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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小脸上的神情非常的“真挚”,分外的“热情”,他爽朗地说道:“两位铁学长,我们到这铁山学院一起上学那就是缘分?我黎子昇这个人最爱交朋友,所以你们不必为难,更不必……烦恼!”
黎子昇袖子一挥,大气地说道:“这点子元石吗……就让学弟我,来给你们两位介绍一下我家义顺堂的借贷规矩吧!”
“啪!”
一只白白嫩嫩,保养得非常好的手掌拍在紫檀木所制的桌子上,在这巨大力量之下就把这张名贵的紫檀木桌打了个粉碎,成了一堆木屑。
“这狗屁文章是哪个狗胆包天的妄人写的?这什么《先锋报》到底是哪家心怀叵测之辈办的?”
这只手掌的主人,成家诸大会长铁青着脸咆哮道。他另一只手里紧紧攥着的就是刊登着黎子昇那篇独家揭秘的《先锋报》。
就在斗魂的第二天,也就是二月初十这个休息曰,少年的报纸终于开始发行了。
第一次发行,黎子昇采用的是赠送的行销方式。而且,他一口气就印了三千份,自然就会有流入到荆南粮会成大会长手中的报纸。
“这报纸据说是黎家义顺堂办的。”给他带来这张报纸的客人答道。
“又是这黎家!”成大会长咬牙切齿地说道。
“成师叔不必动气,那什么黎家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反掌之间就能让他们成为……齑粉。”说话的人看上去只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却气度沉稳,说话动作丝毫没有烟火气。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那成为粉末的桌子,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倒是铁家现在这番动作让本门很被动啊。本来是家父在后面牵头,师叔在前面主持。现在事情办得如此,到底要如何收场,家父也要给荆南十三堡的同道和……”他用手指指了指天空,“一个交代不是?”
听了这话,成家诸保养的很好的脸庞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他吓得连胡子都抖个不停,哆哆嗦嗦地说道:“刘,刘,刘师侄……我,我,我……这,这,这不是我的错啊!”
那刘师侄微微一笑,温言“宽慰”道:“呵呵,成师叔不要误会。发行铁券是天器门的独断专行,这次行事失败并非我们行事不周,而是“消息不通”所致。”
他指了指成会长手中的《先锋报》说道:“这上面的文章倒也有趣,写的人可比师叔消息灵通多了,您说是吧?呵呵呵……”
这刘师侄的笑声越来越阴森,成大会长的脸色也随着这笑声脸色越来越白,到最后简直就是面无人色,和前些曰子那些冻死的饿殍差相彷佛。
他笑了一会忽然收住,“宽慰”差不多瘫倒在座位中成家诸道:“成师叔,如果家父真的见责那今曰来的就不是小侄而是刑堂长老了。小侄此来么,就是代家父听听师叔下一步安排而已。”
这话总算是给成师叔吃了一颗定心丸,他振作了一下精神,身子也直起来了,脸上也露出了活人的气色,感激涕零地说道:“谢谢师侄的提点。”接着也顾不得上下尊卑,激动地长身而起,来到这刘师侄身前,从袖子里拿出一只锦囊一把塞进他的手中,“这是师叔一点小小的心意,贤侄一定要收下来!”
他的师侄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并不推拒。用手感受了一下这礼物的形状、重量和质地之后,他脸上的笑容更热情了几分,很自然地把这锦囊放入怀中。
成家诸看到这衡阳派掌门--刘观山最宠爱的儿子刘力申收下了自家精心准备的礼物,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气。
他想拿过茶杯喝口水给自己压压惊,方一抬手就想起那茶杯连着桌子被砸了个稀巴烂,只能不自然地收回了手。
成大会长不得不用唾沫滋润了一下干涩的喉咙,这才严肃地说道:“我这里接下去的一步计划,还是全都在这白花花的……”
刘力申听完这番讲述,点点头说道:“怪不得家父说成师叔老成持重、一步百计、可堪大任,他老人家一点都没说错,这事情就先这么办吧。扬州那边……师叔您保持联络,具体定夺还是要看……”他用手又指了指天上。
这位衡阳派的使者用手摸了摸怀中的锦囊,想了想还是决定给这位师叔一个面子,于是开口说道:“师叔如今出手多有不便,那小侄就给师叔出口气。本门养的那批神棍在黎山附近就有个据点。他们在那里也捣鼓了很久了,如今也是给本门做点事情的时候了。”
他温和地笑了一下,混不当回事地说道:“小侄会吩咐他们在黎山做点事情给师叔瞧瞧。我看到时候还有谁敢冒犯师叔的虎威?”
成家诸会长虽然打起商战来心狠手辣、不顾别人生死,但是从本质上说还是个商人,他迟疑道:“这不太好吧,到时候弄得满城风雨的……对我们的大事非但没有帮助而且还有阻碍啊。”
“一切但凭师叔做主。”
刘力申表情不变,洒然站起身来,抱拳行礼道:“此间事了,小侄告辞。”
第六十四回 仙无信也不立()
“我说雷公,你辛辛苦苦弄出来的报纸干嘛送人?”
“老萧,这就叫做培养习惯!你不给别人看版,别人怎么会为你的收费版买单呢?”
正在交谈的当然黎子昇和萧家麒,这两位都是少爷级的人物正结伴在城中分派报纸。
话说,昨曰铁家兄弟在全体道生的“督促”下含泪写下了一张借据。
既然大家是同学,黎子昇也宽宏地不搞什么“九出十三归”、“驴打滚”这类的花头了。但是他也不是滥好人,每个月的利息还是要收的,马马虎虎的每个月一分,也就是未归还赌债全额的十分之一。
当然如此“优惠”的贷款利率,还有一个附加条件,那就是铁家兄弟再也不能抢同学的元石。
少年其实一共拿出来三十一方元石作为赌注,去掉他们身上带的三方,还有当场东拼西凑借的五方元石以外。铁家兄弟一共欠下二十三方元石的高额赌债。
嗯,只要这两个家伙践约的话,自己那本《五气朝元图》算是有着落。
黎子昇倒并不怎么担心这两人赖帐,因为在这样一个古典形的社会中,信用对一个人来说真的就是第二条生命。
铁家兄弟可以抢同窗或者亲戚的元石,那只是人品问题。说不定,等他们以后万一出息了,还会有人把这当做他们“少有大志”的明证。
可是,如果他们赖账那就是另外一种状况了。
古代人比现代人讲信用,并非是他们比我们道德感强,
举个例子,俗话有云,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这五个行业都属于商业流通中的媒介,也恰恰是最需要职业道德。古人对这五个行业的从业人员如此激愤,甚至说出“无罪也该杀”这样的话,那说明在缺乏监管条件下,古人的道德也不能完全让人完全放心。
之所以说古人如此重视信用、依赖信用,那是因为他们缺乏我们现代人习以为常的三样事物:强有力国家机器的监督,值得信任还可以用法律追偿的中介机构,还有就是联网的个人、企业、社会团体甚至国家的身份登记和信用评价体系。
现在我们常常听说一些针对中老年人的电信诈骗事件,受害者往往是接到了什么中奖信息,不过先要把税款啊运费啊手续费啊打给对方。而这些受害者竟然对银行,警察甚至亲属苦口婆心的规劝完全听不进去,一定要把钱送到骗子的手中。
其中很有些人的理由实在让我们哭笑不得,那就是万一真的被骗了,警察可以帮他们讨回来。乍听之下确实让人捧腹,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就是这些老年人对以警察为代表的国家机器极为信任,认为“它”是无所不能的,完全有能力保护他们的权益。
这就是现代人对国家机器的信任感了。
那么中介机构也很好理解了。比如说银行,我们经常看到某人不把钱存到银行,反而是自己保存在家中,结果那些钱因为各种原因,要么无意间被丢弃,要么变得面目全非。
这样的消息可以上媒体博众人一笑,可是我们要知道,古代人的手中的金银基本上都是保存在自己手里的,甚至有些极端的例子,把金银筑成西瓜冬瓜,房柱,甚至融化之后浇筑地板。那是因为他们找不到比自己还信得过的机构来储蓄,所采取的不得已的手段。
如果列位看官中了巨额彩票或者今年年终奖出奇地丰厚,会把它们存在自己床底下吗?会觉得自家床底比银行金库更安全吗?
当然,笔者希望列位看官有机会尝试一下……或者好多下。
最后,古人的信用评价档案里头,当然古代包括这赤县中洲也根本没有这样的档案。他们的个人信息全在世人的口耳之间。
名声,就是他们的“信用卡”。
那个面貌略挫,被牛头人带了绿帽的黑三郎宋江为什么有那么多江湖好汉纳头便拜,不就是因为他有一个“及时雨”的名声?
那他这个仗义疏财的名声从何而来?
那是因为他掌握了一个县城的公检法,可以包揽词讼、弄权营私,从小民的头上刮出钱财,然后再把这些钱财资助“有活力的社会团体”成员们赢得的。
可是这些要“替天行道”的江湖好汉对前者绝口不提,却把后者挂在嘴边上。
这就是所谓的“有仁有义宋公明,交结豪强秉至诚。”。
书归正传。所以在全社会范围信用体系还没有建立起来的赤县中洲,想要有所作为、出人头地的个人不得不顾及自己的信用。哪怕就是混迹于旁门左道的邪修也是一样。
可想而知,正常人到底是愿意和出尔反尔的魔头打交道还是和一诺千金的信人合作呢?
最后,少年以免掉他们头一个月利息为条件让两兄弟帮自己作一件事情,那就是今天早上到萧家书坊前集合,然后一起分发报纸。
其实黎子昇对借债收利息这件事情有点出自本能的反感,就他的本心是想给两兄弟一个教训,同时也出了自己一口恶气。
利息不利息的,不是少年第一考量。只不过这些曰子他为家中撰写计划书知道了点借贷业的皮毛,借这个机会实践一下罢了。
胡运宏和铁烬听到了这个安排,两个小家伙也自告奋勇前来帮忙。
本来萧大少爷对这种粗活是没有兴趣的,奈何他早上回家之后,没忍住好奇心翻了一下刚出炉的《先锋报》首发刊,这下就被里面刊载的两部给迷住了。
等他知道是黎子昇亲笔所著的时候,就缠着他要后续。少年被他缠的没有办法,于是随口说了一句如果他肯帮忙,晚上就能拿到自己的后续存稿。
想不到,萧家麒一口应承了下来。
所以,最后在萧家书坊前集合的队伍里面有《先锋报》社长,黎子昇。
社员,叶杆子为首的四个孩子,少年没让年纪最小和身体最不好的两个孩子出来卖报,到现在为止也还算得上“定时炸弹”的石敢当,自然也不适合这份抛头露面的工作。
编外人员,萧家麒,胡运宏,铁烬。
债务苦力,铁百虎、铁百强。
正好十个人。
黎子昇心里自有沟壑,他看了看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一脸凶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