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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时辰不早,你们也该回去了。”
“也好。”
容末也有些担心了,若是被人发现他们不在府上,只怕就要费些功夫来解释了,毕竟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凤帝深思未卜,朝堂之上更是风起云涌,各个党派的朝臣都随时警惕着。
“咦,这不是太子爷吗?”
刚从弄月轩出来,洛倾雪和容末尚未来得及离开就听到一股阴阳怪气的声音,“妾身参见太子爷。”
“臣参见太子。”
两道不同的嗓音,一刚一柔,却是让容末和洛倾雪都无比熟悉的,正是摄政王凤靖与摄政王妃白岚一行;两人简单地行礼之后,便是上前,“素闻太子心疼永泰皇太孙果然不假,这么一大早就巴巴的赶过来了。”
“王妃说笑了。”凤城歌面无表情,“永泰是本太子唯一的儿子,自然是要上心些;只可恨那下毒之人尚未寻到,待抓到凶手,本太子自是要将那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哼。”
闻言,白岚身子颤了颤,不过很快又恢复镇定,“这是应该的,竟然胆敢对皇太孙动手,若不付出代价,别说旁人,便是我也是不依的。”
“这么说王妃也觉得本太子说得不错?”凤城歌眉梢浅扬。
“太子说得自然都是对的。”白岚淡淡地笑了笑,转头视线落在容末和洛倾雪的身上时,眉宇微微颦蹙着,眼底飞快地划过一道狐疑之色,“不知道太子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对郎才女貌的璧人,倒是不错的。”
“王妃谬赞,不知王爷和王妃这么一大早到弄月轩是为何?”凤城歌很快地转移话题,到底是母女,他生怕白岚会看透容末的身份,继而拆穿洛倾雪。
“听闻皇太孙病重卧床,特地前来探望。”这次开口的却不是白岚而是凤靖,“不管怎么说,皇太孙都是公主的亲哥哥,公主身子不适不宜入宫,我们这做父王母妃的也理当前来看看。”
闻言,凤城歌点点头,“永泰的身子没有大碍,两位有心了。”
“太子太客气了。”白岚淡淡地笑着,只是转头看向洛倾雪的眼神越来越怪,“瞧着太子身边的这位宫女倒是俊俏,妾身怎么瞧着跟公主有几分相似呢。”
“王妃想是昨儿没休息好眼花了。”凤城歌淡淡一笑,“本太子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恭送太子。”凤靖和白岚同时俯身。
白岚却是深吸口气,想到自己今儿一大早收到的消息,他们寇族在凤京的老巢居然被封了,关键是姥姥正在运功的关键时期,听说是昨儿有一个女人闯了进去,偏偏还没被抓到,这个人到底是谁?
“轩儿。”白岚冷不丁的出声。
容末身子顿时怔了下,跟在凤城歌的身后,仍旧不停;白岚见状心里顿时明了了几分,瞧着洛倾雪的背影,心里猛然浮起一个念头。
“行了,你们赶紧离开,以免夜长梦多。”
走到偏僻处,凤城歌朝容末和洛倾雪严肃道,不知道为什么,摄政王妃白岚陡然给他一股很不好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反正觉得很危险。
容末揽着洛倾雪点点头,“也好,此处离宫门不远,我们自己出去便好。”
“嗯。”凤城歌点点头。
三人刚商量好,打算分开,却被身后传来的声音陡然一惊,“轩儿,永安,原来真的是你们啊,我还道今儿早上府上遍寻不见,原打算让你们与我和你父皇一道来瞧瞧皇太孙的,却不想你们竟然先来了,只是你们也真是的,怎地不大大方方的入宫,偏要以这种见不得人的方式。”
“……”
容末眉宇微微颦蹙着,瞧着不远处的摄政王,想要反驳,可却无从反驳。
“你怎么会在这里?”凤城歌面色陡然沉了下来;这里虽然偏僻距离宫门口却进,现下已经到了快早朝的时辰,不断有大臣来来往往的,他只能压低了嗓音。
可白岚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永安,不是做母妃的说你,身为公主,你看看你,穿成这样像什么话,若是被旁人瞧见了,你……哎……”
那一副摇头晃脑又不断叹气的模样,若不知情只怕当真以为是位为儿媳妇考虑的好母妃呢。
洛倾雪面色黑沉着,紧紧地抿着唇,不发一语。
可容末却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母妃,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难道我还说错了?”见容末到现在竟然还维护这洛倾雪,白岚顿时有些恼了,连带着声音都不由得拔高了几分,凤城歌面色顿时黑沉着,转头朝来福使了个眼色,来福点点头,俯身在旁边的小太监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小太监连连点头然后飞快地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见状,凤靖的面色沉了沉,只是却到底没有说话;白岚仍旧狠狠地瞪着洛倾雪,“永安,你既然已经嫁入了我摄政王府就得守我摄政王府的规矩,你瞧瞧你这模样,没得在外面丢人。”
“……”洛倾雪眉头微蹙,眼角挂着已经注意到这边并走过来的郑太师,她紧紧地抿着唇;虽然凤城歌和容末从来不对她讲,可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郑太师正是想方设法想要拉凤城歌下位的人之一。
想着,她的心沉了沉,“母妃,儿媳知道错了,我们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你!”白岚瞧着洛倾雪那急急忙忙的样子,心里早就乐翻了天;不过面上却仍旧装着一副气愤的模样,“永安,别以为你是公主就能无法无天了,别忘了你还的叫我一声母妃。”
“咦,这不是摄政王妃吗?怎么气呼呼的,谁竟然胆敢给王妃气受?”郑太师走过来,淡淡地笑着,转头,“老臣参见太子,王爷。”
凤城歌瞧着尚未来得及离开的洛倾雪和容末,心里真是恨不能掐死白岚,不过想了想到底是忍住了,只是所在袖中的手却是紧握成拳头,“太师免礼。”
“谢太子。”郑太师吃过凤城歌的亏,此刻自然是有礼有节;抬起头,瞧着洛倾雪和容末,“咦,这两位瞧着甚是面生,不知道……”
洛倾雪顿时觉得眼皮子跳了两下,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见白岚道,“还有谁,不就是我家那个不成器的,进个宫也偷偷摸摸的,倒是不知道跟谁学得些坏主意。”
说着还狠狠地瞪了洛倾雪一眼,那模样深怕人家不知道是洛倾雪带坏了容末一般。
“原来是轩世子和永安公主,老臣有礼了。”郑太师原本还沉着的心顿时活泛了起来,转头看着凤城歌,淡淡地笑着,“既然永安公主已经入宫了,不如趁机去给陛下瞧瞧病如何?”
凤城歌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哼,郑太师,本太子倒是不知你这是何意。永安身子不适,父皇身子也虚弱,若是永安再将病气带过去让父皇越发病重,这责任你来担?”
“……”郑太师顿时整个人懵了,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既然太子知晓永安公主病重还让她进宫,这……”
凤城歌顿时哑口无言,白岚却是顿时捂着唇,“原来是这样吗?真是难为永安了,身子不适还想着要进宫来探望哥哥,当真是……”
“……”
顿时,凤城歌面上红了青,青了紫;容末和洛倾雪面上也很是难看。
郑太师却是淡淡地笑着,“永安公主对皇太孙果真是兄妹情深,也不怕将病气过给了皇太孙?还是说……公主只是不想给陛下医治呢?”
“郑太师!慎言!”凤城歌面色沉着。
“呵呵,本太师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倒是太子您,三番四次推脱让公主进宫一事,如今却悄悄让公主进宫给皇太孙诊脉,这……”郑太师低着头淡淡地笑着,“您是太子,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只怕是不好听的。”
洛倾雪深吸口气,“本公主进宫探望哥哥有何不对,更何况本公主可没有那等本事给哥哥诊治,本公主的哥哥尚且昏迷着,郑太师口口声声说本公主推脱,这盆脏水,本公主可承受不起。”
“公主倒是伶牙俐齿,只是本太师瞧着公主进宫自可大大方方的,以这种方式进宫难免不会让人想到其他呢,听说皇宫昨儿发现了刺客,那刺客,该不会说得是公主您吧?”郑太师也同样是个不怕死的。
洛倾雪被气得不轻。
“难怪昨儿夜里你们不在府里,原来是连夜进宫了呀。”白岚淡淡地笑着。
“够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凤靖深吸口气,轻声呵斥。
“难道我说错了?”白岚面色顿时垮了下来。
凤靖也不好再说什么,倒是郑太师,“这夜里宫门可都是下了钥的,这公主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太子,您身为当朝太子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吗?这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夜闯皇宫,那可是其罪同谋逆!”
“轰——”
白岚顿时一副面色苍白的模样看着郑太师,“太师,这……这不会吧,永安也只是担忧兄长心切……”
“难道担忧兄长就能够视律法于无物了吗?”郑太师沉着脸,这时已经有不少其他的大臣围了上来,凤城歌气得狠狠地瞪了白岚一眼,然后视线落在凤靖身上,哼,当真以为自己被拉下马,他们摄政王府就能够安然无恙了吗?
转头瞧着一脸紧张地看着洛倾雪的容末,他嘴角斜勾带着淡淡的笑意,“哼!”
“永安公主身为公主不仅知法犯法,太子更是带头包庇,本太师不得不怀疑太子,还有公主你们的用心。”郑太师低着头,“说起来,陛下也是在见过公主之后才病倒的呢。”
“这么说,那岂不是说陛下病倒跟永安公主有关?”
“怪不得呢,听说永安公主在流云可是很受宠的,便是连皇家嫡亲的公主都比不上她丁点儿。”
“那可不是,你们不知道流云国的皇后都因为这位公主而……”
“嘘,你们小声些。”
“小声什么,难道太子能因为那是他的女儿就任由她无法无天了吗?更何况,如果真的是流云国的奸细,哼,别说是公主,就算是太子自己只怕都自身难保了。”这个人的声音明显带着幸灾乐祸。
旁边的人往后退了两步。
“事情真相如何还没有定论,你们别乱说。”
“什么乱说,你们不知道吧,我可是听说了,这位和亲公主可是非同小可,如果她真的不是奸细为什么不敢去给陛下医治?她可是大名鼎鼎的神医容浅,如果当真不是奸细,那就治好了陛下给我们大家看看。”
“就是,就是。”
“……”
一时之间,原本应该是僻静的小角落里,凤城歌几人被团团围住。
听到后面那些人的纷纷议论,郑太师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转头看着凤城歌,“太子,老臣以为这位大人说得很有道理,公主深夜闯宫本就是有违律法之事,不过若是公主能够就醒陛下,那就另当别论了。”
“若是公主能将陛下的病治好,那就功过相抵,公主闯宫一事就此翻过。”立刻就有人应和着。
洛倾雪嘴角斜勾,“众位大人也太看得起本公主了,整个太医院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压倒本公主身上,本公主可真是受、宠、若、惊!”
“哼,若非当真如那传言所说,公主其实是流云国的云皇派来的奸细?”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