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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宝刃-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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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老儿只是哭,也不看银子,孙儿没了,他活着也没啥意思了。他又没能力替孙儿报仇,只能挤出无力的眼泪来。浑浊的老眼更加迷离。

    听着小老儿的哭声实在心烦,西门馨儿一个劲拍马,远远躲去。驿道上的商旅并不多,由得她驰骋。

    一连奔行了几日,晓行夜宿,西门馨儿来到了绵阳境内。绵阳出美酒,西门馨儿在一家客店里要了绵阳大曲。店小二投多看了她几眼,意思好明确,女娃家家的还吃酒。

    西门馨儿又要了酱牛肉,学着江湖豪客的样子昂头喝下一大碗。绵阳大曲甘冽异常,西门馨儿第一次喝酒,哪里经得起如此冲劲,酒到咽喉翻上来,喷的满地都是。店小二在一旁窃笑。

    西门馨儿火气,“笑什么?没见过本姑娘喝酒?”店小二灰溜溜跑了。他可比黝黑少年识趣多了。西门馨儿汲取了黝黑少年的教训,也不轻易动手了。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黝黑少年是她手上的第一条性命。她从未杀过人,也不知道杀人的感觉,此刻才感到心内的恐惧。所以想用酒来压惊,没想到闻名遐迩的大曲也如此辛辣。她夹了点酱牛肉来吃了,找掌柜的要了间上房休息。

    掌柜眼睛毒辣,一眼就看出西门馨儿出生豪富人家,格外赔笑,找了最好了屋子。

    连日的奔波,西门馨儿疲累异常,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也没有洗漱。睡多了,半夜醒了过来,一睁眼,月光从窗户洒了进来。她揉揉眼,起了床,推开床,凉风吹进来,冷飕飕的。她立马清醒过来,觉得肚子饿了。晚饭并没吃饱,嘴巴里还有酒气呢。

    正忧郁,房顶上传来细碎声响。西门馨儿弹出窗户,跃上屋檐。就见到两条身影在屋顶上穿梭。这么晚了,飞檐走壁,定不是好人。倒要去看看。西门馨儿施展灵巧的身法,紧紧跟上。

    两条黑影跃过了五六座屋顶,落入一座院子里。

    西门馨儿害怕打草惊蛇,落在墙头,并不进去。屋内的灯亮了起来,除了进去的两条身影,里面还透出一条影子来。三条影子聚集在一起,似在密谋些事情。

    西门馨儿什么也听不到,觉得无趣。她就是这样,永远的三分钟热度。她转过身,往别处屋顶跃去,没有凝气,发出了些微声响。

    屋子里三条身影瞬间爆出,与此同时,满天花雨激射而出。西门馨儿吃惊不小,暗器来速太快,黑夜中竟然有分毫不差的准头。她顾不得脸面了,气沉丹田,千斤坠使了出来,跌落在地上,甚是狼狈。

    她爬起身来,往巷道口跑,屋里的人已把住了前后道路。三人成掎角之势,西门馨儿稍微动上一动,必死无疑。

    “报上名来,”墙头的黑影闷声闷气的说。

    “姑奶奶不告诉你,”西门馨儿说。

    “却原来是个女娃,说是不是雄长会派来的奸细,嘿嘿,叫你有来无回。”

    巷道里杀机必现,连皎洁的月华都蒙上了一层阴影。西门馨儿吃惊不小,背贴着墙壁,防备着对方随心所欲的暗器。她心中暗暗叫苦,凑什么热闹了。看来这三人是雄长会的对头,稍不留神,她就要交代在西川了。只是觉得对不起爹娘。但是嘴上却一点也不示弱。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好,是那就留下命来,不是或可活命。”

    “有本事就来,姑奶奶怕你们不成,”西门馨儿一持宝剑,一按黑皮鞭,余光扫过倒有几分巾帼之气。

    “那就留你不得了。”

    墙头身影骤然发难,掌风铺天盖地砸下来,掌未到,劲风已让西门馨儿无法承受,胸腔都要爆裂出来。

第二百二十四章 阿蒙一剑() 
    封堵住巷道前后的是西川唐门幸存下来的唯一两人,张氏兄弟。老大张天赐和老三张无水。他们的暗器造诣虽然不及张道行的满天花雨铺天盖地,威力无穷。但对敌经验却略胜一筹。尤其是张无水唐门暗器算的上天下首屈一指了。西川唐门遭难时,他们并不在西川,因此躲过了一劫。

    西川势力盘根错节,雄长会强势入主,仅靠他们两人是报不了仇的。他们四处联络唐门故旧,意图报仇雪恨。今晚,他们来见的人就是西川很有势力的人物,只是隐居多年,但在西川的影响力仍然巨大。由于他不理江湖事,雄长会进入西川倒把他忘了。

    此人就是当年名震西川的独剑客李传峰。此时他没用剑,到他这层境界用不用剑都是一回事。剑气伤人,他可以随意收放气机。

    西门馨儿全身都笼罩在剑气之中,宝剑和黑皮鞭连发动的力气都没有。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感到绝望,无边的恐惧蔓延开来。终于,她的宝剑落地,当啷一声,在静夜中分外刺耳。

    西门馨儿的长袖撕裂,露出雪白肌肤。她脸色惨白,月光下犹如鬼魅。生死在一瞬间了,她不由得闭上了眼。

    就在西门馨儿感觉到气机要断裂的档口,突然听到细微的声音,如蚕丝在心头饶,有暖意,充满着家的温馨。她猛然睁开眼来,一条黑影临空飞来,弧光一闪,强劲的风刮来。

    黑影来得太突兀,张氏兄弟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黑影已经兵临院门。独剑客李传峰背脊发凉,纵横江湖二十载,他从未感受到如此寒冷,仿若跌入无间地狱,绝望,无比绝望。世间怎会有如此绝望的剑意。他不及伤敌,扭转身子跃回墙头。

    黑影落在西门馨儿面前。一身青衣,面容坚毅,无鞘剑又插回腰间。西门馨儿欢喜的叫起来,“阿蒙!”来人正是西门无双的贴身剑侍阿蒙,青衣在风中鼓荡,对着西门馨儿腼腆笑笑,算是回答。西门馨儿早就习惯了阿蒙的木讷。不过能在如此险境碰上他,西门馨儿心安了许多。她四处张望了下,看看还有没有人。

    阿蒙得了主人西门无双的飞鸽,知道小姐离家出走,让他在路上好生照顾。他就马不停蹄的赶往西川。他脚程很快,找了西川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人。心里正着急,就碰上了被西门馨儿差点打死的黝黑少年。据老头儿的描述,阿蒙确定是西门小姐,循着蛛丝马迹总算找到了西门馨儿下榻的客栈,就在西门馨儿旁边住下,想着明日相见。天色已晚,毕竟男女有别。没成想,半夜小姐出了门,他也只好跟上。就遇上了三个凶徒竟然想对小姐不利,找准机会临空就是一剑。

    阿蒙的剑简洁有效,是杀人技。

    阿蒙了解小姐的意思,弱弱说了句,“就我一人。”

    西门馨儿杀人的心都有了。阿蒙也太实诚了,就算是你一人来也不要说出来嘛,对方三人,显然都是高手,巷道前后的显然还是暗器高手,这不明摆着朝对方说,哎,来打我呀。西门馨儿白了阿蒙一眼,刚才的感激之情顿然消失。

    “何方宵小,报上名来,”独剑客李传峰吃了阿蒙一记,耐着性子,剑气在全身游走。他现在就是一把剑。当然高手对敌,有兵器和没兵器差别是很大的。李传峰暗暗叫苦,刚才出来的急,干嘛不带上兵器呢。他朝张氏兄弟使了眼色,要他们先发暗器。少年人只要躲避暗器,一动就有破绽,有破绽,他的机会就来了。高手过招,往往是一招就能决定胜负。

    谁知那么似乎不懂江湖规矩,也不答话,提剑就上。他左手拉着西门馨儿,右手剑划出圆弧,暴长身子,递出一剑。他要缠住独剑客李剑锋,不给两头的敌人发射暗器的机会。好快捷的一剑,李传峰无暇应敌,只能往后退。

    他退,剑就跟着,始终不离他胸口三尺。他稍有不慎胸部就要透心凉。少年人和他相距太近,张氏兄弟的暗器成了摆设,不敢轻易发出。

    李传峰一招就失了先机,手中无剑也没办法还击,只希望快速退到屋里,取了自己的宝剑。他怀着这种心思,局势更加险恶。连连后退,倒撞开房门,滚进去,朝挂剑的墙扑去。他快,阿蒙更快,拉着西门馨儿的速度都没见缓慢。一剑封住李传峰去路,斜劈下来,手段狠辣异常,是无法避让的境地。如果手中有剑,他还能遮挡一下。现下只能硬生生受上一剑。阿蒙的剑式古怪,拐了个弯,刺入了他的胸口。

    李传峰一辈子也想不到,如此年轻的少年竟然让没有还手之力,一招也没有就那么完了。他仰天长叹,吐一口鲜血,圆睁着眼倒下。一代剑客死不瞑目,未免可惜。

    西门馨儿睁大了眼,她是亲身感受过李传峰的凌厉的功夫的,要她练上一二十年也不见得赶得上。但是阿蒙居然一招就结果了此人性命。

    阿蒙面无表情,拉了西门小姐走出屋子,凝神戒备。环目四顾,不见了人影。刚才的两个暗器高手跑哪里去了,奇哉怪也。

    “阿蒙你怎么来了,”找不到那两人,西门馨儿只好带着阿蒙回客栈,在路上,问了阿蒙一句。阿蒙紧闭嘴巴。西门馨儿自言自语,嘀嘀咕咕,转身回房了。和这么个木头疙瘩聊天实在心累啊。西门馨儿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觉得有阿蒙在不自由,得像个办法摆脱这家伙。她也不想想,要不是这个木头家伙,她现在该躺在十八层地狱了。

    翌日,清晨。西门馨儿收拾了东西,打算离开绵阳地区往成都进发。雄长会总舵在那里,她要早早去,倒要看看招惹如日中天的雄长会的少年是谁?她还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个想法,如果阿蒙和那个少年人比试谁会赢呢?她希望阿蒙赢,又希望那家伙赢,那样阿蒙就不会只晓得天天练剑,练成木头疙瘩了。

    阿蒙牵着西门馨儿的马,早早等在门口。西门馨儿无奈叹口气,“好吧,跟屁虫。”两人翻身上马,朝成都去。

第二百二十五章 杀机的预感() 
    西门馨儿和阿蒙到雄长会成都总舵已是少年人界定复仇日子的三日后。这里本来是太极门主张啸天的宗派重地,可是物是人非,斗转星移,已不再是当时正义枢纽,而是暗门支持下的邪门歪道聚集之地了。

    西门馨儿试探着在门口敲了门。阿蒙告诉她具体位置的。她倒不怕阿蒙诓骗于她,而是担心过了时间,那个少年人已经血洗了雄长会。在路上,她催促了阿蒙几次,马儿都快累趴下了,还是来晚了。

    几次敲门,院内并没有动静。西门馨儿有点沮丧,回头怨怒的望了阿蒙一眼,多有怪罪之意。她归结为阿蒙不愿意和少年人一战。就在西门馨儿转身欲走时,门开了。是个年纪很老的门房。别看他年纪老,手脚倒是灵活,闪身而出立在西门馨儿面前,“请问姑娘找谁?”

    老汉好奇,西川境内还有谁敢来敲这扇门,若不是相识的,不被乱棒打出去才怪。

    “独孤问天在不在?”独孤问天在宜昌了,西门馨儿不知。阿蒙皱起眉头,想提醒一下,又不敢当面打断小姐问话,只能闭紧嘴巴。

    老汉上下打量眼前的紫衣姑娘,脑袋里思索着,这位姑娘是谁?和总舵主很熟吗?要是很熟该知道总舵主在宜昌,而不在成都了。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楞在那里。

    “喂,聋了吗?问你话呢。”西门馨儿说。

    “不在,”老汉回答。

    “不在?”西门馨儿回头求助似的望着阿蒙。阿蒙走过去,轻说了句独孤总舵主在宜昌。西门馨儿转而问,“那这里谁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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