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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陆小姐的电话，程湘湘心里舒坦多了。
没有那么多的秘密压着她，她觉得轻松了许多。
唯一担心的事，便是碎掉的手镯。
眼看明天就要去T市了，该如何是好？
是去主动向奶奶认错吗？
镯子在奶奶的手中，奶奶迟早都会发现那是赝品。
程湘湘站在窗户前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去奶奶那里主动认错。
于是哄睡了程建美，去了桂院那边。
…
“奶奶，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程湘湘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走进来时程老夫人正戴着老花眼镜，在看着一本很古老的书。
反正程湘湘看不懂。
那上面全是繁体字。
“你来了？”老夫人抬眼看了看她一眼，又将浏览的这一页彻底默读完毕，这才合上书抬头望去，“这么晚找我还有事？”
“奶奶，我……”程湘湘咬了咬唇。
本是想向奶奶坦白，主动承认错误的。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怕她这一说，奶奶就彻底的讨厌她了。
老夫人取下老花眼镜，“有些话奶奶本是想明早再跟你说，既然你来了，我就提前说了吧。”
“奶奶，您说，我好好听着呢。”程湘湘站得很端正。
“不许再对以泽有那样的心思。”老夫人的神色有些严肃，“这算是奶奶对你的警告。”
“奶奶，我会有分寸的。”程湘湘心里很不是滋味，奶奶从来没有这么严肃的跟她说过话呢。
“湘湘，如果你能做到真正的祝福以泽和白白，奶奶会很欣慰。”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老花眼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说，“如果你做不到，就别再回Z市了，除非你母亲的病能痊愈。”
程湘湘心事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知道，她只是程家的养女。
随时可以被程家踢开。
她是程家可有可无的人。
这种滋味，真的不好受呢。
“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了吧。”老夫人从程湘湘身上抽开目光，靠在身后的椅子上缓缓的闭了眸。
程湘湘本是想前来承认错误的。
想想，还是算了。
无论承认与否，都已经被讨厌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程家的一分子，深受奶奶的喜爱。
如今想想。
最浅薄的关系，无非就是她与程老夫人之间。
因为她的一个错误，而让程老夫人忘了她所有的好。
第320章 很污的某老公4（）
“奶奶，您早些休息。”
程湘湘隐忍心中的悲伤，朝老夫人道了别后，转身离开。
老夫人：“对了湘湘，他们都忙，明天就不送你了。我亲自送你去机场。”
“我知道大家都忙。”程湘湘回头转身，心里特别的失落，却表现出善解人意的一面，温婉的笑了笑又说，“一路上我会好好照顾妈妈的。”
…
这二天，是周一。
程湘湘与程建美是早上十点的航班。
八点多的时候，李妈和小月拎着行李等在了轿车前。
程湘湘扶着程建美上了车，由于这疯疯傻傻的大孩子一直吵吵闹闹，所以程湘湘给了她一颗棒棒糖。
她站在轿车旁，非要亲自将最后一件行李放进后备箱。
关好后备箱时，回头朝老宅的西院方向望了望。
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她想，以泽是不可能出来送她了。
明明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可她却觉得特别的冷清。
李妈提醒她可以上车了，她好像没听见，依旧望着西院的方向。
精神显得有些恍惚。
“别等了。”程老夫人随她一起望向西院的方向，只能从园林景色中隐约地看见西院的房顶，“有的人无论你怎么等，都走不进你的生命。”
程湘湘这才失落的从远处抽回目光。
知道老夫人是话里有话。
意思是说，她和程以泽永远也不可能走在一起。
她有自知之明，悲凉的笑了笑，这才走到后排的车门处站着。
“奶奶昨天夜里跟你说的话，希望你放在心上。”
“我一定谨记在心。”程湘湘又说，“奶奶，您不是说那只羊脂玉的镯子修补好后，依旧是属于我的吗？那您可不可以现在就把它给我？我想带着它去T市，看见它时就会想起奶奶，想起奶奶对我的好。镯子是碎的没关系的，我去T市也可以找人修补的。”
“你真的还想要那只镯子？”程老夫人站在清晨的冷风中，眼神矍铄有力，“它对你很重要？”
程湘湘点点头，“奶奶，镯子碎了是我不好。您把它再赠给我一次好不好，我一定好好保管，我去了T市，一定会拿去修补好的。”
本来程老夫人已经不打算再提镯子的事了。
但程湘湘执意要提，老夫人也就有了另外的想法。
“李妈，现在几点了？”老夫人问，李妈答，“八点二十七分，离登机还有一个半小时。”
“好，你去把我书房里那只青花瓷瓶里的镯子拿出来。”
李妈点头离开。
程湘湘心里窃喜极了。
如果碎掉的镯子到了手，奶奶就不会在等到高老先生从国外回来后，发现那是丹砂做的镯子了。
过了几分钟，李妈把镯子拿来，递到了老夫人的手里。
程湘湘看得清清楚楚，羊脂玉的镯子已经修复好了，五段碎玉被白色的金器衔接在一起，看上去很精致。
她有些吃惊，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镯子，“奶奶，您不是说高老先生在国外要明年才能回来吗？这镯子又是怎么修补好的？”
第321章 很污的某老公6（）
程老夫人一身精神抖擞的站在冷风中，始终不动声色。
初冬清晨的风，寒意阵阵。
她睫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程湘湘。
程湘湘没露出什么马脚来，表现得特别的正常。
可老夫人阅人无数，仿佛会读心术。
她咧唇笑了笑。
笑容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却让程湘湘有些忌惮。
“修补好了，还不好吗？”老夫人问。
程湘湘拂了拂耳畔边的碎发。
风势好像大了一些，她把碎发别到耳后，又被吹乱。
如此反复的别了好几次。
心也跟着混乱。
老夫人拿着手镯仔细的打量了几眼。
细腻如羊脂般的玉段，丝丝纹路复繁其中。
被白色的镂空雕花金器衔接着，看不出瑕疵。
连懂玉的人，也看不出这玉是赝品。
若不是当时的那股淡香的气味，老夫人也不会发觉异常。
“你不是说这镯子对你的意义非常重大，看到它就会想起奶奶吗？“她握着程湘湘的手，将她的五根指头并拢，把镯子往她手腕上套，“那从今往后，你就一直戴着，别再取下来了。”
镯子是用金器修复的，失去了原先的滑度。
所以并不容易再套回程湘湘的手腕。
她的手在颤抖，老夫人当然有所察觉。
不知是这镯子真的戴不进去，还是老夫人故意折腾了半天。
让程湘湘手心里都出了些冷汗。
“奶奶是老了。”老夫人实在戴不进去，把手镯放进程湘湘的手心里，“你自己戴着吧，戴上了就别取下来了。”
程湘湘心里慌乱极了。
奶奶肯定是什么事情都知道了。
硬要让她时时戴着这镯子，是要惩罚她吗？
不行，这镯子不能戴。
戴了哪能怀孕？
她不想失去做母亲的权利。
“奶奶，这镯子太贵重了，我还是放起来吧。”她把镯子小心翼翼的捏在手心里。
老夫人微微的笑了笑，“奶奶确实是老了，但是心不老，别把奶奶当老糊涂。”
“……”这么一听，程湘湘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怎么，镯子不愿戴吗？”老夫人不眨一眼的看着程湘湘，程湘湘心里又乱又慌，赶紧戴着手镯，“我戴，我当然喜欢戴，修复后的镯子还更漂亮了，我特别的喜欢。”
可能是因为她太过慌乱了，镯子怎么也戴不进去。
而老夫人，就在她身前不眨一眼的看着她。
似乎监视着她，让必须把这镯子戴进手腕。
她心里越乱，越没办法把镯子戴进去。
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解释说，“可能用金器修补后，镯子的变的小了些，我再试试。”
“戴不上就别戴了。”老夫人把镯子拿回来，递向身旁的李妈，“李妈，扔垃圾桶去。”
“奶奶，这镯子可是您从拍卖会上竞拍回来的，扔了多可惜。”
“可惜吗？”老夫人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严肃得让人害怕，“你觉得它还有价值吗？”
“奶奶……”程湘湘的脸憋得通红，“奶奶，我，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我会改的。”
“知道错了？”老夫人这才露了一丝浅浅的笑容，但这笑容看起来有些冷，“湘湘，你是聪明人，害人终害己这句话你会不明白？”
第322章 很污的某老公7（）
程湘湘自知是瞒不过老夫人的，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识破了镯子的真伪。
老夫人明明没有说出实情，没有提到丹砂。
可这短短一句“害人害己”，已经道破了所有。
“奶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程湘湘赶紧扑通一声地跪在老夫人身前，迎着这初冬清晨的冷风，仰望着一脸失望的老夫人，声泪俱下，“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做的那些事情连猪狗都不如。奶奶，我真的意识到我的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会痛改前非的。”
“……”老夫人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胸口窒闷得有些透不过气。
这大清晨的，司机，李妈，小月，程家保镖安安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倒是车里坐着的程建美，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棒棒糖，一边唱唱吼吼。
老夫人看了一下程建美，叹息道，“此去T市，能不能照顾好建美，就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
“我一定会照顾好妈妈的。”程湘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奶奶，我也想做您以前的乖孙女，谢谢奶奶给我这一次的机会。”
“……”老夫人权当一听，能不能做到还得看她以后的表现。
“我向您保证，我再也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程湘湘做了起誓状，“这一次去T市，我一定会多学习精神科方面的医学知识，好好的照顾妈妈，帮助妈妈康复。”
“那倒不用。”老夫人已经有了戒备心，又怎肯让她亲自负责建美的医治，“你学的是妇产科，在你养母的康复上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只需要陪在她身边就好。”
“……”程湘湘听出这意思了，自知已经失去老夫人的信任，也是自找的。
老夫人又说，“会有专家组对建美进行特殊的康复治疗，也会有李妈和小月照顾建美的生活起居，你什么也不用做。”
“我都听奶奶的。”程湘湘垂了头，依旧恭恭敬敬的跪在老夫人身前。
“起来，别跪了。”老夫人看着她，“别耽误了登机。”
“奶奶，湘湘是真的舍不得您。”程湘湘句句肺腑，“从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