列切夫掀开窗帘,向外望去。
“要是现在是六月份,早稻成熟的时候,叛军就不会为军粮发愁了。”
“这不太可能。”,格里弗斯大帝摇了摇头,“有那些贵族的支持,这帮叛贼是不会缺粮的。”
“这也不尽然,陛下。”,坐在另一边的莫蒂埃公爵说道:“当年三皇子一党为了造成圣辉城中的难民潮,曾经故意烧毁了大量存量。再加上您之前对于这些贵族的打压,可能他们手里并没有多少的存粮。”
“弗雷,为了那个计划你扮演莫蒂埃公爵这个角色近十年,真是辛苦你了。”,格里弗斯大帝抚膝长叹道。
“其实也并不是什么累人的差事,我扮演的可是一位公爵,平日里吃香的喝辣的。倒是苦了里斯本、斯瑞尔和格列切夫,一个要扮演神父,恪守清规戒律,一个要作为一名管家,平日里对人低声下气的,另一位则根本见不得光,相比之下我的任务倒是轻松多了。”,莫蒂埃公爵开玩笑道。
“还不是当年你年龄最小,为了照顾你就派给了你最轻松的任务。”,一旁的里斯本翻了个白眼说道。
“哎,当一个假公爵有什么意思,要当就当真公爵。你们于我都是立了大功的,等击退了北境逆贼,我就立刻册封你们公爵爵位。”,格里弗斯大帝许诺道。
五人正聊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斯瑞尔突然开口说道:“看时间,约定的地点就快到了。”
“是吗?”,里斯本探头向外张望着,“没错,前面就是约定好的小村庄了。”,他将脑袋缩了回来,向其他四人解释道:“详细计划是我制定的,在村庄与侍卫们汇合以后,我们以商队的名义直奔城卫军的驻地。据最新的情报,城卫军日夜兼程地赶路之下,距离圣辉城也不过五六天的路程了。我预计快马加鞭之下,后天就能与城卫军汇合了。”
等马车到达了村庄,这五人再加上赶车的侍卫长,一行四人向村庄内走去。
“这不太对。”,在临近村口的时候,侍卫长停下了脚步,护在了大帝身前,“陛下,情况有点不对劲。为什么村口没有放哨的侍卫?见到您也没人出来迎接?这村庄,安静得太不正常。”
此时的村庄静悄悄的,十几间草房没有一点儿的动静。如此寂静的氛围再加上侍卫长的提醒,更是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气氛。
“草房里的人呢?出来!”,侍卫长大声喊道。
然而他的呼喊声只是伴随着风儿越飘越远,这村庄依旧静悄悄的,静悄悄的,一片死寂,此时的情景说不出的诡异。
一行人都将手放在了腰间的武器上,随时准备战斗。
“难道是北境的逆贼?”,里斯本轻声问道。
“不太可能,北境的逆贼是怎么渗透到城后的?又怎么能预先设下埋伏?那么多侍卫都到哪里去了?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否定的是智囊格列切夫,“不要轻易得出结论。”
“不过我现在知道的是:先下手为强!”,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拔出腰间的长刀,向右前方几十米处的一间草房挥去。
他可不会发了疯地胡乱挥舞,一道硕大的风刃凭空飞出,就像是镰刀割麦子一般轻易地就将这座草房割成了两半。
大量的茅草随着大风飞上了天空,同时被卷上天空的还有大量的鲜血与肉块!随着风刃的消失,天空中的血与肉就宛如雨点般落下,将草房周围的土地渲染成了鲜红色。
十几具人体残破的上半身犹如破布般随意倒在地上,那死时僵硬的面孔扭曲歪斜着,似是在死前受到了什么惊吓,又或者是发生了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
随着草房的被砍破,浓郁得让人反胃作呕的血腥气蔓延开来,强烈的味道像是要将人的口鼻全都掩住。
“是侍卫!是我手下的侍卫!”,侍卫长看到了那十几具上半身,惊呼道。他踏前两步,想要探查个究竟,却直接被身后的格列切夫拽住了。
“不要轻举妄动,以免遭受敌人的诡计。”,他小心翼翼地大量着四周,“这些侍卫全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却全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敌人诡计多端,我们要小心。”
“怎么?他们不是被敌人杀的吗?”,同堂摆出防御架势的里斯本问道。
“你看这些人喉咙上和胸前的伤口,几乎都是一击毙命的致命伤。就算是遇到了难以匹敌的强敌,又怎会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口?”,格列切夫回答道。
“他们都是遭到暗算而死,而且是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死了。”
“也就是说。”,格列切夫环视着村庄内的十几间草房,“这些草房内藏着的就是这些侍卫的尸体。”
“所有侍卫已经全军覆没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追捕()
格列切夫的话比这初春的寒风更为的冷酷,让在场的其余五个人充分认识到了这血淋淋而又残忍的现实:所有侍卫无人生还。
侍卫长的喉咙动了动,有些艰难地说道:“您说的没错,宫中侍卫全都是从军中精挑细选出的好手,怎么会死得这么容易,他们一定是遭到了暗算。”
“可问题是,那么多侍卫为什么会同一时间遭到暗算?”,格列切夫皱紧了眉头,“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若是时间有先后,剩下的侍卫肯定会奋起反抗的。可从这村子来看,根本就没有战斗过的痕迹。”
他这一说,众人更是觉得这村庄诡异异常,让人不寒而栗。
“还是回到马车,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好。”,里斯本说道。
格里弗斯大帝点了点头,果断命令道:“我们走!”,说着就带着其他人赶回马车,准备离开村庄。
“陛下,我们是回圣辉城?还是继续向前?”,充当车夫的侍卫长问道。
“向前!”,格里弗斯大帝几乎就没有丝毫的犹豫,“敌人如此诡异凶残,一定是计划周详,布置好重重陷阱的,往回走只不过是自投罗网罢了。全力赶路的话这里只不过距离城卫军三天的路程,只要我们闯过去就还有生机。”,危急关头大帝异常得冷静。
“驾!”,随着侍卫长的一声鞭响,在马匹的嘶鸣声中这辆马车疯狂地向前奔跑,就像离弦的箭矢。而侍卫长此时也根本不体恤马力了,只是一味地快马加鞭,驱使着马儿拼命向前奔跑。
“大家把干粮分一下,带在身上。”,里斯本将马车中早已准备好的干粮拿出。
“虽说拉车的四匹马都是宫中难得的好马,但这样剧烈地奔跑这些马儿是撑不了多久的,接下来要靠我们自己了。”,接着他又看向弗雷,“你是一等一的骑手,据你的估计这四匹马还能撑多久?”
“不过半天的功夫。”,弗雷立刻回答道。
“这也够了,这半天赶的路顶得上一整天了,只希望路上不出什么事。”,然而里斯本话音刚落,只听见侍卫长急促的口哨声和马匹痛苦的嘶鸣声,整个马车就像是要散架一般不停摇晃着。
“出事了!”,格列切夫高声喊道,他的反应极快!拔刀直接将马车的车厢劈开,另一只手拽着格里弗斯大帝就朝车外跳去!
这时候还躲在车厢内就是给敌人狙击的活靶子!,因此他当机立断将大帝拽下了马车,车厢内的其他三人也一同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