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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雨这才恍然大悟,看来这徐妃是特意探口风来了,或者是为梁逍作说客来了。只是,徐妃却不知道,她根本没有打算跟他们任何一个。
想了想,她便跪在地上说道:“徐妃娘娘,民女有一事必须向娘娘禀明。”
“何事?”徐妃笑容不减,眼中却有点诧异。
苏清雨定了定神,便说:“当日在宣化殿,陵王爷所说一事实乃子虚乌有。民女的确女扮男装,可也确实与王爷清清白白。故此,无论王爷还是太子爷,民女都不会嫁。望娘娘明鉴。”她实在满心憋屈,无端被梁逍污了名声不说,如今竟然还被太子逼婚,这究竟算什么?
没想到徐妃听了,却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苏清雨却大出意料。她本来以为徐妃就算不大怒,也起码会惊讶。没想到的,徐妃“嗯”了一声以后,却还是一脸等着她说下去的神情。
她只好低声问道:“难道是王爷早已对娘娘说明此事?”也许是梁逍早已私下与自己的母妃说清楚了吧?
徐妃却摇头了:“逍儿没有说。此刻姑娘说了,本宫才知道的。”
她更不明白了,那为何徐妃如此淡定?忍不住地,她问道:“那娘娘何以不问民女?”
徐妃却笑了,那卓越的风姿优雅动人,让人止不住心动:“本宫猜到了。”
看到苏清雨一脸讶然,徐妃接着说:“姑娘的眼睛,清澈如水,明亮如星,本宫便知道姑娘并非奸恶狡诈之徒。加上逍儿从不要求过圣上什么,如今却为了姑娘当众禀圣,其中必有用意。本宫这个当母亲的,自然也要助儿子一臂之力。”
她顿了顿,笑容更是娇艳动人,“再说,以姑娘品貌,虽无背景靠山,可本宫也愿意有姑娘这样的媳妇。”
苏清雨大惊,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好,最近的桃花,不,是烂桃花,居然开得一朵比一朵旺。若连徐妃都盯上了自己,那她要安然无恙地回到贺临风身边,岂不是更难了?
看着徐妃娇艳的笑颜,她心里忽然生出一丝念头:既然太子爷也提出要自己做侧妃,难不成,徐妃是故意与太子爷作对的?不然,以梁逍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如何能与太子相提并论?徐妃这样插上一脚,难道就不知道后果吗?
想到这,她故意露出为难的模样,支吾说:“苏清雨何德何能承娘娘慧眼,本应心生感激。只是娘娘也知道,这太子”
只见徐妃一改刚才的娇艳贵态。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就凭我徐家,他还不足为患。若惹得本宫急了,本宫要那个贱人死!”
徐家?贱人?
哦,她想起了。徐妃父亲是晋国公徐毅,自先帝少时便已经追随左右,当年跟着先帝东征西伐,多次从死人堆里将先帝救出,后来平定战乱,先帝便赐徐毅为晋国公,嫡子徐行后来被封为清宏侯。徐毅还有二子,父子几人皆是名将,满朝武官中,倒有一半是徐家门生。徐毅唯一的独生女,后来得了当今圣上封赐,便成了今日的徐妃。
如今徐家手中的兵权大约占天下四分之一,既然兵权在握,徐妃自然有恃无恐。
从徐妃公然与太子卯上的态度来看,她似乎很讨厌太子。
是了。太子之母是当今皇后明皇后。明家也是世代为官,可是却因权力之争,早与徐妃的娘家斗得你死我活。难怪徐妃要站定立场为梁逍说话,除了是为自己儿子,更是为了要与明后斗到底。
都说皇家无真情。如今看来,连母子之间都要看利益关系。当日梁逍在朝上那个孤独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连自己的母妃都这般算计他,他,的确过得很辛苦吧?
徐妃见苏清雨没有再说话,以为她被自己吓住了,杏眼转了转,便又恢复了那媚人娇态,笑着说:“苏姑娘,你勿要惊怕。本宫只是爱子心切,见太子居然要抢逍儿的人,一时气急了,才这样说的。”
苏清雨见她误会自己,倒也不解释,只是点头说:“难为娘娘对王爷一片慈母心。只是这婚嫁毕竟大事,请娘娘还容民女想想,也好做个准备。”
徐妃笑得春风满面,以为苏清雨应允了,便缓缓立起身来。待那双涂满鲜红蔻丹的手拉开牢门时,她忽然回头轻声说道:“姑娘如今毕竟是钦犯,若留下个蛛丝马迹的,还是小心收拾了的好。”
说完,没有理会苏清雨一脸愕然,那长长的桃红宫装裙裾便已经在地上越曳越远了
细细寻找后,她看到茅草中隐约露出的半角淡黄,苏清雨才知道徐妃所指。
打开那叠得小小的纸笺,只有贺临风飘逸的字体:拖延,等我。
那纸笺应是贺临风小心藏起的,若不仔细看去,颜色根本与地上的茅草无二。可徐妃一眼便已经发现那纸张。将门出身的女人终究不一般。幸而是她,若是他人,后果不堪设想。
将那纸笺撕得粉碎,她忆起昏迷前所见。究竟那两个男人说了什么?贺临风有什么急事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非走不可?那日她明明记得二人与一群黑衣人打了起来,怎么醒来以后却一点痕迹都没有?
想来想去,找不到个结果。她昏昏沉沉地,便又睡了过去。
醒来时,她知道,自己是饿醒了的。而且这饿,还是被鼻端嗅到的饭菜香气给引出来的。
睁眼看去,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只见狱卒不知何时消失了的牢房里,在不知何时摆上的一桌酒席前,坐着让她锒铛入狱的始作俑者——宣王梁逸。
她心里一阵郁闷,感情她待的不是天牢,而是会客室,怎么这人来了一拨又一拨的?
此时却看见梁逸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过来桌旁坐下。
反正饿了,苏清雨也不客气,忽视那让人压力丛生的目光,她直接坐在梁逸对面,拿起碗筷便开始吃饭。
梁逸倒也不拘泥这些礼节,微微一笑,也是举起筷子就吃。
牢房里,饭菜香气满溢,碗筷叮当作响,却无人说话。
吃得心满意足,她直视那双似要将她的心思都穿透的狭长眸子,坦然道:“王爷请讲吧,来这里所为何事?”
对着这个害她入狱的人,她实在提不起好心情虚以委蛇,反正如今也是罪犯欺君了,他一个王爷,得罪了便得罪了。
梁逸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眼神中尽是赞赏:“难怪他们抢着要你。就凭你能直视本王说这句话的胆识,便是在战场上,也无人能敌得过。”
苏清雨却不以为然。他号称战神王爷,自然在战场上有令人闻风丧胆的手段和本事。可如今,他却是害她的人,何况她对得起天地良心,为何要怕他?
梁逸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正色说道:“本王知道你恨我害你入狱。只是不知你想过没有,太后欲将惠清下嫁与你。在公,本王不能看着堂堂公主受这样的欺骗,在私,本王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妹妹。”他坦坦荡荡,眼神清明无波,每句都似发自肺腑。
苏清雨反驳道:“王爷此言差矣。若要太后打消赐婚的念头,以王爷战神之名,自然有一千一万种方法来解决,何须要将苏清雨推入今日境地中?再者,那日分明是王爷将苏清雨带往御花园中,若说引起太后赐婚的念头的,还是王爷。”
她根本不信,以他十四岁便带兵杀敌的能力,若真要帮自己和惠清,岂能没有更好的办法?
梁逸却苦笑说道:“也难怪你记恨本王,只因一直出面的都是本王。可惜的是,你却忘了当日太子的车。”
太子的车?她细细想去。那日她遇上梁逸不久后又在原地遇上了太子,二人便一同上了车。那里她却实在不记得是什么地方了。想到“地方”,她却忽然惊醒,太子与她二人分别的地方,正正是遇到惠清公主的御花园!
若梁逸说的是真的,那这样说来,有心造成整件事的,不是梁逸,却是太子?
梁逸点点头说:“当日碰到惠清她们时,本王便已经有点疑惑,只因这时间地点也太巧了些。后来发生了太后赐婚的事,本王才知道,那是有人定是故意为之。”
想起那个儒雅翩然的男子,连话音都是温柔的,却居然这样笑里藏刀!她又何尝得罪他了呢?如果这是真的,那梁逸倒是想要帮自己的了。若不是他那日一直在旁守着,只恐怕自己早糊里糊涂就着了太子的道儿。只是,她依然不改入狱的命运。
她心下歉然,向梁逸说道:“如此,当真是错怪了殿下了。还望殿下恕罪。”
第40章 梁逸()
梁逸朗笑说道:“如今姑娘心中可是想,即使本王插手,却也改不了姑娘入狱的事实?”
梁逸果然是战神,不须多加盘问便已将对方想法揣摩得一清二楚。
苏清雨倒不扭捏,直接便点头。
梁逸也毫不在意,举杯朝她示意,说:“既如此便向姑娘谢罪了。害姑娘受牢狱之灾,本王也十分内疚。”一仰头,他便喝光了杯中的酒。
看着这朗然果断的英气男子,苏清雨倒不好再责怪他了,毕竟连自己都不知道何时惹上了太子,他也无法改变。当下心里也释然了,一仰头,她同样饮尽了杯中酒。
看她眼波流转,梁逸知道她心中起伏翩跹,也不点破:“本王今日来,其实主要是为了提醒姑娘,你的案子明日要过堂了,应对之间万事小心。”
“多谢王爷提醒,民女会小心。”原来他是因为听到了消息,特意赶来通知自己一声,苏清雨心里不禁多了点感激。
梁逸继续说道:“这天牢上下,本王已经打点过,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狱卒去。”
她这才恍然,原来不仅有梁逍在前,在后也是有他打点过的。难怪这天牢像大街一样,谁爱来就来,连摆酒席都没有人过问。想到好笑之处,她樱唇不禁往上扬起。
梁逸惊奇地看着她,从来只见过哀求哭闹的囚犯,这样淡然镇定的人,他却还是头一回见到。明日她究竟会遇到什么情况,难道这人都不会为自己担心一下吗?
看到梁逸眼中的惊讶,苏清雨淡然说道:“王爷无需再为民女担心什么。是祸躲不过,从决定女扮男装那天开始,民女就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一天始终都会来到的。”
是啊,她早就已经预料到了有这么一天,只是她没有预料到,当中会多了个贺临风罢了。
想起那人留下的“等我”二字,她心里一阵暖。只是,不知道过了明日,自己还有没有命去等了。
“预料到了还做?你还真”梁逸更是惊讶,明知道是死罪,却还往坑里跳,这人傻了不是?可那个字,他却说不出了。
“真傻,是不?”苏清雨了然笑笑,却满脸无所谓,“想来这一二日间,王爷已经知道了苏清雨的经历了。我早已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又何妨死第二回。只是,既然老天让我活了第二次,那我也应该为百姓做点什么,不是吗?”
这样随意说着,她走到窗边,看着远方那青灰色的天际。
梁逸闻言一震,捡了命回来,做了这样一件明知会惹火烧身的事,她的原因居然是想为百姓做点什么?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什么?为何她超出了自己从前对女人的认知和了解?
抬眼看那窈窕纤细的身影,他开始有点明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