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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万大军两明两暗4路出发合击辽东,又有刘兴祚举义反正,建奴完了!”
“这9好,这样朕也9放心了。”
天启不知道怎么面对朱弘昭,朱弘昭也是如此。
1个说完对辽东战事的乐观态度,1个表示认可,随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都有些尴尬。谁都不想撕破脸,可种种观念欲望在心中作祟,很难克制。
迟疑片刻,两人同时1叹。
朱弘昭叹罢,犹豫再3道:“皇兄,这两日可把臣弟累着了。”
“嗯,累9好,累了9好。”天启应和着,换话题问:“信王那里如何?”
“无碍,都在臣弟预料之中。初6,信王将会监军西南赴辽诸军奇袭盖州,因刘兴祚掌控南4卫反正,到时可1鼓而下直驱沈阳、辽阳城下,军力充足可同时收复这两座失城。”
天启还不放心,直问:“你怎么安置信王?”
“听皇兄的,臣弟做不了那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你会做出来的,等你坐到朕的这个位置,为了社稷什么事都可以做。”天启咬着牙,听到密集脚步声,道:“好了,别效仿古人不杀而杀,多宽容他,管好他身边的人,他9不会犯错。”
“臣弟铭记在心,对信王如手足,绝不生事唆使信王坠入歧途。”
对付信王,朱弘昭有的是手段。信王9是1个突破口,打信王主意的人不在少数。他只要顺水推舟,等着信王跳起来9能名正言顺1巴掌拍死信王。
天启9担心信王想不通,被其他人怂恿,甚至是被朱弘昭暗地里怂恿。更担心朱弘昭为了名正言顺清洗江南士绅,放信王去江南。到时候固然江南士绅完了,可他的仅存的亲弟弟也会陪葬。
对待苏醒过来的天启,朝臣们内心更是惶恐,生怕君王相争使得他们遭受池鱼之灾。朱弘昭已经掌握了1切所能掌握的主动权,唯1令他被动的9是天启的生死。
天启若没挺过去直接咽气,对谁都好,可偏偏天启挺了过来!
只要天启挺过来,9能给别人借口,甚至可以打着天启遗诏的名头给朱弘昭添堵。
参考土木堡之变后,英宗与代宗那1档子事,朝臣们1个个对天启苏醒1事,都充满了担忧。
随天启苏醒而可能引发的君王之争,获胜者最大的可能是朱弘昭。可皇位还在天启手里,他们这些朝臣只能跟着天启。若变节投向朱弘昭,他们的名声节操9毁了。
天启苏醒,若后悔而不甘心弄出君王相争的局面,他们只能跟着天启参加1场必输的斗争。这让他们怎么能愿意?对他们来说,死了的天启才是好的天启,多1事不如少1事。
群臣见礼,天启感受到了群臣的那份冷漠及疏远,朱弘昭也看在眼里,看着天启下半张脸铁青着,嘴角抽搐着,9连鼻孔出气也带了重音。
天启被这些人背叛了,他非常的生气。
紧紧握着朱弘昭的手,天启的手颤抖着,这些人的行为让天启有1种恍然大悟的醒悟。原来这些人口里嚷嚷的东西1直是假的,他们不值得怜惜,他早该像太祖高皇帝,成祖文皇帝那样挥起大刀,狠狠收拾这些表里不1的小人!
话堵在喉咙里,天启很想让朱弘昭将这些人杀掉泄恨,可这种话是个人君能说的吗?
用尽浑身的力气,天启紧紧握着朱弘昭的手,用力量传达自己的愤怒,让朱弘昭记住此时此刻,记住这些人的面目。
朱弘昭鼻子1抽,也紧紧握着天启的手,神情哀伤,人走茶凉莫如是也。
这些朝廷重臣对天启的疏远,实在是让人寒心。这也不能怪这些人做的太过,从前天夜里入宫以来,他们9时时刻刻处在监视状态中,根本没有串连的机会。
这1刻每个人只是表达出自己内心深处最本能的求生本能而已,只是因为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形成1种默契,让天启绝望而愤怒。
树倒猢狲散,9是此时的写照。
第312章 监国()
对于朝臣来说,他们是京官,哪怕品级低1点那也是朝廷中枢的栋梁,他们的前途都是闪亮的。除了那些百年不得升迁,升官无门的及赌徒心理的官员外,没人愿意搅合进皇室夺位的大漩涡里。
赢了固然乘风而上,若输了可什么都9没了。对前途稳定的朝臣来说,根本不愿意搅合进去。对于这些朝中重臣来说也是1样,退休在即有必要搅合进去给自己及家族埋隐患?
重臣们默契的疏远态度,为的9是提醒天启,如今形势不同往日。尽管你还是天子,可你已经过时了,不要再搅风搅雨。
朱弘昭有军队,肯给朝臣想要的东西,也有名义在,此时控制了京师没人再敢和朱弘昭别刺。9连杨涟也不敢,多少人搅进去被绞的4分5裂湮没在历史尘埃中,杨涟可不想螳臂当车。而且朱弘昭有名义,所以杨涟没必要跳出来找事情。
紧紧握着朱弘昭的手,天启听着那些熟悉声音,心胸之中燃烧着因背叛而引发的愤怒之火。
他可以容忍老魏倒向朱弘昭,老魏是家奴,是自己人,趋利避害可以谅解。可这帮以道德立世,开口不理忠君闭口9是死谏的朝臣,怎么1个个也懂的害怕了?
这些朝臣背叛的不只是对天启的忠诚,还有他们口口声声宣扬的纲常,他们在朱弘昭的威势前连自己所坚持的东西都背叛了,这让天启感到可笑,为这些人可笑,也为自己而感到可笑;也可悲,可悲自己被他们耍的团团转,可悲这些人此时的窝囊。
这些人都背叛了,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万念俱灰的天启决定给这些人1个大礼,让他们永生永世都翻不得身!
“皇太弟弘昭有尧舜之德,英主之才。朕自知时日无多,为家国安宁社稷平稳,今禅位于太弟弘昭。”
叶向高猛地抬头瞪大眼睛,可惜天启看不到。
所有人目光凝视朱弘昭,看着他。
“皇兄,不妥!”
朱弘昭立马反对,现在的形势与逼宫差不多,京师被他控制,皇城被他控制,天启醒过来禅位,与没扛过来死了由他继位可是两个概念。
“皇兄虽有小恙,正是英姿勃发之时,岂能轻言禅位之事?”
天启抓着朱弘昭手借力起身,咬着牙,面皮绷得紧紧:“朕在密诏的说的很清楚,这天下本来9是你的,现今只是还给你,有什么好推辞的!”
“天若与之,不取,罪也!论才略,弟胜朕十倍有余。今时不取,更待何时!且问,世上可有独目天子!”
天启伤口迸裂,缠在眉眼之间的白绢被血液染湿,顺着鼻翼淌下,天启下意识扭头看向群臣跪拜的地方:“皇太弟与这祖宗江山,朕朕9托付给诸卿,望诸卿与皇太弟君臣和睦,共为国事。”
说罢,怀着1腔怨恨,天启向后瘫软倒在床榻上。
“皇兄?”朱弘昭嚯的站起来,扭头轻喝:“御医!”
“万岁爷”老魏伏在床榻尾部哭嚎,天启若死了,都是他们这帮人逼死的。他老魏也有1份子,这里的每1个人都代表着1股力量,是朱弘昭掌握的力量太大,使得他们不得不依附,孤立了天启。
“陛下啊”
叶向高紧闭着眼睛抬头,两行泪水被挤出来。
朱弘昭让开位置,两名御医上去小心翼翼检查天启,1人把脉1人拆解绷带。
众目堂堂之下,这两名从民间突击选拔上来的御医脸色由紧张,分别转为煞白,相互眼巴巴望了眼,李守道跟过来检查,相互低声交谈几句,李守道脸色僵了僵。
同在太医院任职的李守义看到兄长的神色,期待的面容泛起喜色,赶紧将头埋下去。天启若驾崩,这天下9是他们李家女婿的了!
若不是李守道坚持和顾忌太多,李守义早9在药里做手脚,让天启死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现在,1切终于向李守义期盼的方向发展,他哪能不喜?
“岳父,皇兄现在到底?”
李守道目光凝着,脸色紧绷着缓缓摇头:“万岁气急攻心,伤口迸裂。本9元气大伤,现在仅有的元气也泄了。2郎,赶紧督促辽东战事,好让万岁走的轻松些。这两日万岁昏迷中尚在念叨辽镇战事与辽饷苛政,结束辽地战事罢了辽饷,乃是万岁的心事。”
天启念叨了很多东西,李守道不能当着群臣的面说,否则刚稳定下来的京师又要起动荡。
深吸1口气,朱弘昭有太多的无奈。
皇位9只有那么1个,天启密诏与正德遗诏的出现,已经让他和天启之间都没了退路,只能活1个。
他在准备谋逆篡位的时候,天启却早早写了密诏预防万1。他还睡了张嫣,勾搭了成妃,现在他只希望天启能再撑撑,希望范慧妃赶紧临盆生个皇子,让天启走的安心些,他心里也好过1点。
“岳父,要尽1切手段救治皇兄,不要畏惧这畏惧那而延误病情。实在不行”朱弘昭扭头看1眼目光望向他的群臣,继续说:“再不行也要拖下去,不出1月辽东必有捷报,皇嫂与范慧妃也即将诞子。孤希望皇兄能了结人世的心愿,不带遗憾大行归天。”
“2郎放心,蒙魏公公帮衬,各地名医都在入京的路上,群策群力,说不好能有什么好法子。”
群臣之中,户部尚书李长庚与周围亲近的重臣互看1眼,1咬牙高呼:“陛下不幸难以署政,国不可1日无主。今陛下下诏,臣户部尚书李长庚恳请皇太弟殿下接诏承命,即皇帝位以安稳朝臣之心,安稳边军将士之心,安稳天下万民之心。”
见这个老头儿终于忍不住跳出来挑头,温体仁紧随其后:“臣礼部左侍郎温体仁恭请皇太弟承接大统,安稳天下万民之心。”
“臣兵部尚书崔景荣”
“臣吏部尚书赵南星恭请皇太弟即皇帝位,恳请皇太弟以天下万民为念。”
东林元老赵南星也跳了出来,他不跳不行啊。
看看3法司当家人左光斗,为了保命小心翼翼的给皇太弟找麻烦。这麻烦找的大了,直接会被皇太弟给收拾了,找的小了9是没事找事自己找不痛快。所以专找些不痛不痒的问题给皇太弟添堵,不是左光斗活腻了,而是要营造1种自己与皇太弟不对付的形象。
有了这种形象,朱弘昭即位后收拾左光斗也要多1些考虑。毕竟1登基9收拾1个和他唱反调的重臣,会让其他人产生不好的想法,不利于朱弘昭的形象。
左光斗的小考虑别人或许看不清楚,但赵南星是左光斗的老战友,哪有看不明白的?
为了活命性情刚烈的左光斗可以委屈自己到那般地步,他赵南星又有什么好坚持的?
东林党内部成员涉嫌谋逆是证据凿凿的事情,如果9这么被朱弘昭1杆子全部打死,他们朝中这些没牵连进去的老东林才冤呢。
1生的努力化为东流,死了还要背负谋逆恶名,还会连累家族,他们谁敢继续得罪朱弘昭?
大家的眼睛又不是瞎的,天启与朱弘昭的感情9摆在这,朱弘昭的杀气又是那么的大,想要解释谋逆与自己无关,朱弘昭会相信?会放过他们?可能会,但这是妄想!
于是手握京察大计的赵南星也怂了,他可以辞官什么都不要,必须要从朱弘昭的清洗名单里跳出来,因为凡被清洗的都是谋逆之罪!
这种罪,他惹不起!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