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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ё拧!
“吩咐下去,今日罢朝一日。”
四月哑然失笑,挥手示意清云退下,伏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衣袍传来肌体的温热,灼烫着她的脸,一息一暖她都还记得,好似恍若天涯,却又是这般熟悉。
四月纹丝不动,他捉过她的手,按在温热坚实的胸膛上,他的心,在她的掌下搏动的急促而有力。
洛贵妃带着太子前来睦清宫之时,上昔已前往乾元殿中处理政务,四月斜卧在软榻之上把玩着手中的棋子。
听得清云回禀,只让她将太子带入殿中,先行让洛贵妃回宫。
凌澈惶恐不安的看着洛贵妃,洛贵妃脸色惨白,浓重的脂粉也遮挡不了眼底的青痕,只一眼不瞬的凝视着凌澈,替他整理好衣衫,正了正束发的玉环,清云连番催促之下,凌澈感觉母妃拂过他脸庞的手也在止不住的颤抖。
从昨日开始母妃便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守在书房外听太傅将课业教授完毕,又带着他一同去御花园散步,陪他一同捉迷藏玩乐,到了晚上,母后直搂着他不愿意撒手,半夜他醒来,却见到母妃满脸泪痕,嘴里仍在给他哼唱着幼时的童谣……
“母妃……”凌澈低低的唤着,洛贵妃背过身不愿再看他,心痛如绞。
“母妃是不是不要澈儿啦?母妃……母妃……是不是做了太子就不可以和母妃在一起了?那澈儿不要做太子了,澈儿不要做太子了……”凌澈哭的伤心,听在洛贵妃耳中,心犹如在滴血一般。
转过身将他搂在怀中,哽咽道:“母妃不是不要澈儿,母妃……澈儿现在是太子了……应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以后……澈儿就是皇后娘娘的孩子了……”
凌澈埋着头在她怀中哭泣:“为什么皇后娘娘回来了母妃就不要澈儿了,那皇后娘娘为什么要回来,她为什么要回来?”
洛贵妃被凌澈的话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捂住他的嘴,狠狠的摇头。
内殿珠帘摇曳,四月静静倚在凤榻上,望着投入地上的晨间光影,面容骤然浮上阴霾,听着殿外母子惜别,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缓缓走到大殿之前,那两母子正是哭的伤心,见到她出来,洛贵妃忙用绣帕将凌澈脸上的泪珠擦去,牵着他的手向她行礼。
四月淡淡笑着,让她起身。
凌澈两眼通红,鼻子一抽一抽的,洁白如玉的小脸上挂着泪痕令人一见便忍不住的怜爱。
四月微眯了双眸,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上昔的影子,更多的是看到了洛姝雅的容颜。
都说儿肖母,女似父,灵岫何尝不是继承了玄恆的好容貌,而眼前的凌澈更是继承了上昔与洛姝雅的好皮相,才这般年纪,就生的如同金雕玉琢。
四月柔柔的笑着,拍了拍他的头问道:“太子在哭什么?”
第122章()
凌澈埋着头不敢看她一眼,仿佛她就是恶魔一般,紧紧的拽着洛贵妃的手:“他们说澈儿做了太子,便不可以跟着母妃了,以后要住到睦清宫来。”
宫中有规矩,若是妃嫔之子授封太子,那便不再是妃嫔的儿子,而是中宫之子,既然是中宫之子,自然是要住到中宫来教养。
四月抬眸看去,只见洛贵妃一张脸苍白到毫无血色,再无从前端庄大气,唇亦在上下颤抖,听着凌澈这样说道,唯恐四月一个不悦,狠心从他手中扯出袖袍便背过身去。
“你不想住到我的睦清宫吗?”
凌澈看着她,只觉得她也并非云姑姑所说的那般可怕,倒是十分温柔和顺,抽着鼻子可怜样十足,微微点了点头。
云儿在旁看得心有不忍,扑腾一声跪在地上:“皇后娘娘,太子还年幼,他还不懂事,他离不开他母妃啊!”
四月厉眼扫了她一眼:“太子如今已经六岁,这般依赖自己的母亲,以后如何能够担当天下重任,难道待到太子成年执掌天下之后,也需要他的母妃为他提点一二?”
说着眉眼还不时扫向一侧的洛贵妃,洛贵妃扑腾一声跪在地上:“臣妾不敢。”
她这是在暗示他日澈儿登临天下,那她这个做母妃的便会以天子生母,霍乱朝纲,如此滔天罪名,她担当不起。
四月转身,不愿再看外面几人哭的凄惨。
“澈儿……”远处一声低斥,吓得凌澈瑟缩躲在洛贵妃身后,“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四月抬眼看去,却见上昔撑了伞,在春蒙细雨中翩然而来,他走的极快,将汪全等侍从都远远甩在了后面,步履间袖袂翻飞,衣带当风。
也不知是何时下的雨,细细蒙蒙,轻轻浅浅,洒了一天一地。
四月轻皱着眉头,扫了一眼殿前跪着的几个人,一甩衣袖入了大殿。
殿外不时传来上昔的呵斥声与太子压抑抽噎声,听在四月耳中,犹如猫挠一般,清云轻声走到身侧,却见她黛眉轻拧,神色却是十分不忍。
“是不是我太狠心了。”她好似在喃喃自语,风裹斜雨从窗外扑进了殿中,沾湿鬓发,这春末的天气里,蓦然起了彻骨寒,突然想起了随陈子烨一同下江南的灵岫,唇角牵起淡淡笑意,温和而宠溺,“灵岫也是他这般年纪,小小的,老爱粘着我,姑姑长,姑姑短的叫唤……”
“到底太子太过年幼,骤然让他离开母亲,怕也是难受的。”清云柔声应道。
四月侧颜看了她一眼,但笑不语。
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吩咐了清云几句便朝着内殿行去,唇角笑意神秘而悠远,遥遥望着头顶那方横梁:“母妃,这是我给洛姝雅最后的仁慈,稚子无辜。”
上昔的声音渐渐小了,好似所有的声音都小了下来,风声簌簌,上昔踏入殿中,正见到四月靠在凤榻上闭目假寐。
从汪全手中接过玲珑金丝笼,鸟鸣啾啾,里头一只羽色斑斓的珍雀叫的欢畅。
四月止不住的笑了出声,看着他如同献宝一般将那鸟笼提到她的面前,松了一口气言道:“要逗你一笑,还真是不容易。”
四月瞧着有趣,伸手逗了逗鸟儿:“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褒姒你一笑,你倒是一只鸟儿就可以了,你这买卖只赚不赔。”
“当心!”上昔抬手一挡,以广袖遮住了她的手,“这鸟儿会啄人。”
汪全连忙上前接过鸟笼,小心翼翼托在掌心之中,听得皇上沉声说道:“朕愿意做那烽火戏诸侯为博佳人一笑的周幽王,怕是你也不愿意做那红颜祸国的褒姒。”
鸟儿受了惊吓,在笼中扑腾着乱飞乱撞,四月看了一眼,低声说道:“可怜了这鸟,拿出去放了吧。”
汪全提着鸟笼不知该作何,这只鸟儿可是皇上花了好大的心思才寻来的,转头看向皇上,见他眉宇舒展,说不出的神采飞扬,挥手示意他按照皇后所说的去做。
“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他们都该有自己的一方天地。”四月看向窗外,苍穹被细雨洗的湛蓝,好似那蒙蒙细雨已经停了,天边云际被镀上一层金光。
上昔上前拥住她,下巴摩挲着她的秀发,淡淡清香从她发间传来:“那你的天地呢?”
四月清冷一笑,我的天地……我的天地中只有仇恨!
“那要看你愿意为我撑起哪方天地。”
“有朕在,你愿意在哪儿都行,只一条,别再扔下我!”他的神情如同一个耍赖的孩子,固执的将她拥在怀中,“天涯海角,黄泉碧落,远远的看着你,也是好的……”
他低头看向她,却见她神色淡淡,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好似世间事都与她不相干,却又不得不羁跘。
他蓦然用力,紧紧的搂着她,就怕稍稍一放松,她便如烟一般消失在了怀中,此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黄粱美梦。
他将她揽紧,结实的胸膛下传来平稳的心跳,蕴含着奇异的力量,令她心安,她知道她不能就此沉沦,却……又不得不沉沦。
四月一颤,被他箍的有些喘息,嗔怪道:“我出不过气了。”
汪全放了鸟儿,步入大殿,正见到帝后深情相拥,柔光照耀的凤榻散发着淡淡光晕,他们两人,仿若这世间最美好的神仙眷侣一般,一对璧人,仿若谪仙,他静静的看着,只觉得如此便是圆满了。
求仁得仁,陛下此生所求的不过是皇后回宫这般静好的岁月,于他而言,应当是圆满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殿外响起,汪全皱着眉头看去,却见方铮匆匆前来,衣袍拢风,发鬓浸湿,踏在玉阶上的靴子留下水迹,这般形色匆匆,应当也是出了大事,汪全退出殿外,方铮低声说了几句,汪全蓦然脸色大变。
四月看着上昔带着他们出了大殿,遣退了殿中众人才从袖中拿出云涛小笺。
熟悉娟秀的字迹,云涛小笺上存有淡淡馨香,四月看完揉了揉额头便放在烛火上付之一炬。
第123章()
临到傍晚上昔才回来,四月正好在用膳。
上昔草草用过膳之后,眉宇间的褶皱仍旧没有舒缓,疲色难忍。
四月轻声走到他的身后,手指按在他的额头,舒缓着他的疲乏,上昔安心的将头放在她的怀中,嗅着她身上散发的阵阵馨香,只觉得整日的疲乏都烟消云散。
“刺客找到了。”上昔闭目轻言。
“是吗?”四月对他的话并不好奇,“此刻你还怀疑是我做的吗?”
她淡淡笑着,话语中带着十分明显的讥诮。
上昔苍白一笑,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之中:“你与鞑靼不共戴天,就算你再恨我,也定然不会拿这九州江山,天下百姓当做儿戏,这天下也有你的一半。”
四月凝视着他,眼中尽是玩味,看得上昔眉宇越皱越紧,眉头几乎凑到了一起。
四月看向他的目光越来越冷,冷笑了一声便从他手中抽出手:“我的嫌疑最大,况且当初是我放走了穆敖,这是不争的事实,若是我真的与他有所勾结,谋害你这江山,那又当如何?”
上昔豁然起身,长身伫立,振声怒道:“我不会疑你。”
四月静静的看着他,微微笑着,那笑意,如清风,如海澜:“不是我。”
“我知道。”
当初帝都之中闹出流寇刺客一事,四月暗中让温映月手中的暗卫在私底下倒是借势推波助澜了一番,铲除了好些洛氏一族的族亲子弟,而后水云间陈子烨遇刺一事,他有意将刺客一事闹大,一则是可以替四月隐瞒她已回帝都之事,再则是想要看清这帝都之中还有多少魑魅魍魉,出乎人意料的是陈子烨却其中发现了陈清奇与鞑靼勾结一事。
上昔因陈子烨受刺一事对他多加慰问,更在他离京返回江南之时亲送以示安慰,江南王的封号也因此重返江南,这倒是出乎了四月的预料,更令她万万想不到的是,令上昔让江南王重返江南皆是因为陈子烨在帝都表明心迹,只会为四月倾尽江南之力,以护她万全,为她达成夙愿,江南终归是忠于四月的一方势力。
江南与她,是友,亦是盟。
当日在鹊廊巧遇了那鞑靼女子,温映月早已派人暗中跟踪那鞑靼女子,岂料不过短短时日,那女子便被人暗杀在了一间别院之中,这并不蹊跷,四月早已料到有此一事,当日她便已经警告过那女子,若是想要破坏鞑靼与中原的盟约,让他擅自掂量掂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