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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大淳慢慢坐下,将账目放在桌上,说道:“此账目可属实?”
周立春答道:“请大人放心,账目都由专业人才计算,又有人定时检查,每一季度的账目我都会派人核查一遍,并亲自签字确认,万万没有出错的道理。”
常大淳缓缓的点头,笑道:“真让人惊讶,小小的上海一年税收竟达三千一百万两之巨,怪不得皇上如此放心周大人治理上海市,有了这些钱什么事做不成!不过,本官来上海之前,已经在户部看过账目,上海今年才向南京缴纳900万两,还差两千万两!这些银子上哪了里去了,周大人能不能给本官解释一下!”
周立春拱手道:“常大人有所不知,今年上海市付给左宗棠的第三军团军白银五百万两,有运送给江西白银200万两,征讨台湾经费150万两,已被台湾省长李诗齐接收,这些都有对方的收据为证。”
常大淳默算了下,总共850万两,接着问道:“这些加起来也还剩一千万两,这些钱总不会被周大人私吞了吧!”
周立春也不生气,继续说道:“下官不敢,自从上任市长陈阿林挪用巨款被罢官,下官是一分公钱也没有贪污,剩下的银子一部分用于上海公共设施建设,这些账目在建设局,大人来的仓促,下官已经派人去取了,还有一部分是上海官员薪俸,剩下的大部分用于扶住商人办理实业。”
常大淳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可是心里就是不能苟同,国家的银子竟然被商人拿走,这成何体统!
“胡闹!商人重利,银子借给他们,万一赔了钱,还能收回来?”
一位上海官员大声解释:“这是鸡生蛋的原理,我们只借钱给商人创业,还钱倒是小事,只要生意做大,每年税收都会是一笔丰厚的回报,请大人放心,上海市只会越来越繁华,提交给南京的税收也只会越来越多!”
常大淳的随从大怒,责问:“你是什么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下官乃是吴建彰,上海市副市长!”吴建彰躬身道,他与周立春一样,并不惧怕常大淳这个阁老,上次皇上视察上海,明明白白的指出只要银子,其他的都是次要,可以任由上海官员做主。
常大淳摆了摆手,阻止随从继续喝骂,他也看出来了,这帮混帐是铁了心发展洋务,把祖宗丢掉九霄云外去了,他这次来也是有求于人,不宜当场发作。
周立春也阻止吴建彰继续分辨,这吴建彰他一开始是讨厌的,造反之前,吴建彰是上海道员,三番四次指使官兵找他们会党的麻烦,不过现在吴建彰是他的一柄利剑,既能发展经济,建设上海,又能应付洋人,拒绝洋人不合理的要求,真正的多面手,他可不想吴建彰糊里糊涂的得罪常大淳,惹下祸根。
常大淳等了片刻,喝了杯茶润了嗓子,说道:“不瞒周大人,此番我是奉了皇上之命前来上海视察,一方面是亲身感受上海的发展与变化,还有一方面就是募集资金,你也知道,北伐战事正酣,双方你来我往,不过总体上是汉军占据上风,清军早晚会失败,战事持续一天,都要一笔银饷开销,而上次募集的资金快要见底,所以常某不得不亲自来一趟。”
周立春暗自讥笑,这帮守旧文官,只会在这个时候低声下气,我得好好拿捏,让他们长个记姓,免得回去又肆意污蔑上海市。
“这个,常大人你也知道,上海市凭借一己之力,供应军队大部分军饷,如今上海也是怨声载道,下官要是再公开筹款,恐怕就要被千夫所指了,大人还是容下官好好考虑才好实施。”
常大淳板着脸,他认为这是周立春故意开脱,上海这么多巨富,随便用个借口抓几个,他们还不就范!
吴建彰见常大淳阴沉着脸色,故意说得:“常大人有所不知,不是下官等故意拖延,就像大人说的那样,这商人逐利,我们向商人募集资金,总要给他们点好处才行,长此以往,这商人都有特权,官府就难做了。”
常大淳气哼哼的说道:“本官再给你们五天时间,到时必须筹集三百万两,这是皇上口谕,完不成任务,本官可没法替你们开脱,告辞,你们留在这里想办法,不必送了!”
看着匆匆而去的常大淳,周立春等人相视一笑。
吴建彰忽然叹道:“常大人这次来到上海,皇上也是用心良苦,朝中大臣反对洋务者就是陆大人和常大人领头,自从去年陆大人来一趟上海,态度大为转变,希望常大人也是如此,才没有辜负皇上的一番心意。”
周立春早已明白这个道理,起身说道:“大家都散了吧,这几天陪着常大人折腾,本官是累了。”
常大淳带着憋闷之气回到住所,心情本就不愉快,吃饭的时候又没看见常再行,更是怒上加怒,对常淑英大声问道:“你哥哥这几天跑哪儿去了,为何总是不见人影!”
常淑英故意咽了几口米饭,支支吾吾起来,又大声咳嗽几声。
如果是以往,常大淳就不再逼问,不过在上海的地盘上,容不得他大意,耐着姓子问道:“这个畜生是不是又去寻花问柳了,我早知道他死姓不改,就把他关在家里,省的给我惹事!”
常淑英低着头,小声道:“哥哥说他去找嫂子去了,我也不知他去哪里?”
“咳咳!”常大淳险些被呛死,吹胡子瞪眼睛,喝来管家问道:“少爷最近回来没有?”
管家可不敢隐瞒,据实答道:“少爷三天前出去,一直没有回来过。”
常大淳忍着怒意,又问道:“可知他上哪里了?”
管家回想了下,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当时只听少爷念叨霞飞路什么的,其它几句话小的实在没听清楚,要不要小的去打探一下霞飞路是什么情况?”
常大淳摆手道:“快去快回,府中上海本地人士多的很。”
不到一刻钟,管家就面色古怪的回来,径直说道:“启禀老爷,这霞飞路小的打探清楚了。”
“说!”
管家看了眼小姐,见她正饶有兴趣的倾听,眼神躲闪了几下,回道:“这霞飞路是上海市最大的烟花之地,那里有上万姑娘讨生活,少爷去那里也是情有所原。”
常大淳摔了一只茶碗,怒道:“放屁!这次我非打断他的狗腿不可,你派人不,我亲自去抓这个畜生,瓢记竟然也不看时候,还敢娶进家门,我,我,气死我了,家门不幸!”
管家赶紧拦着常大淳,劝道:“老爷息怒,老爷息怒,少爷只是玩闹之心,当不得真。”
常大淳并不打算放弃,儿子不成器,他把所有的期望都给予在孙子头上,他换好便衣,就带着几个家丁奔着霞飞路而去。
常淑英也女扮男装,鬼头鬼脑的跟在后面。
第二百一十四章 你怎么会在这里()
太阳西下,天空还残留着最后一丝白色,常再行在陈志广的带领下,来到霞飞路的最为繁华的地段,这里高楼林立,霓虹闪烁,常再行被晃花了眼,路灯他在南京见过,还专门派人偷了一个回去珍藏,但是这种五彩缤纷的灯光,他却从来没见过。
陈志广见常再行痴迷的神色,暗道南京来的也是土包子,解释道:“爷,不要再看了,听说盯着灯光看对眼睛有害。”
常再行问道:“为何灯光会变为彩色呢?我在南京见的都是白色灯光,这颜色一变,档次就高了不止一筹。”
陈志广道:“那只是在外壳上涂了一层颜料而已,洋人想出来的鬼主意,这个苏州都有,南京是国都,怎会没见过?”
常再行暗道:一定是他爷爷那伙人禁止的。
一阵阵欢快的音乐从前面传过来。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
常再行指着最为漂亮的四层小楼,示意陈志广介绍一下,动听的歌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靡靡之音让常再行心动不已。
陈志广急忙解释道:“大爷,那里可不能进去!”
常再行皱眉,问道:“怎么,还嫌大爷没钱,我告诉你,大爷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得是,哄爷高兴,多少银子都付得起。”
陈志广解释道:“爷,不是银子的问题,那里是上海名流绅仕聚会的地方,一层是舞厅,二层是达官贵人谈生意的地方,三层听说是上海议员商议政务的地方,至于四层,小的也没有听说过。”
常再行恍然大悟:“这间不是**院,也没有姑娘喽,那本少爷还去干什么!”
陈志广小声道:“爷,恰恰相反,这里的姑娘都是上海最为出名的,特别是玫瑰小姐,就连周市长也赞叹过她的容颜,您听,这歌声就是玫瑰小姐的声音,里面肯定来了贵客,否则玫瑰小姐是不会亲自献歌的,也许是周市长,也许是那个洋人公使,还有可能是钦差大臣”
常再行怒道:“住嘴!钦差大臣德高望重,乃是清流领袖,岂会到这种污秽之地寻欢作乐!”
说完,常再行还心虚的向门口看了下,生怕他的爷爷会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陈志广讪笑,对常再行道:“如果您也是上流人物,只要出示身份,就可以进去,见玫瑰小姐一面,小的可不敢奢求,只要远远的看上一眼,就够小的吹嘘几个月的了。”
常再行掏出几块大洋,对陈志广道:“算你识相,这几块银元就赏给你了,你回去吧!”
陈志广小心接过银元,小鸡啄米地的点头,最后说道:“谢谢爷的打赏,这舞厅里面的姑娘与别处姑娘不太一样,爷可不要失望。”
常再行停住脚步,决定先问个清楚:“哪里不一样?”
陈志广放好银元,才回道:“这里的姑娘就没一个裹小脚的,还有都穿着像清朝格格、妃子那样的高跟鞋,样式不太一样,又是露**,又是露**,总之大胆地紧。”
常再行色心一跳,迫不及待的朝挂着夜上海的小楼内走去。
“这位先生,请出示身份证。”门口两位黑衣保镖面无表情的将常再行拦住。
看着里面人影闪动,常再行也不啰嗦,利落的将身份证掏了出来。
“请进!”保镖也算见多识广,看见上面的住址,就知道常再行出身,赶紧恭敬的将身份证还给常再行,躬身邀请。
常再行一进入大厅,就被里面的装饰震撼了一下,屋顶上面挂着经过特殊处理的煤气灯,照的厅内如同白昼,灯光周围又有各色玻璃,每当玻璃晃动一下,屋内就闪烁着各色光彩,厅内面积出乎意料的大,前面是一个舞台,下面还有宽阔的空地,几十个衣冠楚楚的人士,正站在下面闲聊,中间还夹杂着几位贵妇。
“下面又到了狂欢时刻,请大家选好舞伴!”一位男高音站在台上宣布,同时两面走出十几位身穿洋装的美女,厅内绅士每人拉着一名美女聊了起来。
常再行盯着一位丽人,将前面怀着同样心思的绅士绊倒,微笑着将美女拉进怀里,美女反抗挣扎,也不松手,他还以为在**院呢。
“你真粗鲁!我叫丽芝。”
常再行把目光移向下面,果然看着这叫丽芝的小姐穿着红色高跟,身上穿着黑色洋装,手臂上还带着一层丝织手套,真正的唇红齿白,脸上打着一层白粉,头顶上还带着白色礼帽。
常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