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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总是嫌它太快,宛若流水般,不经意便从指缝间划走。
窗外,垂柳依依,确实已经从最初泛着嫩黄的绿芽长成了如今修长的柳叶;湖面上间或几只鸳鸯来来去去,交颈缠绵;花儿,开了,谢了;蝶儿翩跹着。
微风轻轻抚弄着这世间万物,好似最温柔的双手般。
“小姐,宋家的帖子。”锦笙双手将一张红色的请帖呈递过来。
洛倾雪无聊地翻了翻,然后搁置在旁边的小几上,“嗯,我知道了;父亲他,身子可是大好了?”
“听白大夫说已经好转了不少。”锦笙低着头,看着旁边托盘上已经凉掉的药汁,“小姐,您怎么又忘了喝药?”
“太苦了。”洛倾雪淡淡地笑着,罢了罢手,“本来也没什么大碍,就是华香那丫头小题大做,倒是平白让别人看了笑话。”
“哪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小姐,您可要好好照顾着您自己的身子,别到时候老爷好了,您自个儿却病倒了。”锦笙有些不赞同地看向洛倾雪,“奴婢去让银珂把药热一热。”
洛倾雪有些无奈,“不用了,我不想喝。”
“那怎么成?”锦笙坚持,“小姐您稍等片刻,奴婢去去就来。”
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瞧着锦笙端着托盘匆匆离开的脚步,她刚想开口可猛然瞧见那窗户旁边的一抹雪白之后,又沉默了下来。
“嘎——吱!”
木门阖上的声音,洛倾雪陡然面色变得严肃,“出来吧。”
“属下参见主上。”从暗处立刻飞出一抹暗影,单膝跪地。
“可有什么消息?”洛倾雪薄唇微微抿着,轻轻地吐出几个字。
“果然不出主上所料,今日辰时宋芊芊与九公主在如归楼会面。”如归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张卷成桶装的信笺递过去,“两日后宋家大宴,还请主上务必小心。”
洛倾雪展开信笺细细地浏览着,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就凭她们?哼,不过乞丐,最下贱的人,呵呵,这个想法倒是不错呢。”
“主上,你……”如归没有微微颦蹙着,带着些许不解。
“既然人家都安排好了,如果不利用上好像有些对不起人家的刻意安排呢。”洛倾雪嘴角微勾,担着淡淡的笑意,指尖仍旧把玩着那张并不算太大的信笺,猛然眼中划过一道厉色,手上运气,信笺瞬间化作飞灰,随风消散;“那就让那高高在上的九公主尝尝,自作自受的滋味吧。”
如归低着头,“主上您想怎么做?”
“咱们安插在宋家的,有多少是可以用的钉子?”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
“目前可用的只有两个。”如归低头沉思,钉子的安插和培养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更何况即使花了大量的时间去培养,也不知道这钉子能成长到什么样的程度;如今宋家能够勉强动用的两个,还是他们十余年前送进去的。
这个道理洛倾雪自然也明白,她点点头,“让他们随时待命,别轻举妄动;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如归应声而去。
洛倾雪嘴角微微勾着,宋芊芊啊宋芊芊,本来是当真想要放她一马的呢,至少看在是她霸占了原本应该属于他的父爱的份儿上;其实她所霸占的不过是个位置罢了,这么多年洛永煦的父爱,不也绝大部分都给了宋芊芊的吗?
只是,既然你非要逼她动手,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
是夜,月明星稀,微风轻抚;夜幕下的云都城,格外的安静;似乎隐隐还能听到人们的梦呓、狗吠;还有那似窃窃私语。
遣走了守夜的丫鬟,洛倾雪立在床前,望着远处在烛光照耀下泛着水光的湖面,眉宇微微颦蹙着。
“怎么了,不开心?”陡然她只觉得腰间一紧,紧接着耳畔传来那带着熟悉语气的嗓音,容末轻轻地一把将洛倾雪揽入怀中;俯身在她耳畔轻声道。
洛倾雪摇摇头,笑得却是有些勉强,“没有。”
“……”容末揽着她腰身的手臂顿时用力,洛倾雪一个不查整个人一个踉跄,本能地往后斜靠着,跌倒在他的怀中,尚未来得及惊呼出声,陡然只觉得唇上一阵温热,那铺天盖地的温热和清冽的气息,让她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啊!”
陡然感觉到一阵悬空,容末将她一把打横抱起,甩开流行大步;朝着床榻便走去。
被扔到软绵的被褥上,背部刚着陆找到坚实的触感,紧接着一个重量铺天盖地而来。
“唔,唔……”洛倾雪转头别开脸,可下一刻却被钳制住下巴,微微用力却又不弄疼她的力道,唇边那样的气息,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贴合着。
被他那幽深的双眸盯得有些颇为不自在的时候,洛倾雪眼神闪了闪,想要别开,可下一刻,唇上的力道陡然加大,那样的热切奔放,那样的狂傲霸道;这个时候的他与平日里的慵懒邪魅全然不同,那种好似要将她嚼碎了吞进肚子里一半的霸道,让洛倾雪仍旧有些心惊胆战的。
良久,久到洛倾雪一位自己都快要窒息的时候,容末终于放开了她,
双手撑起上身,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只手轻轻地替她擦拭着嘴角,脸上仍就带着三分慵懒七分邪肆的味道,“下次别再骗我了,或者说……其实素素很喜欢这样的惩罚?”
难道看到容末这般轻佻的笑容,挑逗的话语;洛倾雪顿时只觉得有些难为情;方才被他狠狠疼爱过的双唇还泛着诱人的玫瑰色,原本雪白宛若凝脂的脸颊也浮起了不正常的酡红色,她咬着牙,却很是嘴硬地,“谁喜欢了,谁喜欢了,你这个登徒子,哼!”
“好,我是登徒子;你是登徒子的娘子。”容末也不反驳,只看着某只炸毛的小懒猫儿,笑得很是怡然自得。
“呸,谁是你娘子来的。”洛倾雪没好气地。
“谁应了谁知道呗。”容末懒懒地邪笑着。
“……”洛倾雪顿时很是咬牙切齿着,说不过这个人,索性懒得理他。
容末在心中摇摇头,单手用力一个翻身靠在床头,顺手将洛倾雪拉入自己的怀中,“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不开心了?”
“……”洛倾雪垂下眼睑,本能地想要摇头,可想到刚才的惩罚和他那挑逗的话语,顿时又生生忍住了,“我……”
“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容末眉宇微微颦蹙着,难道是那件事情她知道了?
不,不可能的啊。
如果她知道了,绝对不应该是现在这种神色;他太了解她,如果她当真知道了那件事情,只怕现在整个云都都能给她闹翻了天去,哪里还能如此平静地窝在他的怀里;可如果不是那件事情,那还有什么?
“容末。”就在容末眼睑低垂,细细思索的时候,洛倾雪却陡然开口了。
“嗯,我在。”容末轻轻应声,下巴轻轻地蹭着她的头顶。
“我是不是很坏?”洛倾雪的语气带着些许的怅然,些许的迷茫,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无助。
“怎么会这么说?”容末低头,看着她;这丫头向来心思极重;自前世便是如此,总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心里,这样的她还当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洛倾雪抿着唇,深吸口气,好久;久到容末等得都快睡着的时候,她的声音这才悠悠地响起,“我,我明明知道宋芊芊才是洛永煦的亲生女儿,我明明知道自己才是鸠占鹊巢的那个,可是我还是……没办法放过宋芊芊,我……是不是真的很坏?”
“不做死就不会死。”容末淡淡地笑着,“不管如何,当年冯素烟既然选择了做那样的事情,便应该有这样的觉悟;身为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可她冯素烟哪一点都没有做到。勾搭姐夫,暗度陈仓,甚至还生下了孽种,不管从哪一点看,你都没有错。”
是了,在容末眼中,只要是洛倾雪做的,哪怕她颠覆了整个天下,那都是对的。
洛倾雪低着头,“可,可是……”
“怎么,不忍心?”容末低头看着她。
“……”洛倾雪摇摇头,不忍心,怎么可能?只是却怎么都消不去心中的愧疚,她终究还是要对宋芊芊出手的。
“那你打算如何?”容末低头,那深邃的眼眸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她。
“……”洛倾雪抿了抿唇,伸出一直紧紧缩在宽袖中的手,手心是一枚只有成人大拇指指肚大小的白瓷瓶;容末有些不解地接过来,只是在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上面的三个字时,他陡然瞳孔缩了缩,“你是打算?”
“宋芊芊,她欠我的,不仅仅是一条命!”
许是想到前世,洛倾雪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息,她低首垂眸,眉宇间划过一道明显的厉色,“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既然她那么心心念念,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想要嫁给云景疏,那我便成全了她又如何?”
“……”容末垂下眼睑,看着她。
“只是今生,她却再不能以镇北侯府嫡次女的身份入宫,也再不能以三皇子妃亲妹妹的身份侍疾,再爬上姐夫的床了。”洛倾雪身上的戾气越发的浓烈,浓烈到连容末都不由得隐隐蹙眉。
“所以你打算如何?”容末看着她。
“你只需要看着就是了。”洛倾雪嘴角微微勾着,“容末,这个仇,让我自己来报。”
那是她欠那一双儿女的,如果不是她对宋芊芊的盲目信任,如果不是她信了云景疏,如果不是她……他们或许就不必死;他们还那么小,那么小,甚至还未来得及看一看这繁华喧嚣的大千世界。
洛倾雪深吸口气。
“好。”容末点点头,只是那眼底却异常的晦暗幽深;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只是暗地里会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洛倾雪终于笑了,她趴在容末的胸前,淡淡的笑着,“你就等着看吧。”
“好!”容末眼中带着浓浓的柔情和宠溺,若是让旁人瞧见,定会以为是换了个人吧。
隔天,清早。
洛倾雪乔庄出门,来到宋府;立刻有人出来接应。
“属下参见主上。”
洛倾雪罢了罢手,“事急从权,不必如此多礼;长归交代的事情,你们可都已经做好了?”
“是,主上,请跟属下来。”其中一名瞧着五十余岁的中年女子朝着乔庄之后的洛倾雪道,“委屈主子先穿上丫鬟的衣裳了。”
“不妨。”很快洛倾雪便换上了宋家丫鬟的衣服。
“出了这道门,委屈主上,唤属下一声安嬷嬷。”那中年女子低着头。
“嗯,我明白。”洛倾雪深吸口气,若非那件事情非拥有玄门医术的自己而不可,她也不会如此冒险。
果不其然两人刚出门,就遇上了一名身着鹅黄色衫裙的丫鬟,“安嬷嬷,小姐要沐浴更衣,你怎么还在这里?”
“是,劳烦冬儿姑娘,老奴立刻就去。”安嬷嬷低着头。
“咦,这个小丫鬟是谁,怎地从来没有见过?”暖冬瞧着洛倾雪只觉得有些面熟,可却又都怎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安嬷嬷脸上仍旧很是沉稳,“这是新来的小丫鬟,还没来得及调教;今儿带着她也让她好好学学规矩。”