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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廷刚想到怕有人会借着家臣、婢女为耳目,监视他和贞儿,本想提出拒绝,赵元贞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跟童贯说道:“劳烦童太傅回禀父皇,一切听从父皇旨意。”
“那老臣这就进宫回禀皇上。”童贯说完,正要去乘辇,似又想起什么,回身与赵元贞道:“皇上说了,公主若是想回延禧宫暂住,也是可以,不过,驸马可不能去……”
后宫乃是嫔妃居住之所,驸马自然无权进后宫。那延禧宫,原先是李淑妃所居,后来李淑妃薨,元贞公主留在延禧宫长大,延禧宫算是她的家,皇上可能是想起李淑妃,才叫她入后宫暂住。
听了童贯的话,赵元贞想起在延禧宫里死去十年的母亲,闭上眼眸,脸上露出凄凉之意,凄然道:“替我多谢父皇,我还是暂住客店吧。”
宋廷看见她脸有凄色,赶忙拉住她的手,见她睁眼微笑,才稍微松了口气。
童贯拱了拱手,躬身而退:“那老臣这就去回禀皇上。”
“多谢童太傅!”
宋廷手持着圣旨,朝童贯行揖礼。
童贯只是故作不见,并不回应,转身上辇,带着兵卒沿街道回皇宫。
“看来这个驸马都尉,并无什么实权啊,童贯居然都可以直接不搭理我……”望着童贯径直离去,又看了看圣旨上“驸马都尉”几个字,宋廷内心沉吟,忽又想起一件事来,“是了,贞儿在勤政殿骂过六贼,童贯便是这六贼之一,可能是记恨了吧……”
“唉,贞儿那段时间性子也太烈了吧?皇帝老丈人都要倚重这几个老臣,都不敢骂……不过,如果不是那样,她就不是我老婆了。世间事,有得必有失,有舍才有得。况且,从一介庶民,到被封为驸马都尉,贞儿也再次诰封建元公主,这次的收获,也足够惊喜的,倒没瞎白忙活……”宋廷心中如此想着,内心敞亮起来,脸上也露出了喜色。
“相公——”赵元贞凑在耳畔的一声娇喊,打断了宋廷的思绪,只见她一双莹亮的眸子里,全是惊喜,“你现在是堂堂正正的驸马爷,开心不开心?”
“开心啊!”宋廷收回心神,微笑着点了点头。赵元贞笑着扑进他怀里,娇躯传出一阵柔软与温暖,笑盈盈地凝望着他:“相公,你是真正的驸马了欸!”两眸闪闪,兀自难以相信。
忽又看见旁边许多人以惊诧的眼神望向这里,忙松开了纤纤手臂,绝美的脸庞泛起两抹红晕,心中对宋廷娇嗔起来,非说什么不要管那些礼仪,想抱就随时抱,这闺房里的动作,一不小心带到外头来了……
金水客栈的杨金水等人,亲眼围观了接旨的这一幕,一时间惊呆了,到了这会儿,才醒悟过来,他这小小客店,居然真的住着公主和驸马!
当即带着店里的伙计过来叩拜,一群人齐刷刷跪在地上,杨金水边磕头,边道:“原来小店真来了公主和驸马!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公主和驸马恕罪!”
宋廷轻咳了一声,这一声咳,本来是润润嗓子,准备说些什么,谁知道跪在地上的那些人,被他这一声咳,吓得浑身一哆嗦,便笑了笑,道:“都起来吧,不知者不怪。”
赵元贞夫唱妇随,也笑道:“都起来吧!”
杨金水等人起了身,宋廷上前说道:“恐怕还要在您店里暂居些日子,多有叨唠。”
杨金水忙陪笑道:“公主和驸马能来小店,实在令小店蓬荜生辉!小店自开张以来,已经有四十几年,还是头一次有公主驸马驾临呢!公主驸马愿意住本店,实在是小人莫大的荣幸!”想到隔壁潘家酒楼来过一回尚书,就天天跟他吹嘘,他明儿也得到潘家酒楼去吹嘘吹嘘。
忙又吩咐店里伙计,把那两间房给的订金全都退还,准备上好的桂花酒、月饼、糕点,且吩咐厨房做了十二道正菜,一并送到公主驸马房里来。
宋廷本来是要拒绝的,他到底还是现代人思想,觉得这是在享受特权,但见赵元贞欣然接受,也就只好妇唱夫随,带着众女回房,一起享用了这顿“庆功宴”。
其实对于杨金水来说,只要他把公主驸马在本店住的消息放出去,那他店里的生意肯定要火爆,想着过不了几日,客店人满为患、日进斗金,杨金水的脸上,浮出了生意人的黠笑。
赵元贞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欣然接受,席上,望着不谙这些门道的夫君,心中反而更生欢喜,想到能寻觅到这么一个温柔敦厚的夫婿,脸上瞬间溢满了笑意。
小蛮、雪雁两个,别提有多喜悦,左一句“驸马爷”,右一句“公主”,叫得一点儿也不别扭了,想到随时随地都能这么叫,当真是开心极了。
吃过“庆功宴”后,青竹也恭恭敬敬地来到宋廷面前,行礼叫声“驸马爷”,看着跪在地上的青竹,宋廷朝幽剑招了招手,示意她也过来,幽剑哼一声,抱剑走过来,鞠一躬,口中道:“驸马爷!”俏脸却有些涨红。
看着幽剑红了脸,宋廷还是蛮享受的,见好就收,当即把四女都叫到跟前,“以前什么样子,以后还是什么样子,就算我是驸马都尉,也会跟以前一样待你们。”
赵元贞喝了口茶,听到宋廷这样说,盈盈眸子望过去,实在想不到夫君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心中除了欢喜,又多生出几分感动。
“行了,没什么事了,大伙儿睡觉吧!”宋廷手一扬,起身伸了伸胳臂,打了个哈欠,径直走向了内室。
“不是说……今晚越晚睡越长寿吗?”雪雁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句。
“那你们玩吧!我去睡觉了。”
宋廷才不信这些封建迷信,走进内室,脱掉外衣,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闭上了眼睛,朦朦胧胧间,偶尔能听见她们在外面喝酒划拳的声音,没过多久,声音消散,有个穿戴凤冠霞帔的女子走进内室,脸庞含笑,朝着他轻喊:“相公……相公……”
仿佛呓语,声声呢喃,宋廷睁开眼睛,看见果然是贞儿,满脸振奋,坏坏一笑,一把将她手臂拉住,起身将她摁倒在床上……
头上的头饰一件件扔在桌上,红色的嫁衣、抹胸一件件剥去,衣裳随意地扔在桌上、地上,散落一地,床上,赵元贞双手挡住胸前,虽然挡不了多少,但到底还是有些羞耻。同时她绝美的脸庞,浮起两坨红晕来,不知是喝了些酒的缘故,还是害羞的缘故,香肩两旁,及腰的秀发如丝如瀑倾泻了满床,她微微娇喘,眼眸迷离。
“娘子,今晚为何要穿嫁衣?”
赵元贞此时浑身被脱光,完美的胴体呈现在宋廷眼前,借着微微的灯火,还是可以看清她的浑身曲线有多么姣好,如同羊脂玉般的肌肤,白里透红,浑身娇软,完美无瑕,虽然不是第一次与她行房,今夜却是小别胜新婚,看到她迷离的眼眸,隐隐期待之感,宋廷浑身血脉偾张,喘着粗重的气息俯身下去……
赵元贞双手挡着胸前,声如蚊蚋嗫嚅着:“相公,灯,灯……”
很快,房间变得一片漆黑,赵元贞柔婉的声音轻轻响起,“相公,我……我以前有些瞧不起你,心不甘情不愿地嫁给你……现在,就让我穿着嫁衣,就当是心甘情愿再嫁你一次,好不好?你还愿意接受我吗?”
突然,柔婉的声音似被什么打断,女子发出一声猝不及防的娇喘:“……呃…”
将眉头一蹙,恳求似的呢喃道:“…相公啊……抱紧我……”
第107章 中秋夜女子图鉴(2)()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深婉含蓄的歌声缓缓唱起,飘零在充盈着皎洁月色的夜幕下,女子坐在一张禅櫈上,一袭月白衣裳,抱着琵琶轻轻弹唱。
女子身旁有个蒲团,蒲团上坐着一名头戴尼姑帽的年轻尼姑,不过她的头发好像却并未剃尽,留了半截藏在帽中,耳边隐约可见鬓发,却原来是住庵的俗家弟子。
月白衣裳的女子唱完词上阙,微微停顿片刻,纤纤如玉的葱白玉指又轻轻拨动琵琶,隽永婉叹般的歌声再次缓缓响起。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伴随着琵琶悄然无音,女子雅致的脸庞已然被泪水湿润,微微一声哀叹,女子收起琵琶,望着玉蟾,怔怔出神。
蒲团上坐着的年轻尼姑,也跟着望了望皎月,缓缓开口:“秋燕……你唱的是什么曲子呀?我都听哭了……”
白秋燕这才微垂螓首,看了看尼姑打扮的花盈盈,月色下,倒看不清她脸庞有没有泪,只听她鼻子抽了抽,便已知晓,这位好姐妹是真的哭了。
“这首曲子呀,曲牌叫卜算子。二十年前,有一个叫李之仪的人,仕途不顺,被贬到太平州,可惜呀,祸不单行,继他的女儿和儿子去世后,与他相濡以沫四十年的妻子也撒手人寰……”淡淡的月光下,白秋燕的声音轻轻响起,仿若呢喃自语。
花盈盈靠近一些,听她说到这里,感叹了一句“好惨哪”,脸上隐隐有泪水流淌……
白秋燕继续轻声道:“当时有个叫杨姝的名妓……哎,同行……,听了李之仪的事迹,为他打抱不平,约他到家里,给他弹古曲,李之仪听到其中一首,很有感触,就把杨姝当作知音,为她写了很多词,这卜算子就是其中一首。”
白秋燕微微一顿,继续说道:“据说,这首卜算子,是李之仪带着杨姝在长江岸边观看景色时,面对着滚滚长江水,面对着知冷知热的红颜知己,心中涌起万般柔情,由衷而发……”
听她讲完,花盈盈抹了抹眼角泪水,凄凄地哭道:“为什么……为什么她们都能遇到好人……而我……而我却遇到骗子,呜呜呜呜。”
白秋燕将手轻轻搭在她肩膀,揉了揉她的肩,说道:“盈盈,别太伤心,事情都过去了……”
此时,明月照着竹间,隐隐有淙淙溪流声,从云翠山后山所发,静心庵的饮水,就是取自这处水源。细细的交谈声,与及这溪流声,成为静谧夜晚的唯二声音。
一阵沉默后。
花盈盈将头往白秋燕腿上枕着,以慵懒无力的声音问道:“秋燕,这辈子……你嫁人么?”
微微一怔,白秋燕莹白的手停在她肩上,莫名一阵心叹,良久,才开口反问:“嫁给谁?”
“嫁给谁……”
花盈盈咀嚼着这三个字,想起自己的傻事,内心泛起一阵苦涩,忽转念想,如今能安安稳稳呆在这小庵之中,还多亏了那人,便说道:“嫁给宋公子呀。”
“宋公子……”白秋燕闭上眼睛,过得一阵,叹了口气,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
“宋公子不是未纳妾吗?难道……秋燕……你想做妻?”花盈盈惊讶道。
白秋燕没有说话。
风轻轻吹,有暗香拂动,花盈盈瑟了瑟身子,“有点儿冷,进庵吧。”
“走吧。”白秋燕拿起檀櫈,抱着琵琶,陪她入庵来。
两人进了卧室,同躺在一张床铺上,花盈盈拿起《卜算子》的词谱,虽然她不懂诗,但这首诗却通俗易懂,她看完之后,忍不住发问:“秋燕,你说……宋公子的词,有这首卜算子写得好吗?”
听到花盈盈这样问,白秋燕停下正在摘头上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