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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衷瑢的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洛忠也吓坏了,跳到地上扶起她半身倚靠到自己怀里,不断问她怎么回事,嘉言虚弱痛苦间断续回道:“孩子…我们的孩子…“
众人已是凉气倒吸了好几口,纷纷捂上张大的嘴,睁大眼看着这场悲剧。
倒是帕莎曼面对这事不觉有什么触动,反而薄情地暗自思忖这孩子指不定是那个贾英的种,现在倒好让洛忠接盘背锅,也不怕以后自己的分头草长出来都是黑的。
然而现时,洛忠想杀人的冲动都有了,他的眼睛血丝满布,眼眶含泪,咬紧牙关咯咯响动,放下嘉言冲向衷瑢,抬手给她狠狠一巴掌。
衷瑢整个人猛地摔倒在地上,半边脸很快火辣地痛起来。
她身后的云长天跟着一起懵了片刻,反应过来时杀心已浓重,跨过她人直逼到洛忠面前,一把掐住他的喉咙,臂上的肌肉因他用尽气力而筋脉凸显。
“你有本事来打我啊!”他的眼睛染上一层血红,上战场杀敌时大概就是这种状态。
洛忠吃不消,整张脸很快变得紫红,他痛苦地闭起眼睛双手攀上他的手指试图掰开虎口,可越是挣扎却越让云长天箍紧喉头,再憋一会,恐怕真要一命呜呼了。
众家人见他们动起真格,一下子如潮涌般围上来劝解,帕莎曼急了,甚至都要往靴子里拔刀子,地上的衷瑢这时赶忙爬起来捶着云长天的手臂哭道:“你再不放手要出人命了!放手啊!”
云长天仍旧将一双怒目瞪在洛忠脸上,额头青筋揪紧,在衷瑢的一再劝阻下这才罢休,揽过她转身离开了屋子。
这事似乎无解了,最后再众人的商议下,决定召集族中年事与名望均很高的长辈,主持一场审讯会。
华灯初上的云家大堂内,衷瑢经过一轮长辈的审讯,现时已筋疲力尽,洛忠代表嘉言出面,在一旁坐定看着,始终沉默不言。
大概是白天的巴掌还让他的手泛疼,不说云长天要杀人的眼神令他恐惧,就是嘉言动手在先,衷瑢推她也并非朝着肚中的孩子而去,在她小产前,任谁都想不到嘉言有身孕了!
面对斥责和惩罚,衷瑢立定在原地,一点不求情地全权接受,只是对于嘉言落水一事,她否认很干脆。
洛忠便忍不住插话道:“当时这么多家人看着你站在池边,连嘉言都指认你!”
“上回在大理寺也是她亲口说凶手是我,但结果呢?”衷瑢毫不客气地反驳,刚到时那些胆怯此刻都已化得没影,胸中只剩被三番四次污蔑的气愤。
这个理由就像风,吹到身上能让人感觉到,但想要抓紧,却又是无形的,因而总能隐隐约约地“证明”,而又明明确确地“不可信”。
425。第425章 番外·尘42()
众人莫衷一是,有支持她的也有反对她的。
坐高堂上那位最年长的叔公,问过洛忠的意见后又请人去了房里得了嘉言口述,丫鬟拿回来的纸上由云嫂代写了几行字:
“今与大少爷侍妾,闻月娘不合,若她肯搬出云家独住,嘉言愿将过往恩怨一笔勾销,不再计较。”
叔公用颤巍巍的声音念完,众人已默然地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洛忠憋着一口气,要怨她却总是让不理智的巴掌给揪住耳朵骂道:“你怎么能够打女人呢!”
衷瑢咬紧下唇,没有思考太久,对嘉言的要求吐了一个“好”字,沉默片刻又说道:“我不留就是,等会回去我便即刻收拾行礼,天一亮就走。”
叔公点头示意会替她转达,又转向洛忠问道:“这样的结果少爷还满意吗?”
洛忠看老头的眼睛里什么感情都没有,空洞洞的一片黑暗,不想再多说话,权当默认了。
这场家族戏得以在饭点时散场,七叔等在外边见德高望重的叔公们出来,赶紧迎了他们今晚留下来吃顿饭,休息一晚再走。
喧哗声渐渐退去,偌大的堂屋里衷瑢还留在人群最后,在等一直盯着自己的洛忠开口。
“今天打了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但这不代表我原谅你。”他双手捏着拳头垂立在两旁,有些无处安放的凌乱。
衷瑢还以为他要斥责自己,于是听罢,沉沉底气,严肃地回道:“我向她肚中的孩儿谢罪,但是这也不代表我能原谅她。”
“孩子都没了,更何况是不是你害她还说不准,何求你来原谅?”洛忠憋着气将脸憋得通红。
“衷瑢我对天发誓,绝没有过害人之心,倒是你回去问问她,两次都来陷我于不义之境,到底出自何居心?”她越说胆子越大,气势较之前也旺了许多,还将玲珑玉指直点嘉言所在的西边院子,目光迥然。
洛忠与她争执不下,言语上也没能帮嘉言讨回一点,更是气的甩袖就走,匆匆忙忙里撞开了从门外吹来的风。
衷瑢第二天一早就收拾好行囊,落寞地敲开了歌楼的门。
她在梁又梦的安排下住进了歌楼,可是面对门可罗雀的场子,每天能做的也唯有坐在大堂里发呆。
这天,将她与梁又梦养大的净姨来了。
净姨是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自回京之后,就被老情人,而且还是京城最大商帮的老板冯悰收在闺中。
她拉着衷瑢的手,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那臭小子不要你了?”
伤心事重提,衷瑢本想回避不谈,奈何这时候门口又来了位不速之客。
明明长着一张董嘉言的脸,走起路来却是脚下缠风,一点没有安静气质。
净姨记得以前碰见过她,虽然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但懂这娘子应该与衷瑢争过同一个男人。
帕莎曼循着梁又梦留下来的地址找到这片,见到偌大的场子里就一老一少站着闲聊,试探着问道:“这里…是三斟曲吗?”
“是是是!”跑堂在二楼听到动静,立刻冲了下来,随行的风把他帽子撩歪,等端正立到她面前时,早已不像样子,勉强扶正了,等不及她再发声,就急着问起来:“娘子来听曲吗?我们这儿有弹琴极好的月娘,还有唱歌动听的汀娘,实在不行,我就去把咱何老板找过来,他是宫廷乐师,实力是棒棒的!”
但是难得的客人却摆摆手,说道:“梁又梦在这里吗?她是做什么的?”
426。第426章 番外·尘43()
“老板娘她就是汀娘啊!”跑堂惊呼一声,“娘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外边将汀娘喊回来。 ”
三人齐刷刷看他出了大门往外跑,也不知会去哪里寻人。
净姨收回视线,打量到帕莎曼身上时带了点敌意,有意问道:“你跑这儿来做什么?还追着欺负我们衷瑢来了?”
“净姨…”衷瑢悄悄拉了拉她,在身后轻语道:“她不是云家那个…”
也是帕莎曼今天态度奇好,面对净姨错位的质问居然没有发脾气,而是仍旧挂着一张可爱的笑脸,说道:“我不是董嘉言,你们可以叫我阿曼。”
跑堂外出寻过几片地方均未找到梁又梦,丧气之下回来,却在半途上遇到男装打扮的她,忙急的顾不上东西南北,跑过去一把拽住她的衣袖,气喘吁吁地说道:“老板娘啊你怎么又去红妆楼了?今天有位娘子来楼里店名要找你。”
梁又梦东拐西拐的就是为了不暴露分身,这下倒好,这人直接喊自己老板娘,万一后边有人跟着,岂不是漏了马脚?
她的娟手拍在他头上,低声斥责前往后张望,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才睁圆眼睛发怨道:“你这么急做什么?不是跟你说过在街上碰到我这副装扮要假装不认识?”
“是是是,小的忘了,不过老板娘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大堂里帕莎曼已经坐下来与净姨和衷瑢聊起了家长里短,谈到最近云家的大事,她假装唏嘘道:“衷瑢你别怪我先前做假证指认你,你不知道董嘉言拿洛忠逼我帮她污蔑你,还想送你去坐牢,要不是云大少爷帮忙说服,那恶毒女人才不会这么轻易地放你走。不过你放心,现在大少爷已经在想办法将你重新带回家去,以后就没有这个女人会来害你了。”
“没有这个女人…什么意思…”衷瑢预感不好,似乎听起来不太平的云家要发生什么血雨腥风的事了。
还没轮到帕莎曼回答,楼梯上一步步慢慢下来的梁又梦打断道:“你来了?”
刚才的话她全都听到了,这半月来云家发生什么事她最清楚,还不是云长天与帕莎曼联合起来要置董嘉言于死地吗?
那好,她梁又梦就帮嘉言顺手反打一耙,搞得云长天自己面子挂不住,洛忠又疏远了帕莎曼。
今日这女人突然来了,必定是为了洛忠的事。
果然,听帕莎曼坐在那儿,垂首丧气地说道:“我很喜欢云洛忠,就连身子都给了他,但是他怎么对我说的,不过是因为我长得与董嘉言一模一样他才…”
梁又梦搁了一条小臂在桌上,再次打断道:“行了你不用讲了,想要争回男人其实不难,你来找我就是想着要我出主意帮你挽回男人的心,对不对?”
帕莎曼上下抖着脑袋,一双媚眼里亮起了希望。
后来这几人怎么商量的,梁又梦本来还烦恼着楼里人气不旺,比不过红妆楼,借着这次机会忽悠她,说道:“董嘉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她舞跳的绝好,连歌喉都是一等一的绝美,你要比得过她,那是难上加难,不过你要是肯信我,按我说的做,说不定还是有机会的。”
427。第427章 番外·尘44()
待嘱咐完所有的任务,帕莎曼千恩万谢地走了,净姨不再沉默,拉过衷瑢的手,劝道:“你看看都是些什么人?尽想着害来害去,云长天让你搬出来我看他是觉悟了,你也不要再留恋他,赶紧跟我走,我再给你找户好人家,安安稳稳地过舒服日子。”
衷瑢默默地挣脱开她的手,低语道:“净姨,我离不开他,我也不想离开他,你再给我一段时间,我相信现在所有的事都会平静下去的。”
过了大概五六天左右,到七月上旬,本来还没什么人气的歌楼在那天太阳刚到京城正上空的午时,突然火爆起来。
跑堂在抹桌子时,首先听闻街上起了嘈杂的动静,还以为是别家的热闹,哪知不一会儿从自家门口进来一批赤膊壮汉,呼哧呼哧夹着吆喝,扛了盖红布的大物件,到了大堂内一放,站最前头的一手叉上腰,另一手扬起来,用着并不纯正的汉语喊道:“你们老板呢?快把他叫出来。”
何音早已准备就绪,天亮时坐在一楼的厢房里等着,这时很快现身到众人面前,拱手作揖道:“在下何音便是这里的老板。”
壮汉气势很足,声如洪钟,说出的话句句有力有劲,就连在街上的路人或是花姐,靠的近点的,都能听到些许。
“我们是西域来的,我家阿曼喜欢跳舞,你们歌楼还招不招人了?”
何音略装犹豫,往后探探脑袋,问道:“请问阿曼娘子在哪里?让何某过过眼才能知道合不合我们这的要求。”
他说罢,壮汉往后边一挥手,等候在街道中央的大花轿子摇晃着四角上新挂的几个大铃铛,铃铃叮叮地摆着响着,在早已围聚成几道水泄不通的人墙里穿梭而过直往歌楼。
今日的花街较往常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