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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纷纷端了上来,男子笑着说:“好巧。虽然在下点的菜与小姐点的不同,但刚好都是他们拿手的。这样一来,他家的招牌菜就都齐了。”
少女有点讶异,惊喜地说:“真的吗?我还担心自己一个人吃不全他们的菜呢。我可是早就听闻这家的大名了。”
男子挑眉笑了,提议道:“若小姐不弃,这顿饭就让在下请客,也算是相识一场吧!”
“这”少女有点为难地看了看男子。
男子摇头笑着,可心里却黯然:阿清,难道你真的再也认不出我了吗?
过了一会儿,少女却忽然扬起笑脸说:“既然这样,小女就却之不恭了。”
他心里登时大喜,却不敢将这欢喜表露在脸上,唯恐吓坏了她,只是淡淡笑着说:“谢谢小姐赏脸。”
她笑了笑,却不再与他客气。
二人只是随意聊着,可有了这个男子,她倒觉得这顿饭比平日要痛快得多。
小二眼见少女与那男子言谈虽然客气,但似乎颇为投缘,说到某些地方竟还谈笑风生。这二人坐在一起,虽是初次相识,可竟如此般配。
小二正在惊疑,却忽然听到有人在门口咋咋呼呼:“好姑娘,可算找到你了!”
听到这似曾相识的声音,他不禁扭头一看,只见那丫鬟一身淡紫色锦缎小袄,此刻正在门口惊喜地对着少女大喊。
在丫鬟的身后,站着一个脸色冷漠的高大男子。
这男子的五官不比刚才那男子的精致,可却淡漠清儒到了极致。一身做工精细的浅灰狐皮袄子把他的威严与尊贵全然衬托出来。他背着阳光站在那里,给人无法言明的一种压抑感。
小二有点惊讶地看着门口的男子,又回头看看正坐在少女身边的男子,不知道为何,分明感觉到有种无形的敌意在空气中对峙。
可是少女一见来人,立刻兴奋地奔了过去,拉起男子的手笑道:“然哥哥,你怎么来了?”
她扬起的如三月春花的笑脸,立刻驱散了那张淡漠清儒的脸上的隐隐寒霜。
少女似是没有留意到气氛有点古怪,只是将他拉到桌子前面,笑着介绍道:“这位是吟风公子。这是”她犹豫了一下,随即说:“他是我的然哥哥。”
吟风公子人如其名,笑意吟吟地站起来,有礼道:“然公子。”他说得自然,丝毫不介意刚才少女介绍给他的时候,根本没有可以用来称呼的姓氏。
男子冷漠的脸上忽然带着一丝玩味,淡淡颔首道:“吟风公子。”
少女看见两个男子都坐下了,便笑着说:“我来时看见那糖葫芦看似好吃极了。刚才还在想该怎么带回去呢!可巧你来了,我去买,你们先聊。”
说着,她转身对丫鬟说:“觉茗,随我去吧。”
第78章 有一公子名吟风1()
觉茗看她说走就走,立刻跟上她,逃难似的走了。
等那袅娜身子完全在门口消失,一直沉默着的男子斟了茶,轻抿了一口嘲笑道:“吟风公子,这名字可真好。原来陵王爷喜欢将姓名倒转着念。”
梁逍懒懒回敬道:“本王的喜好再怎么特别,都不比皇上喜欢将别人的女人藏起来。”
那男子正是闵国天子莫然。
他下朝以后,觉茗急得什么似的,来报说在宫中四处都找不到苏清雨的身影。他便猜她定是心瘾难耐,又偷偷出宫去了。
他当时就有点急了,且不说她生得这般模样,独自一人出去肯定难保又出事。就算她会应变,可以她的记性,不一定能找到路,到时丢了自己都难说。再者,眼下那两个人都在京城,虽然明着没有动作,可怎知暗地里会如何?
所有事情都顾不上了,换了平常衣服,他就带着觉茗奔出来找人。
刚看见她安然坐在听然阁中,莫然的第一感觉是松了口气。
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便看见正与她相言甚欢的那个男人。
难怪听寒子从来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就除了一个陵王。可见,这人行事心思细密,步步为营。若与之为敌,恐怕还是一件很头痛的事。
天下皆言,俞国陵王风流不羁,可为了倾国知县苏清雨,不但公然与皇上撕破了脸,而且就连欲要抢人的太子都弑了。
他一直怀疑这是否真的。
因为当初在药庐,他从来都只见她的心在贺临风那儿。虽然那日楚瑜对她怒得咬牙切齿,可盛怒之下依然不舍得动她分毫,便可知他们的当初是如何深刻。
难道陵王这样城府的一个人,会做一件毫无胜算的事?
即使是真的,他也并不怕他。
可当看见阿清在面对这个已经是陌生人的男人时,脸上的笑竟比这两个月来对着他的笑加起来还多,他开始相信并不是陵王一厢情愿那么简单了。
那一刻,醋意便翻天覆地地倒腾了起来。若不是那只暖暖的小手拉住了他,还有那张他永远都无法拒绝的笑脸,他肯定早已对梁逍拔剑相向。
听了梁逍的话,莫然脸色几不可见地冷了下来:“希望你记住,她早已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如今她是我的人。”
梁逍胸口起伏了几下,硬是咬着牙忍住了,淡笑道:“你连她的身份都不敢公开,还说什么。有本事,你对全天下宣布,她就是倾国知县。”
笑话,若不是他动了手脚,阿清哪会这样贴贴服服地跟着他?要知道,那女人清冷倔强的性子,除了他梁逍,连楚瑜都不一定能忍得住的。
莫然淡笑着看他,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对他淡然说道:“王爷说这么多,倒不如直接对阿清说去,看她信不信你。不过,若王爷还想再见见她,朕倒不介意多下一张帖子,请王爷到时来参加朕的大婚。”
说完,他直接拂袖而去。
一直隐在旁边的小麟此时轻轻拉开戴在那顶足以盖住整张脸的竹笠,不带情绪说道:“王爷,可需要我和宁大人去将姑娘带回来?”
梁逍阴沉着脸,却摇了摇头说:“你没有看见周围那些隐卫吗?此时过去,只会打草惊蛇。”
小麟抬眼看去,只见十数个看似全然不相干的各色路人或近或远地跟随在莫然身后,那些步伐明显都是练家子。这些分明就是莫然从宫中带出来的人。
若在此时与莫然硬碰,吃亏的会是他们自己。
只是,他不放心地看看梁逍,却发现他早已像没了那回事一般,自顾自地喝起刚才和苏清雨一起喝的茶来了。
那茶,隐隐的传出了碧螺春的香气。
苏清雨正与小贩讨价还价得开心,却回头看见觉茗一脸黑气地捧着好多东西:有各色珠花簪子、好玩的竹蜻蜓、戏里的人物面具、新绣的荷包挂坠、细工雕刻的大小墨砚,还有新式花样的布匹。
这些东西堆得像一座小山,颇为巍峨壮观,更是摇摇欲坠。
看着她还是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觉茗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姑娘不是说要出来买糖葫芦给皇黄公子的吗?怎么还没有买啊?”
苏清雨听她这样说,才恍然一拍脑袋说:“怪道我说怎么好像有件事情给忘了呢!”她转身捏捏觉茗的脸蛋,高兴地说:“幸亏你的记性好。”
说着,她就蹦蹦跳跳地跑去卖糖葫芦的摊子那儿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觉茗不禁叹了一口气,心里对自己说:“姑娘,不是觉茗的记性好,只是姑娘您的病重了啊!”
她搬着那座山摇摇晃晃地在拥挤的街道中走过,拼命追上苏清雨。
不知为何,她竟想起了要从明县搬到兴州的那个夜晚,她也是这样替姑娘搬着像小山一般的东西。
只是那时的她们,如此单纯而快乐。
忽然从眼中传来一阵温热,她连忙装作看天空中的云。
苏清雨兴奋地挥舞着手里的四根糖葫芦朝觉茗走来。一根给她自己,一根给然哥哥,另两根当然是留给觉茗和去云的。
然哥哥和吟风公子不知道聊什么了。她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很想再回去见见那个吟风公子。
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她连忙晃了晃脑袋,驱走这个荒唐的想法。他只是那日救了自己的人,若是真的想起他,那也应该是想报答而已。
这样晃了晃头,她却发现眼前的景物一直都没法停下来,全都在眼前不断地旋转、变形,就连天也居然突然变黑了。
觉茗就这样捧着一大堆东西,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姑娘站在不远处,本来还笑着跑过来,却忽然昏倒在地上。她吓坏了,手中的东西也不顾得要,直接甩了就朝姑娘跑去。
可是她刚跑起,却被一辆马车从面前冲过,硬生生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等再次看到对面的街道以后,她吓得脸都白了:姑娘居然消失了!
听觉茗说完了整件事,莫然一言不发地上了马车。
马车飞驰在路上,莫然冷冷地看了觉茗一眼。觉茗被他这样一看,一直从心里冷出来,连牙关都在发抖。可是莫然却没有再说什么。
回了御书房,莫然吩咐去云说:“下朕旨意,天牢走了重犯,全城封闭搜索捉拿。另外,姑娘患了天花,将玉秀宫封了。非朕同意,所有人等不得出入。”去云答应着,立刻走了。
觉茗跪在地上。听到莫然的话,她自然明白皇上要翻转了京城来找姑娘,而且还要杜绝姑娘被带走这事传出。
莫然慢慢在她面前踱步。一个来回。再一个来回。
觉茗看着地面那双银白缎靴一寸一寸地走着,心里更是忐忑。
忽然,莫然在她面前蹲下。那双冷漠的眼盯着觉茗,一字一句地问道:“那夜在玉秀宫中藏着的,是梁逍还是楚瑜?或者”他顿了顿,说,“还是应该说,他们两个都在?”
觉茗一震,那日的事,他竟然知道了?只是她却不知道该不该说。
见她不说话,他冷冷地站起来,声音虽然不大,里面的怒意却让觉茗更害怕:“那夜,朕早已感觉到玉秀宫中有其他人。可朕却顾忌着,若真的查出来了,只怕你家姑娘落个窝藏的罪名,就连性命都难保了。朕本来不想说破。只是如今出了此事,你难道觉得你一点责任都没有?”
觉茗心里更是发抖,这个厉害的主儿,居然当时就知道了,可却还装得若无其事,还一直听着她与姑娘说要做杏仁茶的事呢!怪不得他后来无声无息地走了呢!可是,他说得倒也对,若不是她得过且过,姑娘如今怎么会出事?
莫然坐到一侧的椅子上,捧起茶喝了一口,淡淡道:“不管如何,朕是不会放开你家姑娘的。从来朕要的,没有要不到的。她只能是朕的皇后!”
觉茗急了,连忙分辩道:“皇上,觉茗对姑娘的一片心,可昭日月啊!”
莫然笑了笑,不屑地道:“你自然不敢。可难保那些人不想!如今你也见了。出了事,还不是你家姑娘遭殃?”
他瞥了一眼觉茗难过的神情,追问道:“说。你究竟和谁交谈过?”
觉茗刚想说话,却听到有人道:“皇上难为一个丫鬟有什么用?”
莫然只是喝着茶,冷笑道:“宁大人听了多时,朕还以为你不想下来了。”
只见身穿皇宫侍卫装束的宁焕之从房顶一跃而下,矫健的身影全不像平时清隽君子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