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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药方细细浏览着,云苍静总算松了口气,上面的药材份量足也很珍贵但却是对别人而言,对他来说拿出这些却是不成问题的。稍微稳了稳心神,云苍静再次抬头开口,“容小神医,这王妃近来清醒的时间越发的短暂,有时甚至会独自呓语又像是不清醒,不知王妃这病……”
“所谓宿疾者,经年累月之功;王妃病症不宜用生凉之物,否则病情加重,越发难治。”洛倾雪淡笑着,转头视线扫过云初扬,而后落到云苍静身上,“若是静王能寻得一位精通针灸的女医,倒是可以让她给王妃施针,或许能好得快些。毕竟这人体筋脉万千,一通则百通,说到底也就是这么回事。”
云苍静抿着唇,针灸?
这是……给他的回礼?云初扬淡淡地笑着,低着头眼睑半眯着,掩去眸底的波动,淡淡的笑着,“不知容小神医出自何门何派,想来以容小神医在岐黄一道上的造诣,师门的师姐师妹们,医术定然也是不差的,不如……”
“让大公子失望了,在下可没有什么师姐师妹,若说师兄倒是有两个,只是……”洛倾雪很是为难地瞧着那五扇大屏风,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不用针灸也不妨事,只是病情恢复得慢些罢了,不碍事的。”
云苍静心头猛然划过一道什么吧,敛起眼底的波动,到底静王就是静王,他淡淡地笑着,“如此,就多谢容小神医了;来福,送容小神医出府。”
“是。”始终立在云苍静身后的,瞧着约莫三十出头模样的中年男子恭敬地应声着,“容小神医,请!”
“孩儿去送送容小神医。”云初扬对着云苍静笑笑,而后对身后的男子示意,“石清,我们走。”
几乎是云初扬追上来的片刻,洛倾雪就察觉到了,她转身对着云初扬淡笑着,“容某区区平民,何德何能竟能劳大公子相送。”
“呵呵,正所谓英雄莫问出处,容小神医瞧着尚未弱冠竟有如此医术,可曾想过考太医院为我皇效力?”云初扬在心中斟酌着,毕竟这天下多少大夫穷极一生的目标都是皇城内的哪个太医院。
那,不仅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医术的认可。
洛倾雪脸上仍旧带着淡淡的笑意,眉眼弯弯却是没有丝毫的温度,“容某生性潇洒,不羁于俗,也不习惯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更何况,江湖潇洒,来去如风,太医院那些医术我未必就不会;即便不会,天底下不会的何其多,我又何苦自寻烦恼。”
“呵呵,见过这么多自诩神医之人,容小神医竟是难得的通透。”云初扬这句称赞倒是发自内心的;“还未请教容小神医尊姓大名,不知我们可否成为朋友?”
洛倾雪脸上仍旧是淡泊浅笑,既没有受宠若惊,也没有故作疏离;就好似那天边漂浮的白云随风,风来雨去,我自潇洒,那样的性子,眉眼如画间荡漾着的波涛,一时间竟是让云初阳看呆了。
“大公子身份尊贵,容某一介草民,区区贱名,不提也罢。”
她本就是临时编出来的名字,尊姓大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大名是什么。
“呵呵。”陡然低低沉沉的笑声传入耳廓,竟是让洛倾雪的心不由得滞了一下,紧接着是带着淡淡自嘲的嗓音传来,“也是,如容小神医这般风流人物……”
洛倾雪眉梢微微挑了挑,猛然回过神来,差点儿被这家伙给骗了;他会自嘲?呸,他那样的人要是会自嘲,这世界上就再没有无耻之徒了,“大公子这般夸赞,容某实在愧不敢当。”
“哦?”见她竟然不上当,云初扬在心中摇摇头,果然不愧是他看上的对手。
到了大门口处,洛倾雪猛然转身,云初扬看着她笑了笑,“怎么,容小神医这是舍不得本公子?”
“……”洛倾雪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抬起头看了看来福。
云初扬立刻会意,转头对着来福道,“你先回去复命吧。”
来福瞧着洛倾雪,想到之前在王妃房间的事情,略微犹豫了下就点着头,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一叠银票递过去给洛倾雪,“这是王爷吩咐给您的诊金。”
“呵呵,替容某多谢王爷的好意了。”洛倾雪点点头,静王在朝野内外,上上下下这些人中的声望可不是白捡来的;瞧瞧今儿这一手,便是最后他们这场交易过了;静王若是再有什么事情求到她头上,她也不好再置之不理了;收下银票,她在心中轻声慨叹着:这桩生意,亏了亏了,亏大发了。
若是此刻汝霖还在,瞧着她这副财迷的模样,定会抬手轻轻戳一下她的额头,然后担着淡淡的宠溺和无奈笑着打趣: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来福俯身,很是恭敬地应声,“是,小的定将话带到,小人告退。”
洛倾雪转头,瞧着云初扬,眉梢微微挑了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声的冷哼。
“有话可以说了。”随即,他对着洛倾雪道。
“大公子很自信?”洛倾雪双手环胸,随意地斜靠在路边的树枝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云初扬只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容某相信大公子是聪明人,而我……”洛倾雪抬脚,走过云初扬身侧时,陡然俯身凑到他耳畔压低了嗓音道,“大公子相不相信,上穷碧落,不入黄泉。 ”
“轰——”
在听到后面那两句话是,云初扬的身形顿时一冽,猛地抬头瞧着洛倾雪,声音冷厉,眼底那明显的杀意,“你到底是谁?”
“呵呵,都说黄泉无所不能,容某也很好奇呢。”洛倾雪可不是被吓大的,前世她以区区女子之身,刚生产完毕就敢领军上战场杀敌,这点儿杀气,她委实不放在眼底;更何况,这云初扬黄泉之名,呵呵,倒是有趣呢。
云初扬沉着脸,“你想如何?”
“不如,认我为主,如何?”洛倾雪淡淡地笑着,瞧着坐在轮椅上的云初扬那搭在膝盖上的薄毯,清冽的眉宇间闪过一道淡淡的精芒。
云初扬声音陡然冷厉,“原以为容小神医生性潇洒,不喜名利;不想却依旧摆不脱这些俗气的东西。”
“俗气的东西?”洛倾雪眉梢微扬,看着他,“大公子上辈子做的好事太多,投胎到静王府;岂能知道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辛酸苦楚;世道艰难,人心易变,唯有这些大公子眼中的俗物才能让容某立世,容某自然喜欢。”
听着这样一席话,云初扬倒是乐了,“容小神医瞧着可不是会缺这等黄白之物的人。”
“呵呵,钱嘛,谁嫌少。”洛倾雪微微笑着,“容某的提议,大公子可以考虑考虑;嗯,若是考虑好了派人去无名庄送个信。”说着,她凑到他耳畔,“记住了,我叫容浅。”
话音未落,她迅速起身,不等云初扬反应过来,立刻对着他拱了拱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等云初扬反应过来,静王府大门外,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可哪里还有那娇小却又俏皮的背影。
“容浅,容浅;容华倚翠,浅笑轻言;呵呵……”
云初扬细细地品味着这个名字,而后兀自笑了;只是洛倾雪提出的提议却早被他抛诸脑后;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永远都不是问题,至于他的腿,呵呵,早已经习惯了,如此而已。
……
当洛倾雪终于回到华清楼时,锦笙看到她时,那激动得恨不能扑上来的模样,眼泪汪汪的,险些没哭出声来,“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洛倾雪便宽衣解带,脱下那身男式的衣衫;锦笙也上前,快速地帮他打散男式的发髻;用篦子三两下给她挽起个闺中女子的头花,仍旧用素白的白绢簪花固定住,其余的披散在身后。
手上的动作不停,嘴上也没有停住,“太长公主刚遣人来说让您去趟思安阁。”
“什么?外祖母怎么会突然遣人来寻我?”
瞧着外面的天色,未时刚过,还不到晚饭的饭点,难道是有什么事情?
锦笙摇摇头,“这个奴婢可就不知道。”
“那你快些,把那套米兰色的齐腰襦裙拿来。”洛倾雪也顾不得,动作飞快地穿衣;然后带着锦笙来到云静安的思安居时,也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瞧着她那形色匆匆的模样,胸口上下起伏着明显喘着粗气的模样,“让你过来,又不是有什么大事,这般着急做什么;瞧瞧你这满头大汗的。”
“外祖母召唤,倾雪哪敢有耽搁。”洛倾雪擦了擦额头上细细碎碎的汗珠,淡笑着。
“不敢耽搁,我未时不到便着人去了华清楼,瞧瞧现在什么时辰了?”云静安摇摇头,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谎言,抬起手指轻轻戳了下她的额头,“你这丫头,怎么没投胎做猪去,这么能睡。”
洛倾雪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呐人家不是太累了嘛;外祖母,您还没说找雪儿有什么事呢。”
“有事?没事就不能找你?”云静安没好气地。
“能,怎么不能。”洛倾雪撅着嘴,“谁说不能的,外祖母您说,倾雪替您教训她。”
“还贫嘴。”云静安没好气地,她下午离开华清楼的事情她怎么会不知道;身为太长公主,若是连自己府上发生的事情都不知道;那她当真是愧对了流云国姓了。只是这丫头向来是极有主意,而她终究是不能时时刻刻地守护着她,索性就放她自由成长了;只是她却不知,她竟然胆子那般大,去了静王府。
瞧着她那插科打诨,俏皮而又可爱的模样,她也只能在心中叹口气,摇摇头,“行了,你这妮子,今儿收拾屋子,发现了些你母亲的旧物,我……你母亲去得早,这些东西,索性就都交给你了。”
只希望这丫头能有些分寸;如今新帝可不如她皇兄当年,如今的镇北侯洛永煦也远远赶不上当年的老侯爷;如此,她只希望这丫头能照顾好自己,纵使……也能全身而去;而那东西,也只是给她做最后的退路了。
说着,下巴朝不远处桌子上的约莫一尺见方的木盒扬了扬;不是非常起眼,甚至跟府上许多的木柜比起来算得上是简陋,只怕是任谁看到都不会觉得是值钱之物的。
“是,倾雪会好好收着的。”虽然不知云静安的用意,不过长者赐,不能辞;她手下就是了;至于其中到底是什么东西,等回去再细看不就好了。
“行了,我瞧着你这没睡醒的模样,回房好好歇着吧。”知道她定是累了,云静安也不多留她。
洛倾雪也的确是乏了,与云苍静、云初扬周旋,不仅仅需要脑子,更需要掩饰自己的身份,她点点头,“那外祖母您也早些歇息,倾雪就先告退了。”
隔天,天色很好,春日暖阳,悠悠地洒在湖面上。
洛倾雪被云静安拉着坐在汀兰水榭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
“在府里呆了这么久,你也是时候回去了。”突然,云静安没头没脑地,抬手揉了揉洛倾雪的脑袋,含着笑意淡淡道,“待今日之后,你便带着他们回府吧,如果不出意外,倾寒和青云也该来了。 ”
洛倾雪没说话,云静安却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大到两国纷争,小到衣食住行;像是要将这辈子所有的话都交代一遍般;总是心中明白,云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