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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秀明白了他的意思:“皇上的话,臣妾懂了。”
皓广轻叹一声:“这就好。这事只放在你我心里。”说着,轻轻抚过她的肩头,将她揽在怀中,两人都是无言。
姜榕自从有孕,比平时简直判若两人,飞扬跋扈了许多,终日挑拣吃穿,事事不满,锦秀也没和她理论,只是吩咐内务府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尽管如此,皓广还是不常去,姜榕满腹怨气,更借机寻隙。
褚淑妃终日在太后宫里,陪着太后说话,皓广对她一直淡淡的,只有十日八日,才勉强过去见一面。太后常要他去华彩殿,皓广总是借故推脱,太后也无可奈何。
端午节之后,气候渐渐和暖起来,宫中的妃嫔来回走动的也多了,变得热闹起来。这天正是五月三十,宫中做了合欢花糕,锦秀见新呈上来的十分鲜艳,便说:“春芽,将这些装两个盒子,给紫珠和容儿送出些去。”
春芽答应一声,刚要去时,忽听外面一阵清脆的声音:“不用送,这不已经来了?”
锦秀放下手中的活计,抬头望去,只见孟紫珠穿着一袭桃红刻丝百蝶穿花排扣裙子,体态窈窕,面上带笑,走了进来,锦秀忙笑道:“你是nǎ里冒出来的?吓了我一跳!好久都叫你进宫来,只是说没空儿,怎么今天突如其来的钻出来了?”
“给娘娘请安。”孟紫珠笑容满面地行下礼去。锦秀忙亲手扶她起来,又笑道:“快坐下,我们们好好说说话。”
紫珠在椅子上坐了,笑意盈盈地说道:“家里实在太忙,抽不出空儿来。孩儿终日缠着我,一时一刻也离不开,早要进宫来看娘娘的,只是实在没有办法。都怪这孩子,吱吱喳喳的。”口中那么说着,脸上却都是笑意。
锦秀见她一派为人妻、为人母的自豪感,幸福满溢着,心里也十分欣慰:“早猜到你是家里离不开,今天怎么没将侄子带进来?好久没看见他了,不知又长高了多少?”
“他可不是非要吵着来?怕他生事,就没带他。况且现在天气炎热,怕再中了暑气,不敢带他乱走。”
“你说的也是,等到秋天凉些,带进来玩玩吧。这是新进来的合欢花糕,刚要派人给你们送去呢,不想你就来了。这正好,索性就在这里尝尝吧。”
紫珠拈起一块,又突然想起什么,兴致勃勃地说道:“今天天气特别好,娘娘还坐在屋里做什么?刚才臣妇来的时候,见外面的花都开了,不如出去走走?”
锦秀见她这么有兴致,也觉得来了兴头,便笑着站起来说:“那正好,我们们一起去。忙了许久,我也没去御花园看看呢。”
春芽等一众小丫头听见了,都兴致勃勃起来,连忙收拾东西,簇拥着锦秀和紫珠往御花园去。
御花园姹紫嫣红,芳菲夺目。尤其是满树火红的石榴,开的正好,一簇簇,显得分外耀眼,锦秀和紫珠边走边说,不知不觉,来到牡丹亭旁,春芽等小丫头早已经走不动了,吵着要在这里歇歇。锦秀今天心情分外好,也没有责备她们,笑着答应了。
春芽等正在铺设座位,安排茶水,锦秀忽然一眼看见前面一簇玉兰开的正艳,硕大的花朵,洁白无瑕,兴奋地拉着紫珠道:“你看,那簇玉兰花开得多好,我去摘几朵来,回去咱们泡茶喝。”
“哎——”紫珠下意识地刚要阻止,锦秀已经快步走了过去。刚走到树前,忽然,她觉得不远处有个人影一闪,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谁?”
“嗖”地一声,一支短箭飞射而来,锦秀几乎被惊呆了,站在那里,动弹不得,在这短暂的一瞬,只觉得身后有一个人将她使劲推开,旋即就是一声惨叫,一个桃红身影,又拼命爬起来,要追上前去,却只是碰到一缕身影,就骤然倒了下去!
锦秀回过神儿来,众宫女已经呼啦啦涌上一群,被眼前的这一幕都吓呆了,哭的哭,喊的喊,春芽连忙扶住她:“娘娘,你没事吧?”
锦秀紧紧捂住胸口,喘着粗气:“我没事。紫珠——紫珠怎么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芽还没来得及说话,锦秀早已经一把推开她,扑到前面去,只见一支短箭,正中紫珠心口,血不停地流淌着,她的脸色变得像雪一样白,气息微弱,几乎说不出话,见到锦秀,勉强试图伸出手臂,锦秀连忙紧紧握住,哭着道:“紫珠,紫珠,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说完,发狂似得回头大声喊道:“传太医,传太医!”
第八十七章 紫珠之死()
“不用了,我——知道,我已经不行了,我没有什么别的说的,只望娘娘——能够替我照顾好孩儿,让锦宣好好保重,就说——”她费力地喘着粗气:“我感激他——”
她还要说什么,一阵气促,说不下去,锦秀早已经泪流满面,听见这几句话,更是悲从中来来,喉头被哽住了,只是紧紧地攥住她的手,使劲地点着头:“紫珠,紫珠,你别说话了,好好保养体力,一会太医就会来了,就会有办法了,你说的话,我都知道了,不用你担心——”她还要说什么,只觉得一阵心酸,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有回头疯狂地喊太医:“怎么还不来啊?快叫人去催啊!”
“姐姐——”紫珠忽然又吐出这两个字,锦秀连忙回过头去,轻声说:“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姐姐——”紫珠脸上泛起柔和的笑容,微声说:“姐姐,好久都没有这么叫你了。你以后一定要提防啊,宫里太险恶了,刚才,不知道是什么人居心叵测,暗箭伤人,不过,我在她胳臂上扭了一下,总算留到证据了,你要时时刻刻注意啊。”
锦秀忙连声说:“我知道,我知道,好妹妹,你一定要坚持住了,锦宣和孩子还在等着你呢。都是因为我——”说到这里,她一阵内疚,泪水滴滴落在紫珠的桃红衣裳上,洇透了一大片,渐渐蔓延开来,变成了如血的暗红。
“不,姐姐,不要那样说——”紫珠费力地喘着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还要说些甚么,却再也无能为力,手一下子松开,头轻轻垂下,闭上了眼睛!
锦秀如同掉进冰窟一般,使尽全身力气,大声地喊叫道:“紫珠!紫珠!”她伏在紫珠身上,哀哀欲绝地痛哭着,又突然抬起头来,望着众人:“你们都是干什么的?太医怎么还不来?”
此时,这个消息已经震动了皇宫,传遍所有角落,太医们赶上前来,春芽等拼命拉开锦秀,让太医看视紫珠,却已经来不及。林贵妃等得到消息,也已经匆匆赶来,个个面上都有惊慌之色,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驾到——”正在众人束手无策的时候,皓广也已经过来,他得到消息,面色阴沉,一来了便吩咐:“去叫卢将军和孟侍卫来。”
一面来到锦秀身边,柔声安慰道:“朕都知道了,你先镇静一下,凶手到底是谁,还没有找到,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锦秀只是发狂似得望着皓广,紧紧地抓住他:“紫珠是为了我而死的!都是因为我!”
“好了,好了,朕都知道,可是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找到凶手吗?这样,才能替卢夫人报仇啊。”
“凶手!凶手!到底是谁,这么狠心?”锦秀一点思维也没有,只是伏在皓广肩头,哀哀痛哭着。孟紫成本来在宫中当值,闻讯立刻赶了过来。锦宣在外面,听到消息,却是半天才赶过来。
两人一望见眼前的一幕,饶是见过千军万马的人,也痴痴呆呆,不知所以,众人扶着他们劝阻。锦秀此时顾不得他们,她昏乱之中,已经忘了刚才紫珠说的话,目光散乱,四下搜索着,忽然,她一眼瞥见远处的草丛中,有一只金钗,她一把甩开众人,独自向草丛奔去。
茂盛的草地中,还有着人刚刚踏过的足迹,地下丢弃着一股金钗,做工精致,上面还镶嵌着两颗绿宝石,锦秀拾起来,皓广等也已经赶过来了,好奇地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锦秀看着这支金钗,只觉得十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在nǎ里见过,她默默无语,只是陷入了沉思。万般无奈之下,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眼前林贵妃、魏昭仪等熟悉的面容,她灵机一闪,立刻明白了:“皇上!臣妾想起来了!这支金钗,是姜淑容的!”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大骇,林贵妃等不敢发一言,皓广皱皱眉头:“是吗?你怎么记得?”
锦秀迫不及待地说:“是,确认无疑!这支金钗,是前几日姜淑容有孕的时候,皇上赏给她首饰十二件,臣妾到她宫里去的时候,曾经见过,除了这件,还有三件戒指,三件手镯,三件花钿,分别镶的是红宝石、蓝宝石、绿宝石,不信,皇上可以派人去查!”
皓广还没说话,锦秀忽然又说:“刚才紫珠临终时候曾经说过,她在凶手胳臂上扭了一下,皇上只要派人查查,就能知道!”
“那还不快——”皓广的话还没说完,锦秀已经撇开众人,独自向相反方向跑去。
春芽等一惊,连忙追了上去。锦秀气喘吁吁,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尽快见到姜榕,搞清事实的真相!
她奔到姜榕宫中,推开院中和门口的丫头,直扑到内室去,只见姜榕坐在榻上,正在擦着什么,听见声响,蓦地抬起头来,却见是锦秀,不觉吃了一惊,目瞪口呆,神情散乱。
锦秀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臂,姜榕拼死抵抗着,锦秀也不知是nǎ里来的力气,将她的衣服使劲撩起来一看,果然看见一段青紫,瘀着斑斑痕迹,她死死地攥住姜榕,大声喊道:“是你!是你杀死了紫珠!”
姜榕一把挣脱开她:“你别血口喷人!我今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淑妃娘娘就突然闯进来,说我什么杀人,叫人好生奇怪!”她急不择言,称呼都已经改变,却还语气凿凿。
“证据确凿,你还不承认?”锦秀将金钗拿出来,在她面前晃了一晃,冷笑着说。
姜榕发现这支金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摸头上,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旋即又稳定下来,说道:“这支金钗是臣妾的不假,可是也已经好几日找不到了,谁知道是不是哪个人拿了去,充当臣妾做坏事!”她的语气明显稳定了些,望着锦秀说。
“姜榕!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皓广和林贵妃等都已经过来,出现在门口,沉声问道。
姜榕见众人都已经过来,连忙扑到皓广跟前跪下:“皇上明察啊,臣妾今日早起,就没有出过门,刚才去院中看花,还不小心摔了一跤,没想到淑妃娘娘就突然奔进来,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臣妾冤枉啊,臣妾根本不知道什么死了活了的!还请皇上明察!”
皓广不耐烦地甩开姜榕的手:“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证据?”
姜榕一时有些语塞,屋中陷入了僵局之中。锦秀手中拿着金钗,费力思索着,忽然,一阵幽幽的香气钻进她的鼻孔,锦秀立刻跪下道:“皇上!有证据了!这支金钗上,分明还残留着栀子花粉的香气,这种花粉极为难得,前几日进贡来,只有姜淑容有,不是她,还能有别人?”
“卢淑妃!这金钗臣妾的确使过,可是这几日被人拿去了,就算有香气,也不能说今日的事就是臣妾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