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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站在山下,看着蔓延入山林的天禅寺,楼轻舞心里一阵紧张,小十四仿佛也感觉到了什么,咿咿呀呀地伸着手往前深,楼轻舞轻轻握着他的小手,和凤夜歌一起,向上走去。
静悔方丈得到消息的时候,平静无波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诧异。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奶娃子,这才起身,前往了禅房。
到了那里,目光先是落在楼轻舞和凤夜歌身上,不动声色地敛下眉眼,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远道而来,老衲失礼了。”
楼轻舞和凤夜歌在静悔方丈来时,已经站起身,听到这,回礼:“静悔方丈客气了。”
“请坐。”静悔方丈坐到了一旁,周身的气息内敛却内力雄厚。
这静悔方丈多年前年轻的时候是个土匪头子,武功极高,只是后来夫人死了之后,受到前方丈点化就入了这天禅寺,一心修佛,转眼都几十年了,是难得的得道高僧。
如果是平日里,楼轻舞不愿与这样的高僧起争执,可牵扯到十三,再联想到现在还躲着不肯进天禅寺的侠无心,她想恐怕想要带十三下山,实属不易。重新坐下后,楼轻舞直接说明了来意:“静悔方丈这寺里,可是有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孩儿?”
静悔方丈眼睛一眯,脸上又恢复了正常:“的确是有。”
楼轻舞开门见山:“静悔方丈,实不相瞒,那孩子是我不小心遗失的孩子,所以今日前来,是想带孩子下山的。”
静悔方丈眼睛抬也未抬:“夜王妃的话老衲不懂,虽说那孩子的确是几个月大,却是老衲那师侄带过来的,所以,不是夜王妃的孩子。”
楼轻舞心里急,被凤夜歌握住了手,在手背上安抚地拍了拍,楼轻舞这才冷静下来。就听凤夜歌道:“孩子脖颈上有半块玉佩,和这半块是一整块掰下来的,已经得到了侠无心前辈的确认,所以,还是的确是本王的孩子。”
静悔方丈望着那半块玉佩,眸色里有微光攒聚,沉默片许,才慢悠悠道:“这孩子,和佛家挺有缘的,和老衲也挺有缘的。”
楼轻舞:“……”
凤夜歌:“……”
凤夜歌凤眸里闪过一抹不认同,静悔方丈这意思,是非要让十三留下来当和尚了?刚想说什么,就被楼轻舞拉住了手臂。楼轻舞对着她摇摇头,随即直起身,对着静悔方丈笑了起来:“要说和静悔方丈有缘的话,我觉得有一个人更有缘。”
静悔方丈双手合十:“不知夜王妃说的是谁?”
静悔方丈油盐不进,这也是侠无心没敢进来的缘故,毕竟硬拼不行,他也打不过师叔,难保夜王和夜王妃抱不回孩子不会迁怒于他,他、他他他也是很无辜的,谁知道师叔怎么就看上奶娃子了?
楼轻舞听到静悔方丈的话,再看看他依然毫无情绪的脸,抿唇一笑:“比如……静悔方丈未出家时的儿子?”
楼轻舞的话让静悔方丈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怔愣,随即像是慢动作般慢慢抬起头,一双眼里有难以言喻的光慢慢亮了起来,最后化作黑黑沉沉的暗光,最后被他极快的敛去,可楼轻舞还是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根本不平静。因为静悔方丈紧紧合并在一起的双手在微微颤抖,楼轻舞权当没有看到,嘴角扯出了一抹笑。
等了很久,静悔方丈才慢慢哑着声音出声:“夜王妃在说笑了,老衲出家前的孩子已经不在人世了。前尘往事,过眼云烟,老衲已经看得很开了。”
楼轻舞挑了一下眉眼:“哦,是吗?那如果,他没死呢。”
静悔方丈:“……”
楼轻舞睨着他越来越微微颤抖的身体,抿了一下唇,挥挥手,凤一立刻走到外面,守在了门口,楼轻舞这才继续道:“虽然当年我不知道静悔方丈你发生了什么事,可孩子的确没死。如果静悔方丈记性不错的话,应该还记得那孩子后背上右肩膀处有一块半寸长的椭圆形青色胎记。”
楼轻舞的话说完,静悔方丈终于忍不住了,脸上的表情彻底土崩瓦解,他一直以为自己一心向佛,早就没有了七情六欲,可却再次被楼轻舞的一句话掀起了心底的惊涛骇浪。即使当年师父把方丈之位传给他,他很清楚自己心里依然有个执念,就是那个因为他的缘故没有活下来的孩子,他一直觉得自己心里有罪,有孽,更何况……那个孩子当初是茜儿留给他唯一的骨血了……
可现在这个娃娃告诉他,孩子还活着,他不想相信,可她口中所说的却那么真实。
静悔方丈平复了很久,才勉强哑着声音道:“他,在哪儿?”
楼轻舞却是抿着唇笑而不语:“我突然想起来,方丈你已经皈依佛门了,对佛家这种缘分似乎挺在意的,既然如此,入我佛门,万般皆空,也就不需要知道了,哦?”
挑挑眉,看着静悔方丈一副便秘的表情,凤一在后面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沉吟许久,静悔方丈才望着楼轻舞叹息一声:“罢了,是老衲强求了。夜王、夜王妃,跟老衲来吧……”因为当年的执念,看到孩子的第一眼他就觉得仿佛是当年那孩子来到了他身边,所以他固执的想要把孩子留在身边,可总归,还是他错了……
楼轻舞听了这话,和凤夜歌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楼轻舞和凤夜歌一人一个抱着小十三和小十四从天禅寺出来的时候,侠无心立刻凑上前,当看到小十三时,惊讶地瞪大了眼:“你们……到底是怎么说通师叔的?那老顽固竟然真的把孩子换给你们了?”
楼轻舞抿唇一乐:“这啊,是个秘密。”
侠无心:“喂你们……太不厚道了……”
楼轻舞和凤夜歌站在长长的阶梯上,对视一眼,再看了看怀里的两个孩子,眼底的温软在日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永和十五年十二月,东昱国宗帝驾崩,传位给太子夏侯睿,封为念帝。
同年底,凤夜歌和楼轻舞离开东昱国,以西凉国太子和太子妃的名义入住西凉国东宫,一年后,西凉帝甍,凤夜歌继任皇位,同时培养七皇子西凉翌晨。同年,天下第一庄庄主病愈重新执掌天下第一庄,并迎娶北秦国六公主。
三年后,凤夜歌禅位给七皇子,退隐。
至此之后,三国之间百年安然无恙,再无战争。
番外 (一)(二)()
一日,在楼轻舞和凤夜歌回到药王谷一年的时候,药王谷迎来了一个人。凤夜歌得到凤一禀告的时候,差点把楼阁外种的一排竹子给掀翻了。
凤一吞了吞口水:“爷,要见么?”
凤夜歌撑着额头,余光落在楼轻舞似笑非笑的眸仁里,低咳一声,坐直了身体,脸上恢复了正常,清冷俊逸的脸上无波无痕:“请蛮王进来吧。”以前在西凉国的时候,淳于寒每年腊月初八非要固执的来之外也就算了,现在回了药王谷,他竟然也敢找过来?
楼轻舞倒是不在意,淳于寒三年前立了王后,也早就看开了,他显然对王位的执念比她强多了,再说了,他那王后生的小家伙可真是可爱,这药王谷多年平静安和,偶尔热闹一下也无可厚非。
淳于寒带着自家儿子到阁楼外时,凤夜歌扶着楼轻舞起了身,目光落在她微突起的肚子上:“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楼轻舞摇头:“没有,那次是意外了,师兄你别担心了,我真的没事。”
因为当时有了身孕并不知道,小十四又闹腾,在药王谷山蹿下跳的,几乎恨不得能把药王谷翻个底朝天,凤一几个怕他伤到了,见天地跟着,楼轻舞这里倒是没人看着,小十四想和楼轻舞开玩笑,就躲在了楼轻舞身后想要吓她,结果自己不小心差点掉到了湖里,楼轻舞一急,就自己跳下去救人了,差一点就把孩子流掉了。
凤夜歌当时因为西凉国有事回去了一趟,回来听到这事,把小十四好好胖揍了一顿,小家伙这才老实了不少。
而凤夜歌也不再出谷了,见天的跟着,楼轻舞说了多少遍都没用。
到后来也就随他了。
楼轻舞和凤夜歌刚走出阁楼,就看到淳于寒远远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家伙,才两岁多,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老成,一板一眼,刚到淳于寒大腿,却走得规规矩矩的,粉嫩的小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看着淳于延,楼轻舞有种看到自家大儿子的感觉。
十三和十四长得一模一样,可那性子几乎是天差万别,一个是醉心于练剑,从小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小十三则是脱了缰的野马,整天在谷里上蹿下跳,不到天黑绝不回来。
淳于寒走过来时,难得爽朗地笑了两声:“又来打扰了!宫里实在没意思,就带着小延来蹭顿饭。”余光在一扫,视线落在楼轻舞的肚子上,眼底更是喜笑颜开。
低头看着自己儿子:“小延,喊人。”
小淳于延听到淳于寒的话,立刻站直了身体,规规矩矩地弯腰,只是却不知道要喊什么,睁着大眼,小面瘫脸上没别的情绪:“父王,应该喊什么?”
淳于寒幽幽一眯眼:“喊岳父岳母。”
楼轻舞:“……”
凤夜歌:“……”
小淳于延动作缓慢地眨了眨眼:“为什么?”他一岁多的时候已经被淳于寒开始教习一些东西,对于岳父岳母这个称呼还是很了解的。
淳于寒乐了,指了指楼轻舞的肚子:“喏,看到没,这个生出来以后就是你娘子了,不叫岳父岳母叫什么?”
小淳于延认真地想了想,点了点小下巴:“好,父王,儿臣知道了。”
说完,极认真地对着楼轻舞和凤夜歌喊了声,然后,再盯着楼轻舞的肚子,漂亮的小脸蛋上认真的不行:“娘子,我等你出来哦。”
楼轻舞:“……”
凤夜歌:“……”
淳于寒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脑袋,极为满意。
孩子娘他娶不到,那就让自己儿子去娶娘她孩儿。
想想,自己真是聪明啊……
番外(二)
她叫岚白,来前溪镇有半年了,她觉得自己的记性肯定有问题,昨天做过的事情大部分今天就忘记了,还有好多事情她不记得了。
她住的这个小院子里的房间里,有一个黑色的木匣子。
匣子上有一把锁,锁上面刻着一行小字。
她望着那行小字,放弃了打开的想法,不过从那行小字上,她记住了一个名字,凤十一。
她记不得凤十一是谁,只是想起来觉得心口堵得慌,在翻来覆去疼了几次之后,她干脆放弃了想那个名字。在无忧无虑在前溪镇晃荡了大半年之后,岚白决定找一个工作,她一天晃悠到一个府门前,看到很多人都围在那里看,也跑了过去,发现是这家人要给他们大少爷找婢女。
岚白不知道怎么糊里糊涂就去应聘了,没想到竟然应聘上了。
不过有个问题,她这会儿才想起来,似乎有点严重。
她记不住事,如果出了错,会不会惹出一堆的麻烦?不过很显然,她是多想了,这聂家的大少爷,是个傻子。
于是为了防止自己再忘事儿,她准备了一个小本子,揣在怀里,每天记着。那天她去见了聂家的大少爷聂凌,她没想到,这传闻中的傻子竟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