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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紫成似乎被这些话有一点打动,又垂下了头,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锦秀见她的话有些效力,便趁热打铁,继续说:“你若是还这样,你觉得是没有亏负容儿,实际上,是最对不住她,叫她怎么能心安,好好儿地活着,不管生者死者,都是最大的慰安,才是美满的。别的不说,就拿紫珠来说,她当时一去,宣弟恨不得跟去,可是,为了思先,现在和蕙儿,不也是好好儿地吗?大家看着都高兴,记得当时你还劝过宣弟,怎么到自己身上,现在倒糊涂了?孟哥哥,你好好想想本宫这些话。”
孟紫成的头垂得更低,锦秀最了解他的,知道自己的话孟紫成已经听进去了,也不再逼他,只是静静地又回到座位上坐下,拿起茶杯,轻轻地拂着茶叶,屋里只能听见茶盖碰击茶杯的清脆声。
过了许久,孟紫成艰难地慢慢抬起头来:“微臣都听娘娘的。”
锦秀这半日强作镇定,此时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脸上也露出喜色:“孟哥哥,本宫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既然这样,你就先回去,什么都不用操心了,其实春芽的婚事,本宫也早有准备,你放心,一切都会妥妥当当的,就在太子册立之前,就将这桩婚事办妥。”
孟紫成答应了一声,却没有动身,只是迟迟疑疑地望着帘子那边,似乎心里有些不安似得,锦秀看出了他的意思,微笑着说:“春芽不会有什么事的,她听见这个消息,心里也会高兴的,你不用管了,你的新娘子,有本宫照顾呢。”
孟紫成脸上微微有些讪讪的,刚要离开,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来似得,看着锦秀,低声说了一句:“皇上今天和微臣说到立太子的事。”
锦秀听见这突如其来的话,心里蓦地一惊,忙也低声说:“孟哥哥,皇上和你说了什么?”
孟紫成没有答话,向帘子那边看了一眼,又向周围看了看,锦秀会意,向身边的宫女们说:“你们扶着春芽姐姐先出去吧,好好劝劝她,叫她不要伤心了,没事叫你们,不得进来。”
待众人都退了出去,锦秀向孟紫成走了几步,说道:“孟哥哥,不瞒你说,这件事,对于本宫,也有些突兀,皇上从前是说过,要立远儿为太子,前一段,不知怎么的,又改变了主意,忽风忽雨的,好像透露出要立儒儿的意思,本宫也琢磨不透,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什么心思,那天,突然和本宫说,已经定了要立远儿为太子,不容置疑,结果就定了这件事。孟哥哥,你知道什么吗?”
“今天,皇上说,他本来是要立二皇子的,可是,因为考虑到百年之后,不知道将江山交给你们,究竟是什么样,所以就透露出要立三皇子的意思,以此试探你的态度,也是天意作美,正巧此时褚昭媛离开,将三皇子交给你照顾,又出了那件事,你毫不犹豫地将千年雪参拿出来,皇上感动,才定下了心,决定正式立三皇子为太子,说起来,这都是你自己做到的。其实皇上前一段也不是犹豫,也不是疏远,只是在做考验而已。”
锦秀的心里翻起了狂涛巨lang,她没有想到,皓广居然是这么做,现在想来,一切都明白了,那天,他说为自己安排好一切,不过是虚晃一枪,似乎是告诉自己,只是要她做一个传宗接代的人而已,其实,那也是窥视她的态度和反应,结果,到底是自己的善良,帮助她赢得了这一切。
想到此处,她心里又有些苦涩,这么多年的夫妻,自己一心一意,就赢得了皓广这样的怀疑吗?看来在他心里,自己还是不可信任的,可见帝王之心,真的是难以窥测啊。
一瞬间,她心里闪过这么多的念头,表情也不由得有些愣住了,孟紫成看了出来,轻轻地说:“娘娘,微臣先告退了,娘娘好好想想吧。”
锦秀木然地点了点头,悄无声息间,孟紫成已经退了出去。锦秀站在那里半晌,她知道,今天的话,不是孟紫成胆敢自己来说的,皓广告诉他,也是当面不好和锦秀说,想通过孟紫成传话来给她,也是想解释给她从前一系列反常的举动。
锦秀心中五味杂陈,感慨万千,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这一切,对于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夫君,应该怎么对待?
正在此时,只见几个小丫头扶着春芽过来,向锦秀行礼:“娘娘,要不要传午膳?”
锦秀这才清醒过来,摇了摇头:“不用了。”她镇定住自己的心神,逼迫自己先不去想这些事,打起精神应付眼前的状况。
她看着春芽笑了笑:“事情说妥了,脸上也有笑模样了,这下,可放下心了吧?”
“那还不是娘娘的厚恩?奴婢万死难报。”
“哎,大喜的时候,别说这些,从明日起,你就不用做事了,好好歇几天,等着嫁过去吧。”
“奴婢一直服侍惯了,要是突然不做了,还真有些不适应呢。”春芽抿嘴笑说。
锦秀刚要说话,忽然见外面跑进来几个小丫头,气喘吁吁地报道:“回娘娘,褚昭媛回来了。要来给娘娘请安呢。”
褚鹃虽然来信说不久就可进京,可是锦秀也没有想到她回来的这么快,忙站起身来,笑着说:“在nǎ里呢,快叫她进来。”
话音未落,只见褚鹃穿着一身素色裙子,已经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向锦秀跪下请安:“皇后娘娘金安。”
锦秀连忙将她拉起来,笑着说道:“快起来,你一路辛苦了,还拘这些礼数做什么?这几日,伤心坏了吧?”
“多谢娘娘关心,一切还好,路上多亏娘娘吩咐,都很平安,父亲生前做错了事,如今临终时,想不到的恩典,还能这样圆满的去世,还能看见女儿,他也觉得心愿足了,就是臣妾,虽然难过,也觉得没什么遗憾的了。”褚鹃说着,忍不住眼中落下泪来,却又连忙忍住了,又勉强做出一丝笑容来。
锦秀拉着她,仔细端详着:“瘦了,气色还好。”
褚鹃像是心事全无的样子,精神状态也不错:“托娘娘的福,病已经好多了,娘娘不必挂怀。”
“这就好,你去一趟,心里也放下了不是?只要身子好了就好。其实你本该在那里多歇几日的,都是因为远儿的事,叫你赶的这么疲倦。”
“漫说这是朝廷大事,就是从娘娘这里论,这样大的喜事,臣妾怎么能不赶回来恭贺?”褚鹃微抿着嘴说。
正说着,只听见远远的一阵欣喜的童声:“母妃,您回来了,儿臣早就想您了,您想儿臣了没有?”
第一百五十三章 立储大典()
褚鹃听见是宏儒的声音,由衷地露出喜色来,眼睛望向门,张开双臂,抱住向她飞奔而来的宏儒,在他的小脸上亲个没够:“哎,好孩子,让母妃看看,怎么样了?母妃这段时间,也想你想的了不得。”
“母妃,您到南苑去,怎么也不告诉儿臣一声?就这样不告而别的,害的儿臣好伤心。”宏儒撅起小嘴,说。
“好孩子,是母妃不好,走得急,也没来得及和儒儿说,儒儿原谅母妃,好么?”褚鹃笑着抚慰他说。
宏儒展开笑脸:“只要母妃以后能多陪陪我就好。”
“儒儿放心,母妃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一定多陪陪儒儿。”她放下宏儒,向锦秀满怀感激地说:“娘娘,臣妾都听说了千年雪参的事了,多谢娘娘,厚恩厚德,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才好。”
“何必说这些?本宫也是儒儿的母亲,况且妹妹将儒儿托付给本宫,自然要尽心竭力。”
褚鹃的眼中已经泛出泪水:“娘娘,大恩不言谢,此恩此德,臣妾一定会记在心里。”
不等褚鹃说完,锦秀就打断了她的话:“好了,好了,不用再说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春芽和孟侍卫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你这一回来,要你帮着本宫张罗嫁妆呢,你来看看,这些缎子,哪匹好,哪些适合嫁过去时候用?”
褚鹃也就将这些话放下,和锦秀一起来到后房,挑起衣裳来。
过了几日,赶在立太子大典之前,将春芽和孟紫成的婚事操办完成了,婚礼十分隆重,春芽虽然是个侍女,可她是皇后身边的头等大丫鬟,孟紫成又是皓广最信赖的亲信,因此这场婚礼一点不逊色于王公贵族,满朝文武,级别低的都亲自道贺,级别高的也都送去了贺礼,风风光光将春芽嫁出去。送她出门的时候,锦秀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相处多年,像亲生姐妹一般,看见她,锦秀就想到刚入宫时候的艰难时光,如今,那样的岁月都已经过去了,自己和春芽,都已经开始了崭新的人生,也许,苦难从此就消失了吧?
送走了春芽,未央宫好像一下子寂静了许多,没有了往日她叽叽喳喳的说笑声,别的侍女都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上前攀谈,锦秀无聊地歪在榻上,思想起许多从前的故事来。
“想什么呢,是不是春芽出嫁,有点难过?”皓广不知什么时候进来,轻轻捅了一捅她,笑着说。
锦秀慢慢地坐起身来:“没什么,只是一下觉得有点空落落的而已。”
皓广也在她身边坐下:“朕明白,不过,春芽也不是嫁到千山万水去了,想见就可以随时见,你还有那么多的事呢,快别想这些了,还是操持立太子的大事要紧。”
锦秀也自嘲地笑了一下:“臣妾知道,不过都已经安排的差不多,没有什么好操心的了。”
“是啊,都已经预备齐了,内务府说,只等那天了。朕想,这次就不大赦天下了,去年刚刚行过,若是总如此,也难免有法制太宽之过。再有大事时候赦也是一样的。”皓广慢悠悠地,有一句没一句地说。
锦秀听见这话,却心里一动,这正是她一直想问皓广的,只是还没有时间问,此时听见,连忙装作无心地说:“皇上何必如此?大赦天下是历来凡有大事时候的规矩,不该擅自废止,也是为远儿祈福啊。”
皓广听了,沉吟了一下:“既然你这么说,朕再考虑考虑。”
锦秀趁热打铁地说:“皇上还再考虑什么?就这样定了吧,多放几个人,也是施恩天下。”
皓广对这些事不置可否,心里还有别的事,对这些也无所谓:“那也好,朕就下一道恩旨,大赦天下,这下你满yi了吧?”
锦秀笑了笑:“这不是臣妾满不满yi的事,这是关系到远儿的事,皇上这样做,也是为远儿着想。”
皓广刚要说话,只听外面传报:“二皇子来给皇上、娘娘请安来了。”
两人也就将这话题放下,转而和进来的宏远聊起天来。
第二天,皓广的旨意就下发下去,大赦天下,普天同庆,锦秀派人悄悄出去打听,知道林浩已经遇到了此次大赦恩旨,回到老家,带着妻子家人,彻底过起了终老田园的生活。锦秀又派人给他送去了一笔银子,才彻底解决了这件事。她前几日劝皓广大赦天下,就是为了能借此次机会让林浩回来,不然,不好贸然开口说林浩的事,如今,也算是给他一个交代,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和他两清了。
转眼就到了立太子的那日,锦秀早上起来,就等着宏远的来临,过了一会,只见宫女先进来说:“外面命妇来给娘娘请安道喜来了。”
“叫她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