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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坤一对大清是彻底失望了,只凭湖南一地,如何抗衡长毛、短毛上百万大军,不但文官掣肘,就连武官也见死不救。
刘胜祥还不知道王錱与左宗棠的赌约,只觉得左宗棠在临武县呆的有点诡异,见王錱沉思不语,上前请命:“请大人攻打灵武,卑职愿为前锋,这左宗棠只有五千兵马,有何所惧!”
“咳咳咳咳”王錱大声咳嗽,脸色更加灰白,用他那沙哑的声音,慢条斯理的说道:“各位都是王某亲友邻居,如今大汉国胜局已定,我也不愿螳臂挡车,我已经与左季高联系过了,准备三曰之后投降,你们认为怎么样?”
刘坤一被惊呆了,湘军鼎盛的时候他想过建功立业,湘军颓废的时候他想过退隐归田,就是没想过投降,见统领严肃的模样,不像是开玩笑,刘坤一干笑道:“统领何出此言,就算汉军统一天下,我们也不能做出卖湘军的事啊!”
刘胜祥点头附和:“要战一起战,要降一起降,我们湘军同心同德,岂能单独行事?这回到家乡还有何面目面对师友。”
王錱将战报传递下去,继续说道:“我意已决,大家要是不同意,那就砍下我的人头,再与左宗棠决战,要是同意,三曰后就行事。”
看过战报,众人胸中翻起滔天巨浪,十万湘军折损近半,退守湖北,汉军集结数十万兵力准备北伐!
刘坤一暗道:天下局势已定,满清撑不过今年,投降汉军也不失为一条出路,难道真的要回家耕田,家中本就不富裕,多了我这个闲汉,还能过得下去?
“既然大人决意投降,卑职理当跟随。”刘坤一决定投降,左宗棠与他乃是同学关系,大家同在一个书院学习过,也许会获得更好的前程。
刘胜祥瞥见几位同兄弟向他点头,也出言道:“卑职也愿跟随统领。”
营官王文瑞试探道:“我们既然打算投降大汉,是否将郴州献上。”
“光献上一个郴州不足以表现我们的诚意,这湖南南部桂阳洲、宝庆府、永州府全在汉军的兵锋之下,听说广西巡抚已经逃到宝庆府,干脆连他也给擒拿献给汉军。”刘胜祥打算豁出去了。
“这岂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虽然我们投降汉军,那就光明正大的跟曾公说一声,何必搞到水火不容的境地,我看我军就开往临武县与左公汇合就好。”刘坤一盯着王錱,如果王錱真要献上湖南四府,他宁愿回家种田,也不能背负这样的名声。
王錱苦笑:“既然如此,三天后咱们就出发,前往灵武,我们已经做出对不起涤生的事,就不要再他的伤口上撒盐了,你们有亲朋好友的就提前通知一声,咳咳”
王錱率军投降的消息传到武昌的时候已经是七天之后,曾国藩在军营大发脾气,他把全军分统以上的将官全都叫了过来,打算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
“这王璞山太不够意思,你们说说我应该怎样对待他?”曾国藩锐利的眼睛扫过屋中每一个人,这王璞山已经背叛他两次,这种叛逆后生比左宗棠还可恶。
刘蓉身为王錱的师兄弟,不得不站出来为他开脱:“也许璞山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屯兵桂阳,面对十数万短汉军,听说现在就连广西也被汉军占了去,军中有投降的心思也在所难免,对对,璞山也只是被挟持。”
说完,刘蓉自己编的谎话似乎很有道理,不停的点头,看着李续宜,希望他站出来附和几句。
刘蓉此时不明白李续宜在想什么,否则他不会给李续宜使眼色,自从其兄李续宾败亡的消息传到他耳中,李续宜就发誓与汉军势不两立,王錱投降汉军,就是他的敌人,就是师兄弟情义都不顾不了。
李续宜大声宣布:“王錱竟做出如此叛逆之事,就是我湘军的敌人,大家在战场上遇到他,千万不要留情。”
曾国藩抚掌而笑:“西庵识得大义!这王錱既然选择降贼,丢了我们湘军的脸面,大家要与他划清界限,不要被他引诱,虽然大清一时困顿,伪汉一时嚣张,我们要战到最后,为大清尽忠,为皇上尽忠!”
以往曾国藩说这些大道理,众将领必然会赌咒发誓,说一番报效国家之类的话,但今天他们实在被王錱降敌之事扰乱了心神,全都沉默以对,这王錱不是一般人可比,他是湘军的创始人,虽然中途投靠骆秉章,但是他在湘军之中的影响力不容忽视,他是罗泽南的弟子,刘蓉的师兄弟,还有一大帮亲朋好友在湘军之中任职,就是与曾国藩都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
见此情景,曾国藩暗叹,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
刘蓉被李续宜一番话噎得不轻,这李续宜平时看着蛮随和听话的,没想到竟然当众让他下不来台,他将目光瞥向其余师兄弟。
刘典微笑的向刘蓉点了点头,又对李续宜方向努嘴苦笑,表示自己赞同刘蓉的观点。
蒋以澧也对刘蓉额首示意,目光含带鼓励之色。
杨昌浚与刘腾鸿因为坐在李续宜两旁,不宜有所表示,所以目不斜视,刘蓉对他们点了点头。
第一百七十章 列强与清断交()
陈世杰心思沉重,皱着眉头,看向曾国藩,又看向众将领,气愤道:“我之所以加入湘军,是因为大家能把对方当成一家人,有话可以开诚布公的谈论,正确的事,大家争相学习,错误的事,大家一起吸取教训,可是现在呢,有话藏在心里,难道王錱投降,大家也要跟着投降?我陈世杰虽然只是一介书生,但绝不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见陈世杰的话,对大家很有触动,曾国藩趁热打铁:“这是曾某人的错,自从湘军壮大,与各位谈心的时间减少了许多,今天大家在这里把话说出来,如果大家一致认为投降可以解决问题,曾某无话可说。”
李续宜憋了许久的问题,终于说了出来:“大帅,不是卑职有意冒犯,卑职有几话不吐不快,官文害死家兄是人尽皆知,为何大帅不为家兄讨个公道,反而巴结那官文,这是在让我能等寒心。”
鲍超附和道:“西庵说的没错,俺最佩服曾公,可是官文、多隆阿等满人实在太坏,数次算计湘军,就说那多隆阿,上次打荆州的时候,他就让俺率军打前锋,打胜了,还不让俺回营,让俺宿在野外,那天下着大雨,不少受伤的弟兄就永远躺在那里,俺找胡公主持公道,他让俺忍让,俺也没说二话,可是忍让,换来的是什么?克惠老兄又被他们害死,这仇还可以忍吗?大帅卑躬屈膝,整天谄媚官文,俺,俺看的难受!”
曾国藩暗骂自己大意,怎么没把讨好官文的原因说给他们听?让湘军众将领发生如此误会,实在不该,这鲍超一向看中恩德,就连他都埋怨自己,就不用说其他人了。
刘蓉见下面嗡嗡响,显然是相互埋怨曾国藩,急忙大声喊道:“大家静一静,我相信曾公绝不是那种小人,他这样做一定有所考虑。”
彭玉麟马上附和:“刘先生说的不错,曾公的为人大家都了解,绝不会因为外人而伤了大家的心,当初在长沙的时候,曾大人因为维护湘军,被鲍起豹等人逼出长沙,就这样曾公也不愿向这帮贪官低头。”
见又有人出来为自己辩解,曾国藩摆了摆手,感动的说道:“这件事是我唐突了,当初与润芝商议完之后,没来得及告诉大家,我与众位一样,李克惠之死是我心中永远的遗憾,我也想过弹劾官文见死不救,召集官员与他对着干,可是这样有用吗?朝廷会怎么看待我们,我们湘军体质本来就让朝廷大臣警惕,他们怎会为我们主持公道,只怕皇上会更加信任官文,不但扳不倒他,反而让官文与湘军结下死仇。”
刘蓉连连点头,见有人露出不以为然之色,想了想,用浅显的道理解释:“官文是湖广总督,管理湖南、湖北二省军政事务,大家都明白湘军的根基就在这两省,官文与我们为难,大家寸步难行,下面官员最会揣摩上官的意思,恐怕到时湖广难有我们容身之地。”
杨载福骂道:“这官文真是可恶,非得逼着我们讨好他,如今胡公丁忧,这湖北就是他一个人说的算,怪不得最近把军饷发的足足的,我还以为他转姓了,没想到全是曾公委曲求全的结果,是卑职误会曾公了,我在这里给您赔不是。”
“曾公大义,卑职等惭愧!”鲍超等人面有愧色,纷纷对曾国藩抱拳认错。
曾国藩放下一件心事,笑道:“既然把话说开了,就没有错不错的,如果我蒙在鼓里,一样会这样做,现在湘军在湖广如鱼得水,这全是官文默许的结果,我希望大家与他冰释前嫌,一同效忠朝廷。”
李续宜低头认错:“是卑职误会了大帅的一番苦心,家兄在天之灵也会赞同大帅这么做,卑职回去就为手下解释,不会再让他们闹事。”
陈世杰欣慰而笑,以前的湘军又回来了。
南京
李云中自从发出北伐的命令,就一直关注前线战况。
杨开林指着地图,为众人分析北伐局势:“罗大纲第一集团军正在攻打沂州府,兖州知府开城投降,罗大纲将主力开往青州一线,打算一举攻占沂州、青州两府。按照最新的情报显示,清军大部分兵力集中在济南府南部,靠近泰安府一带,看来山东巡抚张亮基有意在济南与我军决战。”
赵老七补充道:“根据内线来报,清军已经调集蒙古八旗三万骑兵支援山东,张亮基固守待援,而济南附近便于骑兵施展,他想把第一集团军主力引到济南城下,再以骑兵截断我军退路。”
林大基讥讽道:“他打的一手好算盘,还真当第一集团军是泥捏的,全军上下四万余人,攻打山东是绰绰有余。”
提起骑兵,李云中就想起了机枪与手榴弹,手榴弹已经研制出来,正在大规模生产,不知机枪研究的怎么样了?看来有时间得到兵工厂了解一下。
张遂谋拿出一份文件,略看了一眼,对李云中禀报:“参谋部已经制定了一个作战计划,拟定全歼蒙古骑兵与济南城的守军,请皇上过目。”
“说说吧!”李云中想看看建立三年的参谋部,合不合格。
张遂谋照本宣科:“参谋部打算让第一集团军兵分两路,以叶莲骑兵军为主导向西攻打东昌府,对济南形成战略包围,阻击河南方向可能出现的援军,并可牵制蒙古骑兵,待第一集团军主力攻占济南以后,配合步卒将蒙古骑兵拦截包围”
李云中失望的打断道:“太笼统了,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分兵计划还不错,清军在青州、沂州两地集结重兵就是打算拖延时间,那我军何不绕过敌人主力,攻打济南等重要的城池,只要围住他们,就能吸引清军支援,我军在半路设伏,就能将他们各个击破,不要怕打硬仗,要大胆的革新战术,发挥各个兵种的潜力,洋枪队也可以用来打骑兵。”
张遂谋像是小鸡啄米似得点头,指示参谋副长杨开林记录李云中的意思。
李云中将目光转向河南,问道:“河南战局可有进展?”
杨开林起身,继续汇报:“河南方向进展顺利,因为湘军龟缩在湖北,河南绿营一战击溃,我军一直在前进,前锋已经攻占信阳,清军僧格林沁所部三万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