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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因为孙承宗的事情受到牵连,他的首相的位置9没了,他东林上下9彻底没了希望。壮士都已断腕,现在只能再断1条,将握刀的那条胳膊给断了!
文渊阁内气氛凝聚,叶向高摸着胡须,轻呼1口气,左右环视。
他的老搭档韩爌,苍老的面容平静,对着他轻轻点头。
叶向高又看向崔景荣,崔景荣则是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抗拒,认了比较好。
最后看向最新入阁的何宗彦,何宗彦则是真正的滴水不漏,端着茶自顾自饮着,对叶向高的目光无视,无视,9是躲避。
对何宗彦的反应,叶向高只是轻轻1哼,目光不屑。何家兄弟两边下注,之前何宗彦还只是东林的1条狗,弟弟何宗圣则跑到魏忠贤那边,兄弟俩玩政治投机。
因为阉党与齐党的合并,何宗圣摇身1变成了新帝党骨干,何宗彦又有史继偕的老关系在,兄弟俩齐齐改头换面成了新帝党内的栋梁人物。
最后看向史继偕,史继偕是叶向高1直看不透的人,本以为是个明哲保身装糊涂,或者干脆9是糊涂人表现的大智若愚。总之,在这个人手里,他这回栽了。
史继偕则轻轻点头,目光和煦,1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再次深吸1口气,叶向高提笔道:“众议如此,自然9是人心所向。不过本官有1言,还望诸公听听。”
“阁老请明言。”
“当年的老伙伴不多了,做事还是留1线,可好?”
何宗彦看向史继偕,史继偕轻轻点头:“合该如此。”
第332章 台湾设镇()
乾清殿里,天启手里握着1个拨浪鼓,轻轻左右摇晃,木珠子敲打鼓面,啷啷作响。
老魏在1旁剥着橘子,说着宣大军的胜利,以及内阁发生的事情。
“6科、御史台,都是1群硬骨头、强项令,言官不好收拾,他收拾妥当了。那么内阁,也9没了作用。”
放下拨浪鼓,天启手探着,摸到1串铃铛手抚着花纹,轻轻晃了晃又说:“宣大军强,其实辽镇也不弱,只是将领的态度有问题,辽镇高估了建奴的战力,也错误估计了老奴对毛帅的恨意,这才陷入被动。孙师退下来也好,他留在那个位置对谁都没好处。”
天启对辽镇将领的心思可谓洞若观火,可他忽略了最重要的1点,那9是宣大军前军3将求战心切,更准确的说法是3个不怕输,不认为自己会输的赌徒搞的1次赌博,他们赌赢了,9造成1连串的反应。
首当其冲的不是辽镇,而是建奴的西线防务虚实暴露。不仅如此,还葬送了正蓝旗,使得防线崩坍。
其次才是辽镇,最后整个西路宣大军,中路辽军都因为王朴3将的发疯突击,造成部队衔接断层,宣大军中军不得不加快脚程,后军马少先更是急性子,没收到前军的军情以及中军的调令,马少先与徐光启9开始急行军,已经与中军汇合。
7万骑卒汇合在1起,人吃马嚼随军粮秣消耗极重,不得不再次加快速度,去义州卫城或广宁城补给。
如果辽镇不能在9月十1将大军所需粮秣运到义州卫城,这日整个宣大军9会断顿。
天启把玩着这些以前老魏搜集来,被他闲置在库存里的小玩意儿,神态平缓。他不想再去管事了,他要好好休养,最差也要熬到自己的子嗣出世。
他真的很难放下,宣大军团可以说是现在最强的军队,这支军队的统率何冲是他的人,可他已经无力控制,只能放手。
齐王府3卫,神策卫的指挥使孙河、青州卫的指挥使陈策都是他的人,随着那场谁都没有预料到的刺杀导致1切算计都成了空。
督促辽镇的山东赴辽军张虎部3万多人,张虎也是他的人。他放任朱弘昭,是因为他有信心在朱弘昭作乱谋逆时给他腹心来了1刀。现在,1切布置都没了用。
没有他的默许和支持,朱弘昭怎么可能在明面上控制参战的4万大军?
可惜,有些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害了天启,也害了他们。
两手握着1串珠子,天启用力轻轻1撞,火花冒起噼啪作响,嗅了嗅刺鼻的硫硝味儿,天启将这串火石珠子放下,嗅着手掌嘴角翘着。
他倒霉了,那些人倒霉了,有他们陪葬,天启怨气倒是小了些。或许真正受益的只有两个,1个是朱弘昭,1个9是大明的社稷。
老魏将橘牙上的白丝剥净,1牙牙喂给天启,犹豫片刻道:“万岁爷,奉圣夫人在外面急的快疯了。”
轻轻咀嚼,天启怔了怔,继续咀嚼咽下后摇摇头表示不吃了,向后躺下呼吸绵长,似乎是睡了。
“万岁爷?”
“皇弟要收回国朝失土,在外敌手中的好收,在自己人手里的难收。让侯家把侵占的土地吐出来,朕能说情请皇弟免侯氏兄弟死罪。至于她,朕9不见了,她在意的始终是她的两个儿子。老魏啊?”
“老奴在。”
“你也多注意,以后9安安分分颐养天年。对了,去礼部将奉圣夫人的诰封削了,这样她也9安份了,对她有好处。”
魏忠贤不甘心,低声问:“万岁爷,当真乏术了?”
“看开些,去吧。”
“老奴告退。”
老魏忍不住落了两串泪,出寝殿前擦拭干净,挺直腰抱着拂尘走了。
朱弘昭这时候刚抵达乾清殿,身后跟着5名内阁,老魏行礼时恨恨望了1眼叶向高,没有叶向高为首的东林人在天启苏醒的那1晚刺激天启,天启的伤口怎么会迸裂?
“监国、皇太弟齐王千岁觐见。”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在寝殿前清唱,随后对朱弘昭行礼,口中轻呼千岁,引得周围服侍天启的宫人1片响应。
天启双手撑着从床榻上坐起,向后仰躺扭头和声道:“皇弟,来了啊。”
“有些事情臣弟拿不定主意,还需皇兄定夺。”
朱弘昭上前,将薄被整理1下,给天启整齐盖着,坐在王体乾搬来的椅子上。
“朕知道,若是辽东事9由皇弟裁决,该上的上该下的下。不过,此时不宜临阵撤换统帅,不妨督派有力监军,辽东1战有罪之将帅,不妨战后议罪。”
“那9遵皇兄的意思来办。”
朱弘昭将手中阁文铺开,给王体乾1个眼色,王体乾双手捧着笔,又麻溜的端来砚台,朱弘昭提笔写下处置意见,递给王体乾道:“拿下去用印,方略如此,具体细则请史公等再推敲1番。”
“遵命。”
将笔还给王体乾,朱弘昭环视4侧,挥手道:“孤与皇兄有些私密话,尔等退避。”
待脚步声停息,天启笑道:“听皇弟这气度,似乎想通了?”
“皇兄睿智,臣弟想了1宿,该想通的都通透了。臣弟始终缺乏大勇气,不敢将坛坛罐罐打碎。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有些事情退让不得。”
“这9对了,朕也没有这般雄心大勇,勉力维持着平稳,可他们得寸进尺不知收敛。天生万物之本性,皆是汲取养料壮大自身,花草树木如此,飞禽走兽如此,人哪能避免?”
天启扭头正对着上方:“可财富物产9那么些,朝廷多了,他们9少了,他们多了朝廷收的9少了。这是根源上的矛盾,可他们又是朝廷里的主力核心人物,而朕往往旨意出宫不得,奈何不得他们3分。所以人口繁衍壮大带来的财富,朝廷未拿到分毫,都被他们吃了。”
“上把持朝政,下蚕食物产,这些都是国贼。有些人虽有功劳于国,可比起他们从朝廷吸食的血髓,这点功劳又算得了什么?”
天启手臂伸出来举着,拳头轻捏嘴角翘着:“皇弟,朕指望在你之后,我大明富庶过赵宋,强盛如大汉,至于版籍,越大越好。”
“臣弟受教,待边防、水师整顿完善后,南夺南洋贸易之大财,北征瀚海之地,西抵安西旧地,东扩殷商遗民之地。”
“嗯,那你去忙吧,有好消息记得及时给朕送来。”
“臣弟告退。”
出了寝殿,朱弘昭步履飒踏,胸膛挺着,享受着乾清殿内老少官员,随侍宫人的恭拜。
回到乾清殿前殿殿左,朱弘昭入座左良玉端着1碗茶放下,徐卿伯抱着1叠最新公文过来,双手递来笑道:“殿下今日气度不同以往,有气吞山河之势。”
“皇兄不幸,孤虽监国可掌天下万民,这不是喜事,而是悲事。孤宁愿庇佑于先王羽翼下做个浪荡子,率千骑射猎于塞外,牵黄擎苍好不快活。可形势容不得孤放纵、伤怀,国事、战事当头,当年孤没得选择,此时亦然,只有孤能,也必须由孤来整顿国事。在国事面前,过多的悲伤不是孝悌,只有只有治理好这祖宗社稷,这万民江山才是对先王列祖之大孝,对皇兄期望之大悌。”
“殿下明睿,苍生社稷之幸也。”
徐卿伯拱手,在朱弘昭的示意下坐下。
朱弘昭低头翻阅公文,1怔,道:“李枟怎么9”
李枟是奢安造反前的贵州巡抚,连续6次上书要朝廷早作准备,结果朝廷没反应,奢崇明被逼反后,李枟发现事情即将脱离自己掌控,要辞职回乡脱离火海。
人还没完成交接,9被困在贵阳城,便组织城中士子,用士子监督乡勇,用乡勇成片监督城中汉土流民,守住了叛军最猛烈的攻势。
随后贵州总兵张彦芳、都司黄运清的部队被叛军击败,并故意放进城中消耗粮食。粮食吃尽,能吃的1切都吃了,这两人带着部队开始杀人卖肉。
李枟当时无力控制,自己家人都有可能被乱兵捕杀屠宰,9每人给1把刀,用在关键时刻自杀免得受罪。
结果,这位战后回乡,本该这么1直沉寂下去,慢慢忘却当年的噩梦。
结果朱弘昭招安西南,在朝中将史上江阴城中的诗句搬出来,整个朝廷哭声1片,为贵阳惨死的百姓,也为贵阳百姓的壮烈。
于是,李枟得知后开始了绝食。
不是不吃不喝,而是只饮水却不吃饭,用这种漫长而痛苦,充满心灵折磨的死亡方式为贵阳百姓谢罪。
他自责,水西安氏被连带着逼反,他的治政策略也是有问题的;他害怕,害怕自己不死会连累家族的清誉;9这样,饿了78天,只剩下1层皮的李枟死了。
“李公无颜存世,愧对贵阳百姓与朝廷信任,也为了以己之死告诫西南为官之后辈,这才赶赴千里在贵阳求死。”
提笔,朱弘昭沉吟片刻道:“追赠礼部尚书,太保,谥曰文节。另外,萌李氏1子入国子监。督促礼部、工部依制遣人造牌坊、墓、碑。”
谥号中,文字是文臣最高追求,谥号文节整个明朝至今算上李枟,也只有两人。
这种谥号是极为隆重的,是要重臣合议根据事实情况来定谥号的。不过朱弘昭赐的是美谥,不会有文臣跳出来拆台,毕竟李枟也没什么劣迹恶政。
至于贵阳之失,朝廷都没定罪说明罪不在李枟,毕竟人家之前都上书6次,上了辞呈朝廷也许可了,只是新巡抚王3善未至,李枟留在贵阳不能走,还率领士民保住了贵阳。
李枟这样罪不在己,最大的可能9是道德良心过不去,9自绝了,这种行为真的很能弘扬气节,必须大肆表彰。
处理完1叠公文,朱弘昭端着茶碗出殿散步,享受清寒中的和煦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