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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变招奇怪,不等金刚杵势头转老,手腕使劲,金刚杵的横挥之势斗然间变为直挺,又向紫衫女子腰间直戳过去。
他以如此沉重兵刃,使如此刚烈狠辣招数,竟能半途急急转向,紫衫女子也是大出意料之外,忙将竹剑在金杵上压落,身子借力飞起。心中暗暗吃惊:“这一杵若是挨的实了,还不是筋断骨折的么?”
野狐禅师不等她落地,挥杵追击,紫衫女子竹剑又在金杵上一按,二度上跃。
第71章 奇山遇险(九)()
野狐禅师两招不中,均被她以轻巧身法躲过,以为她并没有什么真实本领,又是大喝一声:“往哪里逃?”金刚杵跟着击到。紫衫女子身在半空,不便转折,眼见金刚杵击到,突然伸手抓住杵头,挥竹剑直削下去。
野狐禅师只觉一股大力传来,顿时身子一震内息不畅,又见她竹剑削来,仗着自己力大无穷,忙用力回夺,急向后退。紫衫女子乘势放开杵头,轻轻巧巧的落下地来。刚一落地,野狐禅师便又挥杵再打过来,紫衫女子见他金刚杵势大力沉,不欲硬碰硬的相接,急忙后跃避开。
她虽是急退急趋,随即纵上连刺三剑。野狐禅师适才被她内力一震,知道这女子内功深不可测,是以存了三分惧意,当下只是以金刚杵紧守门户,不敢有丝毫怠忽。
数招一过,紫衫女子已瞧出他只守不攻,当下飘忽来去,东刺西击,这一路剑法更见使得英气爽朗,顾盼生姿。
眼见紫衫女子蹁跹而来,不敢怠慢,忙舞杵护身。却只见紫衫女子一根竹棒化作万千棒影,果然如行云流水般绵密无比,直如天罗地网一般将自己罩落。他虽手中金刚杵使得呼呼风响,那哪里能伤的着敌人半分。
只是,紫衫女子武功虽高,但手中所使毕竟只是一根竹棒,自然不比宝剑锋利柔韧,倒也不敢轻易与他金刚杵相接。只怕一击之下,便要被打得粉碎。再斗片刻,野狐禅师也已瞧出些端倪,当即神力愈增。每次金刚杵都要打在竹棒上时都被她轻巧巧的避让开去。
此时,紫衫女子身形甚是轻捷,在野狐禅师硕大的身躯旁急奔疾转,当真是婀娜妩媚,飘逸潇洒。如此一来,野狐禅师更加摸不着头脑,但见她武功招式忽而翩然起舞,忽而端形凝立,招式变幻,极尽诡异。
就是在旁观战的玉面夫人和那中年汉子也不免暗暗心惊。忽而紫衫女子左掌劈空拍出,右手竹棒横扫,双臂交互快击,使一招“红玉击鼓”。野狐禅师举杵横架。紫衫女子招到中途,忽又出其不意的变为叩关直入,野狐禅师忙竖杵直挡。金刚杵刚一递招,紫衫女子招式又复变为“流星坠地”,扑地攻他下盘。
野狐禅师越打越是心惊,心道:“这恶女子招式变化繁复,精微奥妙,竟如此难测。难怪就连姬红玉那妖女奈何不了她。”
见她小腿横扫而来,忙急跃而起。紫衫女子眼明手快,右棒横扫,左掌连绵不断的拍出,前后一连拍出七掌。她每拍出一掌,野狐禅师身形难免一晃。紫衫女子一共拍出七掌,野狐禅师也是一连晃了七下。
此时,见她掌法忽高忽低,或东或西,野狐禅师登时闹了个手忙脚乱,身子不住后退。忽而背后一痛,砰地一声撞在了竹楼的柱子上。见她招式凌厉,自己已无退路,正手足无措之际,只听那中年汉子厉声大喝:“还不快使金刚韦陀杵的功夫?”
野狐禅师经他提醒,忙双手握住杵柄,挥舞起来。他单手舞杵,已是神力惊人,此时双手用劲,连腰力也同时使上了,金刚杵上所发呼呼风声更加响了一倍。紫衫女子见了,倒也不敢过分逼近。
二人又斗片刻,紫衫女子见他这路金刚韦陀杵的功夫无甚变化,只是横挥八招,直击八招,一共二八一十六招。但一十六招反复使将出来,横挥直击,却也是力大无穷,虎虎生风,别说是与之正面交锋,就是杵风也是不敢碰上。倘若手上所执是一把金属兵刃的话,大可催动内力将其金刚杵震落便了,但这么一根竹棒却又另当别论的了。
紫衫女子腾挪闪跃间不断后退,野狐禅师倒一时口中狂叫连连,一杆金刚杵舞的密不透风,已近乎癫狂。
他使的发了性,大喝一声金杵向紫衫女子横挥过去,只听得轰隆一声猛响,一根支撑竹楼的甚是粗壮的柱子竟被他拦腰打断。整个竹楼吱吱呀呀也不禁晃了一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紫衫女子已从他头顶疾跃而过。
野狐禅师一击不中,更不回身,金杵向后猛挥,紫衫女子见敌招来得快极,自然而然的掠地窜出。这一下犹似燕子穿帘一般,离地尺许,平平掠过,刚好在金杵之下数寸。这一招使的实是凶险至极,当真翩若惊鸦,宛若游蛇。
又拆数招,野狐禅师见这路金刚韦陀杵也是丝毫奈何不得紫衫女子,不禁心浮气躁。大喝一声,金杵又猛击过去。紫衫女子只是腰肢轻摆,便已避开,跟着右手食中二指势如闪电般戳向他檀中大穴。
玉面夫人,中年汉子和野狐禅师见她使了这一招,同时惊呼出声:“大迦叶指法!”野狐禅师见它指法凌厉,来的快极,想要闪避已然不急。电光石火间,胸口一阵剧痛,面如死灰,全身酸麻难当要膝一软矮下身去,一身内力再也使将不出来,檀中大穴已然被封。
第72章 逢场作戏(一)()
玉面夫人和中年汉子面面相觑,惊疑不定,二人均从对方的眼神中瞧出了一丝惊恐之色。玉面夫人喝道:“你到底是谁?可是婆婆派来的么?”声音已微微发颤。紫衫女子道:“哼,姑娘已经说过。姑娘不过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可不识得什么婆婆不婆婆的。”
二人听她说并非是婆婆派来,长吁了口气。中年汉子厉声喝道:“既然你并非婆婆派来,怎的会使大迦叶指法的功夫?你和婆婆,究竟是什么关系?”话音未落,二人脸上的惊惧之色已转为浓浓杀机。
紫衫女子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忽而右手一抬,“嗤”的一声食中二指向二人隔空横扫,正是大迦叶指法中的一招“一画开天”。
二人忙跳跃闪避。中年汉子虽身在半空,一声轻啸已是长剑在手,寒光一闪,刷刷刷连刺三剑,招式狠辣,快如闪电,就是江湖上第一流的好手见了他这般剑法也必自叹不如。
紫衫女子只觉一股剑气直逼而来,当即屏息凝神,右手竹棒反手便扫。中年汉子落下地来,剑招稳妥,脚步沉着,每一招攻守皆不失法度,俨然是名家风范。紫衫女子见了,当即也是招式一变。她虽是一介女流之辈,但竹剑招式一改适才轻灵飘逸之风,此时却是大开大阖,端凝自重,纵在中年汉子虚无缥缈的剑招之中,也不失了王者雍容华贵的气象。
二人瞬息之间已拆了二十余招。
二十余招已过,众人只觉中年汉子身法却是慢了下来,长剑似乎也是越使越重,且每一招递出时也略比先前滞涩。紫衫女子心知有异,只觉手中竹棒每次与之相交都有一股大力传来。心中却是冷笑:“好哇,你这汉子不知天高地厚,倒是想与姑娘比试比试内力。哼!”
当即也是气凝丹田,力透竹棒,不再追求招式上繁复奥妙的变化。登时,一根轻飘飘的竹棒使得犹如一根六七十斤的沉铁禅杖一般,造诣大是非凡。其实,武功高强之人往往能举重若轻,将重兵刃使的犹似无物,但像紫衫女子这般举轻若重,非内力深厚者不可为,却又是更高一成的境界了。
玉面夫人趁二人交手之际,帮野狐禅师推血过宫,又揉又拍,只忙的满头大汗这才解开他被封的穴道。二人眼见紫衫女子使细竹棒如运钢杖,而且越来越重,似无止境,也不禁暗赞她内力了得。
野狐禅师适才被她封住穴道,自然心有不甘甚不服气,但想她不过一时取巧而已,直到此时见中年汉子与之动手,才暗自佩服。
中年汉子奋力接招,渐觉紫衫女子竹棒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似乎压得自己内息运行不畅。内息不畅是与人动手过招的大忌,时候一长内力不继难免要落败。再斗片刻,紫衫女子见那中年汉子鼻上已渗出几粒汗珠,呼吸之声却仍缓慢悠长,心道:“这人居然内力如此深厚,倒也不可小觑于他了。”
这时,她棒上内力已发挥到了极致,竹棒每次挥出时都伴随着嗤嗤声响。中年汉子每招架一剑,身子便是一晃,招架第二剑,又是一晃。二人此时决非比试招数,纯系是内力的比拚。
玉面夫人脸色一变,心道:“这恶女人内力如此之深,难道适才与自己动手之时并没有出全力的么?”又见她适才使出大迦叶指法的功夫,不禁越想越是恐惧。
忽而,中年汉子长剑连进三下快招,紫衫女子竹棒上内力再盛,一一将他长剑逼回。中年汉子又是一招“骏马腾空”,长剑横飞而出。紫衫女子却是还了一招“金鸡报晓”,点了过去。棒剑相交,竟黏在一起,中年汉子运力回夺,一连三次长剑竟是纹丝不动,不由得大吃一惊,脸色涨得通红。
忽而心中已有了计较,双足一顿身子已腾空而起,长剑剑尖仍是黏在紫衫女子的竹棒之上。顷刻之间,紫衫女子双足站地,如渊停岳峙,纹丝不动。中年汉子却是全身临空,如柳枝随风,飘荡无定。旁观众人都是“啊”的一声,知道二人比拚内力实已到了最要紧关头。
那几名少女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如此一个面目丑陋的女子武功竟如此之高。
中年汉子居高临下,全身重量都压在对方竹棒之上,实是助长了内力,大占便宜。但紫衫女子却是毫不在意,过的片刻,众人只见中年汉子手中的长剑却是渐渐弯曲,慢慢成为弧形,紫衫女子手中那细长的竹棒仍然其直如矢。
再过片刻,中年汉子手中的长剑却是越来越弯,再弯得一些,只怕便要断为两截。紫衫女子冷笑一声,道:“便只有这点伎俩么?”说完又转身瞧瞧玉面夫人和野狐禅师。忽而食中二指凌空点向中年汉子小腹。
紫衫女子手中竹棒和中年汉子长剑加在一起,再加上二人手臂,少说也有六尺余长,只听“嗤”的一声,中年汉子仍是一声闷哼被她戳中,顿时摔将下来。便在此时“啪”的一声,长剑也已被震断为四五截,掉下地来。野狐禅师见中年汉子受伤,大喝一声:“孙老六,别装死。快站起来。”
话虽如此,但关心之情溢于言表。话音未落,已是运杵如风,顷刻间向紫衫女子横冲直撞,连出九招。紫衫女子身形连晃尽数避了开去,手腕翻处竹棒已如蜻蜓点水般,点向他足三里。野狐禅师小腿穴道收制,顿时委顿在地,再也站不起身来。
其实,以野狐禅师这等身手想要避开紫衫女子点来的竹棒原也不难。只是一来他见孙老六受伤倒地,顿时乱了心神,出招也是杂乱无章。二来紫衫女子武功的确甚高,这一招又是出其不意,是以才着了道。
就在她竹棒戳出的瞬间,只觉脑后一阵叮叮咚咚的金属撞击声夹杂着一股劲风直袭而来,声势甚是惊人。心之有异,忙低头避让。一条雪白的绸带如长蛇般,迎风一抖已从她头顶不过两寸之际横掠而过,正是玉面夫人使了这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