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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一天累得够呛,还想晚上吃了饭泡个澡好好歇歇,真是一刻都不让人休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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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赶去见温彦丰的路上,温知如正看到大夫人身边的丫头月夕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走过,看方向,似乎是去梅姨娘的疏影阁。
梅姨娘正得宠,钱氏恨她都来不及,还会好心送吃食去?
温知如显然不信。
以前他从不关心父亲后院的这些家事,不过为了对付那个不安生的钱氏又出什么幺蛾子,他必须多留几个心眼才行。
“月夕!”他出声喊住了对方,“你这是拿着什么要送去哪儿?”
月夕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大方的将食盒打开,“夫人亲自炖了橙香燕窝,专程送去疏影阁给梅姨娘的。”她顿了顿,又接着解释,“梅姨娘这几日伺候老爷幸苦,大夫人说让送去补补身子。这也是府里的惯例了。”
“哦。那你快去送吧,凉了可不好。”虽然心中疑问重重,温知如还是挥了挥手,让她赶紧走。
看她身形渐远,这才转身问芙翠,“府里有这样的惯例?”
“是啊,燕窝珍贵,姨娘们不比太夫人、夫人自然少得。夫人体恤,所以时常就会炖些补品与各院的姨娘送去。听说这还是从前小姐您的娘亲管理府苑时候就有的,那时候大夫人身子还康健,就喜欢亲自做些点心炖品与姨娘们分享。据说梅姨娘怀孕那阵子身子虚害喜的厉害,吃不下东西,药就更喝不下了。大夫人还特地寻了几个食补的方子亲自照料梅姨娘的身子,你看二小姐皮肤白皙又透亮,就是那时候大夫人的功劳呢!后来继夫人当家,想来也是为了博一个贤名,就效仿大夫人那样做了。”
温知如点着头,可心里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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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温彦丰还是一个人在书房等着温知如。
温知如同样也没让芙翠跟进去,他站在书房门前再次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确认一切都妥帖之后推了门进去,“知如给父亲请安,父亲急着找女儿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温彦丰那时候正低头看一本奏折,时不时的提笔批注上几句,压根没有理睬温知如。
他右手边放着十几本已经处理完的奏章,左手边还压着四五本,应该是还未处理的。
温知如也不再多话,静静的走过去为他研墨。
这墨是上好的松烟墨,墨质细腻,墨色乌黑醇厚,制作的工匠不知在里头添加了什么,遇水融开后,竟有一种绵长清幽的淡香,不似点燃的香料那般气味深远,若不是凑近了根本就闻不到,可蘸墨挥毫之人又偏偏能闻得真切。
这味道温知如是熟悉的,前世在王府小院中,孤寂清冷,有时候他就会寻出从前锦翌珲在世所做的书画拿来临摹,打发辰光。
原以为这气味是书房内燃放的香料留下的,到今日他才知道,原来是这墨……
就这样一直等到左手边的最后一本奏折被合上,温彦丰这才抬头看了眼温知如,“温大少爷今日出府玩的可还愉悦?”
“……”温知如无语望天。
这位首辅大人的消息也太灵通了点吧?
虽然他也料到今日在【如凤饮】门前与锦翌轩的一番争执终会传开,就算有温知旭这个正牌大少爷替他背黑锅也总会有被父亲识破的那一日。
只是……这也来的太快了吧!
他突然开始明白,为何那个年轻的皇帝非要杀了温彦丰夺、权。
果然,有这样一个事事洞若观火的首辅大臣在身边,谁又能够安心呢!
罢了,反正都被揭穿了,也不用继续装了。
温知如讨好的笑着,“父亲大人料事如神,女儿佩服。女儿只是……在府里呆着有些无聊,就出去散散心而已。”
温彦丰冷哼,“你以为说这些虚词,就能蒙混过关?”
“那个……遇到锦二公子只是一个意外!意外!”
“温少爷这个意外,动静倒是真不小。为父竟不知我温府已经穷困潦倒到需要大少爷亲自变卖家产来勉强度日了。”
“呃……”温知如吃了一惊,半张开的嘴都忘了闭合,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还以为他是为了自己和锦翌轩大庭广众下的争执而生气,可是他连自己卖了娘首饰的事都知道了?这……怎么可能?
温知如定了定神,用眼角的余光四下扫视了温彦丰的书房。
竟然,在温彦丰身后书架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隐隐看到了一个象牙色的画轴。
……
不,不,不,告诉他,这一定是他自己想多了。
他爹是内阁首辅,连皇帝都得忌惮三分的权臣,凤容却只不过是个有点恃才傲物的酒楼掌柜,他两怎么可能会有交集。
就算是有了交集,又怎么会关系好到,上午才从自己这儿买走,下午就送到了温彦丰的手上。
别说凤容知道这是他娘的遗物,他娘亲生前并不十分喜欢书画这是府里人都知道的,但看那几箱陪嫁的字画几乎没有开过箱就可想而知了,又何况一个久在深闺的世家千金,内阁首辅的原配夫人,更不用提都过世了十多年,若是能与这样一个出身平寒的男子有这般深厚的渊源,那她娘一辈子的清誉可都毁了。他爹都不会放过他,那凤容又怎么敢送这样的东西上门来。
温彦丰看着温知如久久不回,竟也没有继续追究,“罢了,你若是缺钱往后就和为父说,别再出去折腾这些事儿,免得让人落下话柄。”说着,温彦丰竟然又从书桌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打银票来,“你爹我虽敌不过那些皇族亲王家大业大,但养活自己的儿女衣食无忧总不是问题,拿去吧!”
“这……”温知如接过手,虽不敢当面细数,可是那面值千两的银票捏在手里的厚度怎么说也有十几张不止,这大手笔……
感情是因祸得福啊!
“谢谢爹!”温知如赶忙揣到怀里,上前给温彦丰又是斟茶又是捶背。
“老爷,您这几日处理朝政劳累,妾身特地熬了参汤来与您补身。”
正是这“父慈子孝”的美好时刻,门外却偏偏有人要来打扰。
看来钱氏的病是真的全好了,这都开始想法儿重新挽回劣势了。
温彦丰清了清嗓子,“进来吧!”
温知如撇撇嘴,收了手到一旁站好。
屋门推开,钱氏摇曳身姿的走进门,身后是替她端着参汤的新晋的大丫鬟月凌。
她看了温知如一眼,眼底是难掩的厌恶,不过还是摆出一副端庄典雅的笑容:“知如也在呢?这倒是巧了。”
巧?温知如翻了个白眼,明明是冤家路窄吧!
不过不得不承认,精心打扮起来的钱氏还真称得上温婉动人,她虽然也只比温彦丰小两岁,可保养的极好,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薄施粉黛,既不会落了姨娘妾氏那般的俗气,又不失一个小女人的娇媚,果真让男人心动。
“母亲安好,前几日听闻母亲身子不适,怕叨扰您休息,未能亲自侍疾,女儿心中惭愧。”
“一些小病,再说病中怕吵闹,大夫也吩咐了静养,不碍事。”
钱氏一边说一边将端来的参汤盛出一小碗递到温彦丰手里,“昨日大哥特地差人送来了几支上好的野山参,您日夜为国事操劳,喝这个补身是再好不过的。”
“钱郎中如此厚礼,倒是我受之有愧了。”
温彦丰口中的钱郎中就是钱氏娘家嫡出的大哥,正五品工部郎中钱林墨。
钱家原只是个不入流的小门小户,要不是钱林墨中了进士好歹混了个一官半职,恐怕想来温府做姨娘都不够资格。如今他混到了这个五品官,也是看在了温彦丰的面子上。要不是为了这层关系,钱林墨又怎么肯来讨好一个庶妹。
“本就是一家人,哪需要这么见外的。大哥如今官路亨通也是多亏了老爷您的。”
第十三章 工部侍郎()
第十三章工部侍郎
“本就是一家人,哪需要这么见外的。大哥如今官路亨通也是多亏了老爷您的。”
钱氏左一句大哥又一句大哥的目的,温彦丰当然心知肚明,可惜他不吃那套,参汤照喝,却一口回绝了钱氏,“钱林墨升任正五品官职还不过五年,他还年轻,再多历练历练,现在提侍郎的位置,为时过早。”
工部右侍郎年迈多病,半个月钱就提出了告老还乡的申请,吏部也在审核继任的人选,钱林墨这时候来送礼,不就是想让钱氏找自己探个口风么?
“老爷,大哥这些年在任上也可谓兢兢业业,就算称不上业绩卓越,可也是有目共睹的。放眼现在工部的几位官员,除了他还有谁更能胜任这个官职。如今朝中的大臣多半也都认可了我大哥接任右侍郎的职位。现在又不是要老爷您一力举荐,只是点个头做个顺水人情的事。”
什么年纪太轻,什么还需历练,这分明都是借口。
他温彦丰当年出任内阁首辅还不到而立之年,如今也才三十有四,他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年轻!
“钱林墨能不能胜任这个官职,我心里自由分寸,你一个妇道人家,多说无益。”
“到底也是您的亲家,哥哥若是在官场上有所作为,他日自然也能帮到老爷您,老爷您又为何要这样不留情面!”
“情面?”温彦丰说话的语气已经冷了下来,显然他钱氏这样胡搅蛮缠不知进退的言行很不满,“若不是看在他好歹是我大舅子的份上,你以为他这个工部郎中能安安稳稳做到今天?什么兢兢业业,不过就是比其他人少贪个几分而已,若不是看在他为官几年总算还知道忌惮,没闹出大乱子,懂得点分寸,你如今就该在大理寺的监牢里才能见他一面了。我抬了你做正室,是看你还有能力管理府内后院,省去我另娶的麻烦,不是让你来这里妄议朝堂政务的!”
“老爷……妾身……”钱氏被温彦丰这番数落,吓出一身冷汗。
嫁入温府这些年,虽算不上恩爱有加琴瑟和鸣,可总算是相敬如宾,温彦丰又何尝对钱氏用过这般的语气说话。即使是前次恼了她惹怒老夫的事,也不过是发落了她的丫鬟。
如今他竟然开始质疑自己正室的身份!
这可是钱氏最在意的啊!
温彦丰不耐烦的挥挥手,“没事你就回自己屋里歇着吧!往后若没有重要的事,这书房你就不必来了!”
钱氏心里愤愤不平恨的牙痒痒的,可面子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只得咬咬牙福身行礼:“妾身告退。”
看着钱氏灰溜溜的出去,温知如也说了声“告退”跟了出去。
钱氏今日这落败的样子他可不想错过。
当然,这并不是最主要的。
她以为梅姨娘抢了她的宠爱,爹又训斥了她几句这就算完了么?
她三番几次都想置自己于死地,这份深厚“恩情”,怎么能怎么简单就了结了!
想要真正让钱氏不能再在温府兴风作浪,只靠这些小事来疏离她与父亲的关系,是远远不够的。
温知如个子高步伐大,没几步就追上了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