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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明白的。童儿口快,还请平公子莫要介意。”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瞧着那此刻最为明亮的房间中,还有那来来往往、进进出出急促的脚步声,屋内隐隐约约传来的抽泣,她的心沉了沉。
平疋连连摆手,“两位我家娘子……”
“情非得已,需要我们进产房与贵夫人接生,还请平公子莫要介意。”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别说是在流云国便是整个天下都是如此;当初她便是只被王天宝瞧去了仅着中衣的模样便被孟氏诘难,不得不在相国寺修身养性半年;更遑论现在他们要瞧的可不仅仅是那王氏的中衣,甚至还有更隐秘的。
平疋连连摆手,“不介意,不介意;只求两位定要救救我家娘子。”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容某自会尽力。”洛倾雪面色严肃地点点头。
“出家以慈悲为怀,能救得贵夫人与孩子,也算是功德一件。”清远大师仍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这,只是产房乃污秽之地,会不会污了大师的法眼?”后面跟过来的是平南与他的原配夫人木氏,木氏皱着眉头瞧着清远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清远罢了罢手,“心中有佛,哪里都是明镜台,何来污秽一说。 ”
“大师乃方外之人,我那苦命的媳妇儿当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木氏双手合十放在额前不断地祈祷着,“两位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那苦命的儿媳。”
瞧着木氏那急切的模样,洛倾雪点点头,“时辰不多,这些话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要去瞧瞧孕妇的情况。”虽然心中早已经有了盘算,但当着他们的面她可不会表现出来,别以为她的丹药来得这么容易。
平南拉着还要喋喋不休的木氏,朝洛倾雪和清远歉意地笑笑,“我夫人实在是太担心,紧张过头了;我那大儿媳妇就拜托两位了。”
“两位请。”王氏的贴身丫鬟赶紧跳出来,她的心始终悬着;虽然当初自家老爷过世的时候曾经叮嘱过,那信物关键时刻能救命,但谁也没有想到当初老爷竟然真的救过静王府的杨公子。
走到产房,迎面而来的空气中便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合着一股甜腻的香气。
洛倾雪顿时眉头紧锁,“这香炉谁搁在这里的?”
“……这,我家夫人最喜欢这种茗宜香,是夫人放在这里的。”那贴身丫鬟瞧着洛倾雪眉头紧锁的模样,心里陡然咯噔一声,“容神医,可是这香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去了。
“赶紧将这香炉撤下去。”洛倾雪眉头紧皱;瞧着屋内那围在床榻旁边婢女加上助产的产婆近十人,她沉着气,“都围在这里做什么,都赶紧出去,出去。”
“你是谁啊,你!”洛倾雪话音刚落,就听到其中一名产婆模样的中年妇女出来,轻哼一声,“我老婆子接生这么多年还头一遭听说有请小伙子和大和尚来接生的。”
洛倾雪面色顿时就沉了下去,“容某行医数载,也头一次听说有产婆带着化力散来接生的;滚!”
“你,就是你陷害我家夫人的。”那贴身丫鬟顿时整个人扑了上去,“你这个贱人,我跟你拼了。”
“来人呐,杀了了;平南将军府的丫鬟要打死人了啊。”那接生婆模样的女子顿时高声尖叫着。
屋内的动静惊动了正在门外候着的平南夫妻,还有申请紧张的平家兄妹;听到动作,平疋再也顾不得其他,甩开流行大步,一把推开房门;就看到洛倾雪面色严肃地低吼,“再敢打扰清远大师诊脉,全都给我扔出去。”
“不老容公子费心,在下这就将她们给绑起来。”瞧着清远侧身坐在床头的绣墩上,闭着眼睛很是仔细地给王氏探脉的模样,平疋这才松了口气。
平疋使了个眼色,那激动过头的贴身丫鬟和那个使坏的产婆都被拿下了,就在平疋想要离开的时候,洛倾雪却拦住了她,然后示意,“让这些丫鬟都退下,你还有你留下来帮忙。”
“可是,大少爷,这……”有丫鬟为难地看向平疋。
“没听到吗?难道要本公子亲自请你们出去?”平疋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激动,知道听到那房门轻轻合上的嘎吱声这才回过神来瞧着洛倾雪,“容神医,我家娘子她……”
洛倾雪摇摇头,“现在知道担心了?早干嘛去了。 ”
“……”一句话竟然让平疋无言以对,他沉默了下,转头看向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眸紧闭的王氏,转过话题,压低嗓音,生怕打扰到正在诊脉的清远,“容神医,我家娘子她……”
洛倾雪只是轻飘飘的一眼,清远也刚好放下王氏的手腕儿,“小友,你也来瞧瞧?”
“好。”原本她只需要扫一眼就知道王氏此刻的情况,可在清远面前到底不好做的太过,只好装模作样地把脉一番然后眉头紧锁。
“孕妇气血两亏,再加上……”洛倾雪欲言又止。
“之前的化力散,只怕想要正常生产却是难了。”清远深吸口气,面无表情可语气却很是严肃。
闻言,原本就紧张兮兮的平疋顿时就慌了,“大师,这……”
“大师,我以为,与其再这样耽搁下去,不如……”洛倾雪瞧着王氏那隆起的小腹处。
清远大师眉头微微颦蹙着,“小友的意思是破腹取子?”
顿时平疋整个人双目大瞪,神色紧张兮兮地看着洛倾雪,一副生怕她点头的模样;只可惜,现实终究不遂人愿,只看到洛倾雪点点头,“嗯。”
“不,不!”平疋面色唰地一下变得无比的苍白,“神医,大师,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孩子我可以不要,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娘子,求求你们。”说着,他整个人险些站不住,双手撑着茶几竟是摇摇欲坠的模样。
洛倾雪顿时面色就沉了下来,“……”
“相公,救,救……孩——子。”突然,整个静悄悄的,甚至连众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到的房间中,响起一丝微弱、几不可闻的声音;只是那样小的声音却让那三尺男儿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他赶紧跑过去,跪趴在床边,“娘子,你感觉怎么样?你想要什么,我听着,我都听着。”
王氏却不理他,固执地伸手,朝向洛倾雪和清远,努力地吞了口唾沫,那苍白如纸的脸上,眼眸中却带着希翼和期望,看着那隆起的小腹,带着满满的慈爱,“大夫,救……救孩子。”
“不,不,娘子,不要。孩子会再有的,我们会再有的。”平疋双手死死地抓着王氏的手,谁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罢了。
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又不是生离死别,我只说了破腹取子又没说不管你妻子的死活。”
闻言,不说平疋和王氏,光是清远都看呆了,不过想到洛倾雪的身份又释然了;旁边那两个产婆却是早就已经震惊得连话都再说不出来。
她们接生这么多年,如果这孕妇当真胎死腹中,一尸两命,只怕从此她们的接生生涯也就走到了尽头;虽然最根本的原因不是因为她们,但正所谓高门大户,她们这些平民百姓就怎么担得起她们的怒火;原本就不抱什么希望,可听到洛倾雪的话,两人对视一眼,带着希翼的目光。
“容神医,你,你的意思是?”平疋抹了把泪,声音都带着颤音。
清远眉宇微微颦蹙着,“小友,你有几分把握?”
“加上清远大师的阵法,应当没问题的。”洛倾雪淡淡地笑着转头看向平疋,“不过你最后自己选吧,如果同意,就立刻准备沸水,烧酒;如果不同意,那容某这就离开。”
平疋吞了口唾沫却太过震惊了;这……便是走遍天下也没有听说过破腹取子,孕妇还能活下来的;也不怪他会犹豫。
王氏瞧着洛倾雪那认真的模样,闭上眼深吸口气,用尽最后的力气,“我同意。”
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平疋转头看着王氏,“娘子,你……”
“大夫,你动手吧,我……我相信你。”之前那三个字已然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现在便是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她看着洛倾雪,“便是失败了,我也不……不怪你,都,都是我的命;孩子,孩子……”
洛倾雪瞧着平疋那模样,很是不耐烦,“到底愿不愿意,不愿意拉到。”
“我愿意!”平疋吞了口唾沫,只是话说出去之后不免又有些后悔,看着王氏,“娘子,我……”
“既然如此,立刻准备烧酒和沸水。”洛倾雪深吸口气,“你立刻出去。”
“我,我能不能留在这里陪着我娘子?”
也不怪乎平疋不相信洛倾雪,实在是这自古以来破腹取子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大夫做过,每个人做的时候都是信心满满,可那些孕妇却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月子的。
洛倾雪沉着脸,“你要是留在这里,出了问题,你自己负责。”
“可是……”平疋还是眉头紧锁的模样。
“出去!”洛倾雪瞧着王氏的模样,身下的羊水已经渐渐地开始干涸,“你再多可是一会儿,那就不用本公子了,直接等着收尸吧。”
清远显然也注意到了,不由得眉头紧锁。
“好,好,我马上出去,我马上赶出去。”平疋闻言,整个身子顿时怔了下。
“嘎吱。”
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整个屋子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洛倾雪用烧酒给王氏擦了擦肚子,然后又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瓷瓶,使了个眼色给秦霜;瞧着王氏投过来的那疑惑的目光,她好心开口解释道,“怕你待会儿忍受不住疼痛,这药能让你睡过去。”
“孩……孩子……”王氏那眼神愣怔地看着凸起的小腹。
“放心对孩子没有妨害的。”瞧着王氏的模样,陡然又想到了当初的冯望月,她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坚持着留住他们兄妹;想着她的眉宇微微有些黯然。
似是察觉到洛倾雪的失落,清远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还好吧?”
“劳大师挂怀,无妨的。”洛倾雪深吸口气,不说别的,就算是为了那丹书铁劵也绝对不容有失,“大师,待会儿我会在这里沿着这条线划一刀,刚才我让药童与王氏服用的药水里面有九转还魂丹,你需要在这之前以最快的速度化开药力,护住孕妇和胎儿的心脉。”
“好。”清远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
“公子。”秦霜接过已经用烧酒彻底洗过的刀子,那刀乃寒铁所铸,削铁如泥;她面色微微沉着。
“那,大夫,我们需要做什么?”之前被洛倾雪留下来的两位产婆其中之一,有些畏畏缩缩地开口问道。
“将这白布拉好,做挡帘,别让风进来。”洛倾雪沉着脸,“秦霜,你准备好裹布,待会儿孩子抱出来之后需要立刻清洗,还有看看他嘴里有没有塞着什么东西。”
“是。”秦霜面色趁着,严阵以待。
就在洛倾雪吩咐的时候,清远已经开始运起内劲,将内力以银针刺穴的方式渡到王氏的体内,药力以飞快的速度在王氏的体内散发着,王氏那原本苍白的面色此刻也微微有些泛红。
盘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洛倾雪转头瞧着那两名产婆,“待会儿不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