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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雪峰说,“刚才你们杀的那个中年汉子是江南慕容家的三公子慕容昭雪,看来这件事和慕容家有关。我杀掉的那个中年人则是江湖上很有名的人物,蝶舞剑落红血。没想到连这种人也牵涉其中。”
紫鹫说,“落红血?听说这野狗杀人如麻,一把蝶舞剑使得滴水不漏,听说没有人能避开他风卷残云的一剑,相当霸道。连家师都对他的功夫赞许有加。”
刘雪峰说,“好像是的,他和慕容昭雪一起施展出来的那招就更绝了,简直风云色变,环环相扣,一招猛似一招。江湖上能避开那招的人,更是没几个。”
紫鹫说,“可你就是其中的一个,不但避开了落红血风卷残云的一剑,还击破了他们紧密配合的绝命杀招。武功之高,想来时少年辈最高绝的一个了。不过,天下又有几人能承受得了雪花刀法的绝地一击呢?”
紫鹫不仅会慢慢的走,快起来也很快。几乎同刘雪峰并驾齐驱。刘雪峰并非炫耀武技,而是太担心阿雪。小妮子的身子越来越冷,再耽搁下去就真的危险了。
但是,他们身后功夫卓绝的二十道灵就显得有点力不从心,脚步微乱,远远的落在后面。可是那二十四只振翅秃鹫照样张牙舞爪的乱舞,看着说不出的狞恶。
这次,还是走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一块空地,真是一块空地,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峭壁,除了飞舞的雪花,什么都没有。
刘雪峰的心往下沉,这样走下去如何了得,阿雪还能在风雪中熬多久?看样子紫鹫是想等后面跟不上趟的二十四道灵一起走。
紫鹫停下来,可并没有等二十四道灵的意思。他对刘雪峰微微笑笑,就走向壁立千仞的峭壁。突然,他旋转着身子盘舞起来,宛如凋谢的忧郁紫罗兰,那么轻柔,那么曼妙,又那么伤感。他那把阴寒的紫剑也在这时暴闪出来,劈向峭壁。只见坚硬如铁的壁石不断往里深陷,接着是轰雷般的巨响。同时,峭壁訇然中开,露出一派辉煌的洞府。
石壁洞开的同时,紫鹫也秃鹫般落下,缓缓走过来,微笑着说,“寒舍简陋,刘兄万望海涵,”一只手也打横引路。
刘雪峰惊喜的说不出话来,抱着阿雪的手臂又有了无穷的力量。此时此刻,即使里面洞徒四壁,也是天底下最奢华的府邸。何况,看样子并不是一无所有,好像是应有尽有。他谦让着让紫鹫先行。这时候,他反而不急了,还有点不好意思。二十四道灵还在那边的转角,连人影都看不见呢。
“刘兄请,”紫鹫抬起的手臂并未放下。看样子,刘雪峰不先行,他的手臂是不会放下的。
刘雪峰当然不再谦让,迈开大步走进两丈高,两丈宽的洞府里。
走过一段很长的甬道,里面豁然宽敞起来,小树般粗细的巨烛像燃烧的小太阳,甚至连阴影都完全在这里消失。暖意就很快涌上身来。石阶下,是水一般的大理石地板,很宽敞的大厅,没有任何家具摆设。中央是个大池子,用高高低低的青色的石头围起来,旁边立着块红色大字的牌子,解剑池。
刘雪峰回头看了看紫鹫,默默的解下从落红血手里夺过来的长剑,然后扔进池子里。走过解剑池,就看到高大的门楣里是一排嵌入洞壁里的房屋。每间屋子用春夏秋冬,风雷雨电命名。例如,春雷,夏电,秋雨等等。竟有几十几进。绝域之下,这样的巨大建筑工程也只有势力雄厚的昆仑派能做到。
紫鹫赶上来,为刘雪峰打开春雷和夏电的屋子。
走进春雷屋,刘雪峰感激的看着紫鹫。紫鹫点燃屋中的蜡烛,美轮美奂的的格局就呈现在刘雪峰面前。铺着江南云桂坊绸缎的圆桌上的茶具都是景德镇瓷器,凳子更是最好的楠木制成的。床上的用品更加奢华,闪动流光的床罩下是天鹅绒的暖被,看上去就很温暖。
刘雪峰就把阿雪放在暖烘烘的床上,又为伤者轻柔的盖上柔软的天鹅绒被子。被面上竟然真的绣着一只大大的天鹅。红色的大掌泛着清波。他想起了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的诗句。竟然有些清甜的感觉。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童年天真烂漫的感觉,没有江湖的仇杀的感觉。
安顿好阿雪,紫鹫就在大厅侧面的屋子为刘雪峰接风洗尘。这时,二十四道灵也赶来。屋里竟然有酒,醇香的烈酒。饭菜弥漫的香味也很诱人,闻着就能流出口水。
刘雪峰没有犹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连喝了三杯。江湖行走,他很少喝酒的。但是为了感谢紫鹫的盛情款待,只好破例一会,而且紫鹫也是他非常信任的人。屋中,喝酒吃饭的就两个人,紫鹫和他。他并没感觉奇怪,因为二十四道灵比紫鹫低两个等级,不同桌吃饭很正常。可是他并没想为什么荒山陋室会有火辣辣的酒,会有热乎乎的菜。就好像特意准备好款待来自远方的客人似的。
于是,刘雪峰有点醉,头也有点晕,眼也有点花。
突然,一声尖叫,女人的尖叫。可以听得出来,是惊恐的少女发出来的。只有遇见地狱的恶鬼才发的出来。
那个少女是谁?
为什么在如此深幽的洞府里会听到少女的惊呼?刘雪峰为什么会感觉身体下沉,手脚也有点麻木?
第四章 鸿门惊宴()
二十四道灵拔剑的速度还是那么惊人。干脆利落,出鞘也没发出半点声音。刀光如瀑布,只是一闪,就流泻出丝帛般的剑芒。可是,他们的人已封住门口。那一声女人的惊呼还没结束,他们的剑尖就齐刷刷的指着坐在酒桌旁有几分醉态的刘雪峰。
剑如荆棘,透着血腥的狞恶。
他们面无表情的脸,就是来自地狱索命的恶鬼的脸也没那么残酷。显然,这一招,他们也像慕容昭雪和落红血那惊天一击一样练习过无数次,甚至彼此间的间隙停顿都那么协调自然。
刘雪峰的头还是很昏沉。这个时候不该昏沉的,可他的头不但很沉,手脚也有些不听使唤。杯中的酒,赫然变成紫色。紫色的酒并不可怕,葡萄酒就是紫色的。可,他刚才喝的绝不是葡萄酒。紫鹫说过,桌上所有的酒是从四川送来的珍贵茅台。茅台绝不会是紫色。
那么杯中的紫色是什么?
紫鹫已退后一步,站在墙角,友好善意的面孔也变得冷酷无情。他的手里还端着酒杯,杯中酒却是无色的,透过杯子能看到他胸口绣着的振翅秃鹫,好像镀了光辉的颜色。复活的秃鹫看起来非常凶悍。
刘雪峰捏紧拳头,老鹰般的锐眼带着几分醉意瞪着俠名天下的紫鹫。他突然看不懂红尘江湖。剑下救回的人用匕首作为回报,满心信任的人用毒酒拿来回敬。这个世道怎么了?难道非要勾心斗角,不能以赤忱之心来彼此相对吗?
以天下为己任的少年侠士,怎么会在酒中下毒?而且是如此凶悍霸道的毒药。
慕容昭雪那句话又在屋子里飘动,世间的事有很多都是想不到的。只是屋中没有飘雪,不过没有下雪的屋子还是一样的寒冷。人心竟是如此冰冷。最凉,原来不过人心。
紫鹫呷了口杯中酒,白的酒,“嗯,味道还是很好的,记得我说过这酒是从遥远的巴蜀之地运来的,很珍贵,自然不能浪费。”
刘雪峰望着他,尽量克制。可是眼睛却不受控制,本来一个紫鹫怎么就变成了两个,二十四道灵怎么变成了四十八。虽然身处绝境,随时都可能被门口亮闪闪的阴寒长剑剁成肉泥,可他的心却远远的飘到阿雪躺着的春雷屋去了。奢华的桌椅,柔软的香被,还有那如处子般的芳香。但是这一切美好的事物瞬间被撕碎,因为那声跌入地狱般的少女惊叫。一万个不愿意相信,但是那一声惊呼明显是阿雪发出来的。
紫鹫继续说,“所以刘兄还是把桌上的酒喝完吧,据说里面有许多珍品。好像长白山的雪蛤的皮,昆仑山的雪狐的苦胆,苗疆的九尺蜈蚣,江南的一寸小金蛇,当然最好的还是让苗疆三老都望而生畏的金蚕。不但如此,还经过了七七四九天精心提炼。你也知道,要做到无色无味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那些毒物中,任何一种都能很轻松的毒死几头牛,刘雪峰苦胆都想呕吐出来,可他不能动,只能用尽全身力量来与毒酒抗衡。如不是体内的冰毒对世间一切毒药都有抗体,此刻只怕早躺下。汗水已打湿鬓发,每根神经都在跳动,心也觉得空落落的,是不是离死亡很近的原因。阿雪的情况也不知道怎样,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可是他不能问,甚至不能表现出来,“我有点不懂。”
紫鹫眼眸发亮,望着刘雪峰说,“什么不懂?”
刘雪峰说,“既然是无色无味的毒药,怎么后来变成紫色?”
紫鹫说,“因为我姓紫。我要是高兴,连天空都可以变成紫色,何况区区一杯酒。”
刘雪峰不得不承认紫鹫说得是很有道理的,虽然对方的话有很强烈的侮辱性。此情此景,对方已完全将他当做阶下囚。因为这个地方已完全姓紫,甚至连他杯中的酒,他看了看杯中发着紫光的酒,淡漠的说“这么说你吃定我了。”
紫鹫把杯中的残酒喝尽,又将酒杯轻飘飘的抛回桌上。方寸位置拿捏得恰到好处,还是刚才他放酒杯的地方,然后他才昂着头说,“不错。虽然你现在已很不幸,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个更不幸的消息,想不想听?”
刘雪峰自然能想到更加不幸的消息是什么,重伤昏迷的阿雪还孤零零躺在床上,哪怕三岁孩童也能要了她的命,何况洞府里来的都是一流高手。
紫鹫说,“既然你这么倒霉,是不是该用好消息来冲冲喜,说不定有意外的惊喜呢。”
刘雪峰惨然一笑。
紫鹫说,“不说你也知道是什么消息,天底下也只有那个消息能让我心动的。既然我们是朋友,你就该让朋友高兴,那样大家都会高兴。”
刘雪峰说,“你们处心积虑就是为了得到那消息?”
紫鹫说,“不错。”
刘雪峰说,“我可以告诉你楼兰宝刃的秘密,只是你得告诉我幕后黑手是谁?”
紫鹫说,“我就是幕后黑手。”
刘雪峰说,“你不是,你的分量不够,计划如此周密,调动了如此多高手,甚至连落红血和江南慕容家都是棋子,这需要多么雄浑的力量。要是我没猜错,如果你们这次不能成功,接下来还会有更恶毒的阴谋等着我。我想哪怕是一平子掌门也不见得有如此力量,因为他的力量没办法左右江南的江湖势力。”
紫鹫的脸真的变成紫色,泛白的眉毛更加白,狂怒道,“休得口出狂言,本想留你全尸,看来没这个必要了。说出楼兰宝刃的秘密,或许春雷屋的小丫头还有活命的机会,不过你,很早就有人买下了,我也做不了主。”
刘雪峰冷笑,“那么买我命的人是谁?”
紫鹫说,“死人不配知道。”
这是句实话,换做谁喝下那种毒药都活不了。每个人都会这么想,但是他们却想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中毒的人是刘雪峰。经历过毒海狂澜的刘雪峰,经历过涅槃重生的刘雪峰。
刘雪峰说,“既然我死定了,那么我能否看看阿雪,一眼就够了,你们想知道楼兰宝刃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