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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有些酸涩，左汐手指收紧，那几张纸，被她紧紧一捏：“那还真是要谢谢你了，最终还是生下了我们。”如果不是她的身子虚，打掉孩子她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她和小宝儿，应该永远都不可能来到这个世界了。
悲哀！
会有这样的母亲，真是一个错误！她早年就不该期盼她的母爱。所幸，为时未晚。
*
挺直着背脊，左汐一步步下楼。
可身上的那丝不自然，还是轻易便泄露了她的情绪。
“你这孩子，磨磨蹭蹭干什么呢？拿个印章都能拿半天，害我又输了一盘棋。”左光耀抱怨着，抽空抬眸看了下楼的她一眼。
靳司晏这女婿还真是不上道。不知道他还是个病人吗？也不知道多让让他。
“老爹。”沙哑的嗓音，突兀地在客厅内响起。
左光耀一怔，靳司晏也不自然地拧起了眉。
“小宝儿，究竟是谁的孩子？”
一步一步，左汐脚下的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刃上，让她血流不止，却还是想要一个答案。
这个答案，明明已经知晓了。但它，却证实了小宝儿同她一般的可悲。
“这个问题你当然得去问你哥了，谁知道他糟蹋了哪家良家妇女给我们老左家弄出来的孙子啊。”一如既往，左光耀将话题往左牧身上引，还不忘诋毁一下自己的儿子。
然而，当瞧见左汐手里使劲拽着的东西时，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闺女突然这么问，再加上那几张纸……
该不会……她手里的，正好是他保险柜里的东西吧？
糟了！他怎么就这么糊涂！忘记保险柜里还有这东西，竟然还让她自己去拿什么印章！
老脸上满是后悔，左光耀一个劲暗骂自己糊涂。
可事实已经造成，根本就无力挽回。
他沉痛了嗓音，仿佛又无端老了几岁：“小宝儿是我和你妈的孩子。”
“骗人！都到这会儿了你还要帮她隐瞒下去吗？”左汐当真是对他的无条件呵护怒到了极点，“孩子的父亲，根本就不是你！正如她当年被人轮/奸生下了我，恐怕小宝儿的父亲，不是她的初恋，就是当年那伙人的其中之一吧？”
不，不可能是梁女士的初恋。
如果秦觅的父亲，她喜欢小宝儿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厌恶他？
更何况，秦觅的父亲一直住在疗养院，生活不能自理……她虽然每次都去看他，但很明显，两人也做不了那种事了。
如果说是当年轮/奸她的那伙人，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之前在书房，她分明还听见了那伙人勒索她。
所以说，她当年没有告他们，非但没有让那伙人就此罢休，反而让他们勒索上了她，更甚至，还再次睡了她？
*
万万都想不到左汐不仅知晓了左小宝身世的真相，也一并知道知道了自己的残忍身世。
左光耀走过去，将她揽到自己的怀中：“小汐，你妈不是自愿的。你也知道你妈这人性子倔脾气硬，但就是好面子。所以当年发生那样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敢让警察处理。那些人当年犯了事儿，一个个都躲出去了。后来知晓你妈根本就不敢报警，气焰便嚣张了起来，甚至还威胁上你妈了。你妈去见他们，然后……然后就……”
不需要他说，左汐也明白。
梁艳芹，再次被他们侮辱了。
而那几人，便利用“梁艳芹根本就不敢让她自己身败名裂”这一点，开始勒索她。
再次怀孕，始料未及。
然而，为了活命，却不得不生下来。
正是因为贾叔叔和老爹多年的交情，贾叔叔才在老爹的拜托下将梁艳芹的所有医疗记录给瞒了下来。
“她当年遭遇了那样肮脏的事情，确实是让人扼腕痛惜。可她明明有过了那样痛心疾首的遭遇之后，却还要和那帮人牵扯不清，甚至还在多年后亲自将自己送上门给他们糟蹋。这样的她，太脏！让人不齿！”
左汐仿佛坠入了魔障之中，一字一句不管不顾，宣泄着自己的愤怒与悲哀。任由左光耀如何劝说如何解释，她就是听不进去。
那样的她，太过于伤心，身体战栗着，仿佛随时都会垮下。
如果说她之前经历过自己身世的冲击，已经足够坚强。可这一次，她却根本做不到。
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的小宝儿拥有这样不堪的身世。
她可以承受，但小宝儿还太小，他根本就不该承受这些！
这小子虽然有时候挺可恶的，总是给她出幺蛾子。但大多数时候，她却为他的乐观向上而心疼。
在他眼中的“左牧王八蛋”根本就不称职，在他眼中的“母亲”根本就没有踪影，可他依旧还是活得好好的。别的小朋友没爹疼没娘爱早就哭得稀里哗啦了，他却每次都能够笑眯眯地承受过来。
昨天晚上小宝儿还开玩笑地将左牧给唱成了小白菜，结果他自己，反倒真的成了小白菜。
一想到这些，她只觉得心脏的位置，愈发疼了。
一抽一抽，疼得她额头都沁出了冷汗。
“小汐，小汐你怎么了？别吓老爹啊！”左光耀感受到她的异样，松开她，吓得不轻。
“我来。”靳司晏长腿一迈，几步走到两人跟前，将左汐从左光耀那里接手。
早在她从楼上下来那一瞬，他便因着她嗓音的异样而有所察觉。
伴随着她和左光耀的对话，他看着她神情激愤，看着她伤心难过，奇异的，心也跟着撕扯开来。
几乎是毫不犹豫，他将左汐平放到沙发上，仔细查看了她的眼耳口鼻，又试探着在她的胸下方按压了一番：“这儿疼？”
245。245结局篇41：屁爷承认过吗？（）
郡元府邸。
用过晚餐，左汐以打理阳台上的花花草草为由当起了甩手掌柜，将洗碗重任扔给了靳司晏。
男人手上带着橡胶手套，双手在泡沫碗碟中忙活。高大的身影与这厨房，明明该是格格不入的，可他偏偏能够适应其中，就连那丝违和感，也被他熟练的动作给抹杀了。
左小宝偷觑了一眼用喷壶给多肉们沐浴的大宝儿，然后小身子挪啊挪，犹如做贼般溜到了厨房。
晏宝原本还跟在左汐后头讨着他的物质食粮，一见小宝儿那样，便迈开四条小短腿跑了过来偿。
这一人一狗，齐刷刷地杵在了跟前。
小宝儿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问道：“大晏，大宝儿真的没事吗？为什么我总觉得她每次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撄”
不得不说，小孩子有时候极为敏锐。但凡大人表现出一点点不同，他便能够捕捉出来。
左小宝的身世曝/光之后，左汐那天情绪激动，连带着整个人都难受起来。头冒冷汗，胸口不适……
那一瞬，靳司晏差点都要以为她心悸了。
好在初步检查之后并没有异样，而她强大的平复能力也将自己的情绪克制下来。
回来之后，她瞧左小宝的眼神便不同了。每一次，都有着若有似无的关切与同病相怜的悲哀。
一直以为是自己侄子的孩子，结果竟然是自己的亲弟弟！
如此讽刺的真相，别说是她，就连他，都觉得荒谬至极。
“靳司晏，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小宝儿知道。”
这是她的要求。而他，即使不是她提出，他也绝对不会说半个字。
有些事情的真相，适合永远深埋。只要小宝儿愿意，他可以和左牧一起成为他的父亲，左汐也可以成为他的母亲。
他绝对不会因为那不堪的身世而小小年纪就背负那样的痛。
他来不及参与左汐的过去，起码现在，他可以参与左小宝的人生。
“大晏，我跟你说话呢！你故意忽视我是不是？你和大宝儿一样，两人都怪怪的。爷爷病好了，怎么轮到你们两个病了？”
左小宝不依不饶，小脸上有着被忽略的哀怨。
冲洗着洗刷好的碗，修长的手指用布将上头的水分一点点擦拭干净，靳司晏回头睨了他一眼：“我和你家大宝儿怎么就怪怪的了？”
“一个个看我的眼神都好怪！”左小宝强调，“别敷衍我说什么没有，我可是有第六感的哦。”
靳司晏不得不应付他的第六感，一本正经道：“那是因为你太可爱了。”
“大晏，你好违心，你可从没承认过我可爱。”瞬间，左小宝奶声奶气起来，刻意展现着自己乖巧可爱的一面。那小模样，只没差在他脑袋上开朵臭美的花出来了。
轻咳一声，靳司晏打击他：“我刚刚说漏了几个字，是你烫的小卷毛太可爱了。”
小卷毛？
他最讨厌小卷毛了！
左小宝不干了，发飙似地扯开了他的小嗓门：“我讨厌卷毛！！！破坏我英俊帅气的绅士形象！是左牧那王八蛋不顾我意愿强行让理发师给我搞了这玩意儿！！！他自己弄得人模狗样衣冠楚楚的，把我给整成一个小卷毛，他就是嫉妒我青春靓丽无敌帅！”
这小嗓门还真是精力充沛。
靳司晏将碗盘擦拭干净水渍之后放入消毒碗柜，继而开始慢条斯理地清洗手：“靓丽这个词，似乎不跟你沾边。”
“大晏你欺负人！”
这边的动静闹得太大，左汐将喷壶搁到置物架上，随即走了过来。
“亲爱的小宝儿，你也太没出息了吧？被欺负了不会还回去？”
岂料，左小宝摆事实讲道理替自己的没出息辩驳：“大宝儿，你被大晏强迫替他按摩的时候有还回去吗？”
眼见靳司晏唇畔意味深长的笑，如果不是左小宝还对着他哼哼唧唧，左汐当真是要怀疑这话是他教给他的了。
脸上有些发烫，她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大声斥责这臭小子，还是该还击过去。
倒是靳司晏，极为“善意”地替她解了围：“放心，你家大宝儿的按摩费我都付了。”
“一次多少钱？”
“我怎么不知道你付了？”
一小一大异口同声，两人似乎都没发现这问题早已偏离了原本的问题本身。
“礼尚往来也替你按摩了，不就等于付了？”
瞧着他那微微上扬的弧度，有冲动挠他那张脸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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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于小宝儿的身世，左汐和靳司晏达成一致，日子照样得过，所以这些不该他承受的伤害，两人也不再提起。小家伙敏感，两人不得不对他打马虎眼。
第一次，左汐觉得有那么一个男人在身边，陪着她，无条件赞同她的决定，与她一起承受她身上的喜怒哀乐以及重担，这种感觉，真的好暖。
暖到她甚至都觉得有些不真实起来。
靳司晏，当真是认真的吗？
他的举动，让她产生错觉，仿佛他对她，好像确实是……在意着的。为她隐瞒，担心她在意她，也一并关心着她的家人。
“大宝儿，大晏这几天好像越来越忙了诶，成天不着家，好不负责任哦。”小宝儿耷拉着脑袋，窝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时候努力地吧唧着零食，还不忘吐槽靳司晏。
晚上九点多，靳司晏还没回来。
按理说公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