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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也已有些好转。
第19章 赌约()
“对了,你怎么下山了?”玄恆随手将汤碗放在桌上问道四月。
“师父让我下山见见他最后一面。”
玄恆静默,望着四月眼中并没有任何波澜,脸色依旧苍白,一头青丝倾泻而下,夕阳的薄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泛着柔光,听得四月幽幽的说:“果然快油尽灯枯了。”
玄恆想要伸手扶住四月,却见四月将自己抱得紧紧的,眼中依旧是淡然一片,宛若天灵山的千年冰川那般沉寂,玄恆如同幼时那般,揉了揉她的头发。
转而又听见四月玲珑的笑了出声:“倒是你,一年前出了天灵山,却不想在这里遇见了你。”
玄恆笑了笑,这一年过得太快,不过弹指一瞬,玄恆叹了口气,当初下了山,匆忙赶往西北,见了老父最后一面,偶然与火德命行的上昔相遇,这才有了后面这一番变故……
“你这次下山应该是得了师父之令,匡扶明主的吧。”抬眸,已望见四月眼中熠熠生辉,心中顿时觉得好笑,论到如今天下,这可是你萧氏王朝,在她脸上却并没有寻出丝毫悲惋痛惜,向来天灵山传人心性豁达,当初师父将她带回山中时,玄恆便知四月的身份,若是大胤真的亡了,那她岂不是成了亡国公主。
玄恆微微点头,大概给四月讲了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只见四月脸上更是兴起:“我倒是发现一人,额带紫气,他日定有一番大作为。”
“你是想要辅助他?”玄恆皱眉,看着四月一脸的神采,心中已然有数。
“那就各凭本事。”四月挑眉,挑衅的看着玄恆。
从前这两个人在天灵山也是这样一番,若是遇到争执,两人定是各凭本事,千方百计的让对方认输,想到天灵山,玄恆也有些兴起,既然如此,那倒不如:“这次以什么为赌注?”
四月伸出三根手指,在玄恆眼前晃了晃:“若是谁输了,就答应为对方做三件事。”见到玄恆点头,摊手为掌,定下盟约。
玄恆转念想到:“你昨夜怎么会出现大鞑靼大军营地?”
只听得四月惊呼一声,若不是玄恆提起,她早将放在大树上的那名女子给忘了,匆忙下床,玄恆连忙扶住她,气急败坏的说:“伤还没好,乱动什么。”
果然牵动体内一阵暗痛,轻嘶了一声,四月扶住玄恆的手,低声说道:“昨夜我本想烧了鞑靼大军的粮草,却发现一名女子受鞑靼莽子凌辱,忍不住便出手了。”
“我将她放在一棵树上。”四月叹了口气,“我却把她给忘了。”
果然还是这般糊涂的性子,玄恆扶着四月推开房门,前往树林寻找那名女子,四月交代过她,若是天明她还没有返回,就让她独自离去,虽与那女子不过一面之缘,四月便觉得那女子定是倔强之人,说不定仍还呆在树上等着她回去寻她。
两人悄声转入树林,果不其然在那棵大树上找到了裹在羊绒地毯里的女子,女子已经陷入昏迷,依旧死死的抱住大树。
玄恆伸手想要将女子从树上抱下来,女子却突然惊醒,恶狠狠的看着他,手中握着一柄染着血的弯刀挡在身前,瑟瑟发抖,昨夜的一番变乱,早已让她慌了心神,四月将她放在大树上便飞身离去,她听了四月的话,安静的呆在树上,果然不多时便有鞑靼追兵在林中四处搜索,她紧捂着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看着下方跳动的火光和凶神恶煞的鞑靼莽子,过了没多久,鞑靼大军在树林里没有发现任何人,又搜索了一番才回营集结。睁着眼直到天际泛白,四月仍旧没有归来,她也依旧在这里执着的等着四月,她相信,那样的人物,一定不会落入莽子手中。
第20章 攻始()
四月见玄恆久久不从树上下来,一时心急,便提气上了大树,正好见到女子与玄恆对峙,玄恆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女子见到是四月,赫然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还没走?”四月打量着裹在羊绒地毯里的女子,示意玄恆脱下外袍,给她披上,洁白的脸庞五官极为清秀,难怪会惹得那黄发将士兽性大发。
“我说过会等你回来的。”女子咬了咬牙,坚定的说道。
“小姑娘,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玄恆在一侧说道。
女子望着远处,眼中含着盈盈泪光:“我早就没家了,都是那些该死的鞑靼莽子。”看来又是一个受鞑靼大军铁骑践踏的可怜女子。
战火连连的局面,最受苦楚的还是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到底这何年何月才是个头啊!
玄恆将女子抱下大树,一身月白长袍的玄恆丰神俊逸的从树上落下,四月却发现女子在玄恆怀中竟微微红了脸,对于年少情事尚且懵懂的四月不明就里,眺望着远处的鞑靼军营。
“这里距离鞑靼大军的营地太近,此地不宜久留。”玄恆望着远处跳动的火光,本以为昨夜一场奇袭,定会让鞑靼大军遭受重创,却不料今日便发现鞑靼大军转瞬便恢复往日那般秩然有序,依旧在调兵遣将,果然是那人亲自领军,想到那人,玄恆脸上不禁带上厉色。
忽而听得后方沉重的车轮声,鞑靼大军已然从营地向帝都发起强攻,四月暗道不好,将女子推入玄恆怀中:“我回皇宫看看,你先带她离开。”
顿时火光冲天,手执弯刀长戟的鞑靼士兵在一声令下纷纷冲向帝都城楼,高鼻深目,肤色黄黑的鞑靼人,嗷嗷怒吼着,正漫山遍野的冲了过来,警哨声响,城楼滚落下点燃的火球,火光映红了整个夜幕,城中妇孺一片哀嚎……
外间的战火如火如荼,沈青岩身着墨色玄袍手执黑子端坐在缓缓向帝都城楼行近的车驾之中,旁边放置着一盏温茶,沈青岩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饮久了鞑靼草原的牛乳荞茶,这洞庭湖碧螺春的香味悠长缠绵,实在令他爱不释手,外间已是一片人喊马嘶,场面极其混乱,可他眼中却淡然如尘,大局在握,手中黑子随心落下。
车中情形与外间的厮杀截然不同,却又丝丝相扣。
端坐在棋盘对面的鞑靼王子嘴角牵起一抹笑意,那么倨傲的姿态被他做出来却是浑然天成,贵不可言,看着师父随性落下的一子,望向棋盘之上,鞑靼中人少有精通棋术之人,可鞑靼王子穆敖却是一个异数,他不关对华夏文字充满仰慕,更对棋盘之术精通,师父曾说过,棋局如战场,一子落则百局生,牵一发而动全身。
端详着师父淡定自若的神情,心中早已有数,父王对师父身怀异术的师父奉若上宾,尊为国师,更将自己最优秀的儿子拜在门下做了他的徒弟,师父曾当着众多草原勇士的面徒手执箭射下翱翔在天际的雄鹰,向来崇尚武力的鞑靼彪悍勇士更是对他尊崇万分,只见师父信手一挥,凌厉飞过的长箭便已夹在两指之间,扔下手中的长箭仍气定神闲的打量着棋盘,年轻睿智的穆敖王子落下一子:“师父承让了。”兵戈相交声在车外响起,远处皇宫已燃起熊熊烈火,燃炽了半天的红芒。
第21章 棋战()
“哦?为师输了!”漫不经心的扫过棋局,只见白子已成大气,隐成腾飞巨龙,可黑子却散落在棋局各处,不成气候。
穆敖王子落下的一子,正好堵住黑子缺口,散乱的黑子顿时被食了一大片,师父赞赏的看了穆敖一眼,眼中含笑,可笑意却未达眼底,深不可测,无穷的深渊仿佛要将人吞噬。
已成死局,可师父还是捻起一子,稳稳落下,顿时棋盘中剩余的黑子与各处互为奥援,棋势已成,大龙瞬间难腾。
穆敖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棋子,师父已略有深意的开始动手收拾棋盘:“人哪,总是为了眼前利益而不计后果,人心不足却不知大祸已临头。”
城中早有内应,部署一切得当,鞑靼大军攻陷帝都已是定局。
穆敖不知师父说的是否是自己,师父向来高深莫测,这局棋他们两已下了整整一夜,若非是昨夜那名女子,今早这局棋已经下完,想到昨夜那动作快如鬼魅的女子,穆敖心中好奇不已。
那是怎样的女子?
竟能将他狼族勇士惊骇成那般模样,大军营地一片狼藉,破烂的帐篷,蜿蜒在地的粘稠血腥,军中损失实在惨重。
本以为师父会暂时搁置对帝都的进攻,夜色降临,师父便下令强攻帝都,倒是出乎穆敖王子的意料,想来军中虽有损失,精锐部队却依旧保留,攻下帝都不过弹指一瞬。
外间战火依旧如火如荼,穆敖踏出车外,绣有狼图腾的披风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穆敖望了一眼煊赫辉煌的大胤帝都,身着明黄金甲的大胤皇帝竟然亲自坐镇,大军已到最后一击,护城河里满是尸体,血水一直流淌到镜湖……
四月站在城楼之上,厮杀搏喊之声振聋发聩,鞑靼大军势如破竹,帝都中的将士殊死抵抗,不过是徒增伤亡,众多身着异服的鞑靼士兵已一路厉吼着到了城下,冷眼看去,一个鞑靼大汉身形魁梧,看着像一个将领,手握短柄落地锤,百斤重的铜锤在他手中挥动行云流水,勇悍无敌,铜锤打在人脑上顿时脑浆迸裂,力大无穷厉吼声中,一时无人能敌。
四月握紧了手中的冰魄,剑在鞘中,如今身受重伤,已用不得内力,只见她扑身而下,直往那鞑靼大汉而去,三尺青锋已经出鞘,泛着寒光直刺大汉,那大汉的皮裘上早已满是鲜血,血红双目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正是杀的畅快之时,眼前却飘忽过一个黑色如同鬼魅的身影,寒气已逼近眼前,挥动着手中的铜锤,堪堪抵挡住刺来的寒剑。
大汉怒吼一声,看着已转身飞往高出的黑衣女子,识出她便是昨夜夜袭军营之人,眼中的怒意更甚,两锤碰撞,发出刺耳的震响,四月握住手中的剑,胸口顿时闷痛,果然无法使用内力,连出剑也慢了许多,居然被那人躲过一剑,正是懊恼之时,只见那大汉挥舞着手中铜锤已经跃身上了城楼。
那大汉闷吼一声,凶狠蛮强,挥动手中的铜锤直往四月而去,四月一个旋身便躲避开大汉的铜锤,那大汉力大无穷,勇猛无敌,眼见着四月轻巧的便躲过了一锤,被激起怒意,更是挥动的蛮横,既然比不得力,那就只有比巧了,四月心中暗下盘算,见大汉双足虚无无力,定是下盘不稳,手中的冰魄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转身便直往大汉下盘而去,那大汉躲避不及,已被四月砍去双足,瞬间又觉得喉头一凉,寒剑已经刺入咽喉,大汉从城楼摔下,落入护城河。
第22章 惊鸿()
“竟损我一员猛士。”穆敖王子早已发现四月,转瞬之间便将他手下一员猛士斩于剑下,抬眸望去,只看见那黑衣女子傲视独立,大风将她的黑发吹拂翻飞,那份凌人气魄使人不敢直视,在他心上却衍生出一种苦涩,为何?她会是中原女子。
“倒是我小巧了她,没想到被我的天罡正气所伤,还有这等气魄。”师父望向那抹身影,眼中阴蛰更甚。
四月压制住胸口闷痛轻咳,全身经脉疼痛欲裂,靠着冰魄依旧站立在城楼之上,大胤军队已成倾颓之势,远眺过去,竟发现自己的父皇身穿戎装金甲,带领着她的五位皇兄亲自出战……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鞑靼大军已攻入帝都,一片哀嚎,本就无力回天,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