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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都杀了,就是杀了几万人,这些平民们或许不会再与贵族们对抗,但一定会想方设法地逃离圣辉城,到了那时候整座城市就会变成空城,死城,除非格里弗斯大帝将首度搬离圣辉城,不然他一定会避免这么做。”
“所以,多诺万,如果你是格里弗斯大帝,你会怎么选择?”,里斯本牧首突然问道。
第三百三十五章不做选择的权利()
多诺万神父皱着眉头想了许久,额头上渗出了渍渍冷汗。他带着不确定的,类似于学生不知道如何回答老师答案的语气,苦笑道:“无论选择哪一样,似乎都会动摇国本啊,多诺万愚笨,实在不知道改选哪样。或许,应该选择贵族?”
他进一步解释道:“民众总是愚昧的,用一些手段尽力安抚,总是可以让他们平息下来。而时间是最好的止痛药,无论怎样的伤痛,过上几年,谁又会记得圣辉城发生的这件事呢?”
里斯本牧首点了点头,“如果说满分一百分,你的答案可以得到七十分。”
他笑着说道:“其实,最好的答案是哪个都不选。”
“哪个都不选?”,多诺万神父吃了一惊,他有点哭笑不得地说道:“您给了这两个选择,我还以为一定要从中选择一个呢。”
“那是因为你现在还是个弱者,所谓的迫不得已,情非得已都是弱者的说辞。因为是弱者,所以你没有选择的权利。”,里斯本牧首淡淡地说道。
他望着窗外深邃的天空,感慨道:“因为我们都是被关起来的笼中之鸟,只有少数几只能够睁开眼睛,看到笼外广阔的天空。而只有被父神所眷顾,最最幸运的幸运儿,才能飞出这牢笼,自由翱翔。”
“飞出牢笼的鸟儿,就有了下棋的权利。而依旧被困在牢笼里的鸟儿,则只能成为被操控的棋子,棋子可以向前,可以横移,但无论它怎么选择,最后行进的路线都已被规定好,再也不的自由。”
“而下棋的棋手,则拥有了不选择的权利。”
“不选择的权利吗?”,多诺万神父咀嚼着这句话,不禁有点心驰神往,“也只有达到格里弗斯大帝的地位,才会真正拥有不选择的权利吧。”,只是在心里,他默默地念叨了一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可以拥有不选择的权利。”
“至少在这圣辉城,只有他以及我们的陛下,才拥有不选择的权利。可身而为人,谁又能摆脱种种桎梏呢?哪怕是两位陛下,都有着种种我们所不能理解的烦恼吧,真正能够不选择的,恐怕也只有无所不能,至高无上的父神了。”,里斯本牧首感叹道。
“只是,大人,我还是不太明白,格里弗斯大帝到底怎么不选择?”,多诺万神父挠了挠头,有点羞愧地说道,他实在有点想不明白。
“很简单。”,里斯本牧首回答道:“我刚才说过,圣教鼓动那些难民们挑战贵族,即是给了格里弗斯大帝一个选择,也是给了他一个借口,一个借机削弱贵族的借口,从这点而言,实际上他与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他很容易就可以调查清楚,这些难民背后是我们圣教撑腰。相应的,以圣教在难民们心中的威望,想让难民不再对抗贵族,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当我们出动护教军,以圣诫与保护难民为理由,抓捕那些贵族的时候。大帝大可以以那些难民与圣教作为借口,不出动城卫军,而是假模假样地与圣教谈判。而最后谈判的结果,肯定是:保证那些贵族,不会被抓进裁判所,被关押一辈子。而这些贵族们留在圣辉城的产业,则会被圣教清洗一遍,以此来做为给难民们的赔偿。”
“他这样做有一石二鸟的好处,一来,削弱了城内大贵族的实力,金钱与官员的来源,这是贵族控制这个国家的两大支柱,清洗了这些贵族的产业,就相当于断了他们的一臂,他们定然实力大损。而那些贵族们,却无法责怪他保护不力,因为这件事毕竟是那些贵族们先惹出来的,而格里弗斯大帝是在给他们擦屁股,而且这些贵族们心里也清楚,大帝不可能为了他们,真的去屠戮那么多平民。惹下了这等大祸,酿起民变,忍痛舍弃些身外之财,保住性命与自由才是最重要的。”
“二来,加深了圣教与贵族之间的仇恨,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无论是圣教还是贵族,哪一方势力强大都是不利于紫罗兰皇室的统治的。在清洗了这些贵族们的产业后,他们与圣教之间,定然是势同水火,彻底撕破了脸皮。而格里弗斯大帝可以坐山观虎斗,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这里,多诺万神父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我们圣教为何还要这么做?这不是在为紫罗兰皇室做嫁衣吗?”
里斯本牧首摇了摇头,他站起身走到窗边,那并不高大的身躯似乎是要将窗外的天空,都要遮蔽一般,“时不待我啊。”,他感叹一声,“这事关到圣教最核心的机密,还不是你能知道的,回去后多想想我今天说的话,对你今后大有裨益。”
“是,多谢大人赐教。”,多诺万神父深深地低下了头,轻轻地走出了房间。
在走出圣辉大教堂之后,多诺万神父像是往常一样,为圣域中留下的一些难民赐福,又走到一间教堂内做了会儿礼拜,一切都与往常没什么两样。
随后,他漫不经心地走入一间路旁,圣域随处可见的小教堂,在一间忏悔室内做着高解。过了一会儿,从他的背后,另一间高解室内,突然传来了一阵老人的声音。
按理说,教堂的告解室,隔音效果总是会非常出色,因为没有人愿意让其他的陌生人,知道自己忏悔的内容,可这间高解室不知为何,那老人的声音传来,却异常的清晰。
“说吧,今天里斯本都说了些什么?”
多诺万神父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地将里斯本牧首说的话,全部复述了一遍。他也实在是记忆力惊人,那么长的一段对话,他竟然可以复述得一字不差。
过了一会,那老人说道:“多诺万,你做得不错。里斯本允诺你的位置是红衣主教,他也实在是太小气了。只要你能对我们忠心的话,枢密主教的位置,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说完,那老人再也没有声音传来,而多诺万神父依旧闭着眼睛,默默地念着祷告,好似真要将自己的虔诚,传达给那虚无缥缈的神明一般。
第三百三十六章重刑犯()
“这几日怎么押来了这么多的重刑犯?”,坐在木桌后的士兵颇有点不耐烦。他驾轻就熟地翻开身前的名册,润开来笔懒洋洋地问道。
“姓名?”
“艾尔。爱德华?”
“罪行?”
艾尔叹了口气,望向了他身后的神父,“神父大人,就算是圣教,也会有如此繁琐的官僚主义吗?这种问话就不必了吧。”
一路押解艾尔过来的黑衣神父依旧保持着他一贯的冷漠,他冷冷地看了艾尔一眼,还是一言不发。
艾尔又叹了口气,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这该死的鬼天气,怎么比圣辉城还冷。”,他嘀咕了一声。
“渎神。”,艾尔没好气地说道。
那名登记的士兵笔一哆嗦,就在登记册上留下了一个墨团。原本一脸麻木,一副例行公事表情的他抬头看了艾尔一眼,眼中一下子闪过惊讶、厌恶等等的情绪。
他怔了一下,随后提笔在名册上记录了下来。
重犯:艾尔。爱德华
罪名:渎神
特别是渎神两字一旁,用浓厚的墨色重重写了个感叹号。
在被赶来的士兵押解进入兵营的时候,艾尔转身向那名黑衣神父喊道:“神父大人这一路相伴,总也是一段缘分,离别的时候总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吧?”
那神父愣了愣,本来话都已经到了嘴边。以他的个性,本是恨不得让这些渎神者都牢牢记得他的姓名,让他们记住是他将他们抓了起来。
那些刻骨铭心的恨意,那些绝望痛苦的眼神,对于他而言就是这世上最甘美的蔗糖,最至高的享受。可当黑衣神父的眼神对上艾尔的那双黑瞳时,不知怎的,到嘴边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想起来了在圣辉城外,艾尔见到那个神秘女人之后的眼神,就像是受伤之后的野兽,想要择人而噬。
黑衣神父又再次看了艾尔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开。那袭黑袍逐渐化为点点的墨团,最终消逝在这漫天的白雪中。
这白色的天地,本就不适合那样的黑色。
“冤有头债有主,老赖也要给我个报仇的机会啊。”,艾尔又叹了口气,他发现这些日子以来,他叹气的次数增多了许多。
“叹口气,老一年,我已经老了好几岁啦。”。艾尔这样想着,不禁又叹了口气。
“还报仇呢,先从罪犯营里活下来再说吧。”,艾尔被身后押解的士兵推搡了一下,呵斥道。
“是啊,最重要的是活下来,马上暗精灵就要对北境发动侵袭了。罪犯营,一听就是炮灰啊。”,艾尔这样想到。不过他对自己的生存却极有信心,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而是对他的父亲,西境守护者爱德华公爵有信心。
尽管这里是北境,而且还是圣教护教军的军营,家族的势力很难渗透到这里,他那神通广大的老爹总会有办法的。
被士兵推搡着走着,艾尔好奇地大量着周围的景象。入眼望去,一队队的士兵在士官的带领下喊着口号,进行着操练。他们不停地变幻着阵型,攻守之中,进退有序,不长的时间内,艾尔就看出了鹤翼阵、锋矢阵等等的阵型,而且阵型的变化圆润娴熟,没有一点的滞涩,一看就是演练多遍了。
尽管还是白天,营地里却燃起了许多的篝火。大量的武器、盔甲被搬到篝火旁,由专门的匠师进行保养护理。在北境整天下雪的鬼天气里,这些武器极容易受潮,必须要按时擦拭,抹油才行。特别是弓箭的打理,弓弦要做好调试,箭矢要抹上北境特产的一种灌兽,榨出的灌油,木制的箭杆才不会受到这寒冷天气的影响。
路过几顶帐篷,就能听到帐篷内希希律律的马鸣声。一般军营中的军马都是被骟过的,也就是阉割过,性情很是温和,很少像这样不停嘶鸣。艾尔在军营里待过,一听就知道,这是在为已经破损了的马蹄补上蹄铁。一般这样的战马都不会再上战场,免得马失前蹄,反倒是害了骑着的将士。只有当主帅认为将要鏖战、死战的时候,才会将这样的战马做为预备,以备不时之需。
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大战将至的紧张气氛,士兵们的脸上,也少了许多平日里的嬉皮笑脸,而多了几分凝重。
在士兵的一路押解下,艾尔几乎穿过了整座军营,来到了军营前一排孤零零的低矮帐篷前。
“果然是炮灰啊。”,艾尔这样想着,被身后的士兵一把推入了其中一间帐篷。
“以后你就住这里了,不要动什么小心思,这里是军营,犯了军法,定斩不饶!”,那两名士兵丢了句狠话,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首先就是一股又酸又臭的难闻味道钻入鼻尖,艾尔皱了皱眉打量了一下整间帐篷。
破旧、寒酸,这是这间帐篷给艾尔的第一印象。帐篷里肯定是有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