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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她叫了一声,可是幽剑好似根本没有听到。
小蛮快步穿过大街,看到幽剑旁边停着两辆马车,她便刻意绕开马车,来到幽剑面前,欢欢喜喜地叫了一声:“幽剑姐姐!”
幽剑上下打量着她,故意板起脸来,戏嗔道:“哟!这小半月没见,小妮子倒白胖了不少……”
“哪有哪有!”小蛮不乐意了,撅着粉唇原地转了一圈,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小蝶,转完,她翕闪着长长睫毛问道:“幽剑姐姐,你怎么也来了?”
幽剑收起严肃的神色,突然伸手,故意捏了捏她的脸颊,轻笑道:“瞧瞧你,这半月是不是吃太好啦……”揩足了油后,才回答她:“我们都来了,以后就在这住啦!”
“是真的吗?”小蛮瞪圆了水灵灵的大眼睛,不顾脸上被捏出来的那两坨红晕,惊喜地挤着大眼睛,小声问道:“这么说……公主也来啦?”
看到幽剑将马车一指,她不待幽剑说话,就迫不及待跨进了马车里,随着车帘放下,就听到一声惊咦,车里一道温婉的声音传出,“小蛮,你怎么来了?”
宋廷正在牙行厅堂内与牙郎商量租房事宜,那牙郎自是认得眼前这位“宋师爷”,言辞之间,颇为恭敬。
宋廷想要租一套民宅,牙郎介绍了三套宅子,宋廷最终选择了靠近小秦淮河的那一套,便让牙郎带路过去,过了虹桥后,转眼就到了。
这套民宅的主人,据说是十五年前在这里经商的一位庐州大茶商,后来他到汴梁去了,就将宅子挂牌牙行出售、出租。前一任租客是一位读书的相公和他一家子,租了三年,中了扬州府秀才,也往汴梁准备考省试去了。
这套民宅位于县衙西北方向,坐北朝南,门前小秦淮河湍湍而来,有财源滚滚的美好寓意;门前小土坡上,一株三人合抱的大槐树,宛如一把巨大的遮阳伞,遮云避日,此时夕阳残照,光影打着白色的槐花,折射出一些刺眼的霞光;小土坡下边,种了两排桔子树,因无人打理而长得高高低低,绿油油的,倒也好看。
房屋被四面围墙包围,进了院门,里面呈现出半四合院半天井式结构,正中央有一方天井,主屋坐北朝南,东边是厨房,西边两间夏屋,没有其它的杂屋。不过主屋够大,房间不少,宋廷与众女入住是绰绰有余。
一行人参观一番后,宋廷询问了赵元贞意见,见她点了头,便与牙郎交付了手续、银两,简单布置一番后,就把这座民宅当家了。桌椅板凳之类,主屋都有,倒也方便。
住在这里取水很方便,除了有天井,还有就近的小秦淮河;这里也很幽静,旁边十丈之内再无别的人家,除了隐隐约约的河水流动声外,再无其它声音,夜幕来临的时候,便可清晰地听到远近各处的犬吠虫聒。
是夜,宋廷去春风楼叫了几个菜品,让店里伙计打包送来,春风楼的伙计自然认识这位宋师爷,丝毫不敢怠慢,将宋廷点的炖蟹粉狮子头、大煮干丝、三套鸭、水晶肴肉、松鼠厥鱼等几道菜做好之后,分装了两个梅红食盒,由两个伙计好生送到了新居门口。
宋廷与众女高高兴兴地吃晚饭。席上,小蛮小嘴儿不停地述说着这大半个月来发生的事情,说驸马爷如何如何破案、县衙的役吏如何如何钦佩他,又如何如何管理乡民、如何如何赢得民心,她走到街上又如何如何与有荣焉等等,她一直叽叽喳喳,却说得不清不楚、颠三倒四,但是赵元贞就好像特别喜欢听,听她说这些时,眉角眼梢都是满满的笑意,红唇轻抿,美眸看向宋廷时,带着惊讶、赞赏、欢喜。
幽剑埋头自顾吃着,不听不闻不问,伸筷子的时候,时不时与宋廷的筷子撞上,就狠狠瞪他一眼,因赵元贞在旁,宋廷只作不见,懒得理她;雪雁才十三岁,仿佛对任何事都感到好奇,别人无论说什么,她都傻瞪着眼认真听着,简直让宋廷怀疑,这小丫头长大以后,会不会比小蛮还单纯好骗……
席上唯有青竹愣愣地一筷子一筷子夹着菜,整个人都呆呆的模样儿,仿佛在梦游。她右脸下方的疤痕,就像是一块很大很明显的胎记。也不知道当年掳走她的歹人,到底使的何种手段留下的这块伤疤,竟然连欧阳、皇甫两位老医都束手无策。本来好端端一位古风感十足的美女,就因为脸上的疤痕,而不得不每天靠戴着面纱遮掉半张脸生活,难怪她这般多愁善感、少言寡语。
风卷残云般消灭菜肴后,将碟子塞进梅红食盒中,明日送回春风楼,倒不用洗碗筷了,嗯,点餐就是这么的方便。
一夜无话,第二日他一早起来,刚要出门去县衙点卯,走到大槐树下时,回头望了望进院的门,看着门上光秃秃的,总觉哪里不对劲,好像……文人雅士的住宅都应该会取个名字吧?
朝小秦淮河望了那么一眼后,他脑海中灵光一现,有了,便回屋拿了纸笔,挥毫写下“临水轩”三个字,自觉还蛮符合意境的,见小蛮进来,就将这三个字给她看,嘱咐道:“今儿去做块牌子,就刻这三个字,挂到院门上去。”
小蛮看了这三字,一看居然都是自己认识的字,便拍手称好!
宋廷嘱托完,便出门去了,去县衙点卯时,顺带去了趟春风楼,让那里的伙计去新居取食盒。
宋廷刚进签押房,举目一望,哟,今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知县吴如熊居然早早到了,他在那不停搓手,显得满脸着急,见宋廷进来,他立刻就走过来满脸堆笑道:“宋师爷,你可算是来了!”
这会儿丁主簿、史县尉、叶典史也刚到,吴如熊立刻将他们喊了过来,几个人围在一张茶桌,吴如熊圆滚滚的脸上呈焦急之色,说道:“现在有一件万分紧急的事情,需要诸位同僚与本官一起齐心协力办好,希望诸位同僚能够助本官一臂之力!”
丁主簿等人忙问是何事,宋廷也觉得必然是一件大事,要不然吴如熊不可能早早在这儿等大家来,往日不到辰时可根本见不到他的影儿。
吴如熊圆脸上露出一抹苦色,嘿嘿两声,冷笑道:“诸位,这件事算得上天大的事,可却算不上一件喜事。”
丁主簿等人皆问:“县尊大人,不知到底是何事啊?”
吴如熊满脸哀怨,慌张地搓着手道:“明天端午节,本路的转运使董大人,要来本县呐……”
“啊?董大人要来本县?”
闻言,丁主簿等人皆是一惊。
宋廷心里也一惊,这转运使,可是个大官呀,转运使掌管一路财赋,并有监察地方官吏之权,大梁开国初将全国设为十五路,后续又增设到二十八路,扬州府属江淮右路,这转运使便相当于一路之长官,若将路换成省来算,那转运使一职,就相当于一省之巡抚啊!!
这……堂堂的正三品转运使,要在端午节来到这小小的永泰县,不知究竟是要搞什么名堂?
“有公文吗?”宋廷问道。
吴如熊如梦初醒,忙将公文拿出,双手捧着递给宋廷看,宋廷打开公文,仔细看了一遍,公文大体写的是:江淮右路都转运使董承于端午节莅临永泰县考察民俗风情,本县县衙做好迎接;为了保证董大人安全,着扬州知府吴奎领虎符前往江右大营调两百禁军,另于州府调三百厢兵,永泰县衙众捕快、衙役,于端午日协同禁军、厢军护卫董大人安全,不得有失。
宋廷将公文内容与吴如熊说了,然后将公文交给丁主簿等人看,大伙儿都知晓了公文的内容,便聚拢来商议。
“公文上只是说,让我们做好迎接,另外协同护卫董大人安全,其它的事情不用我们操心了,调兵的事也是由知府大人负责,其它……好像没我们什么事了啊。”宋廷和丁主簿等人得出一致的结论。
可吴如熊却拍着大腿哀嚎:“说是说考察民俗,可万一董大人是来监察我的呢……”
宋廷、丁主簿等人,皆是给他一个“你想多了”的眼神。公文上清清楚楚写着考察民俗风情,说白了,就是来这里过一个端午节而已。
不过居然有三品大官来到这小小县城,想必今年这里的端午,一定会比往年热闹许多。看来,本县有大事要发生……
第43章 惹梁山端午事变(1)()
签押房内,就在众人商议之际,忽然见曹彬跑了进来,只见他神情惶急,一进门便气喘吁吁地喊道:“县尊大人,知府大人来了!”
吴如熊一惊:“知府大人这么快就到了?”
曹彬喘气道:“是的,已经到县衙门口……”
一干人来不及多想,忙整束一番,准备出门迎接知府。吴如熊忙将他那顶七品长翅帽扶正,手脚一阵慌乱,他那身绿色七品官服套着他仿佛十月怀胎般的大肚子,显得十分滑稽,他腆着肚子走在最前面,口中不住地囔:“走、走,咱们一道去迎接知府大人。”
宋廷心头颇感诧异,公文上说转运使大人明日到永泰,难道知府大人不是明日陪同前来……知府大人要先来交代些什么吗?这会儿听了吴如熊的催促,又见丁主簿等人先后走出签押房,也来不及想,忙跟了出去……
一干人走出县衙门口,果见在两只石狮子之间,已经停着一顶紫云头红带红幔的轿子,轿子旁边分站十几名府丁、两个长随,后边还有四个骑着彪马的锦衣护卫……这阵仗,其实已经算很低调,换作别个官派十足的知府,说不定就是浩浩荡荡的一两百人了。
宋廷没有瞧见一个禁军、厢兵的影子,便猜测吴奎可能还没有去调兵……但也不可能是过来随便摆摆官威这么简单,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才会这么匆匆忙忙。
此时吴如熊整了整衣冠,走到知府乘坐的轿子前,神色顿肃,行揖礼道:“下官代本县乡民恭迎知府大人!”
“恭迎知府大人!”吴如熊身后的一干人等同时行礼道。
这时吴奎才从轿子里掀轿帘走出,他身穿一身绯袍五品官服,官服上绘的是山水画,腰间配着银鱼袋,头上戴长翅五品官帽,脚着黑缎面白布千层底儿官靴,面庞显得清瘦,目光烁然。
吴如熊不敢抬头看自己的上司,只是低着头道:“族叔大人,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族叔大人赎罪!”吴奎是他的同宗叔叔辈,他能在知县这个位置坐稳,可全靠吴奎一手罩应。
吴奎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都是自家人,这些虚礼就不必了。”
吴如熊这才敢上前走近些,谄笑着询问族叔大人最近一切可安顺,然后又笑着说上次给族叔大人送去的本县特产玉田茶叶可还喝得习惯,这次让人多准备一些给族叔大人一并带去。
两个同宗叔侄寒暄一阵后,吴奎缓步走到宋廷跟前来,眼芒里带着几分赞赏,微笑着道:“宋生果然颇有才干,你那个《文明乡约》十条,本官觉得非常有意思,待过几月看看成效,本官着各县效仿……”
宋廷淡淡一笑,抱拳道:“知府大人过奖了。承蒙知府大人抬爱,小生敢不竭尽全力辅佐县尊大人?”
他表面话虽是这样说,心里却在埋怨吴如熊这个死胖子审案不会审、治民不会治,就只会捞油水、娶小妾……要不然他也想当个清闲师爷啊,何必这么累。
吴奎再次赞许地看了他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