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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这话,太子许是被他的剑划痛了,冷冷龇牙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看到太子的表情,皇帝脸上划过一丝不舍,话却更冷了:“朕已经给了生路你们。你出兵前,朕已经说过,你若能带兵平叛西北,从此朕便与你父慈子孝。而她,只要乖乖等着去和亲,那自然也是荣华富贵一生。难道,朕还亏待了你们不成?只可惜”
梁逍昂头大笑,道:“只可惜,我与她却毫不领情。上次是我还对您抱着最后一丝寄望,这才乖乖带着她回宫,还留下她独自出兵。可是如今呢?我对您的寄望却生生害了她!我怎么竟相信一个自我出生起就恨我的人?母亲怎么竟会相信您会保护我?”
皇帝顿时神色一凝,眼中蔓延着伤痛,几乎要滴下泪来。他打量了梁逍好一会儿,却冷冷说道:“逍儿,你莫要玷辱了你母亲。她是何其神秀的一个女子,你若能像她一半,今日又何尝会错得这样离谱?”
梁逍却怒声喝道:“我错什么了?这十九年来,我一直委曲求全。起初我以为你只是不喜欢我,我便发愤学习讨你喜欢。文韬武略,我哪点输给任何一个兄弟?当我大了,我才知道,我的确错了。可这错,只是错在我长得太像我的父亲了!”
第62章 无常变故恼人心3()
此话顿时让所有人都一怔,像他的父亲,他的父亲难道不是皇帝吗?
皇帝登时大怒,喝止了他,说:“你说够了没有?难道你要你母亲死了也不得安宁吗?”
梁逍冷笑着,那俊美无俦的脸上全是凄然和失望,更是痛恨:“让母亲不得安宁的,是你!若不是你,今日,我自有一双疼爱我的父母!”说着,他狠狠一剑朝太子划去:“既然这样,今日就让你也尝尝丧失至亲的滋味!”
太子惊叫着躲避,却始终不及他剑的速度。只见漫天血红飘落,皇帝的眼也被染得血红。他怒声喝道:“给朕把这弑兄的逆子杀了!”
顿时,满院的御林军如潮水般高呼着将梁逍团团围住。
梁逍长啸一声,挥剑格开前后左右刺来的刀剑。他随意挥舞长剑,挽出了一个个雪亮的剑花,在四周灯光的照射下,映得他脸上一片雪白。
夜色越发深了,那雪亮的剑在夜色中晃出一个个流畅锋利的弧,伴随着那个颀长的光影飞舞。
不知何时,漫天飞雪悄然落下了,衬得那片血色更是触目惊心的红。一层层的雪铺在血上,又不断有新鲜的血滴在上面,覆盖了地上的苍茫。
风越吹越大,不断将院中的血腥味回荡吹开,也将那些痛楚呼喊声吹散了。
不知道何时,院中多了一条黑色人影与梁逍背对背,相互厮杀那一拨拨冲上来的御林军。
长剑往右再刺倒两人,二人仿佛花园游玩一般自如。
梁逍哼了一声对那人说:“你干嘛再不晚点来?到时来了也好替我与她收尸。”
那人也轻哼一声:“要来,也得赶得及!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神出鬼没?”
梁逍随手挥落近身过来的一个侍卫的首级,说:“若我不早点,可再没法子救她了。”
那人冷笑道:“我看,你还是先走好了,不然等下他们肯定会用她来迫你被擒,你那才叫九死一生呢!”
梁逍眼眸转过,刚好被瞥到的几个御林军正要冲上来,却被他眼中的泛着杀气吓得不敢再上来。他轻轻翘起一边嘴角道:“你若当初肯听我说多带几个人来,可不就没这麻烦了?我不管,你一定要带她走!”
黑衣人一剑插入身边一个欲要偷袭的御林军的腹中,再狠狠拔剑出来。丝毫不管那血花溅了一身,他说:“你若被擒,好歹别让自己太伤了。你要真的为她死了,恐怕她也不活了。”
梁逍闻言一震,不可置信地看了那边小屋一眼,却只是挥舞手中长剑,并没有再说话。
“梁逍,再不停手,我便将苏清雨杀了!”不知道是谁喝了一句,让那在中央的身影顿时停住了。
随即便是刀剑入了骨肉的声音,便听得梁逍痛哼了一句:“快将她带走!”
未及眨眼,只见那条黑色人影忽然飞落到抱着女子的侍卫旁,手起刀落,侍卫和旁边几人未及反应,便身首异处。
众人眼睁睁地黑衣男子眼疾手快接起女子那软绵绵的身子,头也不回地便在御林军瞬间射发的箭雨中飞到旁边的树上。脚尖再次轻点树枝,人已经消失。
皇帝不发一言,大力用手一挥,便有御林军上前,将已经倒地的梁逍绑住。
如出现时一般,满园的御林军也一下子消失了。大雪飘飞在地上,将那层层叠叠的厚厚血迹盖住了,如同从没出现过一般。地上再次变成一片苍茫。
苏清雨发现自己当真就是这样的命,每次醒来的时候,都不会在自己原本的屋子里。
如今,她也发现,自己睡着的那张雕花大床,虽然厚厚地铺着几层的床褥了,可还是有种舒服得太过的感觉。不过,当满眼尽是孔雀蓝时,她却惊得跳了起来:这是梁逍的房间么?
这鲜艳却带了凝冷的颜色布满了整个房里。窗帘挂的是,帐幔垂的是,连黄花梨木桌椅上垫的都是!
在这个孔雀蓝的世界中唯一亮眼的,居然是书桌旁那盆修建精致的木槿。
她自前世以来,一直喜欢木槿,因为木槿的花语是坚韧。来到这异世,她也一样喜欢木槿,只因在这里生存,更需要坚韧。
她一直都不知道为何梁逍会如此偏执地喜欢这种很少人喜欢的颜色,可是如今她更不明白的是,为何他居然会在房中种着一盆木槿。
这花向来难种,可他分明伺候得很好,都这样的季节了,那花色,白的白、红的红,开得荼靡,满树花朵娇艳夺目,甚为壮观美丽。
手腕处传了撕裂的痛,低头看见包了雪白纱布的手腕,她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幕。
她急忙坐了起来,却无意打翻了放在床边的铜盘。铜盘落在地上时那巨大的响声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却看见门被人急匆匆地推开了。
“阿清!”宁焕之情急了,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对她的称呼。
她心里跳了跳,却抬眼看见他那紧皱着的眉头,那星点分布在下巴上的胡渣,那略带疲倦的清隽眉眼,告诉了她,这素来一身暖意的男子肯定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忙碌。可是,那是为了什么?
见她好端端地坐在床上静看自己,他松了一口气,淡然的眼神依然暖意融融。可她却无法像他一般笑起来,只是定睛看着他:“他呢?”
宁焕之的笑凝了一凝。她向来聪慧过人,当时虽然是被下了药昏迷,可如今一醒来就看出这是梁逍的房间,又怎会猜不出梁逍的去向?
看到她固执地盯着自己,他只得低声叹了口气,说:“在天牢里。防范得很严,我们暂时还进不去。”
一听到这样,她眼中顿时酸了。泪无法遏制地滚落下来,落到墨绿色的丝被上,如在滚动荷叶上的明亮露珠。
她看向宁焕之,颤声问道:“是为了救我吗?”
这是明知故问。那夜她虽然昏迷,可恍惚间也感到打斗声震天,想来就应该是他。
宁焕之点点头,倒也不隐瞒她:“听到你要和亲,他自关外赶回来。怪我多虑,不肯多带几个人,不然也不至于让他落入敌手。”
她默默地披衣下床。宁焕之不解,终于在她要出门时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去找楚瑜,要他想法子把他救回来。”她拉开门,却被猛地灌入房中的冷风吹得倒退了几步。
宁焕之一手将她扯入房中,沉声说道:“傻子!你以为楚瑜只是为你吗?他要的固然是你,可他更想要王爷的命!不然,他怎么可能与大乾皇帝合作,演了这么一出戏?以他的能力身手,若他不肯,天下又有人能强迫他?”
她惊愕地抬头,问道:“怎么会?梁逍与他素无瓜葛,他怎么可能这样做?”那个满口说着要和自己一生一世的人,那个出尘飘逸的人,怎么可能只是利用自己?
宁焕之脸色铁青,话也重得让她喘不过气:“王爷自出生那刻便被国师说是真龙之身。所以不但皇上和太子,连身为郝国四皇子的楚瑜也一向视王爷为强敌。当日他与你这样亲近,为的只是王爷!只不过,连他自己都没猜到,竟会在与你接触时,对你动真情罢了。”
“如今他们坑壑一气自然要将王爷置之死地!你以为用你自己就可以换王爷回来吗?恐怕到时只会连你也被囚在楚瑜身边!”他的拳头忽然重重地在桌上一捶,那坚硬的黄花梨木居然应声裂开了一道细缝。
呼吸声越来越沉,不仅有他的,也有她的。
她用力地吸着每一口气,却依然觉得这屋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将所有的前因后果都在脑里费力地想了好多遍,她惨白着脸,却第一次瞪着宁焕之:“你跟我说实话。楚瑜不会这样做的!”
“那为何偏在王爷远征西北的时候,他就来大乾出使了?皇上原本只是囚着你,却又为何要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出来?接待使臣一事与你何干?再加上太子偏就在你变成了和亲公主再诱你。这一切,难道你不觉得太巧合了?”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宁焕之痛声说着。
她沉默了,他却后悔了。这清冷端方的女子,他真是昏了头才会这样伤她的心,哪怕那是真相。
往事一一回放。是的,宁焕之说的没错,太多巧合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楚瑜的真心竟是源自于对梁逍的杀机。她更没有想到,在和亲的背后,竟是早已策划好的一场阴谋。
只是有一事她尚不明白:“那当日在木湖中,楚瑜为何想要带我走?”
宁焕之冷笑着说:“如今恐怕他也是万分后悔自己这一时冲动了。若真的带了你走,大乾天子还怎么能趁着你歇息的时候,将王爷引去御书房谈话呢?若没有谈话,和亲也就不会如此顺利了。”
一时冲动要带自己回他身边,竟是他的一时冲动那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是不是也是他的一时冲动?
她心神俱裂,没有想过自己曾想要托付一生的人,竟是以欺骗来开始二人的感情的。不管他后来如何投入真心,自己始终都是他铲除梁逍的工具。若自己真的是他眼中的工具,又有何资格要求他一生一世呢?
心里忽然痛得像被人捏住了一样,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朦胧泪眼中,却听到宁焕之轻叹了口气说:“你如今不要再想着用自己来救王爷了。因为”
“因为,即使换上我的十条命,也不可能将王爷换回来,对吗?”她轻声接了下去。
宁焕之不想瞒她,只得点着头说:“你的命,是王爷拼死救回来的。你放心,王爷既然能去救你,他肯定也想好了对策。虽然如今受的是皮肉之苦,但若无全身而退的法子,他也绝对不会贸然而行。”
说着,他将她扶着坐下,柔声安慰道:“你如今不要着急。且多等几日,自会有办法的。”
第63章 万事具备待东风1()
看她不再说话,他扬声叫了人来,替她打水洗脸,并去厨房吩咐做些清淡食物来。他回身瞥见她清冷身影坐在窗边,只是默默凝视着天际那一抹似有若无的淡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