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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雨吃了一惊:“如今我们已经在京都了?”她究竟睡了几天,怎么一觉醒来便已在京都?
“十天。”他笑得风轻云淡,仿佛说的是十分钟。
“十天?”贺临风难道都没有找过她?正疑惑着,她忽然看到梁逍那双墨眸中尽是血丝,头发有些凌乱,连那孔雀蓝长衣也有点皱。
“难道,这十天以来都是王爷一直在旁陪伴?”她更是心惊。十天?他要是一直在旁的话,那她的身份,岂不是被揭穿了?
梁逍果然点点头,说:“这十日虽然有觉茗小厮在旁,可我也让小麟来帮忙的。你若有需要,我另外找侍女给你就是了。”
带着一丝怀疑看他,却见他眼神坦然明亮,并无一丝闪烁。她渐渐放下心来。
可是,贺临风如今究竟在哪里?她心中担忧,不免头也觉得开始有点痛了。
见她抚额,他问:“可是见头晕了?”他微微靠近,带着体温的松木清香迎面而来。
刚想摇头,便听到门吱呀一声,只见觉茗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一见苏清雨醒了,觉茗眼中泛红:“您可醒了!”说着,她小心地把药捧来,说:“这是太医刚开好的药,公子快喝了吧!”
她一见那碗黑乎乎黏糊糊的药,登时扭过头去,捏着鼻子说:“不喝不喝!快拿走!”她生平没什么怕的,就只怕喝这些苦得想死的药,即使是前世,也是只吃西药不喝中药。
见她故态复萌,觉茗便求救般地看了梁逍一眼。
梁逍接过碗,轻轻皱眉说:“不喝药,病哪能好?”
“我只喝一半,行吗?”见到梁逍居然亲捧了药来劝,她只好让步。
“那吃饭只吃一半,行吗?”他笑得风情万种,可口气却完全没得商量。
她转转眼珠子,说:“可以啊!”从前为了减肥,她连不吃都是可以的。
梁逍似乎早已想到她会这样说,便拿出一包东西晃动:“用这个来换一碗药,能成交吗?”那黄黄的纸包,渗出点点透亮的油光,还散发着甜蜜的香味。
她眼睛顿时一亮:“红杏脯!”这东西是她的最爱,可只在兴州才有的。他何时知道了?难道是他一路带过来的?
他手一缩,躲开了她的小爪子,一副请君入瓮的样子,说:“乖乖喝了药,就给你。”
她吃瘪地看着那药,再看看他手中的纸包,心里咒骂了他几句,一伸脖子,闭眼便喝。
真苦!待到见碗底的时候,她急忙把碗扔到觉茗手里。觉茗笑眯眯地对梁逍说:“还是王爷有办法。往日我家公子总不会喝药的。”说着,就欢天喜地地回厨房去了。
她顿时一惊,这人什么时候竟然连最讨厌他的觉茗都搞定了?看觉茗与他那般熟络,难道在自己昏迷期间,真的发生了什么吗?
看出她的疑惑,梁逍微微眯着那双晶亮闪烁的墨眸,忽然将一枚红杏脯塞进她嘴中。
她却咳了起来。这咳嗽惊天动地,只咳得她头昏眼花,血气上冲。忽然喉间一甜,几滴艳红的血珠溅落丝被,莹莹雪白之上带着丝丝残忍的美。
二人同时看见那血,他的手不自觉地便略停了一下。
她立刻问:“这血是怎么回事?”自醒来,奇怪的事越来越多,他还有什么瞒着自己的?
他却笑着擦去那几滴血珠,不在意地说:“太医说了,你劳累太多,淤血凝结呢!若是能吐出来,倒是好事。现在,好好给本王坐着别乱动!”说话间,满脸满眼都是漫不经心,倒也让她信了。
她放下心来,却皱皱眉,觉得这话怎么听都仿佛有种亲昵埋怨的味道。
他拿着雪白的丝绢,想要替她擦干净嘴。她急忙伸手接过,客气道:“有劳王爷了。”这样的他,太温柔体贴,更是让她不自在了。
他也不以为意,站起来说:“如今醒了,恐怕也快要面圣了。还是多休息吧。”
刚回来的觉茗送了他出门。掩上门,回身便碰上苏清雨疑虑重重的目光。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今是个什么状况?”她揣度着各种可能听到的答案。
觉茗帮她把被子掖上些,说:“那日公子一直没醒,我们都快吓死了。刚巧王爷久等公子未到,便来寻公子。这才立刻用马车送公子与我入京,还随车带了大夫边走边照顾着。幸而王爷一路好生照顾,公子这才安然入京。”兴许是想起了那日的害怕,她忍不住啜泣起来。
苏清雨低头细想着,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自己忽然昏迷不醒,可是茫无头绪。
见到她不说话,觉茗忽然说道:“就连王爷府上的人都说,从没见过王爷如此慌张。见公子不醒,他急得眼都红了,直抱着公子不断唤着。几个大夫没把公子救醒,他抬脚就踢。后来在路上,虽然我们与王爷不同车,可王爷几乎吃睡都在公子车上。路上还遇到两次袭击,幸而王爷护着,不然公子也可能到不了京城了。”
她抬头看向觉茗,觉茗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疑虑:“我说了,公子莫怪。我只是在想,其实王爷他,也许并非像看起来那般,我总觉得”
“别说了!”苏清雨心中乱作一团,挥手制止了觉茗说下去。
觉茗欲言又止,想了想,却还是没有说话。
难怪她刚才看见平时总是很注重仪表的梁逍,竟会如此不修边幅。他堂堂一个王爷,不仅一路护送入京,还日日照顾着。光这份情,便更比上两次救命的情更重。
深吸了一口气,她问觉茗:“贺公子可有消息?”
没想到,觉茗一脸气恼:“还说呢!即便当日在兴州,连百姓都知道了都还来相送呢!他倒好,这多日来居然音讯全无!”
第34章 大病一场()
她听着觉茗的话,心中更是疑惑:难道他出什么事了?
看到她低着头不说话,觉茗以为惹她伤心了,连忙好言劝道:“也许是贺公子有事不得抽身呢!您先别想太多了。还是养好了病再说吧。”
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只是,我们为何会能住在宫中?
觉茗笑了,说:“那得多亏王爷想了个办法。他对皇上说,如今还没有新赐侍郎府给您,您又病得这样,便奏明了皇上,带您进来让太医照顾着,也好早日病好了为国出力。”
虽然这样说了也没错,可她毕竟是朝廷命官,这样居住在宫中未免不妥。加上往日在兴州时,她早已风闻了许多关于她和梁逍的闲言闲语,此刻这样住在梁逍的鹫羽殿中,日子若长了,恐怕只会生事。
咬了咬唇,苏清雨让觉茗凑过来,在觉茗耳边吩咐了几句。觉茗会意地点头,说:“小的明白。公子放心。”
折腾了许久,她也累了。觉茗服侍她睡下,她昏昏沉沉,便又再睡了。
如此相安无事了几日。这几日,梁逍不再过来。她在这个安静院落中,倒是好生将养。
这日,苏清雨在院中大树下坐着晒日头。日头晒得她越发眼困起来。卷起手中的书,她笑着对觉茗说:“这样的日子倒好,只是把人都养得懒了。如今越发不想出去了。”
觉茗刮着脸笑她:“若在这殿中住着不出去,那您成什么人了?”
“我的脾气太好了是吧?宠得你这蹄子无法无天起来了!”被觉茗拿住话柄,她笑骂着。
觉茗刚想说话,便听到门外一声喊:“圣旨到!”
虽然心中不明所以,但她们急忙跪下:“臣苏清寒听旨!”
只听得那宣旨的公公嗓音好生熟悉:“宣,刑部侍郎苏清寒即刻上殿面圣!”
接旨时,她方才看见,宣旨的公公原来就是到兴州去的严总管。只见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咱家还没恭喜苏侍郎康复呢!”
“谢严总管,多次劳动总管,下官惶恐!”她低着头,心里总觉得这个公公每次见她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可偏又说不出来。
“那就请苏侍郎赶快更衣随咱家上殿吧!”严总管大袖一挥,便直接离开了。
初入鹫羽殿之时,内务总管便已将官服送到鹫羽殿中,因此,她很快就随严公公上朝了。
拐了很多的弯,又走了很长的宫道,在双腿陷入麻木状态之前,她终于听到严公公在前头说:“苏大人,前面就是金銮殿。咱家不便入内涉及朝政,只送大人到这里了。”
等她抬起头时,那件灰色的太监袍子已经在远处晃晃悠悠地走着了。
她来到那长长的汉白玉台阶下,抬头看去,只见飞檐斗拱,巍峨庄严。金碧大殿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的琉璃瓦泛着七彩流金的光,灿烂辉煌得让人心生敬畏。
报上名号,便听到肃立台阶两边的大内侍卫传报:“宣,刑部侍郎苏清寒进殿!”
传报声一级一级地传上去,在整个金銮殿上空回响,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油然而生。
刚病愈,自然有点力不从心。她尽了最大努力,用最快速度爬上那几百级台阶。刚想喘口气,便又听到了如催命符一样的通报声:“宣刑部侍郎苏清寒进殿!”
叹了口气,她迈入那虽满满是人,却鸦雀无声的金銮殿。
走在大殿中间,只看见地上无数官靴在两旁整齐站立。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来到了金阶之下。她撩起宝蓝色的官服衣摆,肃穆下跪,朝上拜道:“微臣苏清寒,参见我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知为何,只听到周围响起一片轻微的吸气声,上面却出奇地安静,仿佛她刚才只是对空气说话而已。没有宣起,她跪着不敢起来,心里却十五十六地打起边鼓。
正在她越来越疑惑时,忽然听到有个雄浑的中年男声带着笑意道:“苏卿家请起。”
脚早已跪得发软,她刚站起来,就往旁边一个趔趄地跌去。
就在以为会当着满朝文武出洋相的时候,一双瘦削有力的手托住她的手臂。一个男子在她身旁朗笑道:“听说苏大人大病刚愈,可要注意身子啊!”这声音似曾相识,引得她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黑底金线武官服的年轻男子,英武勃发,正用狡黠的狭长眸子注视着她。
她顿时弯腰拜道:“臣见过宣王爷。”
“苏大人果然聪慧过人,记忆力也超乎寻常。”宣王朗然大笑,与此刻周围的压抑格格不入,他似乎是在他家花园一般的悠游自在。
她却不敢造次,转身对上座一直没有说话的明黄身影弯腰恭敬说道:“臣惶恐。”
那个明黄身影的人笑着说:“苏卿家为国出力,所到之处,百姓信服。我朝有此等年轻有为的栋梁,何愁不兴?”他的话立刻引来了周围排山倒海般的山呼万岁。
只听到皇帝又说道:“一直都听说苏卿家年少有为,容貌倾国。苏卿家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
她听得满头黑线,年少有为与容貌又有什么相关?可见即使是男人,也改不了八卦。
刚一抬头,周围吸气声更胜刚才。她却看清楚了,皇帝年逾四十,却依然英气逼人,可见当年是如何俊朗的男子,也由此知道他的儿子们容貌俊美也是有根据的。
皇帝欢喜笑道:“可见世间传闻不一定都是空穴来风。如今见了苏卿家,方知‘倾国’二字用得不假!”
她却高兴不起来,这“倾国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