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清雨看看宁焕之,再看看梁逍,眼光不断在二人身上巡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王爷!小女子不嫁!”香儿忽然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直接就跪在了梁逍的脚下。
梁逍看见她,顿时一脸的笑都没了。他眼神凌厉,看了她好一会儿,方才冷冷说道:“你为何不嫁?难道嫁给朝廷三品大员,还辱没了你不成?”
苏清雨紧张地看着一身冰寒气息的梁逍,心里很纳闷:今日他究竟怎么了?
但她更担心梁逍迁怒于香儿,只得走上前去,拱手拜道:“下官治下不严,请王爷降罪。”
梁逍没有说话,只是默然看着苏清雨。
见他不说话,她只能保持着拜下的姿势不动,但却偷眼朝上看去。没想到,刚一看上去,便直直地撞入那人的一双墨眸中。只觉那双晶光闪亮的眸子中神色万变,明明灭灭如怒海翻腾,让她不禁想起当初在马车上的那一瞥。
良久,梁逍方才冷然说道:“既然知道治下不严,那要好好管教才是!”听到他这样说,她心中一喜,急忙使个眼色给一直在旁的觉茗。
觉茗从没见过陵王居然会这样冷酷,早吓得浑身发抖。可她看到苏清雨的眼神,也担心梁逍伤了香儿的性命,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扶起哭得梨花带雨的香儿,把她带了回去。
香儿刚出门口,便听到梁逍在内对苏清雨说道:“既然你的侍女连按政大人都嫌弃,那不知道嫁于本王,大人可同意?”
这一句话,让香儿顿时天旋地转。刚才自己不肯嫁给宁大人,如今要是连陵王都不肯嫁的话,岂不是死罪吗?但随即苏清雨说的一句便让她放了心:“小小一个侍女,哪里攀得上王府侍妾的地位?下官回去,定会好好管教,定让她日后不敢重犯。”
梁逍冷哼一声,道:“苏清寒你可记着,这等女子,不要也罢。”说着,他又把宁焕之拖了下水:“亏你宁焕之还说是品行高洁。”
宁焕之脸上笑意不改,似乎被人拒婚的人并不是他:“还是王爷好眼力。”
见到梁逍松了口,苏清雨终于放下心来。
深夜。寂静院中,豆大烛火在书房中摇曳,不时被风吹得摇摇欲熄。
小麟皱眉听着,院子那边,隐隐约约不时传来的闷哼声音,如泣如诉,似乎越来越小。他回头看看静坐桌旁看书的男子,眼中划过一丝犹豫,终不敢说话。
良久,那边闷哼声终于无法再听清,男子却丝毫没有动静,还是看着手中书卷。
“爷,那边停了。”小麟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说了话。
男子抬眼,那静静的目光凌厉中带着审视,迫得小麟一怔后立刻低头不语。
却听得门吱呀一声,只见宁焕之进来,脸上一片阴霾。
男子似是早已预料到他的表现,只轻声说:“如何?”
宁焕之脸色稍霁,点头道:“果然如爷所料。”
男子便转脸看向低头不语的小麟,语气平静:“如何?亏你求情。”
小麟立即跪下道:“小的自知不应求情,只是,只是”他忽然发现,其实真的不该求情。今夜这样情况,万一处理不当,的确会危及他们多年来辛苦建立的一切。
看见小麟下跪,男子也并不叫起。他细细捻了一朵欲爆的烛花,却问宁焕之:“焕之,那人如何?”
宁焕之专注地看着另一朵又将爆开的烛花,淡淡说道:“人都走了还能如何,只是,今夜也应该睡不着了。”
男子笑笑,那笑中带着点无奈,也带着点无赖:“活该他睡不着。谁叫他这样容易信人。”想来那人实在笨,居然听不懂他那日的暗示,该他倒霉的。
“爷——”宁焕之打断了他,“那边应该如何?要加派人手吗?”
今夜的情况如此混乱,其实想来倒不是件坏事,起码对他们而言,从中便可看清很多事。他直觉感到,男子应该也看清这点。
果然,只见男子淡淡说:“无妨。焕之,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告诉应岸光,按兵不动。”
宁焕之点头笑着,忽然说:“爷今夜吓了我一跳,我可是连成亲的念头都没有。”
男子也笑了:“若你都看不出来,那人自然就当真了。若你想成亲,倒可以。”
宁焕之并不点破:“如果爷有这个心思,不如先让小麟去看看那边吧。”
男子瞥眼看向依然跪着的小麟,微微点头。
小麟感激地看了宁焕之一眼,便起身出去。
宁焕之便对男子说道:“若无事,我便先告退了。”
男子点头,并无再说什么。
独剩了男子在房中,一个黑衣人闪身入房,跪下说:“爷,陲远将军有信。”
男子挥手,黑衣人放下便立刻消失了。男子展开信笺,读着读着便笑了。
他将信纸放在蜡烛上轻轻掠过,只见纸上燃起一朵鲜红的火花,瞬间便灿烂绽放在男子指尖。
将他二人送出门后,苏清雨回到房中。此时已是半夜,她却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那人独自走了以后,如今怎么样了?从来只是见他清冷淡然的一面,也素闻听寒子为人总是喜怒不露。但今夜竟然见到他这样失态地摔门而去。
眼前尽是他握着自己的手,要自己放好清字令的景象,耳边也仿佛听到他对自己说:“给你,只为了保你平安。”
“唉该如何是好?”重重地再翻了个身,恐怕今夜只能睁着眼睛等到天亮了。
如此辗转反复了三天,她几乎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无数次想要去找贺临风说个明白,可又无数次问自己能跟他说什么?难道说:“你走运了,我不是男人,我只是个女孩子?”这话若放了出去,可是灭门的大罪。虽然她没有亲属可以让皇帝来灭,但也会连累觉茗他们啊!
更主要的是,虽然想去找他解释,可她却更想等弄明白自己的感觉再去。她知道自己每每想起贺临风,总是会与秦朗联系在一起,毕竟二人的相貌实在太相似。
可从情理上来说,她却很明白不能因为这样的相像而把贺临风当成秦朗,毕竟他是他,秦朗是秦朗。若只是让他来当秦朗的替代品,且不说贺临风知道了以后会怎么想,单就是自己也觉得对贺临风很不公平。
这天,她坐在院子的回廊中,想起这烦心的事,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觉茗刚好捧着热茶来给她。这本来是香儿素日里抢着做的事,可自从那日以后,香儿就躲在自己房间里不肯出来。虽然她没有说要走,苏清雨也保证绝不会让第六个人知道,可她却始终躲着苏清雨和觉茗。
虽然觉茗看惯了小姐的清冷样子,但是这次她实在是沉默得出了奇。加上自从那日以后,她眼中的无奈和担忧这样明显。想想那日的情景,她自然猜到一二。
她实在忍不住,放下手里的东西便对着苏清雨说:“若公子是担心贺公子,便去找他好了。”
听到她这话,苏清雨跳了起来:“你?”她大吃一惊,自己从来没有在觉茗面前透露过一点,难道自己竟做得这么明显了?
“当日事发后,公子在王爷和宁大人面前都能对答如流,说明你并不担心他们。可那日偏偏走的只是贺公子。公子终日唉声叹气。难道竟不是为了贺公子吗?”觉茗不屑地鄙视了苏清雨一眼:她都做得这样明显了,还不知道的那个就是猪了!
苏清雨心虚地瞟了觉茗一眼,不甘心地嘟哝说:“平时又不见你这么聪明!关键时候总是给我出岔子。现在倒好了,还学着看人了!”
觉茗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两眼,满头黑线地说:“这还不是你教出来的。想当日,觉茗可是纯洁得很!”
苏清雨朝她挥了挥拳头,觉茗嗤笑着退了下去。
看着手中热茶升起的袅袅轻烟,暖得就如他当日将清字令硬塞到自己手中时的眼神。不其然地又想起了他那句话:“给你,只为了让你有个可保平安的东西。别无它意。”
她忽然明白,自己早已爱上让人无法抗拒的他,爱上冷冽出尘的他,爱上他清冽的眼神,爱上他冷冷的表情,爱上他一切的一切。
想定了,她腾地站起来,朝还未远去的觉茗大声喊道:“觉茗,收拾一下,本官要出去!”
苏清雨带着觉茗刚走出回廊,却看见府里一个门房的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喘着气说:“大人,大人,有个人吵着要见你。”
她皱了皱眉,觉茗便责怪说:“你也不看看时候,大人刚要出门,怎么就放人进来了?”
“小的原也拦着。可是,可是他一掌便打得另外几个门房吐血,小的叫了好多人来,才把他拖住在院子外。如今他还一直嚷着要见您呢!”门房擦了一把汗,心有余悸的样子。
苏清雨心里忽然划过一丝光,急急地追问道:“他是什么人?”
门房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小的不知道。他喝醉了,只是一直说要见大人。”
她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便点点头说:“觉茗你留在这里吧,本官出去看看。”
“公子小心!”觉茗不放心地想要跟上来,她却摆摆手,制止了觉茗。
一路来到回廊外,只见三个门房喘着气坐在地上,嘴边都有些许血迹。旁边地上躺着一个身穿白衣的颀长身影,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苏清寒,你给我出来,出来啊”
忍着熏人的酒味,她走上前去扶起他:“走啦,我送你回去。”
他微张开眼,却随即不耐地挥开她的手,说:“你终于肯出来啦?不是不想见我吗?”
见他这样,可想而知刚才闹出了多大动静,难怪吓得那几个门房如此惊慌。
第31章 醉酒之人()
她挥手让几个门房退下,那几人便连忙逃开了。这凶神恶煞的男人,一上来便出手打人,武功还这么好,谁敢惹他?没的浪费了这样神仙般的一身气质。
她费劲地拉住那乱挥的手,叹了口气:最近怎么总和酒鬼打交道?先是梁逍,再是他。
他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抬头笑了起来,指着她说:“你肯定是和你那个小妾闹脾气,所以才来见我了,是不是?”
她试着拉他起来,耐着性子解释说:“我哪有什么小妾?你赶紧起来。”
他却耍赖地说:“你有!你就有!我都看见了!你还敢说没有!”
她实在拉他不动。只好蹲下来,定睛看着他说:“你先起来,我送你回去。”
他想了想,摇晃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只是刚一起来就跌在她身上。她连忙用手扶着他,说:“我送你回去好了。”说着,便扬手要人备马车。
他却一把推开她,说道:“你这人好小气,既然把你的床让她睡,那让我也睡一下。”说着,边打着酒嗝边朝院子摇摇摆摆地走去。她无奈地跟上,紧紧扶着他,免得让他又摔跤。
只见他仿佛像走在自己家中一般熟悉,穿过回廊和院子,直奔她的房间而去。
到了房前,他推开门就熟头熟路地找到她的床,径直往上一躺,还自言自语:“奇怪,我的床怎么居然有苏清寒的味道?”刚挨到枕头,便直接见周公去了。
看到他这样,她满头黑线,早已无语。
吩咐觉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