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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知道,恢复了记忆的她,是真的永远走出了自己的生命。
没有了那个叫着然哥哥的女子,他几乎发了疯一般没日没夜地处理政事,因为他开始害怕停下来,害怕想起与她有关的一切。而他治好了那么多的疑难杂症,却不知道这颗心可以什么时候才能治好。
在梁逍的保护下,她一直都很好。
可当初为了留住她,楚瑜竟不惜用药让她的失忆症更深一些。
那药若是一天一点,对人体不会有很大的害处。只是她身子一直没有恢复,经不起再多一点的折腾。
医王当时就看出来了。但那可恶的老头居然没丢下一句话,隔天就跑掉了。
梁逍只得自己动手为她抑制药性。可以他的医术,是无法完全为她清除的。
他试过劝告自己,即便治好了,那人也只会是梁逍的妻。可是,他却低估了自己对她的想念。
于是,借口要商谈军事,他来了。去云力劝他不要来,因为一国之君贸然来到其他君主的领地中商谈,此举本身就带了点贬低自己的含义。
他想到的,只是要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虽然他知道梁逍不会让自己见她。
可是却不巧碰到梁逍出去阅兵了。
他便在书房中候着。虽是盟国,暗里却失了身份。
但是,他却庆幸自己的坚持,因为他看到了本来不抱希望能见到的她。
如水明眸中没有掩去的笑意让周围都亮了起来。满身的春风暖暖地迎面扑来。腮边的红霞让肤色更是如玉般透白。清冷气质依旧,却更温润如玉。
这是她么?
或者应该说,这是她本来就应该有的样子么?
难道自己当日留住她,竟真的错了?
苏清雨没有想过会在这里见到鬼医,不,应该说是,永昌帝莫然。他眼中的痛那么明显,明显到了她丝毫不怀疑那是关于自己的。
只是,他不过就是救了自己一命,最多,也就是当日她被天子囚禁时,他曾强行吻了她。如果是难受,那也应该是她吧?
她不知道原因,但更肯定了一件事:肯定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二人对视一阵,她终于打破了这个僵局,问他:“陛下怎么在这里?”
看到他的眼神一寒,她心里不知道为何也觉得似乎有点什么不对劲。可是叫他陛下总没错吧?没理由明知道他是天子,还叫他先生的啊?
他却迅速恢复了常态,脸上冷漠依旧,淡淡看着她说:“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喜欢站在门口说话?”说着,他自己坐了下来,那神色自然地仿佛这是他的御书房。
她被他这么一说,自然只得走进来,可是心里总觉得有些什么是不一样的。
坐了下来,手脚仿佛总是放不到地方,却听到他问:“怎么,很不习惯再见到我吗?”他的话中似是有点激动,却更多的是素日的冷漠。
“哪有!我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陛下。那次陛下不是救了我吗?为何我醒来以后一直没有看见你?”说起来奇怪,既然当时是他救了她,那她醒了以后为何又在清濡山庄呢?是不是他将自己交给了梁逍?
他淡漠地点了点头,眼中却莫名划过一丝情绪。见他不说话,她只好没话找话说:“陛下可要喝茶?”
“不要再叫我陛下了!”她被他忽然而来的怒气吓了一跳。可也许正是因为见到她的惊,他缓了脸色:“今日我不是以皇帝的身份来的,你还是叫先生吧。”
第86章 默然回首心神伤()
她点点头,方知道原来他是因为怕惊动别人了。
想了想,她转身站起来想去沏茶:“那我去沏一壶碧螺春给先生喝,可好?”
“坐下!”他却一手将她的手拉住。二人牵着手的感觉如此熟悉,仿佛这情境曾经出现了好多次,让她心里一阵怪异。
他却笑了,这笑却让他有点阴郁的脸变得如此隽逸。见她有点愕然,他方解释说:“你脸色还是有点青白。我帮你把把脉。”
听到原来是这个原因,她就乖乖地坐在他身边。看他熟稔地将修长的手指轻搭在她的手腕上,一切彷如回到了药庐。
不多久,他收回了手,问她:“你如今应该不会感到头晕了。可是,还是很容易疲乏,是吧?”
看她笑着点头,他心里不由得一阵悸动。
敛了心神,他却摇头说:“你可知道你不应该再操劳了?”宗隼一直都在附近隐藏着,总是报说她自清醒后,思虑过甚。他知道,她性格如此始终改不了,但这对她而言不是好事。
她轻叹了口气说:“如今三国之战尚未结束。虽然我不曾上过战场,他们也不让我碰这些。但是自古以来,一将功成万骨枯。我只是想着,天下苍生何辜?”
看着她站起来立在窗边的身影,依然袅娜无双。他心中一痛,不由得走过去站在她身旁,同样凝视着窗外远山,道:“若能选择,又有哪个君王愿意让自己的百姓陷于如此困境之中?”
她却伶俐转身看向他隽逸的轮廓,反驳说:“若为了天下苍生而战,那倒也罢了。但听说你们竟是为了我?难道这就是你口中的无可奈何吗?”
他腾地转身看向她,眼中如鹰般的犀利让凌厉的帝皇气息尽露无遗。
可是他却在缓了一下以后,忽然笑道:“是谁造的谣?竟敢把朕与乾嘉帝说成这样?”虽然早听说过她在官场上的机辩灵敏,可他以前一直没有机会与她言及政事。方才她话锋的尖利,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她早已料想到他会否认,却也明白站在帝皇的立场上,怎么可能明说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战呢?见他这样,她便也笑道:“你的原因我明白。只是我更希望你们能从黎民百姓的角度去想想。劝君一句,得人心者得天下啊!”
他眼中泛着赞赏的神色,朗然笑道:“好个得人心者得天下。今日我才知道你为何叫倾国知县了!”说着,他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向那张军事分布图,问道:“那你来看看,如今这局势可能破?”
她虽然有点惊讶他这动作做得如此无意识,仿佛是从前惯常一般。可她却被那张图给吸引了。眼睛一寸一寸地专注扫视过去,竟忘了要他放开自己的手。
这图中的局势虽不是败势,可很明显地,郝国那方军事力量更强大些。看扎营的数量以及摆出的阵势,就已经有种压着来打的意味了。
看来,楚瑜的计谋果然了得,不过,倒也难得莫然与梁逍二人面对这名满天下的听寒子,还能撑到此番局面。
她伸手欲指图中某个点,说:“你看此处”手里却有点沉。一看才记起,莫然还拉着她的手,但因为与她一同看图,却忘了松开。此时牵着的手映入眼中,两人顿时无比尴尬。
正要放手,门口却响起了梁逍的声音,只见他神色中早已有些恼怒:“师兄,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他不曾忘了,莫然当日宁可翻了脸也要将她带走,而且还在解毒的过程中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她脑中一直存在的淤血,这才导致了她后来的失忆症。
只怪自己一向学医天资不够他,虽然对她无端失忆的原因早有怀疑却未能肯定。听着师傅当面斥责莫然,他才恍然大悟。若不是焕之拦着,他早已拔剑刺向莫然。
今日接到应岸光报告说,他的水路大军要进行阅兵演练,虽然本来是打算回去看看她,但这已经进行了三四年的事情终于成功了,想来换了是她也会让自己先去看的。
刚阅兵完了,却见觉茗来军营找他,告知她独自一人走掉了。他心里正懊恼已经三天没有见到她,此时正好回去见见那个让他想得发疯的人。
可半路中却接到永昌帝秘密来见的消息。
他直觉,莫然真正要见的其实是她,心里顿时有了种不安的感觉。
果然,方才在远处朝书房走来时,他已经看见那二人站在窗边笑着谈话,竟像是无比融洽一般。她在闵国时那般依赖莫然,他还历历在目,如今竟还这样。他不由得心里恼怒了。
知他误会,她神色间不禁更带了点慌乱。
莫然却神色自然地松开了手,对梁逍说道:“此次过来,只是为了共商局势。”他坦然迎向梁逍的目光,话语中的肯定丝毫不容猜测。
梁逍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已经挂上了淡然的笑意:“听寒子的阵势一时未能破,倒要师兄辛苦跑一趟了。”
说着,他走向苏清雨,自然地牵起她的手,道:“你怎么来了?今日可好?”
她点点头,却看向他们二人,说:“听寒子的这个阵势,可是鸿雁飞?”据说那鸿雁飞至今依然无人能破,若楚瑜现在摆了出来,也是很正常的事。
做了个手势请莫然坐下,梁逍也拉着苏清雨坐下,神情自然到仿佛刚才并没有什么。他笑着问苏清雨:“的确是鸿雁飞。不知苏大人可有方法破它?”
苏清雨笑着说:“你们师兄弟二人熟读兵书,倒来问我这个外行的。”
莫然轻抿一口茶,却好像和梁逍约定一样,笑道:“苏大人乃倾国知县,天下无不惊叹大人破案手法精准犀利。如今,倒真的要向大人讨个主意呢!”
苏清雨笑了,松开梁逍的手走向军事分布图,道:“二位身在局中,所以没有看出此阵实际与楚瑜平日下棋的风格很是相似。”
说着,她心里不禁跳了一跳,当日常与楚瑜下棋,所以十分清楚他走棋的路子。可如今为了让天下苍生少受点战火硝烟,唯有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
也许是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梁逍提醒她说:“大人,请说重点就好。”
她抿嘴一笑,玩笑道:“难得有机会在两位陛下面前班门弄斧,说得不对,还请多多包涵。”
看见二人无奈笑了,她便指向其中一点道:“此处虽为粮仓,但却像极了走棋时的死穴。若从这里动脑子,先攻破此处,不怕楚瑜不搬兵来救。”
说着,她又用手指在另一处划了个圈,将楚瑜四分之一的军营包含在里面:“此处就像活门,无论去郝国军营哪个地方都可以立刻赶到,因此楚瑜定然留精兵在此随时动用。所以定要严加防范。”
“东北角虽然是仓库,但定不能用火攻。因为这边属于山谷处,山谷风大定会易燃,楚瑜不可能想不到的。所以他肯定只留那些无法点燃的东西在这里,例如,水车。”她一边思考一边侃侃而谈,早已背向那两个听得入了神的人。
说了不知道多久,她忽然惊觉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说,转身过去,却只见到那两人正等着自己说下去。
她脸上一红,道:“我也只是凭了感觉来说,你们可不要笑我。”
“若只凭感觉都能说得如此精准,那朕以后当真要小心你这个最大的敌人呢!”莫然朗笑看向梁逍。
看见梁逍也笑着对她点头,她方才放心。刚才只顾着想什么说什么,丝毫忘了眼前二人都是自小就精通兵法之人。
不知不觉地,竟到了黄昏时分。
三人商谈甚欢,定下计谋后,两个男人显得尤其兴奋。
她不禁腹诽了两句,男人的确天生都是好战分子,还说什么无奈之举。
莫然说什么都不肯留下同进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