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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入目仍旧是一片雪白,上面以月牙色作底银线勾勒的缠枝莲纹的蚊帐;洛倾雪却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渐渐地,思绪回溯,仿佛又回到了那日,冯望月断七礼的隔天。
“砰——”云静安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面色黑沉,很是难看,死死地瞪着冯素烟,“贱人,还不给我跪下!”
冯素烟贝齿紧咬下唇,却挺着腰板,“素烟不懂,我没做错什么。”
“放肆,竟然还敢顶嘴了。”云静安语气狠戾,素手高扬,快速落下。
只听见一声脆响,“啪——”
“公主!”赵嬷嬷突然惊呼一声,赶紧将云静安的手拿过来放到眼前,像是捧着最珍贵的宝物般,“就算要教训人,让老奴们代劳就是了,您怎么能亲自动手;瞧瞧,这手都红了。”
说着,转头恶狠狠地瞪了冯素烟一眼,那幽幽暗含着不满的眼神好似在责怪着:没事脸皮长这么厚做什么。
冯素烟单手捂着侧脸,“女儿没错。”
“就凭你也敢在本宫面前自成女儿?”云静安眼底尽是不屑,“月儿在世时看在她的份儿上,本宫可以跟你不计较,但别以为本宫是傻子、瞎子、聋子!你的那些个把戏,当真以为本宫不知道了吗?”
冯素烟死死地咬着唇。
“给我跪下!”云静安轻喝一声,瞧着冯素烟没有丝毫反应和动作,赵嬷嬷领着两个丫鬟,对着她的腿弯处一踢,冯素烟瞬间跪倒在地,只是那紧要下唇的贝齿,那不甘的表情,怎么都有股子委屈的味道。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紧接着是“砰”的一声脆响,原本紧阖的大门被撞开,木门相互碰撞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瞧着那面色通红,喘着粗气的洛永煦,云静安俏脸一沉。
洛永煦也自知有些失礼,不过吞了口唾沫,强忍着镇静了下这才缓缓道,“小婿拜见岳母大人。”
“哼。”云静安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洛永煦有些小意地转头,瞧见被赵嬷嬷领人摁在地上的冯素烟,他只觉得心脏某处抽疼了下,抿着唇,“岳母大人,您这是做什么,素烟她犯了什么错?”
“妄图破坏月儿断七,还敢嫁祸给倾雪,你说她做了什么。”云静安眉梢浅扬,“别忘了镇北侯府给本宫的承诺,不然就算你是月儿的夫君又如何,月儿都已经没了,当真以为本宫不敢拿你镇北侯府如何了吗?”
“……岳母大人教训得是,小婿自然不敢忘记。”洛永煦顿觉眉心突突地跳了两下,“只是素烟向来善良,与月儿关系亲厚,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倾雪,你说呢?”
洛倾雪很是温顺地低着头,“父亲说得是,在姨母和父亲心底,倾雪才是那个禽兽不如,妄图破坏母亲断七的不孝女;父亲有训,女儿……不敢不听。”
“……”洛永煦眸色暗了暗。
云静安更是,原本难看的面色又难看了几分,“哼,你就是这样当人父亲的?倾雪会破坏自己母亲的断七礼?你怎么不说是本宫去破坏的?她冯素烟善良柔弱,合着本宫与倾雪就是无恶不作,十恶不赦了?”
“小婿不敢。”洛永煦低着头。
“哼,不敢,本宫看你胆子大得很嘛;发妻新丧,身为姐夫竟与守寡的妻妹搅和一起,或许有些事情本宫是得好好考虑一下;免得有些人打着本宫的幌子作威作福,还敢欺负本宫女儿留下的唯一血脉。”云静安语气狠戾。
冯素烟的面色唰地一下变了,“嫡母,素烟没有,素烟真的没有。”
“放肆,本宫与你有何关系,记住往后见了本宫得恭恭敬敬地尊称一声太长公主,行跪拜之礼;否则,这对皇室不敬的罪名,只怕你们整个宋府都担待不起。”云静安语气铿锵,掷地有声。
冯素烟却再也硬气不起来,她在宋府日子本就艰难;自冯望月去世之后更是雪上加霜,若是云静安再将她驱逐,那她和芊芊……她简直是不敢想象,“嫡母,嫡母,素烟没有,素烟真的没有;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关本宫何事,别以为半夏畏罪自尽本宫就查不出来了。”云静安眉宇间弥漫着浓浓的杀意,她这一生就冯望月一个女儿,自是捧在手心小心呵护着,生怕她有半点不快,受了丝毫的委屈;着冯素烟竟然敢……
冯素烟抿着唇,哭得梨花带雨,让站在旁边的洛永煦更是心肝尖尖都开始疼了,若非场合不对,更是恨不能将她搂在怀中好生呵护一番。
“外祖母。”就在真个屋
第058章 绝念想,四两拨千斤(求订)()
盛宠之侯门嫡医;第058章 绝念想,四两拨千斤(求订)
锦笙那嫣红的双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呈思索状良久,仍是不解地蹙了蹙眉,摇摇头,“不懂。纸悭湉尚 ”
“呵呵。”洛倾雪轻笑着,原本也没指望她懂,笑声低低沉沉,她顿了顿才接着道,“锦笙,你说看不见的奸细和握在手心随时能够拔出的细作,哪个更好对付?”
声音清幽,却好似从地狱里散发出来的般,带着一股浓郁到极致的黑色。
锦笙顿觉眼前一亮,“小姐的意思是……”
“就算银叶被查出来了又如何,那个人既然能安插一个,自然也能安插第二个;与其费尽心思地将人给除了,时刻担心着不知哪个是新的敌人,还不如想办法将第一个就牢牢掌握手心中;一劳永逸,懂?”
锦笙好像懂了,不过还是没有太明白,只是瞧着洛倾雪那若有所思的模样点点头,“小姐,您可真聪明。”
“……”聪明么?
这天下聪明的人何其多,她也不过占了两世记忆的便宜。
“听说黑风寨已经被张大人一锅端了?”陡然像是想到什么,洛倾雪眉梢浅扬,语气淡淡。
“那可不是。”锦笙努了努嘴,“听说高老大在张大人去之前就已经重伤不治身亡了;那该背时的高老大竟然胆敢对小姐下手,这么死当真便宜他了。”
“重伤不治?嗤……”
带着些许不屑,洛倾雪轻笑一声,“是挺便宜他的了,可还有其他消息传来?”
锦笙摇摇头,“这倒是没有。”
“……”
没有么?看到冯素烟背后那人当真能忍得住啊。
前世,她对冯素烟百般信任,却从来不知她背后竟然还有一只推手;现下,细细想来,无论冯素烟还是宋芊芊,都没有那千般算计的头脑,而高老大纵使再为财胆边生,也万不敢轻易招惹王侯将相之家才是。
再者,顺天府尹张大人虽说不上两袖清风,却也是难得的正直之人,再加之云景疏的参与,洛永煦也在其中;可那人竟然还能游刃有余地在几路人马地眼皮子底下将事情给处理得滴水不漏,这早就已经不是冯素烟能够做到的范围了。
洛倾雪低首垂眸,掩去眼底的遐思,淡淡地笑着,“没有消息那边也算是好消息了;对了,暖春如何安置了?”
“这,奴婢倒是没怎么关注;小姐若想知晓,奴婢这就去打听打听。”锦笙放下手中的针线,抬起头。
“无妨,我也只是随口问问。”洛倾雪罢了罢手。
“吱——呀!”
雕花红漆的木门开合,发出清脆的声音;姜嬷嬷抬脚走进屋内,“小姐,宋夫人和表小姐到了。”
“嗯,快请。”洛倾雪脸上仍旧淡淡的,嘴角朝上微微挽起一个急不可察的弧度,似笑非笑。
“是。”姜嬷嬷低下头的瞬间,眸中诧异一闪而逝;锦笙却是眸中带着怒意,将针线放在一旁;“小姐,您的身子还尚未大好,大夫说了可不能太劳累;劳神伤身,您要不先歇着罢。”
冯素烟与宋芊芊进屋,听到这话,脸上又那么些许的不自在;不过倒是很快就消失无踪了。
“今儿瞧着雪儿倒是精神多了。”冯素烟示意跟在她身后的暖夏、暖冬两个丫头放下食盒,自己则侧身坐在床沿上,拉了她的手轻轻拍了拍,面色却变了变,眉宇微微颦蹙着,;拉着她的手呵护地搓了搓,“雪儿可有觉得身子不舒服?怎地手这般冰凉,你屋里这些丫头怎么伺候的,锦书和银叶呢。难道都偷懒了不成?”
洛倾雪心中不屑地轻笑着,面上却是不显,只低着头敛起眸底的波涛,不着痕迹地将手收回来,“姨母言重了,我呆在床上也没什么地方要她们伺候的;母亲离世,她们也够累了,是我打发她们去休息的。”
“表姐就是太心软;你对她们太体谅了可不兴,往日姨母总说,这下人就是下人,可不兴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宋芊芊从食盒中取出一个汤盅,又分了白瓷薄胚缠枝绕碟的小碗,用汤匙搅了搅,递过去。
冯素烟接过话茬,“那可不是,姐姐向来是极重规矩的;来尝尝这可是芊芊花了整整两个时辰特地为你炖的,我还记得你以前最爱喝这梅酿官燕的,来尝尝味道如何?”
“……”洛倾雪瞧着那小碗里,散发着梅酿醇香,略带猩红的丝绒状物;轻声笑了笑,“这,恐怕要辜负姨母和表妹的一番好意了。”
瞧着洛倾雪开口拒绝,锦笙赶紧补充道,“大夫说小姐身子虚弱,正所谓虚补不受;这鱼翅燕窝什么的,小姐可是万万不能吃的。”
“哦?是吗。”冯素烟有些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将小碗递给暖夏,“那雪儿可当真是该好好养着身子了。”
“有劳姨母挂怀了。”
瞧着冯素烟那欲言又止,却偏又要做出一副她是很关系自己的神态;那模样,可当真是好笑;不过她不开口,洛倾雪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
宋芊芊用手帕捂了唇,轻轻咳嗽两声,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柔弱,“表姐,你……可是还在生我和我娘的气?”
那语气,透着无辜,带着委屈;竟好似给人欺负了般。
“芊芊这是说的哪里话?”洛倾雪捂着唇,狠狠地咳嗽着,单手捂着胸口;面色瞬间变得苍白。
锦笙见状,赶紧端着茶杯上前,喂到洛倾雪唇边,冯素烟伸手想要接过茶杯却被她拒绝了,“这等小事还是让奴婢做就好。”
“表姐。”宋芊芊贝齿轻咬下唇,双眸湿漉漉的就那么怔怔地看着她。
“芊芊这是怎么了?咳,咳咳……”洛倾雪“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捂着胸口;无力地对着他们笑笑,语气显得越发的虚弱,“抱歉失礼了,只是我这身子,咳,咳咳……姨母和芊芊若是有事就先请回吧,免得将病气过给了你们。”
冯素烟撅着嘴,眉眼间含羞带嗔地瞪了她一眼,不顾洛倾雪的反驳拉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姐姐不在了,咱们可就是最亲的人了;还说这些客气话当真是该打。 ”
“就是,表姐;你快别生气了。”宋芊芊撅着唇,语气娇嗔又似是撒娇般,“我娘也是不知那悟明竟是个不守清规戒律的酒肉和尚,若是知晓,我们定不会请他过来的。”
冯素烟赶紧连连点头,随声应和着,“就是就是,雪儿姨母当真不是故意的;你可万万别跟姨母生分了。”
“……”
洛倾雪仍旧保持着半躺在床上倚着软枕的姿势,臻首低垂,眼底波涛尽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