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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他看着外面的夜色,星光璀璨,从落霞山看星辰总是格外清晰和夺目。
余音,累了不要紧,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如果有一天走累了,记得回头看看,我和爸妈都在你背后默默的等着你。
只因你是我妹妹,你是爸妈的女儿。只因,我们是亲人。
如今,他的妹妹,当年那个爱耍小聪明跟他拌嘴的小丫头一夕间长成了大姑娘,他看着这样一个她,时常会感慨万千。
母亲常说:“随意,你和余音身上共同流淌着我和你爸爸的血液,你们是这世上血缘最亲近的人。你妹妹外表看起来没心没肺,但是她心里很苦,这种苦是太过聪明带来的孤寂感,是与同龄人难以融合的格格不入感。所以,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好好善待你妹妹。”
他很小的时候就明白太过聪明是一种罪恶,而她妹妹亦是,但是他们都没有埋怨过他们的与众不同,事实上很感恩。
天才有天才的悲哀,正常人有正常人的难处,说到底人活在这个世上谁都不轻松。
此刻,他问她是不是还爱邵飞扬,她没有回答他,而是调皮的蹭着他胸口,对他傻傻的笑,她说他说话太煞风景。
他微微挑眉,她不想回答,他又怎能多问?但是叶赫来了。
一个极为出色的男人,年纪轻轻就在政坛长袖善舞,处理人际关系老辣干练,叶赫对任何人都可以彬彬有礼,更能让出访a国的元首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他表面温润,既然不悦疏远某人,也不会让人察觉到。
叶赫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男人,但季随意犹记得几天前他忽然来到落霞山丢了一个定时炸弹。
叶赫说:“如果先生和夫人首肯的话,我想对公主阁下负责。”
季如枫那时候已经是怒气难消了,一个是女儿,一个是器重的政坛高官,这都不算什么,气人的是,他养了多年的女儿一夕间被别人莫名其妙的占了便宜,换成哪个父亲都接受不了。
季如枫还是克制了,他冷冷的说道:“负责?你对余音了解多少?”也许父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决定,这年头女人婚前*于别人,也是很正常的,没必要为了*赔上一生的幸福。
但叶赫却镇定开口,语声真挚:“先生,我暗恋余音五年,如果您允许的话,我愿意把这份暗恋转化为明恋,因为我想光明正大的爱她,我爱了她五年,我将用我接下来的生命爱她余生。”
季如枫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沈千寻没想到,就连季随意也没有想到,但叶赫说了。
那一刻,其实季随意除了惊讶之外,最想说的一句话是:红颜祸水,早恋的孩子,伤不起!
那天叶赫离开落霞山的时候,他跟叶赫之间有过这么一番对话。
季随意:“距离*已经过去了两年,是什么让你选择在这个时候来落霞山挑明过去?”
叶赫:“她英国学业基本上已经全部结束,下个月她就会收拾东西前往加州理工大学,那里似乎美男无数,最重要的是我从那里毕业,知道那里的男孩子很会追女孩子。”
季随意:“担心余音被人追跑?”
叶赫:“不,她是我的。我只是需要一个可以照顾她的身份。”
季随意:“别忘了,你的事业在a国。”
叶赫:“两个月前,我提出过申请,我自愿调到加州外交部。”
季随意:“这样一来,等于是下调,不怕你前途都毁了吗?”
叶赫:“如果前途毁了,至少我还有她。”
季随意:“可惜,她爱的是别人。”
叶赫:“没关系,她会爱上我的。”
如今叶赫那句“她会爱上我”还在耳边萦绕,如此执拗,执拗的令人感慨不已。
季随意看着怀中的季余音,嘴角微微含笑。
余音,你大概不知道你招惹了一个大麻烦,你小日子堪忧啊!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17)()
季余音如果觉得她回家当晚能够逃过一劫的话,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因为叶赫离开后,季如枫把她叫到了书房。见父亲之前,她把求救的眼神移到季随意身上,季随意表情无奈,很显然他爱莫能助。
在见季如枫之前,季余音是局促不安的,她意识到她的确是犯错了,纵使父亲一向开明,但是这件事情多少是让他和母亲寒心了。
她在找合适的措词,步伐缓慢,原来几分钟就能走到的路程,她竟然花费了十分钟左右。
但是当她看到书房里的父亲时,心忽然就那么神奇的安定了下来。
她的父亲季如枫,抛除他的总统身份不说,他一直是她敬爱的男人。她从未质疑过父亲对她的爱。
父亲不管白天工作再忙,可是到了晚上绝对会回到落霞山陪他们共用晚餐。他会耐心的回答她和哥哥的问题,并鼓励他们讨论新闻事件,甚至在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马雪晴、吴海棠交朋友,怎么接触的时候,父亲甚至会给她出谋划策。
此刻正是深夜,她的父亲却还在伏案翻阅信件。
那些信件来自a国各地,各种行业的人都有,他们有些在反映生活难题,有些在为了贫困的家庭绝望求救,有些是大学毕业或是有才能的年轻人郁郁不得志,苦叹没有工作的机会
季如枫抬眸看了一眼站在门口没进来的季余音,然后放下钢笔,靠着椅背静静的看着她:“杵在门口干什么?”
她不自在的咳了咳,因为父亲语气平静,她真的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生气。
“那个”她一边走进书房,一边支支吾吾的说:“我后妈呢?”话出口,季余音就想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后妈指的当然是沈千寻,恶魔妈妈跟后妈意思差不多,她曾小心再小心的在沈千寻面前叫过几次后妈。
沈千寻当时眉开眼笑,干脆泡了一壶茶,坐在那里,示意她再叫几声听听。
谁那时候能叫的出来,她季余音就佩服谁,因为母亲笑容实在是太冷锐了。搞不好她刚说了一声后,妈字还没有说出来,她就一命呜呼了。
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明白了一件事情,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母亲,要不然她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这声后妈,季余音还是第一次当着季如枫的面叫出来。
“哪来的坏毛病?”季如枫挑眉,眉眼间已有些不悦了。
季余音知道自己闯祸了,陪着笑,磨磨蹭蹭挪到了季如枫的身边,从身后抱着他,撒娇道:“爸爸,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嗯?”季如枫没什么表情的说:“没看出来。”
“心里很想。”
季如枫眉目不动:“找你文隽叔叔做个心脏透析图,我好好看看你心脏上有没有刻着父亲两个字。”
“呃”季余音一时无语,真狠啊!她怎么说她从小就心肠歹毒呢?原来错不在母亲心肠毒,而是因为父亲比母亲更毒。
她僵了僵,乖乖的站在父亲身边,做好了听训的准备。
她又不是傻子,父亲这话明显是藏着话外音,暗喻她在外面胡来,没把他和母亲放在眼里。
也许先低头做出忏悔的姿态会比较好一些,至少死起来不会那么难看。
季如枫忽然开口:“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知道。”她声音很小。
季如枫沉敛的眼眸静静注视着她,“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爸爸,我错了。”
“嗯。”很平静的回答,季余音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季如枫,见他眉色暗沉的看着她,吓得又连忙缩回眼睛,模样很乖顺,她是不是应该哭一哭比较保险?
季如枫说:“一会儿去看看你母亲,别惹她生气。”
季余音当场石化:“我不敢。”
季如枫眯了眯眼眸,“你母亲难道还会吃了你吗?”
“她不会吃了我,她会拿眼神杀死我。”她是真的不想死,见母亲的话,她一定要事先穿好防激光的衣服才行,要不然绝对会被母亲的眼神射死。
过了片刻,季如枫轻声叹道:“余音,我和你母亲有没有对你说过,我们很爱你?”
“”这时候忽然说这些话干什么,怪难为情。
季余音不好意思道:“爸爸,有些话不用说,我都知道。”
沉默了几秒,季如枫说:“我和你母亲一直很尊重你和你哥哥,之所以尊重是因为我们在家庭的位置都是平等的,我们在一个高度上。现在我和你谈话,我不会因为是你的父亲就高高在上的俯视你,你也不必因为是我的女儿就自下台阶,要不然我们的对话只会显得很不平等。”
“我明白。”她真的明白,她口才再好,碰上时常演讲,逻辑性很强的父亲,她只有甘拜下风的份。
“你是一个很有思想的孩子,需求和情感都很独立。从小到大,我和你母亲从来没有强行替你做过什么决定,因为我们需要保护你的独立性。虽然有时候你的选择并不一定都是对的,但我想至少你尝试了,错过一次,你就会明白你错在了哪里,那么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就会避免继续犯错。你是天才,尽管当初你母亲孕育你的时候,我们谁都没期望过你将来一定要这么聪明,但是我们明白保护一个天才的成长,有时候比扼杀一个天才的成长还要重要。你小时候很调皮,喜欢公然跟教授叫板,事实上你并没有无理取闹、胡搅蛮缠,你所抒发的观点都是正确的。所以你母亲才会一直包容你,有时候看不下去无非是让你尊重一下授课教授。因为你母亲觉得她要尊重你的创造性,尊重你的与众不同,尊重你的突发奇想和标新立异。她觉得这样可以保护你的想象力,甚至可以激发你的创造力”
季余音心思触动,抬眸看着季如枫,复杂的问道:“爸爸,我让你和妈妈失望了吗?”
季如枫招手示意她近前。
她走过去在他身旁蹲下,季如枫抚摸着她的头,柔声道:“余音,你一直是我和你母亲的骄傲。”
眼眶有些潮湿,她艰涩的问道:“你们还爱我吗?”
季如枫失笑:“爱是一种本能,试问天底下有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说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温和而又坚定的说道:“我们爱你,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爸爸,谢谢您。”她搂着父亲的脖子,那一刻萦绕在心间的是感动
季余音去见母亲的时候,最终没有穿防激光服,事实上她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那晚的情形很诡异,母亲正在画室画画,看到她过来,母亲平静的说:“过来。”
这么温柔的语调让季余音当场吓得不轻,差点想问母亲是不是生病了?
她承认自己走过去的时候还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左瞄瞄右瞄瞄,就是想看母亲是不是藏了什么武器,比如说刀子,比如说枪械。
母亲手中的确有武器,一支作画用的铅笔。
“我画的什么?”沈千寻问季余音。
季余音看着画,其实母亲画的就是一个大圆圈,椭圆形的圆。
她不由自主的蹲下身子道:“恐龙蛋?”
见母亲皱眉,她又盯着看了一会儿,试探着说:“鹅蛋?”
母亲短促的笑了笑,那笑真让人看了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