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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湘湘是真的舍不得您。”程湘湘句句肺腑，“从我很小的时候，您就是最疼我的。如果没有您领我回程家，我就不会享受现在的荣华生活，更不可能接受如此良好的教育。如果没有您，说不定我已经死了。”
“……”老夫人听着，默不作声。
“奶奶，此去T市，不知道多久才能见着您。湘湘会想您的。”程湘湘俯身贴地，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再抬头时额头上沾了一些灰土，“这一拜，是湘湘感谢您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十九年前，您把我接进程家，让我重生了一次。今天，您肯给我机会改过自新，又让我重生了一次。我一定谨记奶奶的教诲，谨记程家的家风，做一个正义善良的人。”
“……”老夫人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程湘湘垂着头，又说，“如果湘湘再让奶奶失望，任凭奶奶处置，就是您把我赶出程家，不再认我这个孙女，湘湘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说着，她又磕了一个头。
第323章 很污的某老公8（）
这一次磕头，程湘湘却没有立即抬起头来，而是低低的伏在地上，心疼道，“奶奶，这一次去了T市，就不能经常在您身边陪您了。奶奶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坚持锻炼，保持好的心情。我不会再气您了。”
“好了，起来。”老夫人站在微风中，身后披着一身朝阳，“别耽误了去T市的航班。”
“奶奶，您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说。”
“我和妈妈去了T市，我想您给您打电话的时候，您能不能不要不理我。我想经常听听奶奶的声音。”
“奶奶答应你。”老夫人微微弯腰，亲自扶程湘湘起身，“只要你时刻谨记奶奶的警告。”
“湘湘一定谨记。”
“上车吧，该去机场了。”
…
程湘湘坐在了程建美的旁边，车子开启，缓缓的离开程家老宅。
她探出头来，朝老夫人挥了挥手，示意再见，眼里的泪水瞬间滂沱，“奶奶，您一定要保重。”
老夫人也朝她挥了挥手，却什么也没说。
车子延着车道蜿蜒向远。
转了好几道弯，离程家老宅越来越远。
程湘湘再回头时，只能远远的看见大院的轮廓。
纵使心里有千万的不舍，可还是离大院越来越远，离她心爱的男人越来越远。
这中间的距离，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程以泽并没有来送她最后一程，在她心里留下了永远的伤痛。
也许这一辈子，她都没有机会再回程家大院了。
又或许，再回来时，大院早已变了样，人是，环境亦是。
那个时候，白白和以泽会不会已经儿女成双了？
她多想再最后看一眼程以泽，心里说不出的惆怅、痛苦、不舍……
可就像奶奶所说的那句话一样——有的人，无论你怎么等，都走不进你的生命。
…
此时此刻的程白二人，正在西院楼上的卧室里，做着清晨里的第一场运动。
对于刚才白小白的表现，程以泽还算满意。
至少她忘情的叫出了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酥入骨血，让人兴奋得像是被抛上了云霄。
末了。
程以泽轻轻的伏在白小白的背上，贴着她纤瘦的腰身。
今天，他们换了一个姿势。
她在前，他跪在她身后。
程以泽搂着她纤瘦的腰，不由又多摸了一把，坏笑道，“今天真乖！”
白小白离开他的身体，翻了个身，仰卧下来，朝他笑了笑，“今天周一呢。”
“下午再去华成。”
“我不是说工作的事情。”
“在家陪你半天，还不好吗？”程以泽从床头柜上抽了纸巾，擦拭着身子，望向她又说，“难不成你希望我天天都呆在外面？”
“我是想提醒你，湘湘是今天早上十点的航班。”她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看，已经八点四十了，“可能她和二姑还没有走，你不去送送吗？她肯定很想你去送送她。起床吧下楼吧，你去送她我不会生气的。”
“不许提这个人的名字。”程以泽现在一听到程湘湘的名字，就觉得烦。
第324章 很污的某老公9（）
“先不说湘湘喜不喜欢你，她这一次去T市，说不准就没机会和你见面了。”白小白坐起来，将长长的睡裙从头顶套向身子，准备去卫生间洗一洗，露出脑袋后，又问，“你真不去送一送？”
“再提这个人的名字，我让你今天下不了床。”
白小白没把以泽的话当回事，下了床穿着拖鞋离开，“我觉得你好歹应该去送她一下，别这么吝啬嘛，我又不怕你被她抢走。”
“还想再来一次？”他把纸巾远远的投进垃圾桶，拽着她的胳膊往后一拉，将她推倒在床边，俯身压下来，满眼的警告，“嗯？”
那威慑的目光，充满了暧昧。
让白小白不由噗嗤笑了笑，搂着他的脖子问，“你是属狼的吧，喂不饱。”
“错了，我可不只是狼。”
“那是什么？”
“豺狼虎豹。”
“还真有点像豺狼虎豹，专吃肉，而且胃口不小。”
“知道了就乖一点。”
“说正经的。”白小白推开他，盘腿坐在床沿边上，“你真的不去送一送程湘湘吗，她这一走可就很难再见面了？”
“有什么可送的。”
“湘湘真可怜！”
白小白虽是不怎么喜欢程湘湘，但这一句话却是发自肺腑。
她之前也是知道的，追程以泽真的很难。
追求他，会气得让人吐血。
不过好在是追到手了，而且煮熟的鸭子也飞不了了。
…
程湘湘抵达T市，带着程建美在医院熟悉了几天的环境。
第五天，程建美就开始接受了治疗。
除了物理和药物的治疗，还有许多帮助康复的室外活动。
到了下午，回到病房，又该让程建美服药了。
说是病房，其实这环境舒适得和程家大院差不多。
只不过程建美和程湘湘的活动范围，没有那么大，但她们有独立的小楼。
楼外假山林立，泉水流淌。
还有在这冬天里，林立在泉水旁的空地上，那一片茂盛的金丝竹。
程建美的卧室，正对着这一片金丝竹。
程湘湘打开小半扇窗，想让室内的空气流通。
再回到程建美的旁边，从护士的手中接过药，“我来吧，以后给我妈服药的事情，就由我来照顾好了。谢谢护士了。”
“程小姐，还是交给我吧。”护士从她手里夺过药瓶。
程湘湘又夺过去，“没事，我也是医生，知道注意的。”
“程小姐，我知道你是医生，而且还得过医学界的诺贝尔奖。但是程老夫人亲自打电话吩咐过，病人的药必须由她指定的几个护士，亲手、亲眼的照顾着服用。希望你别为难我。”
程湘湘手一松，护士重新把药瓶拿过去，往瓶盖里仔细的倒出了几颗药来。
她知道，奶奶是对她提防着呢。
来了T市这么些天，她什么事也做不了。
程建美的周围，围着十几名保镖。
又由十几个专业的医生，组成专家组，对程建美制定了特殊的康复计划。
连照顾程建美的护士，也有六名。
而且程建美的起居饮食，也有李妈和小月照顾着。
程湘湘知道，她跟到T市来，无疑就是多余的，只是一个陪护。
程老夫人安排得如此周密，估计是怕她加害自己的养母吧。
第325章 很污的某老公10（）
想到如此种种，程湘湘的心隐隐的钝痛着，也有些许失落，虽也知道今天被老夫人如此提防都是自己找的。
可说到底，她在老夫人的眼里，还不是一个外人。
否则，又怎会如此提防她？
最浅薄的关系，无非是因为你的一个错误，而忘了你曾经所有的好。
在程湘湘伤感失落时，护士哄着程建美服药，可程建美死活不肯，还把药丸打翻。
“妈妈，乖一点，你乖乖吃药药，湘湘等会给你表演鸭子走路好不好？”程湘湘回过神后，握紧程建美的手轻轻的抚了抚。
“不行。”程建美坚持着，“我不吃药药，我要看鸭子走路。”
“你吃完了药药，我再表演给你看。”
“不行。”
“那我表演了，你再吃药药，好不好？”
“……”程建美有点犹豫了，明明是一张中年妇女的脸，却一脸孩子似的童真。
“药药是甜的，很好吃的。我给你表演了鸭子走路，你就吃药药好不好？”
程建美点头。
于是程湘湘起了身，半蹲着身子，手掌蜷成鸭掌状，围着沙发转了一圈。
然后停在程建美身旁，哄道，“妈妈该吃药药了，你可是答应了湘湘的哦。”
“不行，我还要看鸭子走路。”
“要看鸭子走路，就得吃药药，吃过了我再表演给妈妈看。”
“不行，要看鸭子走路。”
“不吃药药，湘湘就不表演喽。”
程建美在犹豫着。
程湘湘细微的观察着她的神情。
和程建美相处了这么些年，她早已对她十分的了解，正是在她这样犹豫的时候，是最好哄的。
于是，她又说，“药药很甜的，喝一口水把药药吞进肚子里，满肚子都是甜味。只要妈妈吃了药药，湘湘就马上给你表演鸭子走路。”
被程湘湘这么一哄，程建美果然肯服药了。
只不过吞得太快，没尝到所谓的“甜”味，以至于让她有些抗议。
程湘湘递过去一只棒棒糖，“马上就甜了。”
程建美津津有味的舔着糖，也就忘了要看鸭子走路这一回事。
“护士，我知道奶奶有吩咐过你，我也不想你为难。”程湘湘也是真心希望程建美能康复，皱眉又说，“要不这样，以后我妈的药都由你们负责，我就在旁边哄一哄她，这样她才肯吃药。”
护士想了想，点点头。
“谢谢护士。”
虽然护士不明白程家的老夫人，为何要对这个程湘湘如此提防，还再三的吩咐她们，一定要亲眼亲手的照顾病人用药。
但她觉得，这程湘湘也不像是坏人，至少她对病人很有耐心。
…
冬天的气息是越来越浓了。
眼看马上就是十一月底了。
十一月二十三。
程以泽出差。
白小白和他一起去机场，准备送别。
司机在前面开车，白小白和程以泽坐在黑色的派克峰后座。
白小白的手机铃声响起。
铃声还是那首又老又土的《今天是个好日子》。
这一听，程以泽皱眉，“你就不能换首铃声？”
第326章 很污的某老公11（）
“很难听吗？”白小白估计是听习惯了，所以觉得很喜庆呢，一看来电上显示着如初的名字，赶紧划开接听键，“我的小初初，你终于想起我了？”
自从上次白小白和程以泽订完婚后，叶如初就没有和白白联系过。
她在那头很抱歉的说，“对不起嘛，最近去国外学习了一段时间。”
“学习什么？”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