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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依皱了皱眉,她没有想到,太后会骂她的父皇,她的心中燃烧起怒意,纳兰家的人,不配提她的父皇,更别说是骂她的父皇,她垂在身子两侧的手紧紧的拽住她的衣裙,根本顾不得做什么戏了,她目露恨色,咬牙道,“太后到底是太后,即使太后这名位来到不是很光彩,但是太后也要注意着自己的言行举止。”
太后听后,一手拍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她怒道,“常相依,你别以为皇帝宠你,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相依的眼睛,毫不避讳的瞪着震怒的太后,“太后当然敢处罚,甚至杀了我,但是我说的全部都是事实。纳兰月谋朝篡位,而而你是纳兰月的娘,当朝的太后,你的名位不正是抢来的,有什么光彩可言!”
“常相依,你不要太放肆了!”一直静静看着她们的葛云终于忍无可忍,生气的说道,“你给太后放尊重点!还有,皇上的名讳岂是你一个亡国之人可以直称的?你不过,就是一个卑贱的女人。”
“是,”相依看着替太后顺着气的葛云,站了起来,今天,她就要和他们做个了断,“相依是一个亡国之人,可是葛小姐,你连一个亡国奴之人都不如,难道你忘了,前年的花朝盛会你败在了你口中的亡国人身上了?”
被相依戳到痛处,那件事她一直都不想记起,输给常相依,是她的耻辱,她正要开口,就听得太后怒道,“来人,把这个刁妇给我捆起来!”
立马有两个老嬷嬷走过来,她们伸出魔爪般的手,抓住相依瘦弱的肩膀,她们是下了重力,相依的肩膀被她们捏的生疼。她不安的扭动身体,想要将那两只魔爪从身上弄开,她们却是一踢她的小腿肚,被她们活活的按跪在地上。她抬头,看见我太后阴骘的脸,和葛云冷酷的表情。她的双手,被她们活活的扳到身后,用麻绳捆了起来,她骂了两声,被那其中的一个嬷嬷甩了一巴掌,那老嬷嬷面露恨色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相依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她的耳朵里嗡嗡直响。她感觉到她的口中,冒起了一股腥甜的味道。鲜红的血,从她的唇角汨汨流出。
这时,葛云搀扶着太后款款向她走来,她被后面的嬷嬷一把推到地上,匍匐在她们面前。
“常相依,哀家让你到这里来不是陪你胡闹的。”太后缓缓的开口,“我是想,向你问一件事情。”
相依已顾不得自己的狼狈,侧起脸讪笑着看着她,漫不经心道,“不知道太后有什么疑虑,需要我一个卑贱之人解答?”
太后轻视的睥睨了她一眼,厉声道,“你是不是用毒谋害过皇上?”
相依得意的看着她,道,“是又怎样?”
咏黎宫。
“娘娘,娘娘……”
慕婉知抬头,只见小小一脸着急的向她跑来,她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道,“小小,什么事情这么惊慌?”
小小在慕婉知面前站定,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娘娘……常小姐…在…在慈宁宫备受…备受私刑………下身……下身见红…说…说是孩子…要保不住了……”
慕婉知连忙站起来,她脸上浮现了惊慌的神色,“你说什么?常相依有孩子了,又保不住了?”
“娘娘,…是的…”小小连忙点头,她知道,慕婉知对常相依有着不一样的感情,所以听到这件事后,她第一想到的就是来告诉慕婉知。慕婉知马上就朝殿外跑,突然,她又转过身来,“皇上呢?皇上知道这件事了吗?”
小小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
慕婉知跺了一脚,提起裙裾就飞快地往外跑。
“娘娘,你等等小小……”说完,她也飞快地追了上去。
当慕婉知到达的时候,只见纳兰月飞快地向慈宁宫跑去。他的脸上,是毫不掩饰地焦急。而他的身后,跟着一脸忧虑的宗科。
相依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像是死去了一样,尤其是她裙下的血,触目惊心。她的身旁,跪着好几个太医。太后正怔怔的坐在相依头上方的椅子上,满脸的惊慌失措,不可置信。而太后的身边,便站着愣住了的葛云。
纳兰月几脚踢开了那些太医,颤抖着双手将相依抱进怀里。他的双眼通红,像是一头困兽,绝望的困兽。
他的手,颤巍巍的搭上了相依纤细的手腕,然后,他转身对着宗科道,“快将我的药箱拿来!”
宗科本来被这骇人的场面震住,闻言,他慌忙的向殿外跑去。
纳兰月轻柔的将相依抱起来,踉跄的跑进厢房内,将她平放到床上。纳兰月伏到她的耳边,颤声道,“常相依,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
很快,宗科就将药箱拿来,纳兰月一把将药箱夺了过来,慌忙的打开药箱将一粒白色的药丸给相依服下,然后,他将他们全部都赶了出来。
慕婉知和众人都来到了大殿内等候,她担忧的缴住自己的衣袖。葛云站在太后的身旁,一脸呆滞,双目无神。而太后,单手撑着自己的额头,一脸懊悔,“哀家怎么那么糊涂!明知她侍奉月儿最多,却是动用了这样的刑法……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真是愧对纳兰家的列祖列宗……”
慕婉知知道,其实太后是一个很好的人,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这样对待常相依,但是误伤自己亲孙儿已经令她懊恼痛心不已。她踱步走到太后的面前蹲下身子,抬头认真的看着太后,安慰道,“母后不要太过伤心,我相信,孩子会没有事的。”
太后将手放下,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我要是知道,她已有三个月的身孕,我是不会那么对她的,我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这是老天爷在惩罚我呀………”
这时,葛云一下跪在太后的面前,伤心的说,“母后,你不要太过自责了,身体要紧,这件事,全部都是云儿的错,云儿不应该嫉恨常相依的,云儿知错了………”
慕婉知不知道这件事的经过,但是她也明白了,这件事跟葛云有着很大的关系,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心思去追究是谁的责任。
太后将泪流满面的葛云搂进怀里,颤声说,“云儿,这不关你的事………”
慕婉知十分担心,她知道,纳兰月医术超群,但是他的脸上都露出了那样无措的表情,只怕是常相依的情况十分严重了。她祈祷,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姐姐母子平安。
第四十二章:算计(三)()
慕婉知觉得,时间从来没有这么慢过,明明才去了两炷香,她却觉得像是过了大半辈子那么漫长。
直到半夜,纳兰月才抱着常相依走了出来。常相依的脸色很苍白,没有一丝生气,她的墨发,粘着鲜血与汗水,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孱弱的弧线,她的一身浅紫色衣裙,满是血痕,她的手指,无力的蜷缩着,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残破不堪布娃娃。
纳兰月一脸无波的看着她,只是他的眼中,溢满了心痛,他的龙袍,也是沾满了鲜血,一时之间,看不出是他的血,还是她的血。
“月儿,情况怎么样了?”太后三步跨两步的走到纳兰月的面前,一脸焦急。
纳兰月看了母亲一眼,神色复杂,“拖母后的福,暂时没有大碍了。”
太后微微一愣,怅然道,“你这是在怪为娘的了?母后不是故意的。”她顿了顿,喃喃道,“暂时?”
纳兰月无奈的叹了口气,径自道,“我要带她回去了,母后,你好好休息。”到底是他失散多年的亲生母亲,即使是母亲错了,他也说不出一句责怪的话。
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孤寂的影子。
葛云失魂落魄的看着他的背影,怅然若失。
纳兰月将她抱入浴池中,浴池中的水,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药香。他脉脉的看着她的睡颜。
他知道,他的母亲对常家的痛恨,所以,他才没有带她去见他的母亲。而且,他更知道她的性格,也知道她如果跟他母亲见面,一定会发生争执。是以。他才会告知他的母亲,让她不要召见常相依。可是他的母亲明明答应了等他带常相依来见她,可是他母亲却在他与段逸飞商谈事情的时候,将她弄成这样。他知道,其中必有猫腻,他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的经过。
她白皙柔嫩的皮肤,都是或大或小的鞭伤。他不知道,母亲是为什么要下那么重的手。
他陪着她在浴池里泡了两个时辰。这些药水,对她的外伤很有帮助,只是她的内伤………
经过他的治疗,她和孩子暂时没有性命危险。
在他知道,她和孩子性命垂危的时候,他真的好担心,好害怕她就会这样离开他。他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他真的不明白,他明明不爱她,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她?
他将她抱上岸,为她擦干身子,为她穿上衣服,将她拥进怀里,像是抱住了他的一切。
冬日的阳光,是寒冷刺眼的。纳兰月站在相依种的梅花树前,看着那一朵小小的,粉粉的梅花。他知道,相依一直再等这株梅树开出第一朵梅花,但是第一朵梅花开了,她却看不到。她一直在昏迷,今天为止,已有一月了。他每天一下朝,便来到这里,代替她,看第一朵梅花开。还有一月,她的肚子,就要显型了,不出六月,他们的孩子就要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他期盼着,希冀着这个孩子的到来。但是他知道,她不同于他,她不喜欢这个孩子的到来,只因为这是他的孩子,所以,她才会去激怒母后,才会在受刑的时候,也绝不说出她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了。他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她是想要他们的孩子,死在他的母亲手上。让他的母亲痛苦,让他也痛苦,因为她知道,他是那么的爱这个孩子。他真蠢,他为什么要让她看出他十分在意这个孩子呢?他明明知道,她是那么的恨他,她的性格是多么倔强。还好,他没能让她得逞,他这辈子,都不会让她得逞的,他要她,一辈子都在他的身边,为他生儿育女,他就是要这样的惩罚她。
“月。”柔柔的女声传来,带着委屈,悲伤。但是他无暇顾及,其实是,不想顾及。
葛云看着他如芝兰玉树般的身姿,红了眼,她跑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脊上,“我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过你了,你真的要那么狠心的对我吗?”
纳兰月望着天边,没有说话,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宠溺的将她抱进怀里。她的心中苦涩,难道一个为了常相依,他就要那么对她吗?他不是跟她说过,她就是他的全世界吗?她知道,常相依对于他们的意义,但是他也不应该那么冷落她,不理她。她好几次来,他都避而不见,他真的就那么舍得她伤心痛苦吗?
尤记得小时候,他是那么的宠她爱她,她要什么,他都会尽力的给她。她知道,这一次是她冲动了,可是她不也是因为担心他吗?她都不知道,当她得知他那一次中毒是因为常相依的时候,她什么理智都没有了,她害怕,常相依会再次伤害他。所以,她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常相依。但是她又害怕他会怪她,所以,她才让他的母亲出面。因为她知道,他不会怪他的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