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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谨嘴角微微勾着,带着浅浅的淡笑,“既然如此,自己拿着这令牌去找杜若。”
“是。”王天宝躬身磕头。
随着两道凌厉的风声响起,整个城郊小树林又恢复了宁静;如果不是那大树之下,树叶上沾染的点点腥红,如果不是空气中弥漫着的丝丝腥甜的味道,只怕任是谁都会把刚才的所有当做是一场梦吧。
……
另一边的素瑶居内,洛倾雪仍旧慵懒地依着美人靠,望着天边白云闲适,风轻云淡;碧湖蓝天下,返青的莲叶,随波逐流。
“主上,这个东西?”长归眉宇微微颦蹙着,眼底甚至还闪过一闪而逝的厌恶。
“呵呵,烧了吧。”洛倾雪淡淡地笑着,眼底闪过一闪而逝的狠戾,“别忘了告诉云氏一族的列祖列宗,他们的孙儿,要娶的,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子呢;哦,不对,以那宋芊芊的身份,一个侍妾,顶多了。”
长归低着头,“是。”
“对了,安嬷嬷那边没什么异常吧?”洛倾雪猛然回首。
“没有。”长归声音清冷。
“那就好。”洛倾雪微微颔首,淡淡地笑着,“明日便是宋家的宴会了,长归可有心思与我同去?”
“……”长归却默然了。
“是害怕见到他吗?”洛倾雪淡淡地笑着,“晚照,晚照,长歌当归,白云晚照;最初时的那些东西终究是消散了,现在咱们早已经是站在不同的立场上,你不愿,我也不逼你,不过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长归低着头,顿时单膝跪地,朝着洛倾雪语气生冷,“是属下僭越,请主上责罚。”
见状,洛倾雪也只能在心头长长地叹了口气,“罢了,你先退下吧。”
“……是。”长归低着头,应声而去。
多日不见的洛青云与洛倾寒却结伴而来。
“大哥和哥哥今日怎地有空过来?”洛倾雪淡淡地笑着,却没有起身;他们兄妹之间,早就已经没有了这些虚礼。
洛青云眉宇微微颦蹙着,“听说近来你精神不大好,还总是不好好喝药,怎么回事?”
洛倾寒那清冷的脸上也不由得浮起些许担忧,转头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她,上下打量着,良久才点点头嗓音仍旧一贯的清冷,“瘦了。”
“……”洛倾雪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自从三年前母亲去世之后,似乎每次多日不见之后,哥哥总会对自己说这两个字。
洛青云深吸口气,转头遣走屋内的丫鬟这才道,“明日,宋家宴会,凤临使臣肯定也在应邀之列。”
“那又如何?”洛倾雪转头看着他。
“凤临太子,你……打算怎么做?”洛青云眉宇微微颦蹙着。
“能怎么做?”洛倾雪淡淡地笑着却是带着几许哀伤,“最初是他选择了抛下母亲;如今,母亲是一品忠勇镇北侯夫人,他是凤临高高在上的太子;我能怎么做,又该怎么做?”
“……”洛青云沉默了,这个问题,他也想了许久。
纵使已经知晓洛永煦不是他们的亲生父亲,那又能如何;难道那个凤城歌当真能为了他们给母亲一个名分吗?就算他愿意,那凤临国朝野上下都会同意吗?还有凤临国那万万千千的黎民百姓,正所谓悠悠之口难堵,她早已经厌倦了那样的日子,如今这样很好。
只待及笄之后,拿到外祖母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份东西,然后,她就真的能放心了;只是容末那里,她垂首抿唇,若是当真要远嫁凤临,那大哥和哥哥又该怎么办?
洛倾寒抬头看着洛倾雪,“让妹妹为难了,不认!”
“嗯。”洛倾雪抬头看着洛倾寒,这个哥哥总是这么的让她觉得暖心。
“可凤临太子,未必会放过这个机会。”洛青云冷静了下,深吸口气提出他的看法,“凤临太子年近四十却无子嗣,这件事情早已经成为了凤临朝野上下的心病;这十几年,上至皇帝,下到朝臣多少人逼他娶妃纳妾,却终无功而返;如今知晓他上有一双儿女存世,只怕别说是他,就是凤临国那些老东西,也绝不会允许皇室血脉流落在外的。”
洛倾雪淡淡地笑着,“只怕是大哥想多了。凤临太子无嗣无后,只怕不知多少人开心;多少宗族准备将自己的优秀后代过继给他呢。”
她想得很清楚,若是凤城歌当真不能给母亲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他们即便是认了父亲又如何;不过一双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女,那样;不过是徒为旁人添增烦恼,白白成为那些人的活靶子罢了。
可是名分……这两个字说得容易,做起来,可当真难。
若是冯望月也如文韵诗一般,尚未出嫁;那或许还好说,可现在,却是……
“……”闻言,兄妹三人都沉默了。
“好了,大哥和哥哥也不必为这件事情烦恼了,更何况我们这样已经过得很好了,不是吗?”在他们最艰难,最需要依靠的时候他不在,那现在便也再也没有存在的需要了。
瞧着洛倾雪脸上带着哀伤却无比坚定的眼神,洛青云只能在心中轻叹口气,“罢了,只要你开心,怎样都好。”
“时间不早了,妹妹早点歇着。”洛倾寒起身,带着眷恋地看了洛倾雪一眼,“明日再来接你。”
“嗯。”洛倾雪点点头。
只是关于凤城歌的态度,关于明日遇见之后到底该怎么处理,三人心中都各怀心思。
隔天,天气清朗,太阳早早的悬上中天,并不灼热的阳光照耀着整个大地,让人的心情都不由得好了几分;入目那满是绿色的景儿。
“倾雪见过父亲。”
大门口,洛倾雪愣怔地看着那原本抱恙在床的洛永煦,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双手搭在腰间福了福身。
洛永煦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嗯,既然人都来齐了,走吧。”
“可是父亲,您的身子?”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要不带上白大夫一起,一路上也好有个照料。”
“为父还没到走个路也要人照顾的地步,走吧。”洛永煦眉宇微微颦蹙着,语气有些不耐。
“是。”洛倾雪躬身俯首,却是朝后面走上自己的专属车架。
镇北侯府,宋府,都位于内城,统共不过那么几条街道,不过短短两刻种的路程。
一路走来,看着那些彩旆牌楼,两边都悬挂着的大红喜字,飘飞的彩带旌旗,到真有那么几分隆重的味道;传闻宋廉青最受宋家老夫人宠爱,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吁——”
随着车夫一声轻喝,马车稳稳地停在宋家大门前。
“妹妹,到了。”洛倾寒的声音清冷。
洛倾雪淡笑着,撩开帘子,任由洛倾寒搀扶着,走下马车,朝周围投过来的视线淡淡的一笑,却不其然听到几声抽气的声音。
“这些登徒子,哼!”华香瘪瘪嘴。
洛倾雪却摇摇头,不过是副皮囊,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那些人眼神清澈却并未有什么不该有的欲念;华香这话倒是欲加之罪了。
“传闻中平安郡主美若天仙,风华绝代,想必就是你了?”
猛然被一名身着火红色的旗装女子挡住了去路,她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洛倾雪,口中还念念有词,“平家平媛,交个朋友如何?”
“素闻平南将军家的女儿,生在军中,性子刚烈;如今一见却是性情儿女,妙哉妙哉。”洛倾雪同样会意淡淡的笑意,“此处人来人来的,倒是不便说话,到旁边如何?”
“甚合我意。”平媛瞧着洛倾雪那宠辱不惊,闲适安然的态度点点头;这般女子,便是他是男儿也只怕会为之倾心,更遑论三皇子那样的人。
洛倾雪淡淡地笑着,平家与三皇子结亲的消息虽然还未公布,可她却早已经收到了消息,如今这平媛找她只怕也没那么简单吧,不过敌不动,我不动。
跪坐在蒲团上,抬手,晶莹剔透的手指托着同样温润的茶杯,“温润甘香,想必是前几日刚上贡的猴魁新茶,平小姐也尝尝。”
“什么小姐不小姐的,从漠北回来,现在连路都不会走了;让郡主见笑了。”平媛倒也不推脱,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朝着洛倾雪淡淡一笑,“是挺好喝的;郡主若是不嫌弃就交握媛媛吧,我爹也是这么叫我的。”
“……”
洛倾雪摇摇头,这才仔细打量着平媛,虽然并不如常年养在深闺的女儿般白净,但那宛若小麦的肤色,炯炯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这么一看,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媛媛,嗯,你也别总是郡主啊郡主的,叫我一声倾雪便可;不过令堂对你倒极是宠爱。”
“哈哈,我爹啊……”平媛豪放的笑声惹来周围众人一阵唏嘘;不过平媛对此毫不在意,洛倾雪更是从不在意这些的人,她看着平媛,听着她那毫不掩饰的笑,“令堂忠心耿耿,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你也这么认为?”平媛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嗯。”洛倾雪点点头,“平家满门为流云戍守漠北二十载,这便是谁也赖不掉的事实。”
“呵呵。”平媛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那个倾雪,我……我今天找你……”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洛倾雪那清澈的眼神,一闪一闪滴溜溜湿漉漉的眸子,她的心里竟然浮起一抹愧疚,她低着头,双手不断地绞着衣角,“我,我……”
“为了三皇子?”洛倾雪淡笑着摇摇头。
“啊?你都知道了啊?”平媛低下头,面上倒是极为难得的露出了些许女儿娇态,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听,听说,你与三皇子的感情很好?”
“依着辈分,是该唤三皇子一声表哥的,至于感情说好不好,便是有些太过了;兄妹情分,点到即止罢了。”洛倾雪淡淡地笑着,猛然间感受到两道灼热的目光,她转头果不其然正是容末,对着她淡淡地笑着;她顿时低着头,“媛媛,你若是当真喜欢三皇子,便勇敢的去争取;这世间能遇上自己喜欢的人,太少;若是不能勇敢一次,往后便是再后悔,也再难重来了。”
平媛抿着唇,“可,可是……”
“嗯?”洛倾雪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笑意,“三皇子与我来说,永远都只能是表哥,至于其他的,便是再不可能的;而我……也早有自己的意中人。”
顺着她的视线,平媛望过去,却看到那纵使在这么大喜的日子里竟然也传一袭白衣赴宴的男子;在来来往往的宾客中显得那么的扎眼,可是却又好不突兀,宛若谪仙般的男子,她顿时瞳孔缩了缩,“倾雪,你,你……那,那是容公子?”
“嗯。”洛倾雪淡淡地笑着,既然喜欢他,便不怕别人知道。
“可是听说容公子在凤临的地位很是特殊,而且,陛下已经内定了和亲人选,你……难道不知道?”平媛这话说得可算是及其小心了。
洛倾雪淡淡地笑着,“九公主,是吗?”
“你,你知道?”平媛顿时瞳孔缩了缩。
“呵呵,九公主那般行径,便是想让人不知道也难呐。”洛倾雪淡淡地笑着,“更何况,你忘了我与你说过的,便是喜欢,就去争取;人这一辈子,总要勇敢一次,总希望有那么一件事情,能顺着我们的心去的。”
“倾雪,我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