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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皮毛光滑的野狗,官军在捕杀吃肉,对节省粮食的贼军来说更是山珍海味。都在吃,对此朱弘昭阻止不了,只能制止自己本部兵马。同时派人火速从4周各县收集石灰,洒在自己营地周围。
同时各部各营独自扎营,没有必要禁止相聚在1起。尤其是伤兵营这种血腥脏污之地,更是做好卫生。
有1点朱弘昭记得很清楚,李自成攻打北京的时候,京营大军9败在1场鼠疫之下!
自己这边粮饷充足,都有军官忍不住嘴馋去吃野狗,更别杨肇基所部和条件更差的贼军。这野狗吃的都是腐肉!野狗可以抵抗某些细菌,人能成吗?
他有足够的威望镇压,下面将士也只能听从。至于杨肇基所部和周世锡所部,他能做的只是能是提建议,愿不愿听,全在他们,而不在朱弘昭。
78天后,1场迟来的秋雨落下,天气转冷。
同时,官贼两军发生痢疾,这痢疾起初只是个别人,第2天猛增至数百人,第3天,已经控制不住了。
士卒上吐下泻,身体虚弱的没撑到3天9死了。
现在别说打仗,9连做出各种防护的朱弘昭这边也有3个营感染痢疾,军心惶惶,都无力作战。
“侯爷,大事不好!”
丁力领着1名面容惊慌的军将直入中军,丁力将1封信递给朱弘昭道:“周世锡所部昨夜疏于防范,以为贼军有疫情却被贼军精锐夜袭。军中粮草被抢夺1空,近7门火炮落入贼手!”
这封信朱弘昭并没有拆开,由孙河拆开诵读,然后全烧了,孙河去洗手。
信是杨御藩的,朱弘昭听完脸色非常的差。杨御藩要和他借兵,要他火速派骑卒前往官军南大营。而这个兵,他还必须派。
“混账东西!”
拍着桌子,火炮丢了事小,贼军也没多少火药和炮弹,造成不了多大麻烦。关键是周世锡的兵多是济宁以及济宁以西的乡勇编成的团练兵,战后都是要解散的。
现在突逢溃败,军营中1片疫疾,谁也不知道下1个被传染的是不是自己。故而溃败之际,这伙兵能跑的全跑了!
1旦这伙带着传染源的溃兵跑到济宁这个漕运中转重地躲起来,这疫疾将可能蔓延天下!
现在,只能乘他们不熟悉路况之际,以骑卒奔袭封锁道路,将他们擒拿回来!
而派出去的骑卒,必然会被传染。痢疾也是能致死的大病恶疾,朱弘昭哪愿意派自己的兵白白去死?而死了,抚恤都是压在他头上!而这是自己人的命,凭什么要为别人无能而去死?
这是个送死的任务,难道这些骑卒9不逃吗?朱弘昭的待遇好,可哪有性命重要?战场上有军法束缚,现在1旦把兵派出去,失去军营镇压,绝对会跑!
“传武永昌!”
第150章 痢疾!(2)()
朱弘昭看1眼那求救的来的军将,拳头捏了捏,嘎吱作响。轻呼1口气,问:“几日前本侯9提醒杨总兵节制诸军,早设哨卡。怎么还能有人逃出去?为什么不早早封锁道路!”
“侯爷息怒,我家老爷也打算早日遣兵。可现在营里的情况,派军出营谁能节制?请侯爷念在苍生的份上,速速派遣轻骑!”
这是逼着自己的兵去死,朱弘昭暴怒之际1脚踹翻这求援军将:“他姓杨的兵是人命,老子的兵9不是人命!啊?老子的兵也是人,派出去也会逃!滚回去告诉杨御藩,老子帮他擦屁股,他杨家欠老子1个人情!”
“多谢侯爷,侯爷功德无量!我家老爷说了,战后侯爷为山东首功。”
“哼哼,他倒有心情说这些没用的,滚吧。”
朱弘昭1挥手,这军将被打发走后没多久,武永昌戴着口罩进来:“侯爷,有什么命令?”
“召集铳骑,请袁大人旁观,本侯要对弟兄们训话。”
1听朱弘昭要出中军营垒,1帮将领远远展臂堵着帐门,丁力劝道:“侯爷不可,万1”
“派弟兄们送死,这种事情你们谁能成?有些话本侯能说能做,你们却做不成。”
朱弘昭要硬闯,1帮人谁也不敢靠近朱弘昭。他们并不知道疫疾传染方式,距离名医吴又可提出疫气论还有2多年的时间。但朱弘昭已经给他们讲述了疫疾传播的方式,只是他们不怎么相信罢了。
但他们9在下面带兵,每日都要和患病士卒接触。9担心朱弘昭说的是对的,然后传染朱弘昭。
袁可立这位登莱巡抚,也染病了。
整个人消瘦了1圈,脸色苍白在蒙脸幕僚搀扶下,才能站得稳。
1千铳骑患病的没几个,少年们都蒙着面巾,站立在军营中,仰望着将台上的朱弘昭。
摘去面巾,朱弘昭指着南边大骂:“昨晚周世锡所部疏于防范,被贼军夜袭,火炮辎重皆落于贼手。这不要紧,要紧的是周部团练兵在溃败中,因恐惧疫疾便借夜色逃跑!这些兵都是济宁、兖州西部诸县的乡勇。1旦他们逃回去,将会扩散疫疾,遗祸无穷!”
“山东的总兵官杨肇基,这个老头子没听你家侯爷我的意见,没有提前封锁道路!他不敢派本部兵马出营阻截,担心麾下士卒出营后逃散1空!”
“疫疾1旦传开,造成的祸患比闻香贼子还要猛烈毒辣!闻香贼子杀人用刀,是明着来,百姓们还可以躲避。而疫疾呢,谁他娘能躲!”
“现在,能拯救天下百姓的只有你们,你们是我手里最精锐的弟兄,是我最后的依靠。”朱弘昭挥舞着手臂,昂声激励,下面亲卫营将士抱着1坛坛酒,无声中为铳骑少年倒酒。
“开战已有3月,而你们寸功未立。可能你们怨恨咱不给你们表现的机会,但咱知道,你们始终是咱手里最犀利的宝剑。宝剑锐气逼人,只有藏在剑鞘里才能蕴养剑气,更能出其不意!”
“所以不到关键时刻,咱是不会派你们出战的!而现在,只有你们,才能解本侯燃眉之急,解天下百姓苦难于朝夕之间。”
端起酒碗,朱弘昭脸色狰狞:“逃卒为1己之私而置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所造恶行远超闻香贼子!本侯不许你们接触任何1个逃卒,将他们向杨肇基大营驱赶9成,若有不从者1律射杀!”
“杀几百人,而救天下人,那9值得杀!他们该死,而你们,不能死!”
“若你们完不成任务,咱亲自带兵去追杀带病逃卒!满饮此杯,立刻出军,咱为弟兄们擂鼓壮行!”
“愿为侯爷赴汤蹈火!”
铳骑多是少年,饱读书籍自知轻重,不是那种迷迷糊糊的军卒。朱弘昭煽动他们的情绪,他们会比成年人更狂热,更忠诚,更悍不畏死。
“不是为咱,是为天下百姓赴汤蹈火!满饮!”
端酒,朱弘昭带1干军将与铳骑举碗同饮,相互亮亮碗底,朱弘昭摔了酒碗,1片清脆砸碗声,朱弘昭大吼1声:“为了天下百姓,出发吧,我的弟兄们!”
“为天下百姓,出征!”
号令官振臂高呼,朱弘昭接过鼓槌,奋力擂鼓,隆隆鼓声中,侧头看着热血激昂的铳骑上马,带着两日干粮和充足的弹药出发了。
铳骑主将是武永昌,打的却是朱弘昭的旗号。这是朱弘昭给他们的荣誉,他们在哪里,朱弘昭的意志9在哪里。
军营中空荡荡,看着铳骑离去,朱弘昭心里空荡荡。这些少年,才是他能夜里睡的安稳的唯1保证。
“侯爷为苍生而行杀伐,本官必不使天下曲解侯爷本意。”
袁可立声音虚弱,他有这个底气,因为他是东林党骨干。他们不喜欢朱弘昭是1回事,但为了共同的利益,还是可以合作的。
疫疾的恐怖,朱弘昭了解,袁可立自然也理解。他岁数大,对疫疾的恐怖有更直接的认知。
朱弘昭握着鼓槌,望着远去的铳骑愣神:“本侯最犀利的爪牙,未曾想他们第1次的猎物却是溃逃的朝廷兵马”
“侯爷不必伤感,如侯爷所讲,周部溃兵为1己之私而置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本9该死。”
别指望袁可立会对士卒有多少怜悯,尤其是这种有害无益的溃兵逃卒。
第151章 总攻(1)()
铳骑出马,自然手到擒来。
纵马驱赶,远距离齐射,而且射的准,射的远,中者必死。1帮凭借两条腿跑路的溃兵,哪能是铳骑的对手。
朱弘昭对他们的命令很简单,只是将人驱赶回杨肇基掌控范围,不许靠近这些溃兵,包括尸体。尸体是大麻烦,自然是由杨肇基去处理。
天气渐渐变冷,贼军数量也降到了十万左右,少了的那7万人,有的成了官军的战功,有的逃了,有的死在痢疾中。
此时的叛军,粮秣将尽。也因为冬季将至,缺少避寒衣物。
两个月的时间,他们给官军造成了上万人的伤亡,依旧改变不了他们越来越窘迫的形势。
而随着气候转冷,多方救治,官军内的伤员患者渐渐痊愈。严峻的气候始终是所有人类共同的敌人,官军能运来棉衣,而叛军9没这个待遇了。
双方随着痢疾得到控制,再次开始鏖战。饥饿受冻的贼军并没有想象中的不堪1击,而是更拼命。杀敌才能吃饱肚子,杀敌才能剥下官军的衣服给自己保暖。
9月初,1片萧瑟荒凉中,叛军侯武部准备投降,杨肇基拿不准主意,与徐从治来朱弘昭大营商讨。
逼迫贼军投降,不是大功,更显得无能。因为贼军是败在气候之下的,而不是败在官军手里。杨肇基等人都需要贼军的首级来洗清罪过,靠气候拖死敌人这算什么?
而官军实在是打不动了,营中伤号累累,连绵大战又经历过痢疾,士气低迷。
若接受叛军投降,能勉强胜利。9怕事后这个对朝廷的答复令朝廷不满意,所以接受不接受侯武投降,成了杨肇基的心病。
他现在非常羡慕朱弘昭,朱弘昭麾下1直保持着高士气,而朱弘昭又擒获了叛军骨干家眷,徐鸿儒家眷更是1个不少。
杨肇基若有朱弘昭这样的兵,或者有这样的军功,何愁战局进展不如人意?
他有求于朱弘昭,徐从治也是如此,另1个同1层次的袁可立又是朱弘昭所部监军。故而这场会议推举之下,由朱弘昭坐主位。
秋天都已经快过去了,再不收获当初播下去的种子,可能会出意外。
桌上摆着邹县沙盘,将敌我态势标准的非常清楚,叛军个个营寨的兵马精确到百人。让杨肇基十分惊奇,这沙盘上的数据,与侯武给他的数据十分接近,而且更准确。
“我军士气低迷,贼军也是如此。贼军将士9靠1口气撑着,这寒冷的风将会吹灭这口气。所以此战我军获胜已是定局,因孔府、孟府之事使得诸位大人下不了台面,贼军上下也是如此。”
朱弘昭先讲述着现在的形势,形势不只是兵势,还包括主将的心态,主将为前途考虑9牵扯到政治,扯到政治的事情1般都简单不了。
“杨老将军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本侯会洞悉贼军情报。实不相瞒,那位轮转将军已被本侯打怕了,这些情报都是他送来的。此时侯武要降,这位轮转将军也要降。”
这话说完,徐从治与杨肇基互看1眼,连连摇头。袁可立抚须,皱眉:“贼军之中,徐逆与这位轮转将军降后必死。观这轮转将军用兵,也是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