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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
她话音刚落,只听到楚瑜哈哈一笑,道:“对,是应该活活打死!”
听了楚瑜的话,苏清雨不由得一惊,林中那一幕又再次回到眼前。
他,当真如此恨着自己。
力气早已用尽,她靠墙而坐,依赖墙壁才可以抬眸看向楚瑜。
直直迎向那冰冷的表情和眼神,她并没有感到一丝的恐惧。
相反,她心里一片坦然。
前尘往事,爱恨交加,如今在她,仿佛都已经全部过去了。若说唯一牵挂的,便是那还在远方等她的梁逍而已。
徐太后有些心惊地看楚瑜狠戾笑着。
她早已听闻楚瑜其人的行事手法极其狠毒,也知道当年他对苏清雨是何等上心。如今虽然他不说什么,但谁知道他究竟是喜欢还是发怒?若一不小心惹恼了他,不仅他们之间的协议会泡汤,也许连身家性命都保不住。
忙打了一个眼色给徐星沫,她制止了徐星沫还要说下去的话。
楚瑜笑了很久,却忽然腾地转身看向徐太后。
虽然被如鹰般的毒辣眼神吓了一跳,但徐太后毕竟见惯风浪,忙打着圆场:“小孩子乱说话,请陛下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徐星沫也被吓住了,当场连话都不敢再说。
忽然,只听楚瑜说:“若不是要留你牵住梁逍,你如今早已不在这里!你今后给朕记住,朕要的,从来都没人可以随意动!”
他的嗓音轻柔圆润,却比冰还要寒上几分,让人不敢再有半点放肆。
这话一出,不仅徐太后二人顿时如被定住一样,连苏清雨都愕然。
徐太后咽了一下唾沫,强压住狂跳的心,说:“是是是。哀家一定教训她。”她推了推徐星沫说:“还不快谢陛下不杀之恩!”
楚瑜却冷眼都不瞧她们一眼,只挥手道:“朕不想再费时间。事成之后,你将她的一只手交上来!”
这话如晴天霹雳,徐星沫顿时瘫倒在地上,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徐太后也顿时惊住了。
都听闻郝国新帝为人狠毒诡异,如今竟为打了那贱人几巴掌,就要沫儿的一只手!
幸而苏清雨还没被弄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他如今还肯答应合作,那么,一只手,倒也值得。
想到这里,徐太后只恐楚瑜反悔,忙一脸讨好说:“是沫儿的错,事成之后定会如陛下所言。只是,待事成之后,三国的战事”
“这不需要你担心。朕答应了的,自会让你如愿。”见徐太后还要啰嗦,楚瑜脸色渐渐不耐。
徐太后见此,忙拼力扯起了瘫痪在地的徐星沫。二人忙不迭地走了。
苏清雨见事情居然如此发展,实在意外。
为了徐星沫打了自己,他便要了她一只手。那么自己是不是该偿命?
如今血依然没有止住,伤口又痛得坐的力气都缺乏,只得听天由命。
却见楚瑜蹲下靠近了自己,定定地看着,却不发一言。
忽然周围都是木槿香,暖暖地将二人包围住。她不由得僵住。
她心里不由得有些颤抖,不知道他要对自己做什么。
楚瑜却扯起雪白的衣袖,细细地擦起她脸上的血来。
他擦得很仔细,一下,又一下,动作很轻柔。
看她别扭地想躲开,他轻声说:“别动。”那声音轻得就像在哄她一样,丝毫不像刚才那个说要砍徐星沫一只手的狠戾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看到他眼中渐渐起了水汽。
只是,这伤痕太深,不管他怎么擦,即使连衣袖都染红了,血还是没停住。
她想推开他,却只能气若游丝道:“不要麻烦了。”
她本是想让他不用再擦了,这血什么时候该止住,便自己会停。
没想到,楚瑜猛地抱住她,身子竟抖得连她都感觉到了。
这时的他,根本不像那个屠城的四皇子,更不像那个飘逸出尘的听寒子,只像一个受到了惊吓的孩子。
虽然没有力气推开他,可她还是惊讶地问:“楚瑜,你怎么了?”
耳中,却因为被他猛力一拥,顿时轰鸣声四起,连眼前都朦胧了。
“凝儿,那次我不是故意摔你的!我真不是故意摔你的!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恍惚中,听到这样的话,但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无力地挣扎了几下。
楚瑜并没有放开她,依然颤抖着紧紧将她搂在怀里。
良久,站在后面的叙遥惊叫了一声:“皇上,姑娘昏过去了!”
楚瑜猛地将苏清雨推开一点,只见她双目紧闭,人事不知。
见他终于回神,叙遥忙奔出去吩咐备车,回头便已见他紧抱着苏清雨冲了出来。
一上了车,车子便飞一般离开。
郝国新帝登基,称“明烨帝”,改“明烨元年”。
不知道为何,明烨帝却在登基后,忽然五日内迅速地将所有兵马撤离了三国边界。
这样撤兵实在太过突然,比当初发兵还要突然。
本来乾嘉帝欲要乘胜追击,但永昌帝却劝服了乾嘉帝。
于是,在郝国军队撤退三天以后,俞国和闵国的联军也撤退了。
历时半年的三国之战终于休战,三国朝野、百姓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久,乾嘉帝接到太后懿旨,便急急忙忙地回宫大婚了。
本来天下都以为这封后大典会相当隆重。但出人意外的是,乾嘉帝居然下了圣旨,要一切从简,致使场面冷清草率,甚至连一般大臣的婚礼也比不上。
后来,徐太后才出面解释说,帝后爱民如子,不忍再劳民伤财,所以才故意如此。
这解释倒说得过去。只因倾国知县爱民如子的清名,深入民心。
幸而帝后新婚燕尔,日日形影不离,极尽恩爱缠绵。皇上每日里除了准时上朝下朝,只要处理完了朝政,便急急忙忙地赶回去陪伴皇后左右。
日子过了一月余,宫中便传说,苏皇后已经怀了龙胎,终日只在宫中歇息,很少见人,连命妇们想去参见,皇上都不允许,怕是惊扰了皇后休息。
如此一来,深宫更是安静,倒也颇合苏皇后为人清冷端方的性子。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素来不理朝政的徐太后动作频频,除却在各处安插心腹以外,她还做了两件轰动天下的大事。
第一件便是在家乡武威城建行宫,其预算开支之大,竟比当年筹建皇宫更甚。
然后又提出让徐行担任参议大臣,硬是将左相宁焕之挤出了内阁。
听说为了此事,宁焕之与徐行在皇上面前公然翻了脸。
当时,皇上龙颜大怒,若不是宣王拉着,当时便已将他收押天牢。
宁焕之心灰意冷,四处与人说天家无情。乾嘉帝知道了,自然更是不悦。
虽然睿国公多番斡旋,但依然无法让他们回到之前那种融洽信任的地步。
徐家倒是高兴。
只因为,宁焕之跟着皇上出身,深得朝中后生一辈的景仰。他是年轻一辈的中流砥柱,无论是论才能还是论品格,都是那些世家子弟所无法企及的。
若他倒了台,平日鼓动着要汰旧换新的年轻才俊便无计可施,以徐家为首的世家便可以毫无阻碍地让整个朝野一面倒。
若宁焕之此时倒台,得益最大的便是徐家。
不知道从何时起,有人说,宁焕之其实早在做东南三省的按政大人时,便已经深爱着当今皇后。甚至还有人说,当年在清濡山庄,宁焕之早已与皇后暗通曲款。
这些传闻,皇上一开始并不相信,可话听得多了,假的也成了真的。
三番四次之后,他便诏了徐行、陈勤汶等人入宫询问。
之后不过十天,某日早朝中,左相便忿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辞了官。
皇帝居然也当场就准了。
这段传为佳话的君臣之交,最终以宁焕之黯然走出御书房而告终。
有人说他四处游历,也有人说在明县见过他。众多说法不一,但并没有人再见过宁焕之的影踪。
深夜,闵国宫中。
看着上座那始终皱着眉头的男子,去云叹了口气。可怜自己那双腿,它们至今已经连续站了五个时辰了。
不过,当转眸看向侧座的另一个男子,他倒宁可连着站五个时辰,也不愿意像那人这般奔波劳累。
那男子刚才进来不久,虽然被上座男子赐了座,可看上去还是十分劳累,满腮的胡茬可见连日风尘仆仆,根本没有时间顾及其它。不过,倒让这清隽儒雅的五官生出了与往日不一样的味道。
他盯着上座男子皱眉,问:“陛下,这么急唤我来究竟做什么?”
上座男子默默无语,冷漠的眸子中却分明带了焦急。他将手头的信交给去云,去云再双手递给那男子。
男子飞快展信一览,不由得惊叫道:“楚瑜想用这法子逼她出来?”
上座的人带了一脸与身上的尊贵气度截然不同的忧虑,叹气道:“若要朕看来,他应该不止这样的意思。”
眼中尽是焦急,他自言自语说道:“想来她已经有半个月没吃朕的药了。也不知道如今怎样了。”
这话顿时让男子一窒,心中本已翻腾的惊怒更有了无法遏抑的势头。他腾地站起来,沉声说道:“我找楚瑜要人去!”
见到这暖意融融的男子少有的急躁,上座的人有些诧异,却也立刻了然。
虽然心里飞快地划过一丝阴霾,但他依然如昔淡漠。
第99章 联手2()
他不赞同男子的做法,摇头道:“焕之,你怎么糊涂了?人是在半路不见的。若不是急着找人,他当时哪会那么快退兵?你去找他,难道他就有人给你了?”
宁焕之本来已经迈出去的步子,却因为这话顿住了。
自与梁逍联手演了那么一出以后,宁焕之就带人四处寻找苏清雨。
不久后,梁逍便传信于他,说莫然早已派人在郝国时刻监视着楚瑜。
他也知道,与梁逍的那一出戏自然没有骗过楚瑜,楚瑜也肯定猜到那两人都会派人在郝国,密切注视着一切。
自然地,楚瑜肯定也同样会安插了人手在两国。
这情形实在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只不过,让人无奈的是,虽然他们三个素来算无遗策,可尽管布置这么多计划,却一下子被那个清冷的小女人给打乱了。
究竟在那辆回郝国的车中发生过什么?一个大活人居然无端就消失了。
事后他们曾想在被救出水牢的觉茗口中探听一下蛛丝马迹,却发现她回宫以后,除了徐太后和严耿,根本就没有时间接触其他人。
于是,找人的线索就断在了那辆马车中。
默然回身,他知道男子说的是事实,只得问:“陛下,那如今该怎么办?”
莫然看向他说:“先不要管楚瑜。你想想,除了我们,还会有谁要接近她?”
宁焕之沉吟了一下,试探道:“难道是徐太后?”徐太后自将苏清雨交给楚瑜以后,就一直后悔。论理说来,她倒是最大嫌疑的。
“焕之,难道你这么质疑乾嘉帝的能力?”不知道为何,莫然竟笑了。那笑容竟极为清隽秀逸的。
宁焕之被他逗笑了,自己的确问得太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